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个试能提前四十五分钟交卷，怎么可能不好？
    估计也就是不想说话。
    当时媒体还盛赞了一番，说他跟网球史上某传奇球星性格差不多，还脑洞大开地比较了两人的职业生涯。
    唉，这种性子，怎么偏偏很对他的胃口。
    二中风景很好，给人的感觉最多的是湖泊，次多的草坪。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吞吞地在湖边走，段沉抬头，柳树的枝条还是光秃秃的。
    春天还没来啊。
    他回头，忽然问段东旭：“老是呆国外，将来不会改国籍吧？”
    这种人才，全世界都是欢迎的，人还是混过血的呢――外祖父是个英国绅士。而现代网球的诞生地正是英国，事实上在段东旭惊艳了整个澳网之后，在某些地方荣誉感爆棚的英国人在报道的力度上，仅次于中国和澳洲的媒体。
    这个问题忽然抛出来，段东旭很明显地愣了愣，然后认真摇头，肯定道：“不会。”
    段沉欣慰道：“好孩子。”
    好孩子陆东旭听到了赞扬，只是微微一笑，又俊又俏。大抵是因为身体还在长，他如今穿着冬衣，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肌肉线条，安静到几乎文雅，哪里像个运动员，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段沉咳了一声，进入正题：“我现在进了体育版做新闻，正好是负责网球这一块的。以后没事记得给哥多来点情报，让我好跟那几个大佬打好关系。”
    陆东旭乍一听这个消息，眼睛一亮，嘴角上扬，不过很快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学长，不会做很久的。”
    “啊？”
    陆东旭抿了抿嘴角：“网球。”
    “被你看穿了啊……不过没关系，陆同学你的新闻，我会一直关注的。”段沉耸耸肩，两年后那就是值钱的独家报道了，又继续说，“你又不会说话，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被人抹黑了之类的，哥就能罩你了。”
    陆东旭愉快地扬起了嘴角。
    段沉内心严肃地想，网上那群女生讨论的果然是真的，他果然很萌。
    真会勾引人。
    段少爷还是坚强地挡住了诱惑，露出了他的大尾巴：“呵，哥现在手头，有点事情想要你帮忙。”
    “采访？”
    你还没红呢，虽然我知道你有国际巨星的未来，但是那些凡人不知道呀。现在我采访里，小的可怜的网球板块上也不可能放你的专访啊。
    段沉摇头：“不是。”
    陆东旭很迷惑，道：“哦。”
    请问“哦”又是什么意思啊？这么乖地卖萌真的好吗？
    段沉心里吐槽了几句，摸出手机，四处打量了一下，道：“嗯。这边风景不错，小陆你站好，别动。不要害羞，哥就是给你拍个照留个念。”
    人长得帅就是好，怎么拍都上照。
    段沉麻利地发给了陆海洋，一句话都不用说，口说无凭，有图才有真相。
    “我有一哥们儿，是个导演，最近想找人给拍个广告，最好是网球运动员。小陆你长得好看，又是专业出身，反正将来是要大红大紫的顶起我国网坛半边天的，干脆先拍个广告预热一下？”
    陆东旭听完，一时沉默。
    “你不愿意？”好像有点对不起他，是不是刚才这事儿做的太像拐骗了？
    陆东旭摇头：“学长决定就好了，我有时间的。”
    段沉顿时觉得更对不起他了。
    凡事都要讲个你情我愿，虽然现在陆东旭的话是情愿的，但段沉就觉得哪里都别扭。他是蛮想借机跟陆东旭相处的，可是这个借机是不是有点明显了？
    靠。
    段沉觉得有点烦躁，又有点骑虎难下之感。手机震动了两下，显然是陆海洋的回复来了，他没看，直接把手机插进了口袋里。
    脑子里又是陆东旭那天给他打电话的场景，挂壁电视上，少年转过头略带害羞的微笑。他看着，耳边是少年对他说话：“学长。”
    重复了无数遍，陆东旭轻声问他：“你还好吗？”
    唉，每次想起来，这颗心都会不好了。
    二中的校园真的很美丽，两人面前是一片清澈的湖泊，中间有一道木桥横贯而过。
    风也吹得人很舒坦。
    这时候不远处的教学楼想起了下课的铃声，很悦耳的叮咚声。两人都不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段沉一咬牙，道：“小陆，我实话实说，这次不是来找你采访的。我就是奔着你的脸来的，想让你帮忙拍个广告。我也不是热心想帮朋友，我有自己的打算。”
    陆东旭皱了皱眉，问错了重点：“脸？”
    “噗――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吗帅哥？”段沉笑了起来，又幽幽道，“如果你是个女的，我早过来追你了。”
    陆东旭呆了呆，耳朵悄悄红了。
    “好啦，愿不愿意帮忙啊？”
