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打开思路
    梁伟笑道：“问呗，咱们兄弟是同一年加入的特务处，只要你开了口，我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韦忠对着方如今一使眼色，方如今顿时会意，便问梁伟临城各个银行和钱庄保险箱的事情。
    当然，他并没有提及“鹞子”。
    不过，方如今也知道，临城站里的人可没有傻子，他和王韦忠的意图，梁伟多半能猜到一些，不过现在时间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梁伟说道：“嘿嘿，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这个小会计，平时可没少跟银行打交道。要说咱们临城站，谁跟银行最熟悉，那是非我莫属啊……”
    王韦忠不悦地道：“没让人自吹自擂，说正事儿。”
    但凡能有一点保险箱的线索，他都不愿意问临城站内部的人。
    可现在真是没辙了，就当作是死马权当活马医。
    随后，梁伟说了十几个银行和钱庄的名字。
    可是，这些地方不是方如今去过，就是王韦忠查过。
    “对方叫什么？”
    方如今觉得自己还要再确认一下，否则又得白跑一趟空欢喜。
    “有屁就放，一大堆的事还等着呢！”王韦忠再也忍不住了，使劲吼了一句。
    接下来，两人试图从“鹞子”身上以及湖边村饭店里遗留下的信息推断出密码来，可商量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而且有临城站的身份，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梁伟又狐疑道：“哎，这钥匙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
    “行了，你们忙吧，我还约了人喝酒。”
    原来，他也是个受害者。
    王韦忠一边听着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胡子，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疙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曹铁脸色铁青，想起以往郑掌柜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大致的内容是：郑森在临城市区被捕，在政府感召下，决定自首，主动脱离组织，并将积极配合政府，捉拿共犯，以求立功以赎前愆，云云。
    “无耻！我真没有想到出卖我的人会是你！”
    郑掌柜在曹戈的诱导之下，最终还是漏了陷。
    曹铁愤然推门而入，四目相对，郑掌柜知道自己彻底地暴露了。
    王韦忠也是这个意思，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再向站长报告不迟，反正站长也不会腆着脸向周边几个城市的兄弟单位求助，丢不起那个人。
    曹铁对曹戈说。
    等梁伟走后，王韦忠将门关上，低声对方如今说：“这人平时满嘴跑火车，但在大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鬼精的很。”
    这个梁伟聪明是聪明，就是管不牢自己的这张嘴，不分场合的瞎咧咧，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亲近，早就出声训斥了！
    王韦忠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黑色的钥匙：“老梁，你看看，是不是这种钥匙？”
    方如今赶紧抢先道：“梁大哥，我请，我一定请你，地方你随便挑！”
    也得亏梁伟本身就是做财务的，公家层面上跟银行有诸多的往来，私下层面还做着一些投资，故而对金融行业十分的熟悉。
    问完了话，曹铁将守在外面的曹戈叫了进来。
    “和你单线联系的交通员怎么联系？”
    “别生气的，这事儿说起来话长着呢……”
    临走前，王韦忠还不忘提醒梁伟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梁伟自然是满口答应。
    要知道临城站可是正儿八经的实权部门，对于军方和地方都有着很强的威慑力和控制力，平时要想在经办案子中揩油不要太容易。其他的临城站里的军官，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方如今和王韦忠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地方他们两人都没有调查过，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一个盲区。
    领导注重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倒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
    方如今知道师兄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但也没想到王韦忠的日子是这样清苦。
    曹铁决定今晚暂时就在这里落脚，等天亮之后再想办法联系富贵，跟组织上取得联系，把手上的两个人尽快地移交出去。
    一开始的时候，梁伟讲得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可看到眼前这两位失望的表情之后，也不禁皱眉犯难。
    “老梁，你能不能不要再晃了，晃得我眼晕！”王韦忠皱着眉头，将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
    “哥，你先出去一下！”
    这封自白书连同郑掌柜的口供和相关资料，被刘海阳当作机密存入了调查室的档案室中，只有彭浩良和他自己才有权调阅。
    公库在金融市场危险动荡的时刻，起到了集中准备，调剂盈虚，实现同业互助作用，也加强了维护及调剂金融市场的能力，增强了金融界抵御金融风险的能力，为后来联合准备库的成立奠定了基础。
    “是啊，梁大哥，快说说。”方如今殷勤地给梁伟搬了把椅子。
    ……
    要请就让老王请，他一个光棍儿，又不需要养家，而且吃喝嫖赌抽样样不沾，衣服也就是经常穿的那么三五件旧的，你说说，他的钱都去哪儿了？”
    后来，刘海阳觉得那个叛变的交通员没有了价值，便将其处置了。
    曹铁点点头。
    “老梁，你快说说，到底想到了什么？”连一向沉稳的王韦忠也忍不住催促问。
    此言一出，方如今和王韦忠都是精神一振。
    作为下属，必须要懂得揣摩领导的心理，在办事时最好不要将领导牵扯到自己思考、求证、实施的过程中，这样既可以让领导省心，还能少不少不必要的掣肘。
    梁伟觉察出王韦忠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赶紧见好就收，说道：“我要说的这个地方，可能很多人都没有听到过……”
    由此，方如今知道王韦忠跟这个梁伟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这把钥匙之前也只有他们两人和站长看到过。
    “如果我有消息需要传递，就在客栈二楼东面的走廊窗户上摆出一盆吊兰，他看到了就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到附近的清源茶楼和我接头。”
