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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哎,我陪你吧。”
我说:“不用,我正准备睡会儿。”
他就笑:“你非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吗?至于吗?跟我说说话都能传染病毒啊?”
我不是歧视他,但我真怕他有病毒。
他坐我病床上:“我陪你。”
大哥,我要休息!
我懒得理他,闭着眼睛睡我的。他本来还想逗我说话,见我打定主意不理他,过一会儿也就悻悻然地走了。对付他这种人我有自己的办法,只要不搭理就行。
从小就有很多人喜欢逗我,我只要冷着脸不搭理他们,他们迟早就知趣地走了。只有余世华不走,那是货真价实的打也打不走,死皮赖脸地跟我身后,打完他他还嬉皮笑脸地问我手疼不疼。我当时就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跟他爸一模一样。我生气的时候还直接把这句话说给他听了,我说我特讨厌他爸跟他,他全家都流氓,我看到就恶心。他就哭着回去了,一个月后又跟没事似的跑我家来玩。
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但我也不惊讶他喜欢我,只是我一直没想过他那么喜欢我。虽然我从初中开始跟他玩,但很大的原因是我稍微懂得了人情世故,碍于我们两家的友好结交才跟他玩,后来混熟了也就纯当自己多个狐朋狗友,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还是把他跟他爸拉上等于号的。
直到他高中生日那次,我俩躲在洗手间里看到他爸跟他同桌啪啪啪,然后他当我的面哭。那个时候我才逐渐地意识到,他跟他爸爸是不一样的,他有廉耻感,他实际上跟我才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从小就跟他爸生活在一起,连自己妈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学他爸的一切,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可学了。他是很好的,所以他喜欢我一定是因为他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是好的,可我的做法又都跟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常识相违背,这就很让他纠结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可以努力把他拽出来的,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管多难多曲折,我也要做到。可能我爸跟余叔叔确实阅尽千帆吧,他俩一直觉得我是个心机boy倒也不算全错,我小学五年级之后的家长会全是跛叔去参加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一来我爸气场太强,二来,我在给自己争取塑造正面形象。那时候我听到了有关于我身世的流言,老师们看我的眼神也有点点不对劲,我就当机立断地用跛叔取代了我爸,流言逐渐地破解了,大家还都觉得我特别坚强奋进。也因为这件事,后来我中学入团入团支部都很顺利。
我想说的是,我既然决定了跟余世华在一起,就一定会按我的想法去把他弄出来,不管他愿不愿意。当然,这是一个相当独断的做法,但实际上我确实是一个很独断的人,甚至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跛叔也没说错,我跟我爸在性格里有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因为我长着我妈的脸,太有欺骗性了,所以容易被忽视。
对于余世华来说,或许谈恋爱就是谈恋爱,就是把两颗心剖出来面对面地摆着,不需要什么道理和条款。但对于我来说不是,我更倾向于用一种经营模式来对待它。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越来越暴躁了。
他把我供着当白月光这事我是早就知道的,但那个时候他也没这么暴躁,肯定得是有别的理由,那就是他真正跟我在一起之后开始发现我的恋爱模式跟他的不一样,他就有点急了,也一直没法儿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不能怪他,当然也不能怪我,全怪那群黑社会,没那堆破事的话怎么会有我俩这堆破事。
辣鸡黑社会。
归根结底都是黑社会的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人就容易胡思乱想,我乱想了一通,也没睡得很沉,朦胧间感觉有人坐在我旁边,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那个人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想这是余世华,但我不能睁开眼睛去看他,因为我俩现在无话可说,气氛就会很尴尬,他可能就会直接走人,或者我拖着病躯跟他吵一架,然后他走人。
那我不如装睡。
我装着睡,听他喊护士换水,顺便瞎叨逼地质疑药是不是有用,怎么我打完好几瓶了还没精神。我估计要不是他长得帅,护士是懒得理他并且还要赶他走的。
等护士离开后,他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肯定发朋友圈是只对我可见的。”
看破不说破啊亲!不要拆穿我,很尴尬的!
他说:“我来了你又不理我。”
你都这么拆穿我了,我现在理你真的会特别尴尬!
他低着头,额头挨着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轻声说:“这样也行,以后你有事还是能随时喊我过来。我发现这样比较好,你跟那些人在一起才特别高兴,整个人都是发着光的,但你跟我在一起就连笑都笑不出来,经常不高兴。”
我:“……”
我意识到,我他妈的就快要玩脱了。
王八蛋余世华,追我这么多年也没说放弃,睡完我之后就隔三差五要找机会甩掉我,什么鬼,果然是得偿所愿了。
我跟你讲,这样子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决定启动计划b。
我睁开眼睛,和他对视。
我平静地说:“我永远不会再找你,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认识黑社会。”
所以说余世华情绪有问题,平时对他好点就哭唧唧,现在我搞得这么冷酷无情的,他却笑嘻嘻地说:“又看不出来,你室友碰到过我一次,还问我是不是你们对面上学的,我看起来有那么怕穑俊
我:“……”
鸥雒。
我室友那一定不是在夸他,真的,我们但凡看谁不顺眼就说谁是对面学校的。我室友肯定是听我说余世华喜欢赌博还缠着我借钱之后讨厌他了。
这傻子还以为是夸他,可怕。
我冷漠脸看着他,不说话。
他傻笑了一阵,终于不笑了,张着嘴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问我是不是分手的意思,但他说不出那两个字。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特别难受,因为我就很难受,他那么玻璃心,每次难受程度都是我的三倍以上。
哦我的上帝,那他的心会不会碎成分子?多少管520都黏不回来的那种。
过了会儿,他又笑,很猥琐地自我安慰一样地说:“打不成炮还是能当朋友的哈。”
我说:“当不成。”
他说:“咱俩好歹还算发小噻。”
我说:“so what?”
