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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恐怖游戏 作者:颜昭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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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木屐沾了泥,不远的地方,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半梦半醒之间,苏箬听见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天花板上爬过去,她睁开眼睛,天还没有亮,半开的窗子外面,天空如同高浓度的硫酸铜溶液。
什么东西从天花板爬过去了?苏箬坐起身,抬头往上看,但什么都看不清楚。也许是老鼠、蜥蜴之类的吧,虽然苏箬认为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这里。
苏箬穿好衣服,走过空荡荡的走廊,走出这座房子。石川沙罗一夜没有回来,她去哪里了呢?
清晨的樱花显出一种没有温度的粉红,苏箬惊讶于连樱花般粉嫩的颜色都让人感觉到寒冷,如同绝望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比死亡更为可怖的绝望。苏箬快步地走到后院那条小路上,天一点点亮了,但是如云一般大簇的樱花在头顶的枝条交织成深红色的网,灯笼已经全灭了,让这个地方变得格外像一个坟场。
她走了没多远,就在昨天晚上石川沙罗命令她回去的地方,她看见石川沙罗倚靠一侧的樱花树干坐在地上,垂着头,怀里依然抱着她的武|士|刀,像是在那里睡着了。
“sara?”苏箬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走过去,石川沙罗抬起头,梳得整齐的头发有几绺从额前落下来,使她看起来十分疲惫,她的目光依然是冷静,甚至是冷酷的,苏箬开始感觉到不安,仿佛自己打扰了石川沙罗。
“你过来了。”石川沙罗打了个招呼,声音却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你昨晚在这里等了一晚吗?”苏箬本来想在石川沙罗身边蹲下来,但她看见石川沙罗身后松软的泥土中埋着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半个骷髅头,几乎被樱花花瓣堆成了小小的坟包,于是她机智地在离石川沙罗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石川沙罗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扶着树干站起身,粉色的和服下摆有些褶皱,落了些花瓣,她漫不经心地掸去。
“一晚上他们都没有回来。”她用生硬的中文回答苏箬。
“哪里出了差错?”苏箬明明知道这话得不到回答,却依然徒劳地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
那个高中女生还有她的混混男朋友,两个年轻人,不知道死去了多久,女孩依然会因为电子宠物死掉而哭泣。也许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樱花盛开且永远飘落的鬼地方,走到环绕这里的青山之外了。这种想象令人感到浪漫,虽然看石川沙罗的脸色,这事儿可一点都不浪漫。
“不会的。”石川沙罗一边叹息,一边抚摸着黑色的木制刀鞘,“我想真的开始失控了。”
她们安静地走了一会儿,石川沙罗主动打破了沉默:“苏箬,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惊讶于石川沙罗问的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苏箬还是回答:“我有一个姐姐。”
石川沙罗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就像她真正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快乐一样,连身上冰冷的气息似乎也因为这个微笑而消融:“我有妹妹,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很聪明,读书时成绩一直都很好。不像我,一读书就头疼。”
苏箬没有说话,她在想着苏笠,心里十分难受。
“我的姐姐已经死了,自杀的。”苏箬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话讲给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连中文都说得不是非常利索的石川沙罗,她想她大概只是想跟别人谈论点什么,当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苏笠时,简直都要疯掉。
“我的妹妹也死了。”石川沙罗说,神情瞬间又变得冰冷。
苏箬觉得这事真的没什么可攀比的,于是两人沉默地走回女主人的鬼宅。一整天,宅子里的气氛都十分压抑,毕竟少了两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遭逢未知的厄运。大叔也不去钓鱼了,娜娜也没有在村子里乱晃,石川沙罗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活像在去定。
一直到傍晚快给女主人送饭的时候,房子莫名其妙起火了。
火是从二层着起来的,其实烧得并不是很大,只有滚滚浓烟从那个糊着窗纸的窗子里冒出来,青白的窗纸早就被熏黑了。但木制的房屋着火是很危险的事情,而苏箬觉得更危险的是那个女主人,又杀人又放火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屋子里的人都惊慌失措跑到院子里,苏箬也跟着他们凑热闹,仰头望着失火的房间。
真奇怪,都失火了,也不见所谓的女主人下楼,难道女主人吃香灰吃成了残疾人?那几个大叔倒是积极地在院子里到处找盆碗之类的容器,边用日语嚷嚷着“哈压库”,准备冲上楼去救火。
然而在他们将要付诸实践的时候,却统统停住手中的动作,愣在那里。苏箬看见,石川沙罗一手拿着签筒,一手握着刀,向这边快步走过来,神色冰冷严肃如常。
苏箬明白,要抽签决定谁上楼去救火——如果不是石川沙罗拿着签筒,她一定能笑得躺在地上,这也太扯了吧?她从来没发现石川沙罗这么有黑色幽默的气质。
当苏箬抽了一根签之后,她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抽到了红签。
第35章 樱花鬼咒(4-6)
苏箬一边往看着手中木签底部涂红的颜色时,一边在想自己是究竟哪里作死了。
其实红签握在手里的感觉和那些黑签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木头迟钝却温润的手感……苏箬胡思乱想着,她侧头看了娜娜一眼,娜娜在躲避着她的目光,她装着很认真地观察二层那扇窗子里滚滚涌出的浓烟形状,随后又表情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明火的浓烟映得她的脸色异常奇怪,有些像《雪国》中叶子临死前的模样。
苏箬觉得心里凉了一半。她从娜娜的神情能看出来,她上二楼救火是凶多吉少,而且娜娜似乎渴望着苏箬的不幸,所以她现在表演着不认识苏箬的样子,演得还挺像。
石川沙罗望着苏箬,神情严肃地对她点点头,仿佛在催促她赶紧上楼。她的目光冷得像藏着无数根冰针,寻不到半点暖意,苏箬甚至怀疑刚才用那样温柔和气的语调同她谈论的石川沙罗是另外一个人。她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接过身旁大叔递过来的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向屋子里走去。
她和石川沙罗擦肩而过时,石川沙罗低低地用中文叫她的名字:“箬……”
苏箬停下脚步,等着石川沙罗说出下文。两个人站在那里,苏箬往前看着,绵延而去的樱花随风飘散,粉红的颜色却不带一点温度。石川沙罗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有如樱花轻轻落在泥土上的声音:“对不起,但是快结束了。”
时间在一刹那间仿佛变得很慢,慢得如同树枝上缓缓飘落的樱花花瓣,秒速五厘米。九十年代那种带些世纪末颓废色彩的暗□□调霎时将苏箬包围,她侧过头去看石川沙罗的脸,觉得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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