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神秘谷重整旗鼓
慕融贵晶看见延吉和古格站在小洞前面看着他们,时不时还窃窃私语。
慕呗头人继续道:“今夜我们全部族众穷巢出动,带上三天的干肉,三天后的子夜时分发起对诺姆巴部落的偷袭,用我们的弯刀割下诺姆巴部落男人的头颅,用鲜血证明我们强大的的力量,我们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慕呗部落的勇士们!”
“壮大慕呗!奋勇杀敌!”族众们再次举起弯刀振臂呼喊。
“慕呗部落的勇士们!这次是千载难逢难得的机会,从此之后我们有了自己的领地,有了壮大部落的根基,告别了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山洞生活,在广阔的香日卡德草原上飞马驰骋,饮酒欢乐!”辛诺心情亢奋地补充道,他和姜诺窝汗法师是慕呗的左右臂膀,议事大臣,在部落里有权站在前面说话。
“慕呗部落的勇士们!我们光靠奋勇杀敌是不行的,我们要有勇有谋,不能跟敌人硬拼,在奋勇杀敌时还要保存势力,切确地说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们族众少再也牺牲不起啊!”辛诺郑重地嘱咐道。他这是金玉良言啊!只有蛮力没有计谋算不得勇士,慕呗部落只有十五个人了,再不能减少了。
“慕呗部落的勇士们!你们砍下诺姆巴男人的头颅时,自己还要活着,我们的希望还在后面,我们还要抢夺属于我们的金?滩草原,我们还要砍下丹贵部落所有男人的头颅,为我们死去的族众报仇,为我们慕呗部落的屈辱报仇!”慕呗头人再次振臂大喊道。
“抢夺金?滩草原!为死去的族众报仇!为慕呗部落的屈辱报仇!”族众们再次振臂呼喊。提起金?滩草原,提起丹贵部落,慕呗部落里所有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杀到那里,砍下所有丹贵部落男人的头颅,饮其血食其肉以解心头只恨。
慕呗头人和辛诺继续强调偷袭的一些的细节,最后再次高喊“壮大慕呗!奋勇杀敌!”的口号之后就解散了。
这就是慕呗部落出征前所有人参加的议事会。
姜诺窝汗法师在整个议事会上没有讲话,他只是象征性的高呼了几次口号,他的任务刚刚开始。为了战争取得胜利,慕呗部落就得祷告神灵,祭拜苍天。草原部落里信仰万物有灵,一草一木,一块石一座山,一只动物都有灵性,他们的崇拜是多样性的,而不是固定的图案或神灵。
慕呗部落没有牛羊等活物,他们只好抓住一只山猪来祭奠神灵,在场地中央点燃一堆篝火,把山猪用弯刀割下头颅之后扔进火堆里,然后每个人用手沾上山猪血抹在脸上,算是神灵附体保佑他们在战场上不受伤害。
姜诺窝汗法师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围着篝火跳着舞,唱着歌,祷告神灵福佑族众,占卜出发的吉祥时刻。
出征前的祭祀完成之后,所有族众去准备干粮水袋,姜诺窝汗法师占卜断言酉时征战出发。
慕呗头人和辛诺往山洞里走来。慕融贵晶看到之后立马跑到床上假装睡觉,他不让发现自己已经睡醒了,他刚躺下来慕呗头人和辛诺就走进来了。
这时老疤头也跟了进来,做了一个卑恭的动作之后,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老疤头!你有事吗?”辛诺看见他欲言又止举动就问道。
老疤头很为难的搔首道:“我……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头人,我们全部走了,延吉和古格怎么办?她们是不是趁机跑走啊?”他关心地不是战事,而是那两个女人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辛诺看出他的来意就反问道。
慕呗头人心里来气,在部落命运到了生死关键时刻,这家伙还是旧病不改,还想着两个女人,他强忍住怒火回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她们跑不跑你也不用关心,现在马上去准备,吉时已到就要出征了。”
“诺!”老疤头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退了出来。
两个弱女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神秘谷,即使逃出了神秘谷也会成为狼群或其它肉食动物肚里的腹食,没有弯刀和弓箭护卫,逃出神秘谷就是死路一条。
