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女儿没有死，她只是在J国没有回来。
    但古渊却还是知道，那不过是骗自己的……
    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那么久了，突然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孙女活在世上！
    古渊不敢相信。
    陆锦延当然也看出了古渊的怀疑，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是人之常情的，在自己女儿去世二十年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外孙女，是谁都会怀疑这是真的假的。
    毕竟，DNA鉴定也是可以造假的。
    “我知道您肯定会想怎么就这么巧，是念念。我在知道的时候也觉得很巧，如果不是我认识您，又请您教念念医术，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您。”
    古渊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锦延继续说道：“您肯定还有很多想问的，顾叔守了念念二十年，也是您女儿生前最后见的人。”
    闻言，古渊看向坐在一旁的顾迟，才知道他原来不是什么求医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属。
    顾迟对上古渊那双红着的眼，看到了他眼里对真相的迫切，也正了神色。
    “我姓顾，单名一个迟，曾经是名科研人员。”
    “说出来您可能觉得有点玄幻，但那确实是真实发生的，秋霜……就是您女儿，她在坠海之后机缘巧合触碰到了我研究出来的时空穿梭门，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我原来所处的世界……”
    顾迟又将当时的情况，还记得的所有细节都讲给古渊听。
    当古渊听到女儿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之后，他那双眼已经浑浊，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他死死握着拳，仿佛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重演。
    古渊还记得那时候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女儿就在家里，说要帮他熬风湿药膏，他出门去看诊了，离袁家村有点距离。
    可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院门开着，女儿不见了……
    而顾永康派来的人就守在他家门口，告知他古秋霜被带走了，想要女儿回来的条件就是去云城顾家救治垂危的顾永安。
    任古渊在医治病人上脾气有多古怪，当别人用他女儿的生命来威胁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古渊尽心给顾永安医治，希望将他从死神那拉回来之后，顾家能把他女儿放了。
    可他在医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顾永康打电话的声音，说什么：“你们怎么开的车！确定古秋霜在那辆坠海的车里吗？连人带车都掉下去了？”
    古渊当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然后他就疯了似地出去揪着顾永康的衣领诘问。
    得知女儿真的坠海后，如果不是保镖拦着，古渊不但会用手里的银针结果了顾永安，顾永康也不会放过。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到，还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后来古渊报了警，他虽然也认识不少有权势的人，但云城顾家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顾辉宏护着二儿子，绑架案直接找了人顶罪，顾永康什么事都没有。
    往后二十年里，古渊都只当自己女儿还在J国没有回来过，尽管他知道女儿已经不在了……
    第468章
    挑剔
    古渊静静听着，听着顾迟是如何将顾念念救出来，听着顾念念二十年来的所有经历。
    因为讲述对象是古渊，所以顾迟尽量说得更详细些。
    古渊才知道，原来顾念念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特殊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
    因为顾迟说了很多关于古秋霜的细节，包括她当天的穿着。
    再想想那双和女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杏眼，古渊已经相信顾念念就是他的亲外孙女！
    所以在得知顾念念在前二十年里一直都作为实验体被关在实验室里生活的时候，古渊是很愤怒的。
    但他还有理智，也知道如果顾念念不是成为了实验体，以她当时的情况是很难存活的。
    所以对顾迟，古渊很感激。
    等顾迟说到他在这个世界找了顾念念二十年才找到，并且才得知「时空门」传送时间出了误差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就是所有的事情了。”顾迟终于停下来，看着古渊。
    他倒是没说自己对古秋霜一见钟情的事情，毕竟他这会儿在古渊面前也是个糟老头子。
    顾迟也没说自己这二十年来为了寻找顾念念，都经历过什么，跟顾念念和古秋霜无关的事情他都是一句话带过了。
    “念念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古渊站起来，看着陆锦延。
    陆锦延提醒他：“今天是周二，念念今天还要上课。”
    古渊这才想起来，点点头：“是了是了，她今天还要上课的……”
    他又坐回椅子上，想了想，又问顾迟：“你们对念念做的实验，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的？”
    古渊又忘了，他自己就是大夫，还是医术精湛的大夫，怎么可能看不出顾念念的身体比寻常人还要健康呢。
    顾迟老实回答道：“还是有点影响的，之前我大哥给念念做脑与开发的实验留下了个会头痛的后遗症。”
    见古渊已经皱起了眉头一脸紧张，顾迟赶紧解释道：“但后来我们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们想到了找个人做为载体，只要念念能和对方多肢体接触，这症状就会慢慢缓解。二十年前我过来的时候还带上了新研究出来的药剂，后来用在锦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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