“他是谁？”
    赵山河双眼如刀死死的盯着郭大爷。
    郭大爷想了想表情淡然的报出了对方的身份。
    “尼采，业主群的群主。”
    尼采，果然就是尼采，一个既让赵山河兴奋又失望的名字。
    兴奋的是郭大爷的背后的确有人指使。
    失望的是郭大爷并没有说出朱晨的名字。
    “你不是不会用智能手机吗？”
    “没错，我是不会用，但我可以按照尼采的要求选择他想要的人，监控整个小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让我加谁入群，我就会主动和这个人联系。”
    保安室是整个小区唯一的出入口，任何人的行动都逃不过郭大爷的眼睛，他不但可以监控别人的行动，还能了解这些人的爱好习惯甚至窥探他们的隐私。
    “这么说是你让刘杰加群的？你对他了解吗？尼采对他了解吗？”
    “不了解，但只要是来503的人都会被邀请。”
    “为什么？”
    “因为503足够的出名，尼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炒作，为了要让更多的人关注世纪花园小区，尤其是当年的化工厂。”
    “那你知道尼采的用意吗？”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他在复仇就可以了，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至于过程，哼，不重要。”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尼采是谁了吗？”
    赵山河再一次的问出了他问过无数次的问题，现在他基本上已经可以锁定朱晨就是尼采了，但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佐证。
    如果老郭能够亲口指认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老郭的回答很淡然，他只需要一个并肩作战的队友，至于队友是谁，出于何种目的都不重要。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他是谁吧？那你们可以顺着网线去找他啊。”老郭甚至还有些得意的嘲讽了赵山河一番。
    顺着网线找人赵山河他们已经在做了，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但这并不能确定这个“尼采”就是他们要找的尼采，就算是他们现在把朱晨抓了，那也只能证明朱晨登录了尼采的直播帐号，和刘杰进行了互动。
    这听起来有些拗口，直白一点就是帐号不具有唯一性。
    也就是说任何人只要拿到帐号密码就能登录尼采的帐号。
    这个人可以是张三李四也可以是朱晨。
    同样的道理，微信群里的尼采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尼采。
    这也是赵山河他们没有急着抓人的真正原因。
    他们还需要更加直接的证据来证明朱晨就是真正的尼采。
    而想要得到这个证据并不困难。
    只要老郭能够配合他们再次联系尼采，并且将他钓出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不过从老郭的态度就看的出来，他是绝不会出卖尼采的。
    “其实啊，你不说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朱晨对吧？不瞒你说，我刚刚已经到他家里去过了。”赵山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老郭，你现在还有能够联系的家人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你进去了，我总得通知你的家人吧？我不知道啊，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又会怎么看你？我想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他们都无法理解，你也不想理解你，无论你怎么解释，你都拿了好处，你都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红利，到老了却突然良心发现了，这是不是有点虚伪？”
    老郭没有说话，他放下茶杯，慢慢的伸出了双手。
    他不想解释。
    也没有那个必要。
    事已至此，赵山河也懒得劝了，他摸出手铐戴在了老郭的手腕上。
    手铐冰冷刺骨，老郭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另外一边刘杰和苏荷找到了李振东的家，正当两个人准备靠近的时候，就发现李振东家的门口警灯闪烁围了一大堆人。
    几个治安队员正拿着相机在李振东家门口拍照，似乎是出什么事情。
    刘杰定睛一看，发现黄蓉也在其中。
    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说花台里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
    “现在怎么办？”苏荷咬着嘴唇，表情有些严肃。
    刘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李振东已经被查了，短时间内他们肯定是没法再接近了。
    要死要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那些白骨在李振东家里被发现，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刘杰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苏荷的意思。
    她说的太对了，只要那些白骨不在吴小霞的家里被发现，对苏荷来说在哪儿被发现都一样。
    对于刘杰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留着白骨迟早都是隐患，还不如曝光了一了百了。
    不过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如果让警察知道了高玉宝和李振东的交易并且拿到了证据，获知了白骨的来龙去脉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一旦让警方查到这方面的信息，相信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出现在世纪花园小区，甚至是他们面前。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李振东失踪了，警察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他的下落。
    而之前刘杰和吴小梅都和李振东有过接触，李振东甚至还去503做过法师，因此警察肯定会来找他们。
    刘杰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打方向盘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然而刘杰不知道的是黄蓉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个简单的治安案件。
    就在不久前黄蓉接到了电话，得知这里可能发生了盗窃案件，因此这才过来调查。
    然而等他们到了现场，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李振东的小店门窗完好，而且屋里也没有盗窃的痕迹。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李振东这会儿怎么都联系不上了，邻居们也表示他们已经一天都没有见过李振东了。
    为此黄蓉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很快就有了意外的发现。
    监控显示李振东今天上午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小店，而且走的还是后门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之前黄蓉在调查高玉宝的时候，就留意到李振东和高玉宝一直都有联系，这会儿高玉宝刚刚出事，李振东就消失不见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李振东是不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