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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叛道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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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浑浊的河水贯穿过整个夜翼城,沿着前后两街地交界处延展开来,前街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几栋标有特殊标志的大楼倚河而建,装饰得极其豪华大气,虽然整体还是黑色的,但上面的大幅的浮雕绘像非常壮观,为求华丽气派无所不用其极,长河围绕出的一个角洲上是城市中央广场,一尊雕刻细致的女神像站在广场上,展开翅膀拥抱着世界。
    没人知道鸟面女神的由来,在夜翼城建设起来之前,她就已经存在了。当时的夜翼城一座荒芜的废城,只有一片无人的残破建筑,和月裔的环境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是一个远古遗留下来的异常点,后来被一些异常种族所发现,一开始是作为庇护所和地下黑市使用的,但久而久之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强大的异常势力便开始建立自己的秩序,现在这里已经完全被德拉库拉家族所控制,由血裔组成的元老会管理。
    久而久之,这座城市就慢慢建设了起来,它也是少数被人力所改变的异常点,这个城市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会让它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速度比自然风化要快得多,所以元老会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去维护它,才能让夜翼城维持原样。
    弗米尔告诉格恩,那条河叫做长夜河,它是这个城市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东西,这里的建筑会快速风化,道路会很快破碎,连人也会受到一些影响,不过因为居民都是异常,一大票长生不老的家伙,所以没什么人在乎,不过这条河不会有任何变化,千百年来它都这样一成不变的流淌着。
    格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就像当初去学院的时候一样,他在封闭的机舱里待了很久,出来便到了,可这一会他连路上的记忆都消失了,完全不记得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别在意,元老会布下的一些幻术而已,对人没什么害处。”弗米尔当然看出了格恩的想法,每个进入夜翼城的人都会有这种困惑,“毕竟这里是一个庇护异常的城市,大部分居民还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关注的,你懂的。”
    “这里……永远都是晚上吗?”格恩看着城市的天空,上面没有云也没有星星,只要一片寂静的黑色,像是一块大得能盖住整个城的黑布。
    “对,夜翼城没有太阳,和黄金之馆一样,这里的世界和外面完全隔绝,你们人类可能会觉得不习惯,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待在这里非常舒服。”
    两人绕过广场前的塑像走进了十字长街的入口,繁华的城市盛景展现在他们眼前,虽然没有月亮和星星,可这座城市并不昏暗,灯笼、发光水晶、篝火、铁匠摊上溅起的火花,无数繁乱的光源构成了一幅梦幻而怪异的场景。
    各色美食和香料摊位上散发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商人们不留余力地展示着华丽的商品,吟游诗人们更是卖力地表演着,街上拥挤的人群都被染上了热闹的味道,巨大恢宏的大楼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壮观。
    只有在夜翼城才能看到这样光怪陆离的奇景。
    这座城市既沉默又喧嚣,你能感觉到这明亮之下的神秘感,忍不住赞叹它的美丽。
    夜翼城就是这样奇特的化身,它是漆黑夜色中的奔马,是风中摇曳的萤火,是一双幽怨深邃的瞳,是一声悠长的低语。
    “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的商人?”格恩看到路边有不少店铺和摊位,上面都是些他没见过的古怪东西。
    “毕竟很多年前这里是黑市嘛,全世界的异常都会在这里交易东西,我们也没有阻止,毕竟商业能给我们带来税金。”弗米尔解释道。
    “这里也用钱吗?”
    “外面的钱不流通,夜翼城有自己专用的货币,独特的交易体系,想买东西我请你,不用客气。”弗米尔掏出一个黑色的丝绸布包丢给格恩。
    布包不是很大,但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里面装了十几颗漆黑的结晶。
    “这不是……”格恩认得这个东西,他的剑柄里就装着一颗。
    “高塔结晶,这个东西对人类没什么用处,只有念导器机械师能用得上,不过对异常的用处很大。”
    “这么大……这得值好多钱吧?”格恩记得约尔说过,拇指大的高塔结晶也能卖到六位数了。
    “嫌多?那还给我。”
    “哎哎哎,没有没有,我才不和你客气呢。”格恩嘿嘿笑着把东西装到兜里,随即又感觉事情不对,狐疑地看着弗米尔,“你没事干给我这么多钱,带我来干什么?”