    梁伟忍不住又提醒道：“不过，这种保险箱仅仅有钥匙还不行，还得需要知道密码，否则根本打不开。这事儿你们还得好好商量一下。”
    方如今似乎也看出了梁伟的心思，便揭过话题说道：“梁大哥，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王韦忠的数学并不好，方如今帮他算了一下。
    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指正郑掌柜曾经叛变过了。
    0到9共十个数字，六位密码，共可以填六位数字，那么第一位密码可以是0到9中的任何一位，那么就是有10种可能，第二位到第六位密码都是同样的原理，所以每一位都有10种可能。
    梁伟咧嘴一笑：“老王，你一天天的见了我都没有好脸色，但是只要说到跟案子有关的事，你就来了精神。如果我帮了你们的大忙，是不是得请我喝顿好酒？”
    而旁边王韦忠的脸上，已经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了。
    方如今和王韦忠两人闻言一喜。
    “没人了。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他们不允许我发展下线。”
    这也成了郑掌柜政治生涯和整个人生的污点。
    方如今点点头，道：“师兄，这件事，是不是先不报告给站长，免得……”
    原来的库房被大业银行进行了改造，专门用于存放保险箱，与银行原来的保险箱业务分开运行，但是这部分业务只有总经理和一名副经理两人掌握，即便是银行的中层职员也不掌握。
    方如今目光追随着梁伟，直觉告诉他，梁伟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他挠了挠头说道：“这些你们都去过，都不满意？”
    要是一个个地试过去，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原来，“一.二八”事变，直接导致上海发生了金融恐慌，金融市场危机四伏，与上海毗邻的临城也受到了金融恐慌的影响。
    十分钟后，房间的灯被关掉了，郑掌柜被五大绑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
    话一出口，梁伟就后悔了，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打听案情在临城站可是大忌，若是案子以后出了问题，将来自己得惹一身骚。
    这个时候，梁伟提供的信息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
    曹铁并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相反他的头脑渐渐地冷静下来。
    “曹铁兄弟，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梁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大业银行的保险箱业务真的是两头运行的？”
    “方组长，这么跟你说吧，那个地方我还去过一次。当时，咱们站里也想采购一批保险箱，我听说大业银行从德国最新进口了一批保险箱，就过去看了看，你还别说，确实很先进。只可惜，后来行动组的刘组长出了事，站里的头头也没心思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梁伟详细叙说原委。
    密码的事也是方如今和王韦忠现在比较头疼的问题，大兴银行想当初能够成为临城市银行公库，在金融危机时便是代行一部分中央银行的职责，这样深厚的背景绝对不是宝兴成钱庄所能比的。
    王韦忠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弛开来，他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老梁，谢了！”
    梁伟直接被他逗笑了：“你？方组长，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你是我的长官，哪有长官请下属吃饭喝酒的道理？再说了，你还年轻，还是多攒点钱讨老婆。
    梁伟忽然站定，看着王韦忠，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曹铁进城之后的行踪，都是他第一时间向刘海阳作的汇报。
    再说了，人家大业银行也不会让你一遍一遍地试。
    在一年半前执行任务中，郑掌柜由于叛徒交通员的出卖，意外被捕，刘海阳用他的老母亲威胁他给临城调查室做事。
    组织对待悔过自新者的原则和态度，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在曹铁的逼问之下，郑掌柜这才渐渐道出了实情。
    接下来，便是研究密码的事情。
    “你确定？”
    在刘海阳一通威逼利诱之下，郑掌柜只能替刘海阳秘密提供情报。
    在临城金融市场稳定后，公库也就自然结束。
    方如今说：“不错，都差点意思。梁大哥，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漏下了？”
    “知道了！”
    梁伟知道两个人接下来还有要紧事要商量，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便借故找了理由离开了。
    “我也是……”
    曹戈走出去，将门带上。
    “多谢梁大哥的提醒！”
    “对，对，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漏了……一定是……”梁伟喃喃自语，双眼滴溜溜乱转，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别急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
    梁伟看到王韦忠和方如今都注视着自己，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怎么样，兄弟的这些信息，算不上一份大礼啊？”
    为此，郑掌柜还被逼着写了一封自白书。
    “确定！不要杀我，我已经坦白了，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了，我可以赎罪！”郑掌柜说，他最大的底气在于目前还没有因为他提供的情报，而有革命同志牺牲。
    为了稳定金融市场，预防金融风潮，维护同业利益，临城银行公会决定在内部成立临城市银行公库，附设于大业银行，并采取了实体化运作。
    “他的真名我也清楚，平时都叫他富贵！”
    “闭嘴！说，还有谁被你拉下水、背叛了革命？”
    这个时候不是追究郑掌柜为什么要叛变自己的国家和组织，而是要搞清楚郑掌柜这条线上是否还有其他的同伙？
    梁伟接过钥匙，在手中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不错，就是这种钥匙，当时我还试了几次来着。”
    进了房间，曹戈什么也没有问，曹铁也没有解释。
    曹戈还没有吃饭，在郑掌柜的房间里翻了一番，找了些吃的东西。
    曹铁却没有一点胃口，郑掌柜的叛变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胸口犹如堵着一块大石。
    明天一天将会非常关键，既要完成任务，还要躲避特务的追捕，非常危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