    陆东旭躲开段沉戏谑的眼睛，轻声道：“嗯……可以的。”
    ☆、第五章
    陆海洋收到陆东旭的照片之后，心花怒放，惊为天人。须知手表这种产品，没有点范儿，根本撑不起来。陆东旭家里有钱了好几代，底蕴深厚，家教严明，培养出的气质沉稳而内敛，偏偏又透出一种洋气的英伦风度。
    经过段沉的一番介绍之后，陆海洋只能用极品来形容陆东旭，表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急吼吼拿着陆东旭的照片就去跟广告商谈判了。
    段沉将这件事一一说来，楼宴靠在床头，微笑。
    楼宴人称楼公子，正是那位给楚希希写歌的创作人。翩翩君子、温润如玉，a市的上流社会里没有他的身影，但是不乏他的传说。
    段沉这人懒洋洋的，有时相当没心没肺，唯独对着楼宴，那架势简直跟对待情人一般。
    当然，如果楼宴不是段沉表哥的话，可能这情人的名分就已经坐实了。
    楼公子长得好看，不同于陆东旭的英俊明朗，偏向于温和俊美。说是男生女相也不为过，因为多年卧病在床，用苍白美丽来形容毫无违和感。
    对于段沉而言，这次重生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他已经清楚楼宴将在三个月后进行一次非常成功的手术，身体会在静养大半年后好转许多。
    后来楼宴慢慢加大了锻炼，等到段河进入段家大门时，楼宴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中的生意，整个人无论从精神还是体魄上，都远远好过现在。
    段沉和段河不是一个妈生的，段沉的外婆家正是楼家。
    所谓贵族，就是保持了土豪身家很多年的前土豪，而楼家正是a市贵族的代表，专注珠宝生意已有百年。
    不得不说，在面对段河的强势侵入时，这个有钱的外婆家是段沉当时的最大靠山。无条件给予段沉支持的，是越来越强大的楼宴。
    现在段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翘着腿，回过神来，看向楼宴：“别太辛苦了，要早点好起来。”
    楼宴慢吞吞地翻过画册一页，应了一声：“你才是不要太辛苦的那个，还在念书，就把自己弄得这么忙。接下来要出国吗？”
    段沉综合素质很高，在传播学学术上也算有点造诣，发表过两篇论文，很受导师的青睐。去念个国外名校，到bbc或n感受一把，这件事段瑞天也向他提过。
    不过现在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段河的存在，出了国，没准等回来，大少爷的人已在东宫。
    “再看看，还有三四个月才毕业。”
    “哦……那你上次提过那个女朋友的遭心事后续如何？分手了？”
    “嗯，麻烦。”
    楼宴笑了笑，“被甩？”
    段沉一脸吃惊，哀叫道：“不是吧？怎么看都应该是我甩人啊！你是如何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的？”
    “因为了解你啊。”楼宴了然地微笑，“性格决定了，如果在一起就会很负责任。恐怕如果人家女孩子不跟你分手，纠缠好几年，就算没有感情，看在几年青春的份上，你也会最终跟她结婚吧？”
    段沉无力道：“喂――”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虽然看上去懒，但是说到底，比谁都认真。”
    楼宴半字不假，段沉也不得不承认。当初他送夏巧新出国拍电影、求婚，说到底也不是为着什么真爱――他们前后认识到交往也就三四个月，床都没上过，只是因为段瑞天阻止两人交往，派人用钱侮辱夏巧新，让段沉觉得很愧疚。
    在跟女性交往的一开始，段沉就定下了愧疚的基调――他很清楚自己找女朋友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gay。
    不愧是影后啊，仗着他的歉疚把他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他段沉是她的整个世界，如果失去了他，夏小姐根本活不下去。
    现在回过头来，他只能说自己图洋图森破。
    歉疚？
    夏巧新和段河可从头到尾没有对他有过半点表示。
    段沉一阵恶寒，发现自己当时简直身披圣母光环，快被自己打败了。
    楼宴看段沉那表情，取笑道：“怎么了？”
    “我发现在感情上，讲责任是病，得治。”
    楼宴想了想：“或许吧。但是如果面对的是一份真诚的感情，就算不能接受，也要负点责任吧。”
    毕竟对方摆上来的，是一片真心。
    段沉瞬间明白不好了，笨拙道：“我说你别想太多啊，等你身体好了，找到那个女人，她要是敢对你不负责任……我就……靠，我特么什么都做不了啊！”
    楼宴无声笑了笑。
