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马特成了黑空！”棍叟的心情很不好。
    对于自己的两个徒弟，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成为真纯会的最强打手，灭了手合会，将兽赶回老家。
    结果这两人，居然先后成了黑空, 成了兽降临的容器。
    小丑竟是我自己？
    “王先生，我听说你和神盾局关系不错，请神盾局出手帮助吧！”棍叟提议，或者说请求。
    神盾局还是很强的，是明面上保护整个世界的世界安理会下属机构，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昆式战机, 有科技部发明的几百上千种黑科技武器, 还有大量优秀特工。
    单凭真纯会，已经对付不了手合会了，只能请外人帮忙。
    王临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和神盾局关系不错？明白了，神盾局有真纯会的奸细！”
    神盾局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什么奸细都有？
    它真的是盾么，而不是网子、筛子？
    “用不着通知，神盾局的人已经来了。”王临说道。
    这么大的动静，如果神盾局没什么动作，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干脆改名九头蛇得了。
    音爆声中，一架昆式战机破云而出。
    突突突！
    机载重机枪扫射，将不少手合会成员射爆，准头极好。
    已经成为黑空的夜魔侠马特，侧耳倾听，下令开火。
    rpg火箭筒，榴弹发射器，迫击炮……大量炮弹飞向天空。
    那架昆式战机不断旋转、拉升，做出了好几个特技动作，完美规避, 然后发射了十几枚小型导弹，将手合会的大火力热武器全部消灭，打空了库存的所有子弹、小型导弹，迅速拉升，来到千米高空。
    很显然，飞行员知道如果太低，很容易被兽的力量操纵。
    当然了，哪怕拉升到千米高空，依然在兽的力量影响范围内，只不过距离越远影响越小。
    结束娴熟，意志力坚定，神盾局这样的飞行员可不多，来人是【铁骑】梅琳达·梅。
    当然，不止她一个。
    这种局面，她自己可没办法应付。
    嗖！
    一根羽箭从不远处的另外一栋楼上飞射，射向依然待在菲斯克大厦顶楼的靶眼。
    靶眼反应极快，手腕一甩，一个花瓶飞了出去, 撞上了那根羽箭。
    他朝着远方看去, 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双臂裸露在外的短发男人, 站在那栋楼的楼顶, 目光如鹰般锐利。
    【鹰眼】克林特·巴顿！
    对于这位神盾局的顶级特工，靶眼是不服的。
    都是世界顶尖的神射手，凭什么你是英雄，我是反派？
    “来吧，看看我和你谁更厉害！”
    此时还不到20岁的靶眼，还没过争强好胜的年龄，有着属于年轻人的骄傲和自负。
    兽的力量放大了这种情绪，让他立刻放弃恶灵骑士，转而攻击鹰眼。
    “鹰眼来了，她肯定也来了。”
    王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街道，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后，猫着一个黑色劲装的红发波浪卷女人，抱着一个微型导弹发射器。
    瞄准，发射！
    已经成为黑空的夜魔侠马特，反手抓住微型导弹。
    轰！
    微型导弹在他手心爆炸，却连制服都没能炸毁，兽的力量保护一切，而且这种导弹的威力并不大。
    “【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听力爆棚的夜魔侠马特，20年来听到了很多秘密，知道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是神盾局的王牌特工，不好对付。
    不等他开口，艾丽卡从背后抽出两把十字短剑，朝着黑寡妇冲了过去。
    王牌对王牌！
    黑寡妇接连射击，但艾丽卡的身体素质得到兽的力量加成，比注射血清的超级士兵还要更强一些，而且本来就是敏捷英雄，反应能力极快，很快冲到了黑寡妇面前。
    肉搏！
    红与黑的对决，两个女儿的贴身肉搏，肯定要比两个男人的隔空对**彩得多。
    失去了靶眼的远程压制，恶灵骑士终于站起来了，用锁链术反击，这是他除了地狱之火外，掌握的唯一一个恶灵骑士能力。
    至于审判之眼、天谴之眼、维度传送，他还没学会。
    也不知道复仇之灵是怎么看上他的，瞎啊？
    这时候，马特转身，抬头“看”向王临：“王，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王临叹了口气，拎着棍叟从楼顶落地。
    他已经是先天境界，修炼了龟息功之类的功法，能将心跳、呼吸调整到最低，瞒过了手合会的忍者，瞒过了无处不在的式神，却瞒不过马特。
