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仙界？”
    秦染忍不住看了清虚老道一眼。
    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这脑洞却不输年轻人，不愧是道门前辈。
    都不用自己解释，清虚老道就自己找到了答案，这都会抢答了呢。
    清虚老道看了妙言一眼，见妙言俊美的脸上噙着笑意，心中就大概明白了。
    果然是这样！
    怪不得！
    地球不过是一个小小星球, 如何能容得下漫天神佛？
    果然是有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存在。
    可若是这样…
    “可若是这样的话，为何从未见诸天神佛显圣？”
    清虚老道眉头紧皱。
    关于仙佛的世界，显然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为啥？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秦染心中吐槽。
    不过此刻的秦染，可是剑宗传人妙言，面对清虚老道的疑问，肯定是有问必答：
    “冥冥大道, 自有平衡。”
    “即便是上界仙佛, 也不可轻易下界。”
    “不过像真武大帝这般，在人间留下一丝念头，却还是在天地允许范围内的。”
    啊…
    原来是这样啊…
    清虚老道悟了。
    合着是天地规则限制，诸天神佛的本体，不可能降临于人间。
    根据妙言透露的信息，清虚老道联想到了很多。
    这不就是绝地天通吗？
    东方的神话传说中，本就有类似的记载。
    颛顼氏绝地天通，让人类摆脱了蒙昧，从此使得人道大兴。
    虽然这个传说，和从妙言那了解到的信息，有些细节存在矛盾，却也有的地方能互相印证。
    不过清虚老道并没有在意细节。
    成百上千年前的历史，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别的不说，就现在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所谓的真相也是被控制的。
    “原来如此！”
    清虚老道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对于清虚老道来说, 今天是他修道以来，最为通透的一天。
    这一天他不仅见到了剑修, 还迎回了真武荡魔图, 甚至还得知了修行的真相。
    此刻的清虚老道，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哪怕现在死了，他也无愧于宗门前辈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看着一众老道士满脸洒脱的样子，秦染心中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完了？
    你们就没别的想法吗？
    修真之法想不想学？
    想学我教你啊？
    可惜秦染假笑了半天，也不见老道士们提起这茬，反倒是讨论起道法了。
    “我武当一脉的道经中，有着数处老道不解的地方，这回算是全都明白了。”
    “是啊…老道也悟了，原来云里雾里的描述，是在暗指观想之法。”
    “咱们道门的老祖宗…可真是不能简单直白点。”
    “妙妙妙！心中观想真武荡魔法相，配合内丹呼吸之妙法，从此便可以感应天地。”
    “可惜我等生不逢时，感应这层境界都没达到，甚至连道都不懂。”
    老道士们又是恼怒又是大笑，将道门高人的率性而为，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染寻思，自己这么干看着也不是事，不行就主动出击吧。
    于是俊美无双的少年, 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诸位前辈，武当秘法当真残缺到这个程度，配合真武荡魔图都不行？“
    清虚老道闻言, 无奈的叹气道：
    “唉…我等后辈不孝啊。“
    “刚刚我师兄弟等人，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是传承断绝了。“
    “就算有真武荡魔图归来，我等也和入道无缘了。“
    妙言闻言，张了张嘴：
    “那……“
    “哈哈哈！“
    还不等妙言说什么，清虚老道便洒脱大笑：
    “但这算不得什么。“
    “我武当一脉传承至今，每一代都有虔诚向道之人，更有天资聪颖之辈不断。“
    “我们几个老家伙，虽然注定与道无缘，但终究是迎回了真武荡魔图。“
    “此图乃真武道统之核心，只要此图尚在武当，后辈早晚会重新创法。“
    “如今灵气才刚刚复苏，我武当山就算暂时落后于人又如何？“
    “若是后代晚辈不争气，早点死球得了，和老道有什么关系？“
    清虚老道神色洒脱，如同仰天大笑出门去的豪侠，浑然不见任何失落之色。
    甚至对于武当的未来，清虚老道也未曾有什么担忧。
    老道只修今生，今生能迎回真武荡魔图，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后代晚辈手持真武荡魔图，若是还不能重新悟出真武道统，那还不如早点死球得了。
    道门高人，就是这么洒脱。
    秦染心里目瞪口呆。
    前辈，你不要这样啊！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再装逼？
    我是要让真武传承重回武当的呀！
    秦染到底是低估了道门前辈的洒脱。
    化身妙言的秦染，一脸敬佩的拱了拱手，心悦诚服的说道：
    “前辈这心境，让晚辈佩服。“
    “不过…不过剑宗和武当素有渊源，剑宗内倒是有些武当传承…“
    嗯？
    妙言的话才说了一半，几位老道士的耳朵就集体一支棱。
    你说啥？
    剑宗内有真武道统的法门？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清虚老道脸上的洒脱逐渐消失。
    “咳咳…”
    清虚老道轻咳了一声，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秦染：
    “老道刚刚仔细想了想。”
    “老道毕竟还活得好好的，总该为后人留下些什么。”
    “而且…若是后人真不争气，老道也却是怕被气到诈尸。”
    “所以…”
    清虚老道的表情变得扭捏起来。
    自己才刚刚吹了个牛逼，转眼就要自己打自己脸，这种感觉还挺尴尬的。
    不过再尴尬也要上啊！
    那可是武当山秘传的法门，是真武大帝道统的法门。
    “老道觉得吧…嗯…这种事…还是老道亲自来比较好。”
    “修道的事情怎么能算…”
    “啊！”
    “修道这种事情困难重重，老道愿意以身试法，为后来人开辟出一条道路。”
    “不知妙言小友的剑宗，收藏的是何等的法门？”
    清虚老道眼巴巴的看着秦染。
    哪怕是道门宿老，面对真正的修行法门，还是自家传承之一的法门，也终究逃不过真香定律。
    什么？
    你说我之前吹牛逼了？
    不可能！
    那绝对不是我！
    此刻的清虚老道，脸皮就是这么厚。
    若是厚着脸皮，就能重得武当秘法，清虚老道自问没有谁可以比自己脸皮还厚。
    至于那洒脱的心态？
    拉倒吧！
    修行秘法香不香？
    真香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