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照月权杖
“护住我!”塞恩一声令下,欧文与盖奇跃到他的身旁,我们六人将他们三人围在核心,抵御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雪魂。
成千上万的雪魂疯一把扑了过来,加恩挥舞着他巨斧,爆喝一声,一层灰色的魔甲护住了他的周身,让他可以尽情的斩杀雪魂;昆西的箭矢发出“呜呼”的嘶鸣声,一箭往往穿透数个雪魂,然后消失在看不见的黑暗尽头;奥克本彻底地化为一头站立的猛虎,双掌所到之处,雪魂破碎为无数粼粼灰烬;莎拉举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盾牌,将核中三人护住大半;欧文点亮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照亮了整个战场,同时他胸前发出一阵强光,一个身影从光芒中闪出,那是一头九齿魔豹,它跃进风暴的中心,犹入无人之境,利牙与尖爪轻而易举地撕碎雪魂。所有人都亮出了底牌,当然只有兰格除外,他在总部学的可怜斗气魔法根本不足以抵御面前的雪魂,不仅魔能不足,而且魔法太弱,全靠旁边的莎拉与昆西不时帮他才抵住攻击。
雪魂如蛇一般卷住我的身躯,透骨的阴寒差点把我击倒,我唤起一层火焰之铠,护住周身,才勉力支撑着战斗,可是体内的魔能在迅速地消耗,而雪魂还是无穷无尽地涌过来,随着塞恩驱使寒珠更加疯狂地吸取阴潭中的冰寒之气,雪魂已经顾不得我的火焰之铠,前赴后继地撞过来,直撞得我五脏六腑不停地翻滚。
“撑不住了。”我喊了一声。塞恩没有回话,那边兰格却回答道:“老子早就不行了。”
雪魂终于撕开了我的火焰铠甲,冰冷的感觉从脚上向全身蔓延,无尽的雪魂涌过来,将我彻底吞没······
浑身暖洋洋的感觉让我感觉如同躺在明媚阳光下的草茵,听说人冻死之前都会感到温暖,看来我是真的要被这雪魂弄死了,我懒懒地想到,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惋惜和不舍,毕竟现在确实太舒服了,一阵阵电流似得快感袭遍全身,让人彻底忘却一切烦恼。是啊,活着干嘛的,活着还欠了一屁股债,活着还得经过“三三劫”,活着还得······总之像现在就好,活着还不如······
兰格看着我躺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狐疑地看着盖奇医生,问道:“阁下,你不是对他下了迷药吧?”
盖奇翻个白眼,继续将药草擦拭我被冻伤的皮肤,他从戒指里取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兰格。这种空间结界物品是结界师的作品,但是价格昂贵,因为布下这样的空间结界会永久性的消耗结界师的魔能,一般只有猎头才会拥有这样的宝物。
兰格与加恩、昆西各敷上药泥,那边塞恩、奥克本与欧文已经准备下潭了。此时潭水已经没有人骇人的阴寒之气,三人口中含了避水符文便带着装备跳下了水。
避水符文撑起的气盾将他们各自包裹住,欧文点亮水中的光晕,不多时便沉到了底。他们挥动手中的铁铲,一点一点地在潭底的淤泥中摸索,水潭较大,一直到我苏醒时他们都没有什么发现。
当我醒来时便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全身都缠满了绷带,活像一个木乃伊。兰格在一旁嘿嘿地笑道:“冻掉一层皮的感觉如何?”我没有力气跟他斗嘴,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周围几个人,除了医生外都挂了点彩,当然远没有我这么严重,就连兰格也只是缠了半个身子而已。
“放心,过不了几个时辰你就可以站起来的。”盖奇看出了我眼中的惆怅,安慰我道,“我的药方在亚里亚可是一流的。”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安心地闭上眼修养,一直到朦朦胧胧中听到破水声才苏醒。
“怎么回事?”兰格惊异地看着潭水变成一个漩涡,仿佛谁拔开了一个漏洞,潭底的水被迅速抽干,然后露出了趴在石棺上的塞恩三人。
最后一滴水从安放石棺的石台地下的缝中流走,塞恩三人重新站起身,对悬崖上的众人打了个搞定的手势,准备起棺。
“哈哈,索尔,你不起来看看国王的棺材吗?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兰格回头对我坏笑一下,随即不再理我,盯着准备动手的塞恩三人。
见鬼,我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怎么可能起来见证这个可能今后都再也看不到的时刻,在心中默默问候了兰格的祖宗十八代后,那边传来兰格的惊呼。
“空的?”
空的?我几乎要一跃而起,开什么玩笑?
石棺当然不是空的,当时从兰格的角度看上去就是空的,因为石棺上铺了一层天鹅绒,其余的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权杖摆在一边,国王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塞恩缓缓拿起这个权杖,它只有两尺不到,纯金的手柄上镶嵌着三颗清澈的蓝宝石,顶部安放着一块八个棱角的长月光石,宛如一柄战锤,一柄价值连城的战锤。
欧文只觉得站在石棺前四肢已经冷的发麻,这石棺其实是寒玉棺,外面用一层石料包裹而已,放在里面的尸体将获得永恒的时间,但是现在尸体却不见了。
悬崖上的众人看到照月权杖发出一声欢呼,他们放下绳索把将三人吊上来,愉快地气氛回荡在摩杰斯矿坑的底部。
当然兰格还舍不得那个寒玉棺,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自能叹息着离开。
我没想到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虽然雪魂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其实整个过程还是顺风顺水,虽然洛林没有给我们留下别的东西,但塞恩背后的雇主得到这个东西后出手肯定不小。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浅矿洞便扎下营帐,各个队员终于松下一口气,彼此话也多了起来,在热闹了一阵后,我也能坐起身参与聊天了,我们几乎聊了一整天,直到塞恩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才下达了休息的命令,毕竟明天就是回程的日子了,而我已经能站起来走路了。
我带着满足的心情睡去,睡到半夜却被人安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火把仍在燃烧。而兰格一脸严肃地对着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知道他这副表情肯定是出了大事,瞪着眼看着他。兰格手一指塞恩的空荡荡的披风,我才发现塞恩已经不见了,当然还有旁边的欧文,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