    “我说认真的，这么多人希望你好好的，别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还有海洋那边，他快回国了，你别避着他，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楼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画册，对段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少年，愿你早日得到一份真爱。”
    段沉扬了扬眉，他自己对真爱从来没什么期待，或多或少是受了楼宴影响。楼宴有多聪明就有多敏感，因此对段沉的情商问题一直很上心，段沉自己也清楚。
    “ok，下次我认真谈，成了吧？”段沉保证，“我一定投入真心，争取产出真爱！”
    话说出口，就想起那个站在二中校园里的少年。
    “下次是什么时候？”
    段沉没说，笑笑就过去了。
    两天后，陆海洋正式回归了祖国大地的怀抱。
    他刚扔下行李就给段沉打电话，广告剧本已经暂时定了新版本，陆导带着一个gcb的负责人，要求先看看男主角。
    段沉正在写通稿，用肩膀夹着手机嗯嗯了几声，手指在键盘上打的飞快。挂了电话之后，他把稿子重新看了一遍，检查出错字，然后再发给编辑校勘。
    干完这活，给陆东旭打电话：“小陆？哥上回跟你说那事，他们想去见识下你的风姿，我顺便抓个新闻，现在过来，你看成么？”
    陆东旭的声音有点喘，显然方才正在训练：“你要过来？”
    “嗯，成不？你在学校么？给个地址。”
    “不在学校，奥体中心曲网球场，三号场地。”他顿了顿，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我来找你们？”
    段沉心道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不知道记者证能不能进去，应该不用买票吧？他只去奥体中心看过演唱会……但是国家队的训练，肯定不是谁都能参观的，否则一定会每天都被各类球迷堵门。虽说他现在也算个体育记者了，可总觉得自己也忒外行了。
    这样一想，段沉很快道：“我来奥体中心门口接你吧，北门？”
    另一端的少年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话说了，段沉呃了一会儿，沉吟：“小陆你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挂了吧。”
    陆东旭道：“学长先挂。”
    段沉又呃了一会儿，觉得这一点小事也不好处理了。
    “那我先挂了，待会儿见。”
    “好。”
    段沉挂断，看着手机屏幕终于黑下去，暗暗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有一种，谁先挂谁就被照顾了的感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不过……下次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先挂电话！
    自从重生以后，段沉就没开过车，算不上心理阴影，纯粹就是不想回忆起来自己开车撞死这样一出悲剧。
    段少爷用钱指挥着出租车去奥体中心接人，和陆海洋约在了奥体中心的一家咖啡店，毕竟陆东旭很有可能还要回去训练。
    奥体中心北门，陆东旭站在太阳下，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网球帽，穿了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露出一截黑色运动裤，背着一个大大的球包。
    这孩子果然是匆匆结束训练的。
    冬末春初，天气还是冷的。段沉放下出租车的车窗，像陆东旭招手：“这边！”
    陆东旭呆呆地看着段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背着球包几步快步走来。他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杵着叫人：“学长。”
    “外面这么冷，你好像出了不少汗，会不会感冒？”段沉皱了皱眉，“快点进来，车里有开暖气。”
    陆东旭笑了笑，眼睛亮亮的。他拉开车门，先把球包放了进去，占了大半个后座，然后自己再坐进去。
    “等下还要训练吗？”
    “回家练。”
    “哦，其实没事的。我们大概耽误你一个小时时间，就约在了附近。”
    “有请假……跟教练。”陆东旭犹豫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句，“我想跟学长打球。”
    “啊？我那水平不行的呀，你别欺负哥年纪大了事儿多就容易忘啊，我记得当初跟你打场球，你特么简直就是在逗我玩啊，或者干脆想找个人给你发球？”段沉悻悻道，“6比0啊，一分都不给我，你好意思跟我打吗？”
