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左宸没否认：“有，但都失败了。”
    曲涧儿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不知道左宸是不是在驴她。
    她掏出自己落后的手机终端。
    曲涧儿的四维码悬在二人之间：“我知道了，扫码。加你联络号好友，一有确切消息，我就告诉你。”
    等待途中，她总觉得自己像一个静候被君王宠幸的妃子一样。
    一个抖激灵，她忙挥去可怕的想法，而没有看见左宸的忍俊不禁。
    左宸难得不拒绝外人的好友申请：“曲大师的条件是？”
    曲涧儿摆手：“等我帮你度过难关，看到我的诚意与能力后，再说条件。”
    左宸身形一顿，眼眸一暗，言语之间虽然带着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哦，我能有什么难关呢。”
    曲涧儿无情戳破：“我懂了，你不想被外人知道你的精神力，其实是暴动。”
    左宸笑容逐渐僵硬。
    他从没有想过，曲涧儿能看透他隐藏29年的秘密。
    倘若只是看见恶灵，只是处处受难，他尚且还能扛下去。
    可是精神力的不稳定，让他连正常的商务交涉都要带上镇定剂。
    只因，他的精神力从小就是暴动，而并不是普通人的混乱。
    但现在。
    这种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被曲涧儿一针见血得指出来了！
    一股杀意涌上心头。
    以绝后患的念头撩着火焰寸寸烧灼，险些燃尽他的理智。
    好在他忍住了。
    左宸半眯起眼，没了对人的敬称：“还望代为保密。”
    曲涧儿察觉到危险，她看向极力掩饰狠戾心性的左宸：“保护客人隐私，是我这种好人的职责所在。每月月半的世界磁场强度往往很高。人的精神力也可以说出是识海，会受到磁场波动影响。”
    左宸听到“好人”二字就开始觉得不靠谱，但他还是很有耐心得听完。
    曲涧儿忽略了左宸的杀意，她之所以故意挑衅左宸的警鸣线，是因为她想要试探对方的道德与理智的底线。
    这样一来，她才好在对方阴影的庇护下，肆意横行。
    曲涧儿则暗想：以左宸的钞能力，给报酬还不是信手捏来？从贫穷到富贵，我只需治好他的精神力暴动啊！
    她拿出早就画好的4张红符纸，把每一个都快速折成三角形。
    曲涧儿眨眨眼：“具体就不细讲了，给，把它们分别放在卧室四角。”
    左宸凝眸：“这就可以了？”
    曲涧儿但笑不语。
    只示意左宸可以去睡个好觉。
    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好一点儿。
    在曲涧儿点信誓旦旦下，左宸站起身，半信半疑得上了楼。
    福伯询问要不要开启备用方案时，左宸摇头。他知道一旦使用以前规避暴动的方法，就代表着他对曲涧儿不信任。
    得到左宸的否定后。
    福伯还是很担忧，提醒道：“大少爷的精神力不像一直以来的诡异体质，仅凭几张纸，会不会太赌了？”
    左宸摘掉眼镜：“我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在跟死神下赌注吗？去招待客人吧，不能让人觉得左家失礼。”
    福伯面带忧心忡忡得离开。
    左宸则是想要坐在沙发上办公。
    他其实并不坚信曲涧儿的能力，但现实由不得他不信。
    左宸倚在靠背上，宛若身披无垢白袍、神态肃穆的神明。
    摘掉眼镜后。
    无论他再怎么放松表情，思考时的目光也如锥子般锋利。
    透着令人隐隐不安的攻击性。
    每个月，他都要经历一场钻心的彻骨痛，让他始终不得好梦。
    突然，一声细微的猫叫，打断了左宸的万千思绪。
    一只雪白的长尾猫跳到桌上，它有双蔚蓝色如海般的竖瞳。
    左宸的神色一下子柔了，露出足以惊艳所有人的笑容。
    伸手去碰白猫时，白猫却尖锐的叫出声，习惯性得躲过他的抚摸。
    左宸如往常一样不招动物喜欢。
    他遗憾了一瞬，沮丧的像个未染凡尘的炽天使。可惜，他如此鲜为人知的柔情，只有他与白猫知道。
    生杀予夺的左爷是猫控？
    这种极致反差，说出去没人会信。