    “你……”紫人开口，刚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王临抬手就是一道无形剑气，射穿了紫人的心脏。
    这货的能力太恶心了！
    他身上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信息素，任何人只要身体吸收了这种信息素，就会被他控制，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杰茜卡·琼斯就被他控制过很长时间，该干的都干了。
    珍宝女之所以养成炮火连天的性格，到处乱搞，就是这货的锅！
    夜魔侠意志坚定，那么快被兽控制，多半也和这货有关，不杀他杀谁？
    马特显然一点都不在乎紫人的死亡，“看”着王临说道：“你不该来的，我最不想杀的人之一，就是你。”
    “但我还是来了……咱们能不能别用这种对话方式？有点二。”
    “好。”
    马特仔细聆听王临的呼吸声、心跳，以及骨骼摩擦、血流流动的声音，知道几个月没见，王临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质的提升，是一个劲敌。
    但他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
    上古神灵的力量，不是普通人类能想象的，他的速度、力量、耐力、防御能力，都比之前强大了好几倍，而且还在继续提升。
    整个地狱厨房的负面情绪，不断涌入他体内，成为兽的养分，让他变得越来越强。
    按照现在的速度，顶多一个月，他就会成为神一般的存在，拥有镇压一切的实力。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梦想就会实现。
    “马特，你被兽控制了！”棍叟沉声道。
    “不是控制，而是利用，它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它。”
    马特说道，“它利用我回到这个世界，而我要利用它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大，然后我就能控制所有罪犯，建立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让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犯罪。”
    很显然，他受到了金并的影响，当初王临和金并的对话，深深印记了他的心里。
    一个伟大的理想，是罪犯最好的借口。
    金并是这样，马特也是这样。
    这两人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只不过一个偏向恶，一个偏向善。
    兽的力量放大了马特心中的恶，压制住了善，让他彻底认同金并的言论。
    在马特看来，秩序肯定要好过混乱。
    哪怕是一个由罪犯建立的秩序，也还是好过混乱，所以他选择前者。
    可问题是，为什么非得选择由罪犯建立独裁秩序，而是广大的人民建立民主秩序？
    说到底，这其实是妥协，对犯罪的妥协，对人心的妥协。
    棍叟还要说话，却被王临制止。
    “说那么多没用，只要帮他摆脱兽的影响，他的理智就会占据上风，就能压制住内心的负面情绪，他自己就会改变想法。”王临说道。
    虽然相比起马特，他更喜欢弗兰特，但交情还是有的，他身上的熊猫战服就是马特送的。
    能救当然要救。
    再说了，抛开夜魔侠的身份不谈，马特还是一名学神级别的法律系高材生，不能浪费。
    “王先生，一旦被兽附身，就根本无法摆脱，死亡是唯一的归宿……”
    “那也未必，哪有那么多不可能？”
    王临看了一眼附近的手合会成员，说道，“你去对付那些人吧，这里交给我。”
    “……好。”棍叟连忙照做。
    他知道王临是为了他好，现在的马特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擦着就会伤，碰到就会死，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王临和马特四目相对，几乎同时出手，两个拳头碰到了一起。
    然后两人同时后退几步，力量不相上下。
    王临强大的灵魂，根本不受兽的影响，一身的北冥真气，也完全能隔绝兽的力量侵蚀。
    马特就惨了。
    被兽附身后，他拥有了操纵能量的能量，兽的力量充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在马特和王临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居然被吸走了一丝！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还是让马特意识到不妙，如果陷入持久战的话，他会越来越弱，王临会越来越强，这怎么打？