    两人过去是泛泛之交，但的确还有一起打球、吃饭的交情，虽然次数都是可怜的1。
    出租车死机也回头看了看陆东旭，大概觉得好看，还多看了两眼：“运动员？年纪很小嘛。”
    段沉抢先道：“可不是吗？您别看他年纪小，咱们这种业余的去跟职业的打……不上赶着被虐么？”
    陆东旭抿着唇，有点失望地说：“学长发球很好看。”
    段沉：“有眼光。”
    其实他也练过几年网球，纯粹是因为身为他父亲的前方集团的董事长段瑞天先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网球迷，否则也不至于陆东旭一震惊体育界，他就直接往墨尔本飞，连过年都免了。而打好网球，发球是相当关键的一部分，段沉的发球姿势非常标准，是被教练训了三年产出的成果。
    可惜球速不快。
    陆东旭又解释了一下：“打球，不能让。”
    段沉知道这孩子又把他的话当真了。
    职业球员的基本质素就是争取胜利，绝不轻敌。无论何时都保持旺盛的胜球欲，这既是职业精神，也是体育精神。
    一个球员如果抱着一种“让对手赢几分，只要最后胜利了就好”的心态，那么他永远都做不了一个伟大的职业球员。
    陆东旭同段沉打球，虽然没有拿出百分百的实力，但同样是用对待比赛的态度来打，要赢，一分一分地赢。
    不过真是认真地可爱啊。
    段沉笑了笑，懒洋洋地，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好吧，哥给你一个机会帮哥提升一下水平吧，好久没锻炼了。”
    坐在后面的学弟笑着点头，很高兴地说：“嗯。”
    几句话的功夫，咖啡店已经到了。
    两人下车，段沉走在前面，陆东旭在后头跟着。一进门，钢琴声流淌，舒适优雅的环境中，有一只胳膊高高扬起，刷存在感的速度比服务员还快。
    陆海洋脱了大衣，穿一件羊毛衫，坐姿不太好，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身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显然是gcb的负责人。
    陆海洋长得不算帅，不开口的时候，瞧上去有几分潇洒风度，颇有浪子侠客的感觉。一双眼睛一般不到拍戏的时候，好像永远都睁不开，被段沉嘲讽为死鱼眼。不过偏偏是这双死鱼眼，时间久了，他那副要死不死没精神气的样子，会给人一种神奇的“丑帅”之感，也算是一种个人魅力。
    段沉往陆海洋对面一坐，陆东旭顺势坐到了负责人的对面。
    陆海洋难得地打起了精神，眼睛睁开了，认真地打量了一遍陆东旭，边看边伸出手：“我也姓陆，你好你好。”
    陆东旭跟他握手，礼貌地颔首。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接下来的一切非常顺利。
    “气质真的非常好啊，很干净，完全不是他们电影学院里一般学生能比的……长这么帅去打球也太浪费了吧？考虑考虑进电影圈如何？”
    陆东旭摇头。
    gcb的负责人也很满意：“这位陆先生的确非常符合我们的手表。我们可以商谈一下具体的事项吗？”
    陆东旭看向身边的段沉。
    段沉正在拿着单子考虑要喝什么，接收到陆东旭的目光，问：“可以喝咖啡吗？”
    陆东旭：“果汁。”
    “橙汁？苹果汁？西瓜汁？”
    “嗯，橙汁。”
    “……”陆海洋喂了一声，“我们在跟你们谈合同啊！段沉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段沉点了一杯蓝山一杯橙汁，懒洋洋地靠近沙发里，随口道：“小陆又不缺钱，你们直接把合同亮出了就是了，关键是要花多少时间……g，什么时候再出国啊？”
    陆东旭想了想：“半个月后。”
    “快一点的话，一天时间就可以搞定。”陆海洋说，“绝大部分的镜头都在硬地球场，蓝色的场地，做出大海的感觉，抓住那种青春运动的感觉就可以了。另外找个别墅，拍几个起床居家的镜头，反正最多两天吧。”
    负责人当即立下地插一句：“gcb可能还需要你给拍两组宣传照，你的形象非常的好。”
    两个人说了一堆，陆东旭听完，回应一声：“好。”
    这就答应了吗？
    陆海洋皱了皱鼻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个广告的预算也不算多，但好歹是个国际大品牌，如果找一线明星来拍，没有七位数都不能开口。不过你也算不上是代言，没名气嘛。所以大概最多给你争取五十万。”
    段沉感慨道：“真便宜啊，小陆太吃亏了……就这脸、这身材，效果好过很多一线明星……”
    负责人道：“这个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至于宣传照，五万块的价格，十二张图，半天。”
    这个价位也是良心价了。
