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帆很清楚，令狐冲被罚上思过崖，就是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的契机。
    但……
    这个奇妙而真实的世界，并不是电视、电影、小说。
    春秋笔法一出，转眼就能过去了多少天、多少年。
    总不能一直在此蹲守吧？
    哪怕《独孤九剑》在他推断中，属于一门近‘一剑破万法’剑道的地阶绝品剑法，也不值得他在这枯耗太多时间。
    要知道，王帆并不是没有选择权。
    完全可以等到令狐冲学会了，再从他这里偷师。
    正因为如此。
    来到华山剑派后，他就采用了最为主动的方式。
    直接潜行至思过崖附近。
    准备仗着被易筋经蕴养到无比强大的听觉、嗅觉等，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避世老前辈，给‘揪’出来。
    可……
    当他真这么干了，才发现想要‘揪’出那位超一流高手，也绝非易事。
    实力达到这个层次后。
    无论呼吸、心跳，亦或是气味等。
    都达到了所谓‘天人合一’境界。
    气味方面，若无特殊癖好，诸如嗜酒等等，即会趋向自然。
    像心跳、呼吸等等这些，只要不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运动，都会掩盖在外界诸多杂音之下。
    若非以肉眼看到，或者听到目标开口说话，否则很难被锁定。
    好在，令狐冲与岳灵珊帮了他一个大忙。
    两人交流的内容，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引起风清扬的情绪波动。
    哪怕魔教总坛覆灭、东方不败被打杀等等，这些信息已经在江湖武林中引起轩然大波。
    可令狐冲的疲懒性格，特别是用来骗酒喝采用的借口，却令风清扬这位华山剑宗前辈颇为怒其不争。
    别人那么点年级就能一人挑翻魔教总坛，打杀那个推翻任我行上位的右护法使者东方不败。
    结果……
    你这臭小子非但没有半分羞愧，知耻而后勇。
    反而以此为理由，在这里哄骗小师妹偷酒给你浮一大白？
    华山年轻一辈最出挑的存在，就这？
    没错！
    就这么一点的情绪波动，导致风清扬的心跳、呼吸全部脱离了那种玄之又玄‘天人合一’状态。
    立刻就被王帆察觉到，并由此锁定了位置。
    他很快就潜行过去，发现第二个山洞。
    里面不但有很多枯骨，崖壁上还刻满了各种武学。
    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这地方。
    不正是那批被困于此魔教长老，临死前将五岳剑派绝学刻录在石壁上，还附带破解武学的那个石洞吗？
    后来风清扬还带着令狐冲来过这里，参悟了数月。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那位端坐其中，白发飘飘的风清扬老先生身上。
    这会儿，正忙着偷听又有心事的风清扬，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直至王帆主动咳嗽了一声。
    老先生才脸色大变。
    不但豁然拔剑指向来人。
    更是一掌拍在地上，让整个人猛地往后爆退出去一丈多远，直接攀援吊在崖壁上。
    场面尴尬极了。
    搞得正准备‘质问’这位老前辈偷听的王帆，都有点想直接动手，顺势让对方施展出《独孤九剑》来迎敌。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眼前这位老前辈不是坏人。
    他自然没道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动手：
    “晚辈少林俗家弟子王帆，这位前辈，您躲在这边偷听人家师兄妹聊天，可不是君子所为……”
    风清扬神色一亮，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精光，直接略过了被指责部分：
    “你就是隔壁小女娃口中那个一人打上黑木崖，挑翻了魔教总坛，打杀了东方不败的霸道少侠？
    果然本事不凡。
    虽说老夫情绪有些波动，且早已心生怠慢。
    但，潜行到老夫身边都没有被发现，也说明你也已经达到了超一流境界……”
    王帆可不是来唠嗑的。
    见这位老前辈不但拉起了家常，还摆出了长辈姿态对他进行点评。
    当即霸道无比打断道：
    “这些稍后再说，还请前辈自报家门。
    否则今日被我撞破偷听，以及隐匿华山禁地一事，怕是过不去。”
    风清扬先是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并从崖壁上跃了下来：
    “不愧是霸道少侠，向来只有取错的名字，少有喊错的绰号！
    老夫且问你。
    如果你没有偷听，如何得知锁定老夫所在？
    而你也知道这是华山剑派禁地，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若今天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老夫作为地主，可就得教你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近些日子里。
    风清扬从隔壁偷听了不少与‘霸道少侠’有关的内容。
    无论是还俗后的赫赫战绩。
    亦或是霸道行事作风。
    今日能够遇到，风清扬难免也有些技痒难耐。
    以至于言辞中难免会带上几分撩火的成分。
    当然，按对方行程来算。
    他也很想知道，这位霸道少侠前脚离开黑木崖后，后脚突然出现在华山禁地，到底有何用意。
    倒是没有怀疑这位少侠会包藏祸心。
    风清扬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
    比如他一直觉得华山剑派现任掌门岳不群，是一个心胸狭窄、善妒，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如今果然……
    面对风清扬的质问，王帆半点不慌，随口胡扯道：
    “之所以来华山禁地，是因为我在任我行那里，得知十数年前，他率魔教大举攻伐五岳剑派那次，在华山这边折了他们十余位长老。
    因而推断这边有一位高人隐居。
    这次路过华山，正好又想起了这一茬。
    特意过来寻觅，想要与这位隐居前辈切磋一二，砥砺自身武学。
    才搜索到这附近，就察觉到前辈因情绪起伏，导致心率、呼吸出现波动。
    这种凭空冒出一个大活人的情况，只差嚷嚷说：我就是高人，快来找我。
    所以我就来了。
    难道，您就是那位华山剑派隐世不出的剑宗老前辈，风清扬老先生？”
    风清扬略带几分得色：“噢，那小子竟然能猜到是我？”
    王帆顺势捧了一句：
    “他说当时经过剑宗气宗之争后，元气大伤的华山剑派，只有隐世不出的风清扬老先生出手，才能留下他十个一流长老。”
    而后突然话锋一转，抱拳道：
    “晚辈还俗下山，只为追寻最高武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