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这么远……这还是我刚刚从学会的，之前我就只会把自己包起来，一开始还很管用，但是后来碰到的人越来越厉害，唔……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蛮强的。”珍在附近的空地上演示了一下自己的跳跃距离，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着。
    “你的确有些天赋……但我觉得这不足以让他们那么看重你，你说你也去过战场，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们有多少高手。”
    “其实也没看到什么，我一过去就被大炮轰了，后面都在逃命。”珍实话实说。
    “在我那个时代，有这种程度能力的人很多，虽然经过那个时代之后……应该衰落了不少，可应该还不至于这样。”
    “听你这样说我有点失落了……”
    “总之他们找你肯定是有别的目的，或者你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潜能，现在唯一能看出来就是你的耐力比大多数初学者都要强，如果换做别人，短时间内用这么多次能力恐怕动都动不了了。”怪脸评价道。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吗？”珍问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办法吗？”怪脸苦笑了一声，“那场战争之后，一切都被毁掉了，再生能力不是我的专长，我仅有的力量也只能保存住头部，我被埋在这个废墟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彻底死掉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只能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和废墟融到一起，这片大地里还有一些残余的能量让我维持生命，只不过副作用也很严重，久而久之我的身体完全融进这些铁块里面了，后来听到有人活动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有转机没想到听到他们说的话才知道……星间要塞已经被迷乱神选占据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想要离开这里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一直在说什么神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奥德赛的黄金时期那些人就已经存在了，你可以理解为……叛徒。”
    “你们的叛徒吗？”
    “所有生命的叛徒，他们认为屠神之战必定会以惨败而结束，所以他们选择投靠原初者们，这个时候已经有第一个原初者被击败了，奥德赛士气正盛，得到了史无前例的鼓舞，而那些古老的存在也没办法再忽视我们，于是他们开始腐化那些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以力量和许诺为诱饵，让他们为原初者而战，出卖奥德赛联盟，因为原初者之间也有巨大的矛盾，即使面对奥德赛他们也不好联合在一起的，所以这些人只会为一个原初者卖命，以此就形成了六位原初者各自的神选组织。”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可以说话了，怪脸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也就是他们自己有时候也会打起来吗？”珍挠了挠头道。
    “可以这么说吧，但面对我们的时候，他们大部分情况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所以……道伦他们也是原初者的手下？”
    “对，他们是迷乱神选，卡萝翠丝的手下，他们服务于梦境、灵魂与变化之神。”
    “额，这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很多个，原初者都是复杂的存在，他们不像普通的生物一样，他们是规则的象征，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意识集合体，每个原初者都由多个规则构成。”怪脸表情奇怪的看着那个女孩，她的确很奇怪，明明是原初力量使用者，可却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不过怪脸也能看出她的确没有在演，这真的很奇怪，一般来说原初者的力量是宇宙中的奥秘，没有经过深入探索，洞悉虚界的人是不可能学会的，也许她身上的怪异之处就是吸引了那些迷乱神选的原因。
    “听上去好复杂的样子……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办！”珍刚刚被分散了注意力，回头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立刻崩溃了起来。
    “你想跑出去应该是没办法了，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究竟选择哪一边？”怪脸说着说着严肃了起来。
    “啊？”
    “如果你选择原初者那边，你只要等着什么也不用做就好了，他们的人会来找你的，这很简单，但如果你选择奥德赛，或许会困难很多，你根本就不知道这背后的意义，我不认为你会有在这么高的觉悟。”怪脸眯起了眼睛盯紧了珍，如果她暴露自己的存在会让事情变得麻烦，虽然自己已经半死不活了，但他现在宁愿死也不想让原初者的走狗抓到自己。
    “其实我不想跟他们一边。”珍拖着下巴皱起眉。
    “为什么？”
    “因为他们听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哈？真朴素的理由。”
    “不过我其实也不太想当奥德赛，好，决定了，我两边都不选。”珍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想过舒服的生活，有好吃的东西吃，有安全温暖的住处，如果可以不用工作那就更好了！一开始来到这里，我其实还挺满意的，这里有吃不完的东西，拿什么都不要钱，但听你这么一说，其实也不是免费的，他们要让我去战斗，其实还是要工作来抵债嘛，我就说嘛……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乌托邦，理想城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怪脸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珍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可爱……我在学院的时候，有个朋友，额，狱友跟我说过，所有丑的东西只要它没什么危害都可以被称之为可爱。”
    “你的确没什么危险，好吧，我告诉你该怎么逃出去，离开这里之后你可以去过你想过的生活，我虽然现在半死不活的……但我脑子里还是有很多东西的，对了，顺带一提，理想城是真的存在的，你脚下这片大地，曾经就是一个理想城，只不过在那场内战之后，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