    必须速战速决，最好不要肌肤接触！
    “该死，这是什么能力，居然能吸我的力量？马特，用武器，不要让它碰到你！”兽在马特体内咆哮。
    “闭嘴，我知道！”
    马特抽出长棍。
    棍是兵器中的仁者，不像刀剑那样锋芒毕露，也不像战锤那样势大力沉，比起长枪缺了个枪头，杀伤力有限。
    以前他不愿杀人，而且从小被棍叟训练时，使用的就是棍，所以才选择棍当武器。
    但对现在已经拥有超人体质的他来说，任何兵器都没有多大区别，一棍下去，冲击力绝对是吨位级的。
    但他根本打不中王临！
    凌波微步绝对是bug级别的轻功步法，修为越高速度越快，越能发挥这门轻功的真正威力。
    它是逍遥子从《逍遥御风》中领悟出来的，行走之中甚至能增强功力，说是修仙功法也不过分，完美避开了夜魔侠的一切攻击。
    而他的手，却一次次触碰到夜魔侠的身体，不断用北冥神功吸取能量。
    这种和真气、法力完全不同的能量，来自人心的负面情绪，本质上是精神类的能量，只不过是非常不纯粹的那种。
    这玩意儿有点儿像毒品，吸的越多，对于灵魂、心灵、精神的污染越多，有害无益。
    不过王临不带怕的，他的灵魂强度太高，这点儿污染不算什么。
    “让它吸，让它吸，撑死它！”兽叫道。
    它就不信了，吸了那么多自己的能量，还能不变成自己的形状，被自己控制？
    那只大熊猫明显比马特强多了，如果能将它变成黑空，岂不是能更快收集到海量负面情绪？
    要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都是自己的了！
    “闭嘴！”
    夜魔侠心里有些烦躁，这种力量不断流失的感觉很不好。
    关键是，他很了解王临，知道王临这人从来不犯险，居然敢吸，就不会被污染。
    五分钟后，夜魔侠变得削弱不堪，身上兽的力量几乎被王临吸干，所剩无几。
    “它怎么还没被我的力量污染？它不是大熊猫么，它的灵魂怎么会这么强？”兽惊了。
    不过它一点都不担心。
    容器而已，败了就败了，多大点事，反而给对方出了个难题。
    那只大熊猫，会不会杀了马特？
    如果杀了，那就是朋友相残，会在那只大熊猫心中埋下一根刺！
    如果不杀，马特就会一直被自己控制，看那只大熊猫怎么办！
    “接下来……金针刺穴！”
    一根根金针出现在王临手中，刺入夜魔侠的周身穴道。
    “这是在干什么，东方的针灸吗？这玩意儿没用！”兽冷笑嘲讽，忽然感觉到不太对劲。
    每一根金针刺入马特体内，都封住了一个穴道，一段经脉。
    那些金针中蕴含了一股奇特的能量，从金针流入马特经脉之中，形成了一张张大网。
    而自己的这部分精神意志，就在这张大网中！
    “这是……封印？”
    “不好！”
    兽意识到不妙，立刻就要从尚未封住的头顶逃窜。
    然而已经晚了。
    温水煮青蛙，兽吃了没文化的亏，一开始没有逃走，等到想逃时，马特的一百零八处大穴，已经被王临封住了将近一百处。
    最后的十几根金针，同时刺入马特头部。
    法力在经脉中流淌大周天，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符咒，或者说一个封印，无论兽任何挣扎，都逃不出来。
    “你，伱对我做了什么？”兽慌了。
    它活过了亿万年岁月，这还是第一次阴沟里翻船。
    虽然被封印的，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精神意志，但毕竟是它的一部分，还是很不爽。
    “小子，我记住你了，我还会回来的……”
    “闭嘴吧你！”
    王临取出金针，看向其他战场。
    靶眼各方面能力不弱于鹰眼，有兽的力量加成，身体素质比鹰眼还强，但耐不住对方有高科技加成，什么爆炸箭、燃烧箭、分裂箭、电击箭丛出不穷，单方面被压制，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黑寡妇那边也一样。
    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却有些不妙，依然不是杰茜卡·琼斯、卢克·凯奇的对手，丢人从地狱丢到了人间。
    王临看不下去了，出手吸干两人身上兽的力量，点穴，走到了罗比·雷耶斯面前。
    “多谢……”罗比·雷耶斯开口，身上的地狱之火消失，露出了一张有些青涩的脸。
    王临问道：“喜不喜欢当恶灵骑士？”
    “不喜欢。”罗比·雷耶斯摇头。
    其实他刚刚成为恶灵骑士不久，每天都被体内的邪灵催促杀人。
    虽然只是杀那些有罪之人，但只要有一点点罪恶都要杀，他真的很不愿意。
    他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不希望平静的生活受到影响。
    “那正好。”
    王临看着罗比·雷耶斯，说道，“我该叫你复仇之灵，还是扎坦诺斯？想不想换一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