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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音 作者: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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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愣了一下,平静的拿起一卷书望着她道“我现在觉得,死人比活人方便多了。人总是要往前看,我对那些以往的事已经没兴趣了。这样,你还想说什么?”有的东西,抓得太很,反倒伤人伤己。
单君相迟疑地看了她一眼,短短的一天不见,她已经发现她有些不一样了。因沉下心,道“我要随你一起去。”
“一起去可以。”段弘刻意瞥了一眼她的伤处,道“你有什么用处?”
那目光和语气已经淡漠到陌生了,单君相笑了一声,道“二十几年前,先帝临幸的一名宫女诞下龙子,不过几岁便被黄氏得知。黄氏生性泼辣善妒,先帝怕她饶恕不过,偷偷将母子送到民间抚养,却假使人去告黄氏,说是被送进山上的道观里去了。黄氏心狠手辣,派人杀了‘小皇子’,另寻了一个小子替了。”
段弘看着书卷,懒笑道“这些我大抵都知道,又怎么了?”她不过没想到,先帝那般‘畏’妻,竟也会知道。
“黄氏寻的那个替儿,正是小皇子。”
段弘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单君相这话的重点当然不是在皇帝是真龙天子上,因为是真是假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真正想说的是,就在今朝最为鼎盛之时,华虚即便衰到极致,他照样可以在虎嘴里进进出出,瞒天过海。这是要何等大的势力,难怪精明如黄氏,也会被一个乳口小儿逼得躲进梁城。
华虚想要安排的眼线,从来就没有叛变的可能,因为叛变就是死。
“一副□□能把那么多人心蒙蔽住?”段弘将那书卷扔在案上,抬头看着单君相,道“我现在听你说话,就如同听婴儿作笑,毫无道理可言!”
“不然你以为,那皇帝会发使来让诸侯进兵,谁不知道进兵就是死。”单君相嘲笑道“说假话时你听得津津有味,说真的时你反倒不信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管他是甘心的还是不甘心的。”段弘起身下殿,反正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单君相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心自己身边的人。”段弘要最先发兵,其实也是无奈中的上上策,毕竟齐国强盛,段弘驻晋,诸侯还会观望。虽说,只有那么一会。
段弘闻言一顿,斜眼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说罢,拂袖而出。
闲话不说,只说到了第二日临行前,段弘突然封单君相为右参领。祭天过后,便率这两万骑兵八万步兵往晋国去了。沿途无话,待到了晋国边城昌台城下,已是八日后,单君相在马车里趴了八天,颠得骨头都软了,这才好下车来,行动已无大碍,坐却不能随便的。
她抬头一望,只见一座十几丈高的城楼立于眼前,威武异常,古怪的是那楼上似乎并无卫兵。
段弘一身戎甲,端坐于马上,一动不动,半响才使那马前官喊话,道:
“我齐王,奉旨入城。城主,今安在?”
连喊了数声,里边皆无应答。段弘心疑,使一小兵近前察看,那小兵小心翼翼近前观察,只把手往那城门上一推,那门动弹了一下,竟然是开的。
“回千岁,这城是空的。”
段弘甚是疑惑,但天时已晚,便命人将城门打开,一齐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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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 且说段弘进了昌台县城,那城里不仅没防守,连一个官差都不见。十万将士在城内屏息而走,都听不到一点响动。两旁房屋大门皆是紧闭,压抑得很。段弘慢慢的骑着马,看似随意的盯着前方,实则竖耳倾听。就在众人都绷紧心弦时,段弘忽闻右侧的酒肆里有轻微的响动,她猛然转过头,便见一双眼睛透过门顶上的钩花惊恐的盯着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段弘在对上那双眼的同时,已飞了一箭出去。只听那屋里重重的一摔,几个亲兵已意识到事情不对,上前砸了门,拖出一个老掌柜来。老掌柜的帽上插着的那支竹箭,简直就是挨着头皮□□去的!。
“还不拜见齐王千岁!”
老掌柜腿软得跟团稀泥似的,站也站不稳,吓得魂飞魄散,脸砸在地上“大..大王千岁,谢大王不杀之恩”
“老人家不必惊慌”段弘平静道“孤王是奉圣上旨意,铲除奸恶。今路过此地,歇上一夜便走,不知道这城里为何空无一人?”
那老掌柜牙齿打着颤,道“回大王千岁,早在半月前,这里的城防便被调走了,官老爷也听闻了什么风声跑了。前些日闻说大王将率军而来,草民生的鲁莽,都不敢上街惊扰了大王。”
段弘轻轻一笑,道“如此,倒让孤王不知自处了。”即命三军加步穿城。
却说段弘在城外歇过一夜,便率兵前行,接下来的城池都如昌台城一般,里面的守卫都被调走了,段弘每路过,不论天时穿城而过,号三军不可逗留不可扰民。
四日后,军抵吴隰。段弘下马端望,只见那城楼比前些年所见又高上几重,墙壁浇了铜油,湿滑无比高不可攀。在看那城楼之上,皇旗高展,十几重的士兵围在墙边上,真是固若金汤。
原来皇帝将三十几万的兵马都集中到吴隰城内,还未开战,胜负已定了。段弘愁眉不语,安营五百丈之外。可一连五日,晋国却按兵不发,一味死守。
这实在是怪异得很,绝非兵家行事。单君相心有猜测,与段弘商量一番,射发了一信到城楼之上。未几,那城门便开了一条缝,让单君相进了。
单君相进了城,只见城口摆车近千乘,民房都被改作营房,而百姓,却一个也没见,不知是被赶了还是被杀了。总之,这样的事,真是千古未闻。
却说单君相进了皇宫,被带到金銮殿上。那皇帝二十来岁的模样,身子瘦的颧骨凸现,连龙袍也撑不起,他坐在龙椅上,打量着一身朝服的单君相,问“你就是那道长的徒弟,华阳?”
“臣单君相拜见陛下”单君相俯首下拜,便听到皇帝边咳着嗽边免了她的礼,她心思沉下来,缓缓直起身子。
“朕很小的时候便听说过你,真算起来,朕还得叫你一声师兄。”
“臣不敢高攀”单君相道“早在三年前,臣便与华虚道长断绝关系了。”
“哦?”皇帝微微一笑,单君相这事,他也听说过。抬眼仔细看了看她,心中一惊。下了殿来,打量了一番,沉下脸来“你到底是何人,说?!”从来没有人,背叛了华虚,还能活那么久。而人虽然身形单薄,面色却如常人。
“臣愚钝,不知陛下言下之意”单君相不动声色。
“哼”皇帝冷哼一声,问“你说你是,拿出凭证来!”
单君相心底一笑,说些幕后之事,每每对口。不消半刻,那皇帝对她身份已是深信。他将单君相叫入一暗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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