他听不懂。
这么简单的他也听不懂。
他就会说hello、byebye、hi、yes、n和i love you,再多就是外星语了。
他的成绩真的差得一塌糊涂,特别特别差,差到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我一度怀疑过他智商有问题,不过后来有几次经过他们班,发现他要么旷课要么就一定在睡觉或者跟人打牌之后我就明白了这不是智商问题,给他三百的智商都没用,他一个学期之后课本还是新的,考试的时候自己连猜选择题都懒得猜,全小弟抄完了跟他把卷子换过去。
他看了我一会儿,渐渐地低下头去。
过了会儿,他又笑起来,笑嘻嘻地说:“会点鸟语了不起啊。”
我冷笑,说:“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怎么就不会呢?”
他盯着我看,一瞬间眼神有点狠,像要打架似的。他正要讲话,护士进来给我换水,换完看看气氛不太对就赶紧跑了。
余世华缓了缓气,左右看看没人了,凑近我一点,压低声音咬着牙问:“你这么嫌弃我还给我`操呢?”
很好,他终于生气了,最好他能打我一顿,但这比较玄幻。
我反问他:“很光荣吧?操到我了,舒服吧?过完瘾了吧?边操边想‘再怎么骄傲还不是他妈的被老子搞到手了’吧?”
他攥着拳头,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他应该没带小纪过来,不然小纪又得被吓哭。
半晌,他又笑了,哑着声音说:“你不跟我好就想气死我,你怎么这么毒啊。”
我反问:“有你毒吗?我过得好好的非得搞我,把我搞到习惯被男人操了挺有成就感啊?你余大佬鸡`巴够大啊技术够好啊。”
余世华被我这句话噎了半天,半天才悻悻然地憋出一句:“你不本来也喜欢男人啊,齐轩不是男的啊?”
我:“……”
我想了想,说:“滚,滚远点,我跟你再也没关系了。”
他有点后悔,想说什么,最后问我:“你打半天针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你们食堂里买点粥吧。”
我说:“吃什么粥,我喜欢吃鸡`巴。”
余世华又忍了半天,特懵逼地说:“……我也没让你吃过啊!”
我说:“哦,那你失算了,以后你也没机会让我吃了,我去吃别人的。”
他说:“你别逼我动手啊。”
我说:“哟呵,还要打人啊?你打,你不打你他妈不是个爷们儿!黑社会好厉害哦,一言不合就打人,你怎么不砍死我呢?哦,你不用刀,你有枪啊,你好牛`逼的。”
他又沉默了一阵,问:“你是不是铁了心非得跟我闹?”
我说:“谁跟你闹?我没空跟你闹,我事情多得很,我就想让你滚,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别他妈跟我玩苦情戏这一套,我不吃!”
他特纠结地说:“你以前说过你爱上我就是因为那三枪特别帅啊。”
我说:“我觉得那三枪特别蠢,蠢到我没话讲才是真的。”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没话讲了,起身打算离开。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说:“我爱你会为了我做任何的事情,你特别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去死,但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好好儿的呢?”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我,站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问:“你真不吃东西啊?”
我说:“吃你妹啊!”
他说:“哦,那我走了。”
过了会儿,他又说:“以后也不来找你了。”
但我知道他没走,他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我一侧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他坐了很久,直到我室友下课回来找我。我室友认出了他,警惕又不高兴地说:“清清现在特别不舒服,你有什么事吗?”
余世华忙起身,很客气地小声说:“啊,没事,我就看看他,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你们回来了我就走了。”
室友哦了一声。
我室友进来,很高兴地跟我说:“他说以后不来了,不找你借钱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追到才女的,这智商有时候超纲上线,有时候掉得比余世华还低。
我说:“那是我男朋友。”
室友“啊”了一声,又“啊?”了一声。
半晌之后,室友痛心疾首地问我:“你怎么会看上对面的傻`逼?”
我只好解释说:“他不是对面的。”
室友撕心裂肺地问:“他连对面都上不了啊?”
我:“……”
我没话说了。室友估计是非得逼我在校内解决个人问题才会满意的,毕竟他一直觉得我们学校才是好大学,对面大学是辣鸡,除此之外全国还有第三所大学吗?
他还坚持认为是对面先这么想我们的,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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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都是架空的,偶尔玩个梗,不要太当真哈233
室友坐在我床沿上沉默了好一阵子。
这个事情比较尴尬,他一直以为我是直的,许棋那事的时候他还特意给我搜了一堆gay群生态资料制止我变弯。
过了很久,室友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