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大陆的修真界，一直在开发各种位面。
    甚至连天界都被打成了荒界，神明都被放逐到了虚空。
    其他位面，自然少不了探索与开采。
    清风位面，便是其中之一。
    与本就属于东宁大陆的倒影界和荒界不同。
    清风位面与东宁大陆无关。
    如果将东宁大陆看做行星，倒影界与荒界，类似于行星的气层。
    那么清风位面, 可以称得上是另一颗星球。
    有点类似于洞天福地。
    但之所以不叫洞天福地，自然是清风位面的灵气太差，虽然比荒界好一些，但相较东宁大陆，却多有不如。
    为什么戴笑愚曾经感慨自己是“美妙的开局”呢？
    就是因为，在东宁大陆已探索的众多位面中, 没有一个能打的。
    在其他小说里, 主角一到本界无敌, 就要飞升换一张大地图。
    但戴笑愚不用。
    东宁大陆，就是当下最高级的位面空间。
    清风位面，或者说清风界，属于七星门发现并开发的位面。
    其中木系风行灵气十分充沛，还有许多水行资源。
    因为常年有风，所以便被称为“清风位面”。
    戴笑愚选择清风位面，便有这方面的考量在其中。
    楼船飞舟借助风势，能加快飞行速度，此其一。
    清风位面，时间流速相较东宁大陆快，此其二。
    “宗师后期，只能踏入倒影界，有天才绝艳之辈，才能踏入大宗师能进入的荒界。”
    “可荒界，只是大宗师能踏入的一处罢了。”
    “不算上我，一共十九位大宗师，你们就不好奇，其他大宗师都去哪儿了么？”
    “江淮各处需要驻守的重镇一共五处, 门内常驻三位大宗师, 剩下的，当然是分守各处位面镇守了。”
    一番解释之后，飞舟上诸人面面相觑。
    韩力皱眉点头。
    “的确，此间灵气实在过于稀薄了些。”
    他随手释放了一个火球术，但在东宁大陆能形成拳头大小的火焰，如今却只是一个小火苗，清风一拂，随即熄灭。
    其他众人，也感知到了不同。
    姜青云也是一脸讶然。
    这等辛秘，便是他都不太知晓。
    他可也算是仙二代，名门之后啊！
    戴笑愚笑着点了点姜青云。
    “你之前对颜笑所说的话，我在山巅已经听到了。”
    “其实，你之前所说不差，各大门派圣地，每年都有征召新人，但每年都有无数人不知去向。”
    “除了任务牺牲阵亡外，许多修行速度或实力不达标，或者受伤之辈, 都会被派往各处位面，协助驻守与开采资源。”
    “他们并不是全被门派所抛弃。”
    “你所听到的消息，只是姜家的一面之词罢了。”
    对修士而言，资质固然重要，但并不代表着绝对的实力。
    有些修士空有资质，却没有心性，平日里修炼摸鱼打混，纵有一身傲人的根骨，最终也会被筛选下去。
    宗门每年大比小比无数，外围弟子小比、外门小比、内门大比，甚至精英弟子亲传弟子之间，都有比斗。
    除了练兵外，也有筛选淘汰弟子的意思在其中。
    姜家一脉，虽曾有祖辈在七星门身居高位，但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姜家好几代没出人才，威望降低，只是在门内空占位置却无作为，何飞扬也不至于切割姜家的权力。
    姜家叛出七星门，其中许多知晓辛秘的人，要么没走，要么已经走不掉了。
    他们自然不太清楚。
    即便有知道的，姜家对内教育，肯定会有一些修饰在其中。
    姜青云自小受此等教育长大，对七星门有偏见，在所难免。
    但姜青云是一个固执的人，哪怕戴笑愚救了他的性命，甚至给了他大造化与大机缘，还帮了他妹妹一把。
    可他依然开口问道。
    “即便是开采下等位面，也用不到太多人手吧？”
    修士的手段千奇百怪，开发的技术也不少，一处灵脉，顶多十个修士开采便够了。
    这还得算上一些驻守护卫的名额。
    下等位面，有大宗师驻守，能有多少威胁。
    戴笑愚猜到了他的心思。
    “东宁大陆，凡人无算，其中能成为修士的人只是少数。”
    “练气后筑基，筑基后金丹，金丹后结晶，结晶后宗师……”
    “这一阶一阶，又筛掉了多少人。”
    “你以为，各大门派，哪来的这么些人手？”
    “各个位面，还有本地的土著啊。”
    这句话，着实把众人惊到了。
    “下等位面还有人？”
    戴笑愚叹息一声。
    “当然有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执。
    东宁大陆的修士，昔日赶跑了神明。
    高级位面的人，仗着自身的实力修为，掠夺该位面的资源与人口。
    对于类似清风界这类低级位面而言，东宁大陆的修士，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神明”呢。
    船上一群主角模板，都是正义善良之辈，戴笑愚不想在此过多讨论，便将话题岔开。
    “你们需知道，与你们同门同辈之中的修士，也有不少，来自这类低阶位面。”
    “他们在灵气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依然能展现不俗的资质，被门内大宗师接引至山门之中，可见他们的天赋，或许不输于尔等。”
    “所以，别小瞧任何一个低阶位面的修士，甚至凡人。”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躬身应诺。
    韩力悄声对戴笑愚传音问道。
    “师尊，既然各门派都有低阶位面，为何当初无量山的王劲与段御，却只走荒界？”
    事关辛秘，即便如今身边都是自己人，韩力心有疑惑，却没有脱口而出，而是悄声传音询问。
    戴笑愚对韩力越发满意了起来。
    同样是参与行动的人，叶之秋却没有这样的疑惑。
    谨慎的人，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丝错漏与缺陷。
    不愧是和我很像的人啊……
    戴笑愚内心往自己脸上贴了贴金，神识传音道。
    “低阶位面所在，都是各门派的绝密，即便只有大宗师境才能进入，可若非信得过的人，不会拥有位面的坐标。”
    “须知，每一处低阶位面的暴露，都会引起势力之间的战争，这也是低阶位面需要大量修士镇守的缘故。”
    “即便是我，也只知道七星门下辖的三处位置。”
    “没有坐标，我即便击碎虚空，也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
    “段御只是圣子，还未大宗师境，王劲虽是大宗师，却只是客卿，他们二人都没有坐标，所以只能从荒界走。”
    戴笑愚解释完，见韩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拍了拍手。
    “此行带上你们，就是让你们涨涨见识。”
    “你们不必紧张，清风界是七星门统御较久的位面，不会有外人与危险的。”
    话音刚落，戴笑愚的眼角便不由抽了抽。
    他的元神感知下，远方出现了一缕青烟。
    同一时刻，负责楼船飞舟瞭望工作的戴渡传音入耳。
    “少爷，前方发现了琅嬛福地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