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听到老王的说法，没有反驳，而是说了另外一种可能:“我对他放心，你对他也放心，但是总有对他不放心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比我都懂。”
    他没有说的太直白, 但是老王是何许人也，自然听得懂。
    目前来说，方牧的能力已经越来越强了，甚至于各个方面，都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
    就连老王也没有想到，本来已经很完美的方牧，竟然又多出来一个分身的能力。
    刚才那个分身被周若一脚踢飞, 其实老王是看在眼里的。
    分身的实力其实并不低, 却当着众人的面被一脚踢飞, 这个分身有自己的想法。
    示人以弱，方能长久。
    这种算计的头脑，如果换做一个稍微粗心的人，在这里还真会营造出一种假象，那就是分身并没有多少实力。
    老王看出来了，但是没有点明，因为没必要。
    他和方牧很像，都有自己执着的东西，并且不会轻而易举的转换，再者说了，他俩并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甚至于非常合拍，所以有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对于黑影说的，无所谓了。
    老王耸了耸肩，道:“反正那些年轻人拿他没办法, 老家伙暂时有我和严州顶着，对了，还有周家老祖、郑家老祖，卧槽！”
    说到这里，老王罕见的说了句脏话。
    “不知不觉，这小子把自己的背景建起来了。”老王惊愕道:“还真别说，当初他还挺拒绝的，没想到转眼间就构建出来了。”
    黑影意有所指的道:“所以咯，你仔细想一下，如果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那些老家伙可能不会管什么，但是当他融入了一群人之后，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老王陷入沉默，这样说来的话，确实要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只有一个人，那还好说，人多了的话……
    黑影凑了过来，神秘的道:“眼下咱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老王沉思道:“什么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看看。”
    黑影左右瞧了瞧，小声道:“要么就制止方牧目前的情况，也就是说暂时不能让他继续扩大背景，要么就让方牧无限制的扩大。”
    老王若有所思的道:“我倾向于第二种，不过我怕实行到一半，就会半路引来那些老家伙的不安。”
    他当然倾向第二种，因为方牧越强，他也就越稳，两人本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是就怕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让那群老家伙不放心。
    当然他们不会对方牧怎么样，也不会搞什么所谓的暗杀之类的，那种只存在于电视剧。
    原因很简单，人类本身就是与厉鬼不断战斗，有强大的同类，为什么还要去搞事？
    这群老家伙到时候恐怕会想尽一切方法，让方牧加入组织，这才是让他们安心的。
    但是他们安心，老王就不安心了，所以说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黑影看出了老王的意思，神秘兮兮的道:“其实也很简单的，你和芸酿结个婚不就行了？”
    老王一愣，紧接着反映过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黑影。
    黑影被看的头皮发麻，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只是帮你想办法，我又没有坑你。”
    “你还不坑我？”老王冷笑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想让我早早的去里面躺着吗，我自由自在惯了，你不要给我想那种方法。”
    “呵……”黑影撇了撇嘴，道:“是啊，毕竟芸酿在组织里，论能打能排到前五，某些人的自尊心就犯了，其实还是挺喜欢人家的。”
    老王额头青筋跳动，咬牙切齿的道:“你懂个屁，以前你活着的时候，没少被她欺负吧，咱们三个师兄妹，她的个性是最强的，我要是真的和她结了婚，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等等，差点中了你的圈套。”
    黑影愣住，抬头看着天空，表示不清楚老王说了什么。
    “你就是想让我和她结婚。”老王乐呵呵的道:“我刚才想到，以方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离那帮老家伙的不安还早着呢，我为什么要早早的把自己的后半生交出去，这可以当做最后的方法。”
    黑影没有说话，仍然保持着抬头看天的动作，好像听不懂似的。
    其实他现在很慌，因为被老王看出来了。
    “来说说看。”老王眼中有危险的光芒在闪动:“芸酿为了得到我，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黑影吞吞吐吐的道:“误会，你听我解释……”
    “晚了！”老王捏了捏拳头，走上前去。
    “啊——”
    荒野之中，响起黑影的惨叫声。
    ……
    这边聊的火热，而方牧那边也出现了问题。
