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正在确认选手们的时间，所以……”高橙橙扎着一个丸子头，穿着浅黄色的套裙，踩着一双粉高跟，活脱脱的鲜花水果系小甜女。
    看样子也才刚出校园没多久。
    “没事的，橙橙，我是陆霏语。”陆霏语起身和对方握手。
    高橙橙笑道：“我知道，霏语姐，江南台的朋友！能让我们节目的王牌摄影师韩哥帮你说话，我这不来都不行了，哈哈。”
    落座后，高橙橙看向了许凡。
    然后又快速扫了陆霏语一眼。
    这个男生对陆霏语很重要！
    高橙橙作为职场人士，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重要的话，陆霏语刚刚完全可以直接介绍。
    但那样介绍效果不会很好，因为自己和陆霏语打过招呼后，必然要客套几句的，几句话下来，之前再说的什么，就不是很能记住了。
    会冲淡介绍印象。
    而现在……陆霏语会专门介绍这个男生。
    身高不错，不会太矮也不会太高。
    身材也很匀称，衣服架子，上节目后穿着效果会很好。
    皮肤不差，但也不会像女孩子那样过于白嫩，长相不属于女生喜欢但男生反感的“娘系”帅哥，男女粉丝都可以追。
    外貌条件非常好，打扮一下甚至可以充当节目的门面。
    这应该就是对方敢来找自己走后门的依仗了吧？
    “哦，这是许凡。”陆霏语介绍道，“我们想看看，还有没有参加《预备歌手》的可能性。”
    高橙橙心中默念，没有。
    但这么说就不是交朋友了，是在结仇。
    还不如不来。
    “哎呀，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呀，海选的时候，许凡这种条件随便能进的！”高橙橙把话说的挺好听，但其实没有回答问题。
    陆霏语道：“这不是错过了嘛。”
    高橙橙想了想道：“目前的话，真的不太有机会了，除非总导演可以开口，不然谁的人都加不进去。”
    “而且节目是我们海岛电视台和幻音唱片公司一起办的，这入围人员的选择，是要他们拍板的。我们主要负责制作过程，他们负责技术部分。”
    甩锅。
    职场标准操作。
    陆霏语笑道：“哎呀，橙橙妹妹，我也是电视台里面的，也确实知道你难办。但咱们这一行说严苛也严苛，说弹性吧也有弹性空间……”
    两位美女开始了拉锯战。
    把那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又不得不说的话通通说了一遍。
    大部分人很难理解这一步。
    但事情能不能办成，最关键的往往也就是这一步。
    要不怎么说很多男人做大事的关键点都是靠女人促进的呢。
    不过这一次，结果不是很好。
    陆霏语甚至明确表示自己知道高橙橙的身份，她能够成为选管组负责人主要还是因为她是《预备歌手》节目总导演高希淳的侄女！
    没有高希淳，高橙橙甚至可能都进不了海岛电视台。
    所以高橙橙应该是有办法的。
    但高橙橙将计就计，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更清楚这个问题上是不具备操作空间的。
    要么幻音唱片那边开口。
    要么她二叔高希淳开口。
    但能找她高橙橙的关系，未必找得动高希淳。
    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咖位的。
    之后，高橙橙还故意上厕所，给陆霏语和许凡留出了交流的时间。
    让他们趁早打退堂鼓。
    做法可以说是很周到了。
    “我找的关系，只够高橙橙出手。既然她表示这个事情必须要总导演才能解决，那就应该是真的。”陆霏语道，“我可以请她找机会让我们和高希淳见一面。”
    “但意义不大，关系用到这里就结束了，要让高橙橙帮忙说动高希淳，那是另外的价格。”
    “所以，除非我们……送钱！”
    许凡皱起眉头。
    送钱在选秀节目中算是常规操作了。
    现在还好，十多二十万能起点作用。
    等那什么国产男团女团选秀节目出来之后，动不动就是上百万。
    关键它不光彩啊！
    老师给一个孩子走后门，未来孩子成名之后，老师可以说我当初就知道他有天赋！
    也算是一段佳话！
    但要是给了钱收了钱，老师总不能说我当初就知道这孩子有钱吧！
    许凡想了想，说道：“要不把我在蓝莓音乐节上的视频给高希淳吧。”
    陆霏语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这个节目可是幻音唱片牵头制作的，你之前收拾了蒋云飞，相当于是和幻音结仇了，高希淳还会给你开绿灯？”
    “你刚刚没听高橙橙说吗，蒋云飞是这个节目的评委之一！要不咱们去参加其他节目吧？这你进去了也要被针对啊。”
    许凡却道：“最近可没什么节目能和《预备歌手》的热度相比。而且，正因为他是幻音的节目，所以我才想去！”
    “再说了，这个节目是幻音唱片和海岛电视台合作的。高希淳是电视台的人，但主要的技术内容都是幻音唱片负责。”
    “高希淳的目标是收视率，幻音唱片的目标是选拔新人以及推广他们公司的歌手。”
    “二者有重合部分，但也有相悖的部分。”
    “幻音唱片固然不希望看到我，但高希淳说不定相反呢？”
    陆霏语也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高希淳会为了收视率坑幻音唱片一波，把你招进去？”
    许凡笑道：“如果这位高导足够聪明，他甚至可以借此介入节目的内容制作。”
    “没有全部内容一把抓精神的导演不是好导演。我就不信他真的只愿意充当一个记录者，而非主导者！”
    ……
    很快，高橙橙出来了。
    陆霏语拿出手机给高橙橙看了一段视频。
    高橙橙皱眉：“这段视频我知道，蓝莓音乐节上蒋云飞被一个民间高手吊起来打！叫什么来着……蓝莓战神！对，就是蓝莓战神……怎么，你想通过这个说明蒋云飞没有资格当评委？”
    “这可不是你我能关心的，何况人家资历在那里，就算现在唱功退步也……”
    陆霏语打断了高橙橙，指着许凡道：“视频里的歌手，是他！”
    “是他又怎么样，是他和蒋云飞当不当评委也没有什么关系……你说什么？”高橙橙愣住了，声音不自觉的放大，引得咖啡厅不少人看了过来。
    高橙橙抢过手机，反复拉扯进度条，然后不断抬头看许凡。
    最后终于确定。
    “竟然真的是你！你……”高橙橙又激动又无语。
    你这种水平，参加什么《预备歌手》？
    你当评委好不啦！
    “可惜了！我们和幻音唱片是合作关系。”高橙橙思索良久，还是叹息道，“哪怕你实力没有这么强都行，但你偏偏和蒋云飞有过节……终究是年轻气盛了。”
    “去其他节目吧，其他节目一定会要你的。”
    “我这边知道有两个音乐类选秀节目正在筹备中，到时候项目一确定我就通知你。”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高橙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虽然没法直接帮助许凡，但起了爱才之心，给许凡指了一条明路。
    然而许凡却摇了摇头。
    高橙橙原本还对许凡不错的印象分顿时大减。
    这个男生好不知进退。
    我又没有收钱，纯粹是为了还人情，你还非得我保证送你进节目不成？
    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长得帅了不起啊！
    吃不到自己嘴里的东西，再香也就那么回事儿！
    高橙橙开始措辞，心生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