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出一口鲜血，真人品尝着死亡和恐惧的味道，觉得异常兴奋：“如果要论术式效果，夜原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我只是帮他解开了枷锁而已。”
    皱着眉头，五条悟踩住它的嘴巴，让真人安静一会儿。
    向右扭头看去，夜原扉仍然垂头含胸立在原地，左眼睑下的脸颊上流淌着漆黑的液体，犹如眼泪的尸体。
    虽然提前在涉谷地段各处做好了充分准备，尽最大可能来避免咒术师的伤亡。但看到羂索那非常寻常的姿态，他不敢保证。
    忽然，他察觉到右边咒力感知中出现波动，眉头舒展，抬头看向夜原扉。
    只是，在五条悟的直觉里夜原扉的气质发生了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变化。
    要说之前他是那种正常的少年心态，朝气蓬勃的气质，而现在则就是放开束缚，为所欲为的目空一切。
    “夜原？”五条悟不确定的问了下夜原扉，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左眼下的漆黑液体不再流淌，渐渐干涸在了脸上，如擦不净的泪痕。
    没有理会五条悟的询问，夜原扉持续着向前行走，捡起掉落地上的恶。
    刀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颤鸣，恶似乎对发生变化的主人有些陌生。轻轻抚摸着锋利的刀刃，划破食指的血液滴落在上面，仿佛在宣示自己的身份。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漏壶和真人见到不一样的夜原扉，心中没有来的产生了一种敬畏。
    “五条老师？不好意思啊，那个胆小鬼太害怕了，直接跑掉了。”夜原扉冰冷疯狂的眼神看向漏壶，使它原本就充满恐惧的心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五条悟有些迷惑，他可不记得夜原扉有精神分裂症或双重人格这种东西。
    弯腰蹲在漏壶面前，像是滚皮球一样来回滚动着它的头颅，夜原扉貌似想起了什么，横刀悬在它的脑袋上空：“记得你好像没什么用了，不如直接来喂我的武器吧？”
    诡辩者的能力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漏壶的眼中夜原扉俨然是另一个不可战胜的五条悟。
    说完手起刀落，恶无比顺畅的穿过漏壶的大脑，畅快地吸收着它的咒力和养分。
    真人曾经抓过无数个普通人，并且当着他们的面把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使用无为转变改造灵魂，那种索取生命掌控一切的感觉十分让人着迷。
    可现在那种事来到了自己身上，它只觉得心里寒意四起，有种兔死狐悲的感伤。
    夜原扉扭头看向真人，突然又不满的撇撇嘴：“你这家伙真没用，居然还没成熟，就暂时让你再活一会吧。”
    说罢像是拎起一袋脏兮兮的垃圾，嫌弃的就将仅剩半个身子的真人随手扔进电车甬道。
    “夜原，现在的你...是你吗？”虽然没有制止夜原扉杀死漏壶、驱逐真人的行为，可五条悟并不是会袖手旁观的主。
    “我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第二个夜原扉不成？”开了句玩笑话，夜原扉双手摊开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如今特级咒灵和改造人该杀的杀，该清的清，原先拥挤的场面倒是大了不少。
    “那我出去搜寻布下【帐】的诅咒师.....”嘴里说着自己要离开，五条悟利用术式顺转【苍】的高速移动猛地一拳轰在了夜原扉同时招架的刀背上。
    可怕的怪力将夜原扉的身体打飞了十几米，刮落了不少乱石碎屑，直到将一堵大理石柱撞断才停了下来。
    “对自己的学生下手都这么狠，真不愧是你五条悟啊。”吐出一口鲜血，夜原扉感觉堵涨的胸口舒服了许多。
    五条悟见识了由于夏油杰尸体处理不当而被不知名的诅咒师占用的后果，因此，他发誓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现在夜原扉的状态和他看来很像是降灵术的手段，可又找不出其他咒力的气息。所以他选择最暴力干脆的手段——直接打到附在夜原扉身上的恶灵消失！
    “作为一名优秀的老师，我当然会非常和蔼慈爱了。”双手插兜，五条悟淡淡一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谈笑风生的幽默教师。
    蓦然，迎面进攻来数条火焰凝聚而成的巨型昆虫和隐蔽如子弹的咒种，正是漏壶和花御的招式。
    只是，轰鸣声和火焰爆炸只是将附近的普通群众吓得四处逃离，拼命想要离开这个又恢复到战场的地铁大厅。
    同样熟知五条悟术式的夜原扉并没期待这招能给他带来多少伤害，这也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杀招则是随后而来的体术攻击！
    一道道灰黑色的刀影随着舞动四散开来，每一刀都狠辣至极，直逼要害，只是碍于无下限术式的效果始终不能对五条悟造成有效伤害。
    不知砍了多少刀，夜原扉向后一跳，盯着五条悟观望他的动向。
    “真是不长记性啊，我在高专时不时讲过无下限术式吗？为什么你总是走神了呢？”五条悟右手掌心凝聚出漆黑如墨散发着恐怖吸力的圆球。
    为了不使它炸开危机普通群众，五条悟以自身为防护罩展开近身格斗。
    “五条老师你不也被人破开过无下限术式吗？好像还死了一次来着？”大声嘲笑五条悟的话，夜原扉似乎看不见即将抵达的恐怖术式。
    “你现在的脑海中是不是在想着那一幕呢？疲惫到极点想休息了结果又被人虐杀？”
    五条悟心中一惊，为什么眼前这人什么都知道？思绪不自觉的沉浸在了过去。
    轰！！！
    剧烈的爆炸将方才夜原扉所处的位置炸开了难以想象的损伤，后者轻飘飘的闪过，双手结印：“逻辑扭曲！”
    如同电影画面的倒带一般，俨然已经受到损伤的墙壁和地面周围散落的碎石和水泥一点点的回到原位，膨胀绽开的漆黑圆球也是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