    自从他们一脚踏入之后，就来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里没有灰白色阴气，一切都是白色的，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看不到头。
    “什么情况？”方牧皱眉道:“我的分身呢？”
    周围只有他和周若三人，大脑消失了。
    虎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和死者意识世界很像。”周若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道:“不过也有差距，这里好像是另外一种意识世界。”
    意识世界？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看来发生了点异常。”
    没有去到镜中世界，却来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面有蹊跷。
    “好想是灵的意识世界。”刘久突然道:“我的赋灵术和灵很类似，虽然差别还是有，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灵？”
    方牧皱了皱眉，在心中和大脑沟通。
    很快，大脑就给出了回答。
    【大脑:牧哥不要担心，我马上就出来了，刚才进来之后，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到另外一边，而且看到了很令人惊讶的东西。】
    方牧心中问道:“什么东西？”
    【大脑:牧哥，你往左边看。】
    方牧听到声音，顺势回头，刚好看到大脑从左边走出。
    其他人也回头看去，但是众人的视线却落在大脑旁边的人。
    “洪灵？”方牧略微惊讶，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洪灵。
    洪灵穿着一身白裙，那双紧闭着的双眼已经睁开，不过眼中却没有凶残暴戾，反而是一片祥和，让人看上一眼就有一种立地成佛的感觉。
    “是灵。”虎玉激动的道:“她是灵！”
    方牧皱眉道:“当时洪灵不是已经化作灵了吗？怎么又会出现？”
    “不知道。”虎玉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他们交谈的时候，大脑和洪灵已经走到近前。
    “好久不见，方牧。”洪灵露出微笑，眼中尽是善意。
    方牧挑了挑眉毛，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看向大脑，带着询问的意思。
    突如其来的出现，让方牧觉得很疑惑。
    大脑也看出来了，解释道:“在你们刚才交流的时候，我已经问清楚了很多，面前站着的这位，准确的说是洪灵的善面，由善面凝聚而成灵。”
    方牧上下打量洪灵一眼，道:“有点意思。”
    事情开始朝着微妙的地方发展，增加了很多趣味。
    洪灵笑道:“人之初，性本善，这世上并没有完全极恶的人，我也一样，只是当初为了继承虎山观，我被逼了出来，只留下恶面，你们也清楚，
    虎山观要想真正的发扬光大，以往极善的道路是走不通的，所以我处于弱势，没办法，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到了这里，并且慢慢的有了一种新的想法。”
    说到这里，洪灵叹了口气，好像事情已经超出她的预计，所以非常的愧疚。
    方牧眯了眯眼睛，将之前虎玉所感应到的东西联系起来，这里和虎山观百分之百的有关系了。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洪灵还有话说，所以在这里等着。
    洪灵顿了顿，继续道:“我发现这里自成一方世界，竟然可以收留厉鬼，于是我想了一个绝佳的方法，如果我能把这里打造成为厉鬼的世界，就可以反过来让人间安宁，但是失控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遭到了厉鬼的反噬，最后失去意识，那些厉鬼们诞生出了镜，化为灵鬼，演变成了我无法控制的东西，而我……只能守住这最后的一方净土。”
    说着，洪灵露出苦笑，眼中除了愧疚之外，还有悔恨。
    方牧看向大脑，意思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脑确定的点了点头，道:“没有问题，这是以我为基准，所以才连接出的通道，很多东西我也能够感应得到。”
    虎玉也道:“虎山观的传承能够感应出人的心性，她身上没有那种黑暗暴戾的气息，反而是一片祥和。”
    两个人都做出了回答，方牧沉思片刻，拍了拍手，吸引了洪灵的注意。
    “那么问题来了。”方牧双目微眯，道:“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那么就需要你配合一下。”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洪灵毫不犹豫的道:“这一切都是我所做出来的，你们需要毁掉它，毁掉它之后，我也安心了。”
    方牧沉吟道:“你会死？”
    把镜消灭掉，能够对洪灵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洪灵点头道:“会。”
    她回答的很坦然，脸上带着无惧的表情。
    方牧饶有兴趣的道:“不怕？”
    洪灵面色如常:“种下的因，得到的果，善因中出了恶果，也就是说虎山观例来的传承都是错误的，我也应该尝一下自己的恶果，至于传承，虎玉姐，你已经开辟出了正确的道路。”
