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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而他实际修为已经是成丹四层,其魂识覆盖范围已是不小,因此他能够感觉得到在这小镇之中多了不少的不速之客,那些人的修为皆在成丹五层,若是他再三拒绝,这个笑容和善,实际是阴狠毒辣的人一定会做出极为残忍的事情来。
“太师大人初来东境,瑾,自当时相陪,请。”
时鎏见荆白总算不再拒绝了,笑容深刻了一些,然后在他的身侧,两人沿着街道向着镇外走去,沿路不少镇民看到荆白都与他打招呼,荆白都是一一点头示好。
村镇之外,已有十多个人等在那里,显然是在荆白跟随时鎏离开时从镇子中撤出来的,在两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取出一艘晶莹剔透的玉船往天空上抛出去,瞬间就变成了一艘飞行玉船。
“太医大人,请。”
荆白轻轻的一笑,然后一跃跳上了灵船,心里却是在琢磨着该怎么的逃跑,他虽然已经是成丹了,就算修为在高,也不过是个医修,他没有迟寒那种凶猛的攻击性,对上十多个同样成丹期的修士……开玩笑,而现在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藏在袖子里的红鳞了,红鳞虽然傻了点,但怎么说都是个千年蛇妖,其修为若是按照人修来算,已属地阶,很好,等灵船飞离上和镇后,就开始跑。
也幸好这些人因为他是个“练气三层”的医修,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也防备了他行事。
上了飞行灵船之后,时鎏很明显的就没有与他“叙旧”的心思,派人将他“护送”进船舱内的房间里,在门被关上时,荆白偷偷的释放出魂识查探了一下,果真的门外守着两个侍卫。
荆白只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缩到袖子中,指尖轻轻的在那缠着他手臂的小蛇那细长滑腻的身体上轻抚过,小蛇微微动了动,然后从嘴尖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温润如玉的手指,细细的信子在他指上舔过,似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荆白嘴角轻轻的弯起,露出浅浅的笑容。
转头看向窗外,荆白的思绪不由的飘远……
他的原名叫做瑾柏,是北地雪国人,他的父母都是雪国边城医术极为出色的大夫,而他是在父母的耳濡目染成长的,一年,雪国与邻国发生战事,他的父母就在那场战事之中双双死去,而他就被一名军医收养,战后随同那军医一同离开边境,去了雪国的国都,那军医见他小小年纪对医术有着极高的天分,就托了关系将他送进了医学苑学习,在他入读的那一天,正逢当时雪国宫廷太医前来收徒,几经考测之后,他与另一个人被当时的老太医收为了弟子,那是他八岁。
跟在老太医的身边他刻苦修习医术,在他十五岁那年,老太医辞官,却让他继承太医之位,成为了雪国最年轻的太医,然他只最新于医,在十六岁那年,他遭人陷害被剥夺太医之位,被赶出宫廷,他的恩师在临死之时要他立誓,再不踏入雪国皇宫,他立下誓言时,也是恩师气绝时,之后他离开雪国,漫无目的,随遇而安,一路为人治病看诊,倒是无比恰意,却遇上了第三个改变他命运的人……
他改名荆白,成为了济医阁的弟子,从一名医师,变成了一名医修。
……
“……他遇上了不小的麻烦,所以就拜托你了,来这是信物。”迟寒满脸笑容的取出一直黑不溜秋的石蛤蟆塞入康华岳的手中。
阿呱假装不会动,用荡满了可怜兮兮的水汪汪圆眼睛看着迟寒,然后被康华岳收入储物袋……
“咦,怎么收不进储物袋呢?”康华岳看着手上的黑蛤蟆,满脸惊讶之色,因为无论他怎么往储物袋里面塞,这一团东西却是怎么都进不去。
这可是当然的,第一阿呱是个依旧开启了灵智的石精,又是迟寒的契约石兽,怎么可能会被收入一个储物袋里。
“啊……差点忘了,这东西不能收储物袋里,你找个普通的布袋子装着就好。”迟寒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康华岳真是有些无语了,没有布袋子,所以只能将阿呱先塞进衣服里,等下出去再买个布袋子装起来。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对了,你有低阶的灵扇吗?”迟寒突然响起什么东西,又问道。
“低阶灵扇没有,只有一把上品灵扇,还有很多把普通折扇。”他是个扇修,灵器是一把上品灵扇,可灵扇会散发灵光,拿出来太过招摇,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会用普通的折扇。
“好。来一把。”
康华岳给了迟寒一把折扇,终于是可以离开了。
霁初看着迟寒手上的这样,轻轻挑了挑眉角,有些不解:“要这作甚?”
那知话才出口,下巴就被扇柄给挑起,迟寒笑的一脸灿烂,道:“美人,与哥哥一起玩儿去啊!”