“老疤头!等等。”慕呗头人叫住了即将走出洞口的老疤头。
老疤头转身走进洞口做了一个卑恭的动作。“尊贵的头人,什么事?”老疤头心里以为,头人是把他留下来监看那两个女人,要是那样最好不过了,他心里偷偷地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沉稳的样子问道。
“你去把延吉和古格叫过来,我有事吩咐!”老疤头刚才提起那两个女人,慕呗头人就看到了睡在床上的慕融贵晶,这孩子看着亲切又面善,像是他失散的亲人一样,他想把慕融贵晶托付给两个女人好好照顾。
“诺!”老疤头的如意盘算打错了,头人没有吩咐他监看两个女人,就再次失落地走出了洞口。
不一会儿,延吉和古格低着头走了进来,站在旁边问道:“尊贵的头人,叫我们做什么事?”她们在部落里地位最低,除了是部落里所有男人发泄的对象以外,还得做饭缝衣干苦力活,幸亏慕呗头人立了规矩,要不然她俩被如狼似虎的这群野男人早就糟蹋死了,虽然她俩是抢来的,但对头人还是心有感激的。
“哦!我们走了之后,你俩要好好照看这个可怜地孩子,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千万不要让他挨饿受冻,等我们回来了重重有赏。”慕呗头人吩咐道。
辛诺走过去看了一眼慕融贵晶道:“还在熟睡中,看来他是太累了。”
“诺!”延吉和古格答应之后退了出去。
酉时一到,慕呗部落里的所有男人都出发了,因为他们没有战马,只能徒步而行,他们要翻山越岭,攀岩过河,选择最近的路向香日卡德草原走去,杀向诺姆巴部落的大本营。
神秘谷里安静下来了。
慕呗部落里所有男人走了之后,延吉和古格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解放自由了。平时她们虽然行动自由,但不能离开指定的范围,逃跑是更不可能的。今晚慕呗部落里的人全部走了,再也没有人监视她们,她俩都想到了逃跑,逃离这个饱受凌辱的狼窝。
两人商议之后就往山谷外面逃去,还没有走出山谷天黑下来了,远处一声狼嗥,吓得两人抱在了一起,再也不敢往前挪动一步了。她俩忘了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里,两个女人逃出去比登天还难,逃出山谷就是死路一条,不是饿虎扑食,就是恶狼撕咬,不可能活着逃到夏群巴部落里去。
两人松开抱着的手,伤心地坐在地上大哭,哭了一会儿又停住不敢出声,害怕哭声会引来野狼,她俩左右为难时选择了回去,回到熟悉的的山洞里,那里她们已经生活了三年。
山洞中央的空地上,昼夜燃着一堆火,那是驱逐野兽的,再猛的野兽见了火就避之甚远不敢近前,所以居住在山洞里比较安全。
两人回到山洞时,已是满天星斗,一轮圆月早就挂在天空中。她俩忽然想到慕呗头人临走时的嘱咐,要照看好那个躺在床上的孩子,她俩想着逃跑把他给忘了,就急忙来到慕融贵晶睡觉的山洞里,发现床上没有人,又四处找寻还是看不见慕融贵晶的踪影,这孩子大黑天的去哪里了?要是走出山谷肯定会被野狼撕食的,两人开始心里惊慌,一丝不祥之兆从心头袭来,孩子要是被狼吃了,她们如何向慕呗头人交待?两人对望了一下就瘫坐在地上,无奈地等待听天由命。
慕融贵晶听到慕呗部落今晚上去偷袭诺姆巴部落的消息,就假装睡觉,等他们走远后就偷偷地跟在了后面。这慕呗部落是他们丹贵部落的仇敌,他不知道究其原因,但慕呗头人在议事会上大喊用弯刀砍掉所有丹贵部落男人的头颅时,他心里一阵愤怒,要不是慕呗头人对他有恩,慕融贵晶立马跳过去一刀砍下他的头颅,他是丹贵部落里的男人,男人的尊严是不可侵犯的。可他没有冲动,他的力量还小,无法抗衡整个慕呗部落里的十五个男人,他不想拼命不想死,他要活着找到丹贵部落,找到他的亲人。
慕融贵晶忽然想起了他娘,不知道娘在干什么?是不是倚靠在帐篷门口等着他?不知道娘丢了他该有多伤心啊?慕融贵晶心头一热眼眶里灌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他又想起了独眼爹,是不是也站在帐篷门口等着他,独眼爹太狠心了,平时对他那么好,那晚上为什么把他丢在荒原里?这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慕融贵晶想了好几个月,还是不得其解。他想等见到了独眼爹,他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