    陆东旭嗯了一声：“可以。”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最终发现陆东旭的确是不在乎钱，他也就是看在段沉的面子上，才愿意接下来，不过态度倒是很认真。唯一的要求只有一点，在不打破生物钟的前提下，一天要保证四个小时的空余时间，他需要做日常训练。
    临走前陆海洋拍着段沉的肩膀：“极品啊，他还这么年轻，要是从现在开始培养，绝对能够成为超级巨星，红遍全球。”
    说着他又遗憾长叹，“就是这性格，像内啥……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越前龙马的动漫人物……g，其实他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吧？”
    段沉一把推开陆海洋，笑骂一声，说再见。
    陆海洋拖着步子挥挥手就走。
    段沉忽然想起了什么，“喂――阿晏知道你回来的事了。”
    陆海洋脚步停顿了一下，没回头。
    段沉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是很潇洒的样子，真的颇有种侠客告别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范儿，只是他太清楚这个人了，忽然心生感慨。
    他知道未来的两年时间里，楼晏并没有原谅他。
    段沉回头，看见陆东旭站在身后，少年掏出手机好像正在看短信，长长的睫毛微微遮住了剔透的眼睛。
    会心一击。
    陆东旭收起手机，见段沉看着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学长？”
    段沉笑了。
    “打球？还去不？”
    作者有话要说：
    60是局分，这样算赢下一盘
    ☆、第六章
    段沉走进了陆东旭的家，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过去和陆东旭为数不多的相处，原先懒得想，现在被一一重温了起来。
    上一世，换做是现在进行时，那是一年以前。
    段沉念大三，在k大是风云人物，发表了两篇传播学相关的论文，还是在外国的学术刊物上。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很拿得出手的优秀青年，段沉受母校邀请，回去给高三生做一次演讲。
    他也不扭捏，爽快答应。老万听说了这件事，唤着：“吾儿速速回来，爹爹要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段沉跟体育老师的确是兄弟般的交情，正好校方要提前一天看看他的演讲稿，他干脆回了学校顺便找老万打个篮球。
    等他从校长办公室溜达出来，就在前往体育老师办公室的路上途经了网球场。
    那天是个四月里的春日，天空很高，空气很好，阳光照下来，暖洋洋地，一切的都看得很清楚。
    所以段沉一眼就看见了被虐成渣的老万，喘着粗气，一副累成狗的怂样，对着球场另一边的男孩说：“让老师歇歇……不行了不行了……”
    体育老师你真的是体育生出身的吗？
    段沉走进网球场大笑：“啊，万大侠啊，怎么了怎么了，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了啊……我说，你这样如何为人师表，教我好生替你的未来担心啊。”
    老万一甩球拍，一竖中指：“你小子！你不是也练过的吗？你行你来啊！”
    说完毫无形象地躺在球场一边上，成大字状开始挺尸了。
    段沉这时才看见另一边的人，男孩一身白色运动衣，戴白色网球帽，拿着拍子站在原地，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们俩。
    人畜无害。
    又带有令人一见钟情的特质。
    阳光下少年的脸格外白净，五官是无可挑剔的英俊，当真是唇红齿白、我见犹怜。就算是从小见惯了楼晏那张美人脸的段沉，也对着陆东旭的颜多欣赏了好几秒。
    他对学弟还是很正经的，接过球拍，笑了笑：“我试试？”
    陆东旭很礼貌地一点头，选择让段沉先发球，人已经回到底线附近，站好了位置。双手握拍，重心微微下移，注意力非常集中，脚步处于随时可以变化的状态。
    段沉心想，是个专业的。
    然后他就在十五分钟内被60横扫了，陆东旭一分未失，从头到尾，一个球都没有让段沉赢。
    这种每一小局里面没有得到一个球的，用网球术语来讲，叫love ga，段沉从噩梦一样的一场球中结束后，当时就觉得此生都无法love上网球这项ga了。
    段瑞天一定会很高兴你是他儿子的，段沉结束比赛后，对陆东旭主动上来握手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那天日子赶得巧，正好是陆东旭的生日。
