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默默在心头估算了一下。
    发现若再这么打下去。
    他的精力、气力最多坚持半炷香，就要开始消耗内力了。
    嘴里不由微微发苦。
    须知，到了他这个年纪，用来孕养身体的内力一旦消耗完，差不多就该油尽灯枯仙逝了。
    也就是说……
    在随后半炷香时间内，如果他还不能抓住奠定胜局的契机，就得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拼命？
    只是一场切磋而已！
    他都还没来得及将这套剑法传下去呢。
    总不能为了面子，带进棺材吧？
    切磋开始后。
    令狐冲与岳灵珊均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脸上很快挂满了不可思议或难以置信。
    他（她）们从不知自家华山剑派，竟还有如此强大的剑法。
    能逼得近乎无敌的霸道少侠，每一次攻击都半途而废。
    只能频频施展身法、变招。
    不过……
    刚开始，无论是王帆的攻击，自家师门前辈的反击，王帆的变招等，两人还能看得真切。
    可没多久。
    随着王帆突然更换了攻击方式。
    那种与灵动身法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小巧拳脚等近战功夫，速度之快，就让两人只能看个隐隐约约了。
    至于师门前辈随之提速的反击，那就彻底随缘了。
    若运气好。
    比如赶上好角度，还能惊鸿一瞥。
    其他绝大多数时候……
    他都不明白王帆为什么要变招。
    或者说不知道那位师门前辈，到底是以何种剑招，逼迫王帆不得不变招。
    一时间。
    不但急的令狐冲直挠脸。
    也让岳灵珊频频伸长脖子，或转移所处位置……
    ……
    “叮——”
    “恭喜您成功参悟独孤九剑！”
    “恭喜您成功参悟该剑法‘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长兵器）、破鞭式（短兵器）、破索式（软兵器）、破掌式（近战技）、破箭式（暗器）、破气式（内力外放）’共计八种内力施展法门！”
    “恭喜您成功参悟该剑法共计三百六十种剑招变化，以及体演总诀！”
    “恭喜您，该武学经系统评定，为近‘一剑破万法’地阶绝品剑法！”
    交战中。
    武圣系统偷师成功的提示音，突然在王帆脑海中响起。
    不过，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哪怕系统认定这门武学，如他猜测的一样。
    属于近‘一剑破万法’剑道的地阶绝品剑法。
    与这门剑术相关感悟，也正在无声无息的融入他意识之中。
    成为与他武道经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却被王帆刻意忽视，避免动用这些，来针对正与他切磋的风清扬老爷子。
    如此给力的陪练对手可不多。
    心无旁骛的他，只想运用自创全能身法、全能战技，与风清扬老爷子的独孤九剑一较高下。
    既想要看看地阶上品与地阶绝品，到底差在哪里。
    也打算尝试一下。
    看能不能通过这次切磋，对全能战技获得更深的解读与认知。
    哪怕无法获得系统的‘近道’评定标签。
    也能提升这门武学的熟练点。
    反正横竖都不亏。
    与之相比较，胜负反而是最为无关紧要东西。
    只是……
    这位老爷子与他切磋到现在，动用的内力量非常少。
    害得他也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生怕一时不察失手，伤了这位老爷子。
    只好将每一招里，用来施展法门的内力也压制在弱六流的水准。
    实在不尽兴。
    至于干脆不用内力……
    那样毫无半点切磋的意义，还打个屁？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
    突然。
    王帆敏锐察觉到他在输出时，越发得心应手了。
    原本看到对方反制招式后，脑海里还会有想法，浮现具体要用什么方式来连打带消。
    虽然凭借出众反应，将想法具现出来毫无半点迟疑。
    但……
    将念头转化成招式，毕竟是走了两道程序。
    可如今就不同了。
    压根不需要过脑，下意识就能做出最优选。
    哪怕之前用来变现念头的时间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这种本能反应。
    类似感觉王帆并不陌生。
    所有攻击类武学，从炉火纯青境界晋升出神入化境界时，都会出现。
    只是……
    全能战技由他所创，‘天生’就是出神入化境界。
    系统版面上呈现出来的结果也是如此。
    怎么会再来一次？
    总不能是武圣系统出了错吧？
    由于对手非常给力。
    王帆既没能力分心，也完全舍不得终止这场切磋，去查验具体情况。
    只能在随后的交手中，去感受、寻觅缘由……
    可是，他这次临阵突破，对这场切磋带来的影响，也非常明显、迅速。
    风清扬老爷子顿时就感受到应对上的压力，陡然提升了一大截。
    各种消耗，在原基础上足足翻了数倍。
    非但心中那份从容不迫寻觅获胜契机的底气，完全消失殆尽。
    也让他‘不费命’式战斗模式的剩余时间，无比接近于零。
    以老爷子的经验，那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于是，压根就没多想。
    风清扬十分主动施展出华山剑法，抖腕在身边甩出一大团剑花。
    逼退误以为他开大的王帆后。
    二话不说直接丢了树枝。
    就在王帆满脸愕然时。
    风清扬略带气喘的瞪了他一眼：
    “小子，切磋到这你还不满足啊，都临阵突破了，还要老夫怎么样？
    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这种年轻人折腾，不打了！”
    闻言，王帆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可这位老爷子的气虚体衰状态做不得假。
    对于这位明显已经服老了的老人。
    虽然遗憾。
    可也知道若继续纠缠下去，的确有点不人道了。
    当即执弟子礼道：“多谢前辈成全！”
    乍一看到这个弟子礼，风清扬都有些迷惑了：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谁和你切磋过，你都执弟子礼吗？”
    一旁，岳灵珊突然眼前一亮，娇声道：
    “前辈，我知道，这位王少侠武学天赋奇高，不管什么武学只要‘一看就会’。
    之前在狮驼岭，武当冲虚道长为王少侠演武了一遍太极拳。
    结果他随后演武三遍，直接达到了炉火纯青境界……”
    风清扬霎时瞪大了眼，瞅着王帆：
    “你……学会了独孤九剑？”
    考虑这种事情，除非以后不用，否则隐瞒不如直说。
    于是王帆直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