    虎玉微微怔住，道:“你是说……以灵之躯，善恶自晓？”
    洪灵点头道:“不错，灵之躯体可以承载虎山观传承，而虎玉姐你不是极恶，不会把虎山观带到万劫不复之境，也不是极善，不会轻易受到蒙骗，有你在，虎山观传承能稳固，我也安心。”
    虎玉上前两步，急切的道:“你还有活着的机会吗？”
    她们两个做了多年的姐妹，此刻燃起希望，希望却又马上要破灭，让虎玉有点难以接受。
    洪灵笑道:“你们要是成功了，这天地间就再也没有我了，也没有我存在的必要，如果我存在，这片地方迟早会死灰复燃，虎玉姐，不要伤心，所有的觉醒者，无论是传承还是其他，人类利益永远放在第一，
    想要获得繁荣和平的生活，就必然有人要流血牺牲，先辈披荆斩棘，我不过是仿照前人。”
    虎玉陷入沉默，不再说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无法开口。
    自私的拒绝？
    不可能，如果这样，先不说会不会成功，估计出去之后，虎山观的名声彻底臭了。
    名声对于传承也是极为重要，就像灵媒，为了挽回名声不知道走了多少代的路，虎山观不能葬送在她俩手里。
    洪灵见到虎玉沉默，也不想在这问题上多纠结，岔开了话题:“说说正事，你们如果想要对付镜，可能会面临两个巨大的麻烦，现在你们还是稍微来晚了一点。”
    一说起正事，方牧就来了兴趣。
    其实开始她们两个聊的，方牧并没有插嘴，原因很简单，在方牧这里，镜中世界必须得灭，虎玉她们两个聊的再多，也不能够改变这个事实。
    至于洪灵，他只能说声抱歉。
    凡是对他露出过杀意的，都必须趁早灭掉，镜中世界也一样，他方牧又不是什么主角光环遍地，难道还要把这些东西养起来吗，搁这养蛊呢？
    镜中世界不除，觉都睡不踏实。
    方牧问道:“哪两个难题？”
    洪灵解释道:“镜已经把镜中世界的厉鬼都杀了，就相当于一把钥匙，打通了开关，让镜获得能够战斗的能力。”
    以前的镜并不能亲自下场战斗，毕竟有特殊的性质，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洪灵继续道:“这只是第一个难题，第二个难题就是你。”
    “我？”方牧饶有兴趣的道:“我有什么问题？”
    “她把你复制出来了。”洪灵直接抖出一个大消息，道:“虽然只有你三分之一的实力，但是加上镜的话，很难。”
    大脑接了一句:“其实那个复制体，估计就和我差不多，不过镜的实力应该很强，所以两个加起来，牧哥有点难搞，我也不能出去。”
    三分之一？
    周若等人齐齐愣住，这可不是普通的三分之一，而是方牧的三分之一实力。
    就算是三分之一的实力，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秒杀一大片人，所以难搞是真的难搞。
    方牧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出去？”
    大脑解释道:“因为大家都是以我为媒介进来的，我在这里配合洪灵，可以把镜和那个复制体缩在一个空间内，让她无法逃跑，也就是说当大家进入那里之后，就是真的死斗。”
    方牧了然，他环视周围一圈，发现目前只有他和周若三人能出手。
    周若挽住方牧的手臂，把头靠在方牧肩膀上，温柔且坚定的道:“我们三个对付你的复制体，你对付镜。”
    刘久和虎玉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没问题。
    方牧犯了难。
    他很清楚自己三分之一的实力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这种复制体放出去也是一种恐怖的存在，周若他们会不会出现危险？
    【大脑:牧哥，可以一试，我能够感应得到，复制体只有你的血肉之力，其他的能力一个都没有复制出来，毕竟其他能力来自于器官，她无法复制器官，只能学了一点皮毛。】
    有的事情不能够当面明说，所以大脑选择这种方式告诉方牧，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上次复制肾脏的时候，镜中世界直接翻车，所以器官是无法被复制的。
    方牧摸了摸下巴，如果这样说的话，还能够接受。
    他之所以这么强，可不单单只有血肉之力，先不说真气，其他的地方综合起来，才这么强。
    只有三分之一的血肉之力，如果只有血肉之力的话，那应该能够对付。
    “牧。”周若见到方牧发呆，急切的晃动着方牧的手臂，跺脚道:“你就答应我吧。”
    现在的情况紧急，人员只有这样分配才能更好应对，他们三个都有灵桥十五桥的境界，战斗力也不弱。
    方牧摸了摸周若的头，开口道:“好，但是一切小心。”
    所谓的复制体只是复制点皮毛，方牧还是稍微放下心来。
    周若松了口气，轻轻抱住方牧，细语道:“你也小心。”
    刘久嘴角抽搐，道:“我说二位，待会儿就是一场大战了，你俩能不能别喂狗粮了。”
    太欺负人了，简直是对单身狗的打击。
    方牧松开周若，笑道:“走吧。”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分配下来，那么就尽快解决。
    周若嗯了一声，放开手站在一旁。
    洪灵脸色慢慢变得严肃，鞠躬道:“谢谢各位，各位一路小心。”
    方牧微笑道:“开始吧。”
    打就完事了，就像开始说的，这次是死斗。
    洪灵张开双手，身上有一连串的白光涌动着。
    在众人面前，有一道大门突然敞开。
    门内，是一片由灰白色阴气组成的空间。
    在空间里面，镜和一个与方牧长相一样的人，正站在一起。
    似乎是有所感应，镜抬起头来，看向大门的方向，那没有五官的脸孔反射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终于来了，等你等了好久。”
