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师？”
    妲己面露惊容，她怎么也没想到，救她的会是顾长青。
    “你就是帝师顾长青？”
    “截教末徒顾长青？”
    女娲收了法力，抬首看向顾长青。
    顾长青微微一拜：“人族帝师顾长青拜见人祖。”
    女娲始终是人祖，顾长青不想失了礼数。
    “你倒是好胆色，敢管起本宫的家事。”
    顾长青笑道：“没有几分胆色，也不敢行逆天之事。人祖教训其他妖众是人族的家事，但妲己是人王的妃子，妲己的事，也是人间之事。”
    女娲冷声道：“伶牙俐齿，想要逆天也要有逆天的本事。”
    顾长青笑道：“素闻人祖造化之道妙到毫巅，长青不才，修行的也是造化之道。”
    顾长青说着，缓缓伸出手指，造化之道不断演化而出。
    起初只是普通的造化法则凝聚的一个鸡蛋大的小球。
    对此女娲并没有太大意外，只是好奇通天的弟子怎会修行造化之道。
    随着顾长青不断演化，造化法则归一，即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女娲双目逐渐露出震惊之色。
    鸡蛋大小的空间，很快诞生出阴阳二气，阳气上浮，阴气下沉，演化为天地。
    之后又有金灵之气、木灵之气、水灵之气、火灵之气和土灵之气。
    五行之气相生相克，又诞生出各种法则。
    法则充盈平衡之后，小空间内开始诞生出生灵的气息。
    顾长青演化至此，便不再继续演化，反而笑道：“不知人祖可否如此演化？”
    女娲脸颊上有汗珠冒出。
    她是被吓的！
    她知道顾长青不一般，却没想到恐怖如斯！
    这已经不是造化之术，而是开天之术。
    换句话说，只要顾长青跑到混沌中，完全可以自己开避一片天地。
    还不必像盘古大神那般，力竭而死，生化万物。
    “本宫……本宫不能！”
    女娲从未想过，造化之道可以创建法则。她一直以为造化法则只是三千法则中的一种。
    鸿均给她传下的造化之道，就只是一种造化法则，三千法则之一。
    原来这才是造化大道！
    那一方小世界，为女娲打开了一片新世界。
    顾长青见慑服女娲了，又道：“人间不能没有人王，大商不能灭。从今天起，人间不再是诸圣的羔羊。”
    顾长青说完走到妲己身边，又道：“帝辛心里有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走出娲皇宫。
    “不要再去人间了，人族会走自己的路，也不会忘记人祖的功德。”
    顾长青留下的小球，最后演化成这一句话。
    女娲久久不语，顾长青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他没有成圣，但他是洪荒第一位混元大罗金仙。
    好一个通天，好一个截教，好一个顾长青！
    女娲叹息一声，拿起小球，走向娲皇宫深处。
    妲己看了一眼娲皇宫，又看了一眼人间，最终选择留在娲皇宫。
    人间固然不舍，但是娲皇宫才是她的家，是她最后的归宿。
    二月二，龙抬头。
    龙德殿。
    帝辛上朝的地方。
    龙德殿坐北朝南。
    帝辛在王座东侧另外准备了一把龙椅，这把龙椅已经准备了十五年，却从未有人坐过。
    之前骄横的妲己坐过他的龙椅，却从未坐过那把龙椅。
    凡是接触过那把龙椅的人，都没见过第二天的太阳。
    帝辛每次上朝时，都会对那把龙椅微微一拜。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把龙椅为谁留。
    这一日，龙德殿走来一位陌生人。
    二十几岁，一身紫衣，相貌堂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是谁呀，尽敢擅闯龙德殿？”
    “难道他不知道大王的炮烙之刑？”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
    大臣们的窃窃私语，顾长青也没在意，选了个僻静角落立在一旁。
    身为大商帝师，十五年不上朝，好像有点过分。
    前排的闻仲听到朝臣们的私语声，冷声道：“朝堂之上，岂能喧哗？”
    闻仲喝斥后，朝堂安静下来。
    朝堂上，闻仲就是绝对的权威，即便是飞廉恶来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当然飞廉恶来并非怕他一个截教三代弟子，而是看在顾长青的面子上，对他礼让三分。
    “大王到！”
    一声唱诺，帝辛龙行虎步，来到了大殿。
    “拜见大王！”
    群臣山呼万岁，帝辛一眼就看到了顾长青。
    老师？
    老师今天怎么来上朝了？
    帝辛顾不德喊一声“平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长青面前，喜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顾长青笑道：“作为当朝帝师，我也该来上朝。”
    “老师，请坐，请上坐！”
    帝辛将顾长青迎了上去，打算安置在东侧龙椅上。
    顾长青皱眉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与礼制不合。朝堂上我是你的臣子，朝堂下我才是你的老师。我还是站着吧。”
    顾长青说着又走了下去，站到了闻仲身侧。
    帝辛向顾长青微微一拜后，才对群臣说道：“众卿平身。”
    群臣虽未抬头，并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大王！”
    群臣起身后，纷纷看向顾长青。
    那就是传说中的帝师么？
    帝师这么年轻？
    原来那把龙椅是为帝师而留！
    群臣对于顾长青顿时有了敬畏之心。尤其是先前非议过顾长青的，更是内心忐忑。
    一旁的闻仲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在心中更佩服顾长青。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本来这话是伶官说的，但是今天帝辛亲自说了。
    意思就是，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别哔哔了。顾长青在下面站着，他感到压力很大。
    果然，群臣无声。
    帝辛正准备散朝，只见闻仲出列。
    “臣有事启奏！”
    帝辛见闻仲走了出来，赶紧给他递眼色，可闻仲就是不鸟他。
    “臣有十策谏大王。”
    “说！”帝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顾长青眼见帝辛如此，暗道：以后我还是别来上朝了。
    “一策，拆鹿台，以安民心。二策，废烙烙，以励谏官。三策，废虿刑，以安朝堂。四策，去酒池，塞诸侯之口。”
    “五策，贬妲己，迎回姜王后。六策，将选良臣，废飞廉恶来。七策，开仓放粮，以赈饥民。八策，立学宫，育贤才。九策，招东南，平国乱。十策，开言路，去闭塞。”
    闻仲一口气说完十策，而后静等回复。
    帝辛回道：“一策，六策不准，余者皆准。”
    鹿台建都建好了，再废？
    闹着玩儿么？
    已经浪费了一次人力物力，还要浪费第二次，脑子进水么！
    废掉飞廉恶来？
    更是扯淡，你大爷的，你不知道飞廉恶来是老师的人么？
    你看看你旁边站的是谁！
    更何况，没了这二人，谁来给我干脏活？
    你么？
    你干得来么？
    干得了么？
    人家可是妖圣！准圣级别的人物！
    这家伙怕不是老糊涂了！
    闻仲还想再说点啥，只见帝辛大手一挥。
    “散朝！”
    “臣有事启奏！”
    这时顾长青出列说道。
    帝辛差点没站稳。
    老师，要不要这样？
    子受真的不习惯呀！
    朝堂一片寂静。
    就连闻仲也是一脸懵逼，小师叔有事不是直接找大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