第103章 一百零三
“师傅师傅,你的信,你的信!”小小的孩童稚嫩的声音,光着脚丫子“哒哒哒”的跑进屋里,手里拿着的是一卷信函,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正在小炉子前熬药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转头看向小孩,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接过小孩伸的高高,拿在小手上的信,轻轻摸摸他的软软的头发。
“谢谢小惊声。”
“不谢不谢。”小惊声咯咯的笑着,开心的蹦蹦跳跳又跑出去了。
荆白看着手上的信,有些疑惑到底是会给自己送来的,将绑着的系带解开,当信封打开,看到上面“瑾”字的时候,他脸上柔和的淡笑猛的凝住了,快速的将信拆开,然后取出里面的信件,当他以极快的速度看完后,整张脸都已经发白。
唇微微动了,荆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喊道:“羡月……”
“师傅,怎么了?”容貌清丽的女孩儿从屋外走进来。
“我有要事出去一趟,医坊先交给你了,晚些你带着惊声回花满林去。”荆白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快速的抱起来,然后背在身上。
“好。”慕羡月还是第一次看着自家师傅这般的急匆匆的样子,知道他事情定是很急的,就点了点头。
荆白从医坊离开之后,就费了高价寻了马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渡头,然后乘船向着北方去了,当他到了北地之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没有一丝的停歇,就冒着风雪走入了极寒的雪地。
当他寻到那个给自己送信的人时,对方正卷缩成一团,藏身在一个山底下的雪洞之中。
“师兄……”
在他的记忆之中,他的师兄应该是个孤高傲气的人,可如今他看到的怎么会……卷缩成一团的男人微微动了动,过了片刻才缓缓的转过头来,而在同时,荆白才看清他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孩,孩子应当是刚出生不久,脸上的皮肤都还是红红皱皱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阿瑾……”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荆白快步来到他身边,正要伸手去查看他的状况,对方却将怀里的孩子塞入他的怀里。
“我已经……不行了,阿瑾,当年师兄使计陷你失了太医之职,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你性命……她被困于宫中,为保护她助她,我不得不这么做,是师兄对不起你,可阿瑾你的性子太过柔和,也太过心软心善,若在那位置上,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荆白看着男人,缓缓的道:“我知道,做不做太医,对我而言都不重要,而且师兄的歉礼,我已收到……可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
“宫变,四皇子登位……二公主,三皇子和五公主都已经……冰儿在事发之时,扮成村女才与我一起雪都,四皇子派人一路追杀,冰儿重伤,不得已我只能将她……腹中未满月的孩子剖出……师弟,这是我与冰儿的孩子,也是我与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所以,请你看在与我同门,与冰儿一同长大的份上……将孩子抚养长大……”说着,男人慢慢的起身,对荆白双膝跪下。
“师兄,你别……快起来。”荆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拉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有些发哽咽着,道:“我到了疗伤的药,让我帮你看看……”
男人摇了摇头拉着荆白要扶起自己的手,道:“我已经不行了……师弟,如今我只信你了,这个孩子便交托于你,带他离开北地,不要告诉他的身世,也不要说他爹娘是谁,就当做……你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好好的,我和冰儿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似是回光返照返照般,男人在说完这话之后气息就渐渐变弱,眼中光芒涣散,缓缓的闭上,就好像他能坚持到现在,是为了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荆白。
晶莹的泪珠从光滑的脸颊滑落,放轻了动作,将跪地的男人放落在地上,怀中的婴孩不知是感觉到父亲失去,还是受惊,咕哇咕哇的哭了起来。
轻拍着大哭的孩子,荆白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男人上,轻轻的道:“师兄安息吧,我会好好的将孩子养大的。”
雪洞塌下,掩埋了一切,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捏开一枚果子,将甜甜的汁液喂入他粉嫩嫩的小嘴里。
小娃娃明显的是饿坏了,果子的汁液被喂入他小嘴中,嘴巴就吮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亮着,把荆白给逗乐。
“以后我们就是师徒了,师傅会疼你的。”荆白用指尖蹭蹭小娃娃嫩嫩的小脸蛋,然后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道:“嗯……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嗯……叫雪山?呃……你爹可能会打我,那叫白雪……哎呀!”话还没说完,就被绊的一个踉跄。
然后就是小娃娃发出的阵阵咯咯笑声……
一连十多个名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直到荆白抬头往前看去,映入眼中的是雪地之中的一片波光潋滟。
“雪山寒池……”低低轻喃着,舌尖上似是滚过几个若有若无的字,他眉眼弯起,露出笑容,将小娃娃双手抱起,道:“以后,你就叫迟寒吧。”
……
荆白轻闭上的双眸缓缓睁开,向来总是面带柔和笑意的脸上,那温和笑容消失了,唇轻轻动了动,似是说了一句什么。
晶莹剔透的玉船在天空飞过,突然,一声巨响,船身一晃,向着左侧倾斜倒下,只见一条赤红巨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蛇尾一甩将扑来的数个修士扫飞,身体一翻从船上掉下来,然后化为一道红芒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远方。
飞行灵船受损严重从天上掉下来,几道疾影从船上四散飞出,紧随着那红芒消失的方向而去。
“太师大人,您没事吧?”
“废物,你们竟然没有发现他有契约妖兽。”时鎏满脸愤怒的将那个扶起自己的侍卫给踹开,紧紧的握住双拳。
突然,时鎏的眸光一闪,然后冷笑了一声,道:“哼,瑾柏,你跑了有什么关系,我若是捉了你的那几个徒儿,还怕着你不主动出来,对了,按照大公主怀孕之期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