    镜的声音很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就好像在对一件死物说话:“没想到你们真的勾结起来，真是耻辱啊，灵，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竟然还在为那些人考虑。”
    她所说的灵，自然是指洪灵。
    洪灵不为所动，闭上双眼，道:“跨入那道门，就是最后的战场。”
    方牧没有犹豫，也没有多说，一脚跨入门内。
    周若三人跟在后面，同样跨了进去。
    身后的大门消失不见，他们已经出现在灰白色阴气组成的空间，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双方的距离不足百米，彼此之间有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看来今天，要分个生死。”镜冷笑道:“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带来了帮手，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方牧戏谑的道:“你给我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镜问道。
    方牧撇了撇嘴，道:“你之所以发家致富，还是靠着复制我得来的。”
    镜愣住，紧接着感觉到了一股羞辱，怒道:“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妄图激怒我，你只会死的更惨，复制体，去对付他们三个。”
    除了开场的几句话，双方都没有墨迹，直接开打。
    随着镜说完这句话，那个复制体直接冲向周若等人。
    方牧正准备顺手给一拳，没想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眼前一花，他和周若等人的距离隔开，双方瞬间横挪了上百米的距离，复制体已经和周若三人战作一团。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镜的攻击到了。
    “你的对手是我。”
    如玉的手掌贴在方牧胸口，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龙鳞化的身躯抗住了，但是剧痛也传来了。
    方牧后退两步，拍了拍胸口，道:“还挺疼。”
    “轰！”
    “巨像化！”
    他的身体骤然暴涨，好在现在有了鬼衣客的衣服，他身上的服装没有被破坏。
    “三倍透支！”
    开局即王炸，方牧毫不犹豫的开启了三倍透支。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面前的这个家伙实力高强，他一开始就直接使出了全力。
    “轰！”
    另一边，镜的身体竟然也暴涨，挡住了方牧的攻势。
    “嗯？”
    方牧微微皱眉，这种攻击方式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很像他的巨像化。
    战斗之时瞬息万变，方牧虽然泛起疑惑，但是并没有迟疑，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另一边，镜同样挥起拳头，精准无误的和方牧的拳头撞在一起。
    “什么情况？”
    这一幕更加怪异，竟然打了个势均力敌，镜也采用攻击的方式，精准无误的拦了下来。
    方牧一边攻击，一边想着。
    另一边，周若等人的战斗也开始。
    虎玉当先冲出，十指指甲暴涨，和复制体对撞在一起，指甲在复制体身上留下长长的伤口。
    不过复制体的血肉之力很强，顷刻间就恢复正常。
    刘久融合全身武器，仿佛一个由兵器组成的人，身形一闪间，从后背抱住了复制体。
    身上的武器发出锐利的光芒，复制体的血肉全部被搅烂。
    周若右手挥动，缝尸针带着青色丝线，仿佛缝衣服一般，直接把复制体全身上下缝了一遍。
    “嗤！”
    她拉动丝线，复制体被切割成碎块。
    这边的打法就比较血腥，完全不符合几人那种气质，不过效果拔群。
    就这么一瞬间，竟然就把复制体给解决了。
    其实想想也对，毕竟只有方牧身上的血肉之力，没有综合的实力，对上他们三个灵桥境顶峰的人，还真的有点吃力，更何况他们三个还都是天才。
    复制体被解决，周若大喊一声:“走！”
    很快，三人包围过去，将镜围住。
    方牧笑道:“小若，不错啊。”
    难得有一句表扬，周若听的美滋滋。
    转眼之间，局势反转，镜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更加的从容。
    四个人从四角之势，将所有的路都堵住。
    镜冰冷的道:“都在我的预计之内，本来也没想靠他拦住你们多久？”
    周若亮起缝尸针，没有废话，当先出手。
    缝尸针带着数不尽的青色丝线，朝着镜攻去。
    刘久弯下腰，双手放在胸口，呈十字交叉状，大喝一声，猛的张开双手。
    他身上的所有武器瞬间飞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剑，朝着镜的头顶落去。
    虎玉双眼流动着白光，她的双手有一道道黄色光芒涌动，化作一道巨大的老虎身影，发出响亮的咆哮。
    咆哮声震天动地，无形的波纹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将镜笼罩。
    方牧没有动作，他感觉到很不对劲，因为镜的表情太自然了。