    为了不失控到伤害白猫，左宸把它赶到了隔壁的侧卧。
    当12点的古董钟声敲响之时。
    办公的左宸，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以往的精神疼痛并没有席卷全身，也没有让他疯狂到想要破坏周围一切。
    一夜好眠。
    在左宸醒来之前。
    曲涧儿让福伯把那4张符拿过来，愉悦得将其揣进裤兜后。
    她又留下十几张新符。
    曲涧儿道：“麻烦你告诉你家大少爷，条件是我要成为左家的座上宾。还有，以后我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而且，每个月也都要像今天一样，直到我喊停。”
    左宸一夜无恙，福伯早就暗中对曲涧儿五体投地了。
    闻言，福伯连连点头。
    目送曲涧儿骑着车离开。
    天蒙蒙亮时，等到左宸带着惊讶下楼时，曲涧儿已经不见踪影。
    福伯眼中含着泪：“太好了！大少爷没有事，太好了！”
    左宸也按捺不住欣喜，但他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他摩挲着桌沿，回想初见曲涧儿的样子。他知道对方正面展露纯白与和善，背后就一定藏着偏激与疯狂。
    曲涧儿这类看着平易近人的人，实则无时无刻不在亮着防备的盾牌。
    让外人轻易近不了心。
    仅仅是思考一瞬。
    左宸默默把曲涧儿的危险程度，放在了诸多人之前。
    听完曲涧儿留下的条件后。
    左宸却没有半丝迟疑：“告诉她，只要我活着，她将是左家唯一聘请的大师。”
    福伯笑着点头：“是，是。”
    离开的曲涧儿回到道观。
    她的实力被世界限制了，很多咒法和能力都无法使出，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求每月都挨着左宸的原因。
    因为左宸身上的孽障够足。
    曲涧儿掏出符，在外人看来，符的上面毫无变化。但在她眼里，这些沾染孽障和阴气的符是大补之物。
    吸收孽障，就像在吃百味棉花糖，阴气则像冰冻布丁。
    它们可以巩固她的力量，等她吸收到一定程度，她就能使用更多咒法！
    星际是科技碰撞后产生的新时代，人类大脑深度开发。依靠精神力可以操控各种机械，乃至机甲。
    精神力又分s、a、b……e、f。
    以人类为首的帝国，与兽人为首的联邦，时常发生冲突。
    但只有人类的精神力会出现暴动。
    而每个精神力达到a级的帝国人，都有几率操纵机甲。
    数千年以来，帝国始终流传着机甲战士的传奇。就连曲涧儿也知道，他们是天生的武器，是守卫帝国的利刃。
    只可惜。
    一旦a级以上的人精神力不稳定，由混乱变成暴动。他们就会失去理智、迷失自我、只知杀戮，从利刃变成刽子手。
    注定不得善终。
    帝国对危险的把控很强，强到不允许精神力混乱的人出现在大众视线！
    根据这一情况。
    曲涧儿展开全面搜索。
    她发现年纪越大、地位越高、权力越强的杀伐决断者，越容易暴动。
    与她前世所在的末世极其相似，都是精神力越高者，脾性越暴躁。
    不过，帝国精神暴动出现的频率，平均在33.3％。
    而产生暴动的主要原因，是手染鲜血后的孽障，是看不见的因果。
    曲涧儿吸收完孽障，纳闷道：“左宸不是大奸大恶，看他面相也不会滥杀无辜，那他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多孽障？”
    正当她不解到犯困时。
    白薇“哐哐”拍门，喊她出发去惊悚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曲涧儿生无可恋得抱头：“我刚回来，你当我是公鸡，起这么早去打鸣吗？这才6点多，去那么早干嘛？”
    白薇架起曲涧儿：“你忘了咱们的代步工具退步到使用磁力电动车？你有钱包车吗？没有就要赶悬浮公交。”
    曲涧儿忘了自己是个穷鬼了。
    一提到这，她回想起和左宸的条件上，没有添上和谐的金钱交易。
    她怎么就光顾着惦记孽障和阴气，把正事给忘了呢！？
    曲涧儿一脸的亏了，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