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格恩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惨叫，空气不断贯入他的嘴和鼻孔里，最后大叫声变成了咕噜咕噜的怪叫，他身后背着一个银白色的发射器，正断断续续喷出黑色火焰，完全无法控制他的飞行路线，反而在推进他往下砸。
    弗米尔皱起眉头，下意识想用血术可又想起了自己还没完全恢复，只得一跃而起用手硬接着格恩，不然让他头朝下一砸可就严重了。
    好在格恩的身体素质不错，足够皮实，被弗米尔突然接住也只是感觉有点疼，身上没有骨折，弗米尔揪着格恩的衣领两个人安稳落地，然后把他甩到旁边的空地上。
    “你疯了？没事干在这跳楼？”弗米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硬把格恩捞下来让他手都发麻了。
    “啊……是你啊，你恢复了？那天晚上你可吓人了。”格恩挠头傻笑着，“我在上战斗课呀，睡了一天，所以留里克导师来代课了，现在在教便携飞行器呢。”
    格恩话音刚落，七八道白光从空中滑翔而下，仿佛落到两人旁边，那是咒术系的新生们，他们身上都背着和格恩差不多装置，这个叫白鸥的小型背包是一种飞行念导器，可以让没有飞行能力的光念士也能获得很强的机动性，只要往里面输入光念就能稳定控制飞行，机器里内置了平衡仪，即使傻瓜也能很快掌控使用方法……然而格恩出了大岔子。
    “格恩你没事吧？”约尔动作迅速地落到他旁边，这种小玩意约尔从小玩到大，用起来熟悉得很，根本难不倒他。
    “就是……一下子掌控不住，而且我恐高。”格恩胡乱找着借口。
    影念，还是因为影念，格恩的精准控制能力太差了，而且影念注入“白鸥”之后产生的推力大得惊人，两个因素合在一起导致格恩根本没办法控制飞行。
    “不是吧？你恐高？”约尔有点不相信，“你用你那个奇怪的翅膀明明飞得挺好的。”
    “格恩，你到底在干什么？”一个打扮前卫留着长发的男子从空中降下，他没有佩戴“白鸥”是靠自己的光念在飞行，那是咒术系的留里克导师，本来是教授念兽生态的，但因为弗米尔的事情，他现在暂时担任学院指导。
    “这不是第一次用嘛……”
    “所有人都能用好，白鸥飞行器的课程从来没有学生出过事，这么简单的东西。”留里克说着眼神又挪到了弗米尔身上，“弗米尔，你出院了？还以为你至少要躺一个月呢。”
    “劳你关心了，不过……我想问问你在干什么，这种课程居然不盯着学生，如果不是我出手他就要摔死了，格恩可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哎？我吗？”格恩有些受宠若惊。
    “谁能想到白鸥都能有人用不好，你的眼光实在差了点。”留里克摊着手，态度高傲。
    “就是，看来你也没那么厉害嘛。”卡温在一旁嘲讽着，操控着白鸥原地飞旋了几圈，看到格恩出糗他可太开心了。
    “留里克导师，我自己有飞行能力，我申请跳过白鸥的课程，白鸥的飞行模式和我自己的有点冲突，所以我会控制不好。”格恩硬着头皮说道。
    让他使用白鸥飞行就像用影念勾勒光念术式一样困难，他只能选择用别的办法来解决。
    “飞行？我看过你在试炼时的表现，那也能叫飞？”留里克嗤笑道：“那只能叫扑腾而已，和鸭子一样，我们在战斗的时候需要高机动性和制空权，这对咒术系来说至关重要，大部分咒术系学生都没有飞行能力，又要避开近距离战斗……可以说白鸥就是为咒术系专门研制的，明白了么？”
    “我现在已经可以掌控飞行了，您不相信我可以展示一下。”格恩紧盯着留里克说道。
    “哦？我希望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有这个自信。”
    “这样的话……”留里克扫过在场的学生，最后伸手指着卡温，“你和他比试一下吧，你能比卡温快，就算是你合格。”
    “好！”
    这个条件显然过于严苛了，卡温算是在场所有学生里光念控制最好的人了，从小把玩念导器的约尔都没有他飞得好，不过格恩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了。
    这正合他意，如果一定要做，那他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弗米尔抱着手站到了一旁，他倒也不急着回去了，他记得在明月山的时候格恩还是无法飞行的，而那天和格恩交手的时候，虽然他处在被控制的状态，可还是能想起一些片段，可能是因为查西米强行打断了控制，那个人没有来得及抹除自己的记忆。
    那天晚上格恩的实力突然提高了几个档次，弗米尔可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他还得继续调查格恩的身份。
    “谁能追上这根羽毛，谁就算赢了，奖励他免除这两天的战斗飞行课程。”留里克伸手凝聚出一根羽毛，出手后羽毛便朝天空飞快射出，转眼便看不见踪影了，留里克导师的光念似乎和飞行有很大的关联，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咒术系的。
    “准备。”寇妮尔伸出手站在格恩和卡温面前，她很不情愿地被拉出来当发令员了。
    “开始！”
    只听到蹭的一声爆响传来，卡温身后的白鸥发出一道白色光焰，推动着他飞速冲出，如此强劲的起飞让众人都感到有些惊讶，而格恩却还留在原地，看上去完全没有动作。
    “我就知道。”留里克冷笑着摇头。
    “别西卜之翼！”格恩集中精神激发影念，一对骨翼从他身后延展开来，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次的骨翼上甲片更多，一片片像是羽毛一样叠加在一起。
    格恩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西格玛之前说他根本不会用骨翼，经过那次和弗米尔的战斗，格恩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以来都把骨翼当做一个完整的整体在操控，每次都非常直接地用它格挡伤害或用于飞行……可实际上，骨翼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可以操控的，只要让它有节律地运动起来，就能……
    “飞！”格恩控制着骨翼上的甲片一层层呈波浪式移动，猛地煽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