    攻击邻近，镜仿佛一汪湖水，竟然将所有的攻击都吸收了，就连刘久的大剑都分崩离析，重新回到刘久身上。
    刘久大喊道:“打到了，又好像没打到！”
    方牧脸色凝重，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死……”
    镜声音带着颤抖，吐出了这个字。
    周围的灰白色阴气凝聚，化作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镜的身旁，镜子里有炽烈的阴气在滚动。
    “不好！”
    方牧的反应很迅速，转身抱着周若，顺带给了虎玉和刘久一人一脚，将他们踹飞。
    镜子中的阴气仿佛到了极限，喷薄而出，狠狠地撞击在方牧的后背。
    方牧抱着周若，背后的龙鳞翅膀展开，护住周若全身上下。
    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他身上的龙鳞正在慢慢消失。
    灰白色阴气消散，方牧松开手，后背鲜血淋漓。
    “你大爷的！”
    方牧转过身，看着镜，眼中煞气毕露。
    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以他的恢复速度，现在都还没恢复。
    镜得意的道:“在这里我是不可战胜的，你现在相信了吧？”
    “复制！”方牧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镜直接愣住:“你能复制所有的攻击，我们打在你的身上，你就反击回来，刚才攻击竟然包含着我的力量，看来你攒了不少。”
    以矛攻盾，谁破？
    如果方牧攻击自己，龙鳞化百分之百挡不住，原因很简单，他的攻击都是综合性质的，而防御就只有龙鳞化。
    所以刚才承受了一道攻击，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镜反应过来，带着戏谑的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敢打我？打我就能把所有的攻击返回去。”
    她现在很得意，很兴奋，因为能够看到自己的宿敌死在手里，那是一大快事。
    方牧面色阴沉，他还有一张底牌。
    肾，胃和躯干都在外面，随时可以召回，包括现在。
    如果再加上这几个，那么……他想试试能不能把镜给撑爆。
    任何东西都有个极限，他不相信镜是个无底洞，如果真是这样，谁来都是白给，所以他想探究一下底线是多少？
    想到这里，方牧就准备召回出去的三个器官。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操作，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传来，这种感觉来自于身后！
    方牧猛的转过身，看向周若，双眼微微增大。
    “你怎么了？”
    身后，周若的状态很不对劲。
    周若看着方牧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够看到骨头，双眼已经被泪水蒙上。
    刚才方牧为了保护她，竟然挡在身前，承受了所有攻击。
    此刻的周若非常愧疚，除了愧疚之外，还有无穷无尽的怒火。
    “你……敢动我男人？”
    在周若身后，一道人形虚影正在逐渐扩大，而且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刚才那个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来自于周若身后的虚影。
    此时的周若双目血红，眼中有无穷无尽的杀机。
    “不够！不够！把力量借给我！”
    周若转过头，青色丝线插入刘久和虎玉手腕。
    刘久和虎玉感觉到力量正在消失，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只要好好恢复，就能够完美无缺。
    方牧按住周若的肩膀，道:“你干什么？”
    情况好像难以收场了，出乎意料。
    周若收回青色丝线，指着自己的胸口，歪头道:“这里好痛，好想杀人。”
    毛骨悚然的感觉骤然提升，方牧抬起头，看向周若身后的虚影。
    此时的虚影已经达到了百米的高度，宛如一个巨大无比的巨人，甚至连方牧都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诅咒！”
    方牧很确定，虚影就是诅咒的力量。
    周若轻轻抱了抱方牧，摸了摸方牧后背，柔声道:“牧，疼吗？”
    方牧下意识的答道:“有点。”
    周若眼中杀机浮现，语气却温柔无比:“我要她的命！”
    天空中虚影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镜自从虚影出现之后就动弹不得，此时看到虚影锤下的拳头，危机感浮现。
    “给我吸收！吸收！吸收！”
    镜疯狂的大喊着，歇斯底里的推动体内的阴气。
    周若将头靠在方牧肩头，杀气有如实质道:“动我男人，你没资格。”
    拳头落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场的人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
    刘久和虎玉已经被青色丝线抽光了力量，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见到这一幕之后，齐齐有了个想法。
    “这两人，都很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