    “以后再和你说,我得去元老会办点事,你先自己逛逛吧,没事干别跨过那条河,在这没人敢动德拉库拉家的人。”弗米尔看了一眼远处的大楼,那上面有德拉库拉家族的蝙蝠徽章,楼顶上的红色灯光已经亮起了。
    元老会正忙着召集血裔成员,议会要开始了。
    “喂,你先别走啊,我去哪找你?”
    “你不用找我,我能找到你。”
    弗米尔说罢便挥动血翼升空离开了,他的血术恢复了两三层,心里还在暗骂查西米下手太狠,说是三四天,这情况估计没有半个月不可能完全恢复。
    他走之后格恩只能在街道上乱逛着,这里的路人和商人都长的奇形怪状,果真是全世界的异常都跑过来,桑吉多估计会很喜欢这里,待在这种地方,异常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了。
    那些食物摊位和酒馆里飘出来的香味闻起来都很棒,不过格恩还是忍住了去吃的欲望,异常们吃的食物看上去都和他们一样古怪,也不知道正常人类能不能吃……
    工艺品店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古怪的,格恩走进了一个面具店铺里,这里的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奇怪的面具,这些面具形象各异,用色也十分大胆鲜明,有各种表情的人脸面具,也有动物或者魔物的,老板是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他戴着一只时刻在变幻颜色的面具,上面没有表情也没有花纹。
    格恩伸手取下了一个他比较喜欢的面具,谁知手只是轻轻一碰,它就掉了下来,面具后露出一张好看的脸,原来是有另一个人正好在展架后面。
    “叮!”一声清脆的铃声回荡在他耳旁,周围非常吵闹,但不知道为何,他却能很清晰的听到着细微的铃声,一个头发上系着铃铛装饰的少女。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格恩愣了一下后惊喜地笑了,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她。
    “海伦娜?”格恩叫出了声,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发小海伦娜,上次一别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嘘,我看到你了,小声点。”海伦娜看上去变化也很大,她现在看上去沉稳了不少,穿着一身蓝白色长裙,头发也剪短了,看上去非常爽朗。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不是去劳伦·龙学院了吗?”格恩问道。
    “这里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海伦娜眨了眨眼睛便走出店外。
    格恩跟着他走出去,那个戴着面具的老板却挡在他面前,指着地上那个面具,原来格恩刚刚把它弄倒时摔出了一条裂缝。
    “额,我买了,这个给你。”格恩掏出一枚黑色结晶递给老板,上面还刻着血色的德拉库拉纹章。
    老板看了一眼结晶上的花纹,便双手往前一推,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好像是不敢收这钱……
    格恩只好捡起那个狐狸面具走出去了,怪不得弗米尔这么大方呢……感情这钱压根也花不出去。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菜单上满是奇怪的名字,格恩点了两杯看上去最正常的东西,夜河清晨。结果侍者端上来了两杯绿色的浓稠粘液,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喝,最后很默契地大笑了起来。
    “你看上去精神了好多,在维瑟拉学院混得不错吧?”海琳娜理了理头发,两人很久没见面了,不过待在一起没有一点陌生感,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
    “你那只眼看出来的……我前天才打了一架,差点就要死了,上午去上飞行课,也差点摔死,现在憔悴得很。”格恩没好气道。
    “你也太笨了吧?果然格恩还是格恩,没有变。”海琳娜掩嘴偷笑。
    “对了,你分到哪个系了?”
    “咒术系,果然水流能力,比起攻击,还是更适合干扰缠斗。”海琳娜又看向格恩,“你呢?”
    “巧了不是。”格恩也拿出咒术系的徽章,一只黑乌鸦躺在银白的金属面上。
    “那咱们明年可以一起去公会报道了,嘿嘿。”
    “你不会是来这里度假的吧?我们可是一天假期都没有。”
    “怎么可能……”海琳娜摆了摆手,“我是来做任务的,跟导师一起来,他也是个异常,而且还很强哦。”
    “你不是才一年级吗?这就要出任务了?”格恩有些惊讶,维瑟拉学院的学生要第二年才能得到见习身份。
    “龙学院以实战为主,更重视实践,毕竟天人劳伦家族被称作百战之龙嘛。”海琳娜也拿出了自己的校园徽章,和格恩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校园图标不是狼而是展翅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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