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皓阳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奇怪，但也有些熟悉。
    艾条的表面十分干燥，但在手指触摸的时候却传出来一丝丝油腻的触感。
    “这是……？”
    杜皓阳微微皱眉，不顾赵大叔的阻拦，将艾条凑到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口。
    “哎呀，你怎么不听我的……这不能……”赵大叔有些着急，一把将杜皓阳的手从面前扯开，“你看，难受吧！”
    杜皓阳弯腰不断地干呕，恶心的感觉一阵阵泛起。
    “不会错的，这和供香的味道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杜皓阳虽然难受，但并不后悔。
    他十分肯定，此刻自己手上拿着的这个艾条般的物件，恐怕和供香应该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只是此刻在杜皓阳鼻腔里回荡的诡异香味比起供香要轻了很多。
    可正是应为如此，这诡异恶心的香味比起供香，要让杜皓阳更加的难受。
    如果说供香是将香味一股脑灌入杜皓阳的脑子，在熬过了最开始的那段适应期，基本上脑子都已经麻痹了。
    而这个艾条的味道则是一点一点的在鼻腔内飘荡，远远达不到让人麻痹的效果，反而更能让杜皓阳清晰感受到这诡异味道的层次。
    “没事吧？我给你倒杯水啊？”
    马大叔见杜皓阳实在难受，站起身来。
    但杜皓阳却一把将他拉住。
    “没事，大叔，缓一下就好了。”
    杜皓阳摇了摇头，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色就已经好了不少。
    虽然这味道实在是难以接受，但杜皓阳曾经经历过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感觉，在最初稍稍适应了一番后，杜皓阳对此已经没多大反应了。
    “和供香那刻到脑子里的味道比起来，还是查了不少啊……”
    小声嘀咕几句，杜皓阳抬起头来。
    “真的没事？”赵大叔有些惊讶，“我以前试着闻过，可难受了好几天呢……”
    摆了摆手，杜皓阳示意大叔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接着主动开始询问。
    “赵大叔，你给我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味道这么冲？是谁给你的呀？”
    杜皓阳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认真起来。
    之前赵大叔说的艾条用法，也和供香的使用方法对的上，而看赵大叔的表现，他肯定还知道更多。
    杜皓阳很好奇，这东西按道理来说一般人也接触不到，为什么赵大叔他这么熟练？
    不管是面对哭泣的怪诞，还是这艾条的用法，赵大叔都做得说得一板一眼的。
    “难道是有高人指导？”杜皓阳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激动，“如果能和教会他这些东西的人见个面，恐怕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杜皓阳回想起昨晚直播时，那个id为【贫道酒柒】的观众。
    之前自己还在苦恼怎么联系到这位知道很多的道长，或者如何在现实里联系到懂的人。
    没想到在自家隔壁就住了一个和这方面有联系的人。
    当真是无心插柳。
    “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呀，好厉害的样子！”
    杜皓阳有些急切，语气一时有些急促。
    赵大叔神色一变，好像有些警惕起来，但很快就又放松了下来。
    “具体的的我也不好和你多说，总之这个东西它就是这样用的，如果你住的久一些，很多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赵大叔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太方便。
    “懂得都懂，不懂得说了也没用？”杜皓阳撇撇嘴，有些无奈。
    自己租住在此地还不到一年，而且平时里大多数时间也都宅在家里，的确对平安大厦了解甚少。
    若不是莫名其妙的触发了直播可选任务，杜皓阳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能有这么多古怪。
    可现在想去了解，一个个邻居又是一副懂得都懂，不好多说的模样，藏着掖着的话让杜皓阳有些抓狂。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实在不行给我引荐一下给你这个艾条的人也好啊？”
    杜皓阳还想在挣扎一下，但话语一出，就见赵大叔的面色一沉。
    “真没什么好说的，你多住一些时间就知道了。”赵大叔站起身来，吸了一口气，“你还是早点完事儿比较好，不然等到了晚上……”
    摇了摇头，赵大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催促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杜皓阳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起身往外走。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大叔又开口了，像是想通了什么，声音有些如释重负。
    “等你点完艾条，按我说的做完了，再回来的时候我……我再告诉你，不然……”
    杜皓阳扭头看向赵大叔，他整个人陷入沙发里，情绪有些低迷。
    “好的，赵大叔，那我去去就回！”
    杜皓阳点头示意，随后推开门，走出了1201。
    在房门关上前，里面又传出了赵大叔的叮嘱。
    “记住了，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管，就当听不见就行了！完事感觉回来！”
    咔嚓-
    身后房门关闭，里面似乎响起了锁门的声音。
    杜皓阳微微一瞥，不去在意，看向了位于走廊另一头的楼梯间。
    楼梯间内一片漆黑，像是择人而噬的嘴。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杜皓阳一个人的身影。
    走廊呈现匚字形，两个楼梯间位于走廊的折角，想前往楼梯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随着1201室的房门关闭，走廊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悠悠的哭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缓缓凝实。
    晃了晃头，杜皓阳轻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没有直播设备的情况下直面怪诞，这还是第一次呢，怪刺激的……”
    循着哭声，杜皓阳三两步走到1204号门前。
    没有第一时间点燃手里的艾条，杜皓阳微微侧耳。
    “声音就是从我门口传来的……”
    确认了情况后，杜皓阳拿出刚刚赵大叔一并给出的火机，将艾条忽地点燃。
    一股淡淡的白烟从杜皓阳手里攥着的艾条上散发出来，就像是热水上方飘散的水蒸气一样。
    “这么淡的烟，真的有用吗？”
    伴随着燃烧，艾条还不断发出着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艾条怎么烧的这么快？”
    杜皓阳看着飞速燃烧的艾条，咂了下嘴。
    “搞什么？这还有时间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