    陆神作为学校第一男神，他的破蛋日在同学们眼中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陆东旭虽然沉默寡淡，但却不冷漠，班级里面有什么活动他还是会参与的，同学过来问问题，他虽然话说的不多，还是会认真回答的。所以说，他虽然未必想着要过什么生日，同学们一定要给他组织一个庆生，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由于陆东旭比较特殊，下午最后两节课到放学后一个小时都是训练时间，所以邀请陆东旭同学去参加他自己的庆生会这个活动就交给了正在教导他的体育老师身上。
    老万很高兴可以获得一个白吃白喝的机会，因此他难能可贵地生出了今天要好好陪陆神完成训练这样（天真）的想法。
    段沉难得回来一次，老万口中呼喊着吾儿，自然也把人拉去了陆东旭的生日会。
    高中生开生日会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先是在饭店里坐了两桌人，大家一块吃个饭。段沉不知道怎么的，坐到了老万和陆东旭中间。段少爷作为一个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面对众多可爱的学弟学妹，免不了多做了些侃侃而谈。
    陆东旭话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沉默，扮演好了聆听者的角色。段沉注意到这个孩子的用餐礼节非常好，身上带有一种内敛的谦逊和优雅。
    接着便是一大堆人涌进ktv，摆上蛋糕，堆上零食，小打小闹来点啤酒。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一群高中生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一样。
    灯光闪烁，段沉跟老万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点小酒谈了会儿情感天地。老万女朋友吵着要跟他分手，大龄潘烤醯梦持一段感情太难了，偏偏碰上的段少爷又是个低情商的，解救不得，一时想不开，自己给自己灌了两杯威士忌。
    而陆东旭作为今天的主角，球包放在了老万身边，人坐到了长沙发上，时不时跟过来攀谈的同学说几句。
    一群孩子闹疯了，吵着要换白酒，敬陆神一杯。服务员哪里会跟钱过不去，立马真送了两瓶二锅头上来。
    陆东旭这人一不会说话，二不会拒绝朋友。灯光打到他脸上，段沉正好瞥一眼瞧见，看见少年喝了半杯白酒，整个人好像都不好了。
    他一推老万：“喂，你这个学生好像不能喝酒啊？”
    老万从半醉中一瞅：“我去！陆神的教练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他……还有个营养师，什么都要管，那个恐怖的女人也不会放了我的……靠！谁特么让他喝酒啊！”
    说着要起来，结果腿一软，又跌回了位子上。
    “儿子……替爹爹去……”
    段沉一翻白眼，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学长，看上去又高又帅，还颇有几分气质，一群高中的学弟学妹自然没有理由不卖他的面子。
    “学长，那你替陆神喝了吧！也算咱们敬你一杯！”
    “是啊是啊，学长今天还没有跟咱们喝过呢！”
    段沉自己是千杯不倒的酒量，笑了笑，不说二话，就要找个杯子。旁边的人起哄，“就用陆神的吧，还有大半杯呢，都不喝！”
    陆东旭喝了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倒也不像是不省人事了。段沉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这孩子看人格外认真，瞳仁上了一层水泽，里面是深深的一片，不是黑，是蓝。
    “来，小陆，我替你喝了。”
    说着就去拿陆东旭手中的酒杯，陆东旭起初没松手，段沉看了他一眼，疑惑地投去一眼，然而看见少年极慢地反应了过来，好像终于知道段沉在说什么，乖乖地松开了杯子。
    真可爱，段沉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耸肩，喝完了陆东旭的酒。
    一群人大声叫好。
    “我看小陆同志不行了，你们万老师也担心，吩咐我不能把他交付给你们，先拉他去角落坐坐哈。”
    全场抱怨了一下，也就随这位青年学长去了。段沉拽着陆东旭起来，倒也不费力，感觉像是指挥着一个听话的玩偶，顺利把人解救了出来。
    陆东旭一直呆呆的，最后在段沉身边坐好，轻声道：“学长？”
    段沉听到了，挑眉笑了笑，灯光照在英俊的眉目间，觉得这样的小学弟十分惹人疼，恶趣味上来，轻轻掐了把陆东旭的脸颊，说出了心中的赞赏：“真可爱。”
    陆东旭不能喝酒，半杯就迷糊了。散场的时候，段沉给老万叫了出租车，学生们七七八八结伴走了，他问陆东旭：“你家住哪？”
    男孩老老实实地回答：“夏品公馆。”
    哟，还是个土豪家庭的孩子。段沉一摇车钥匙：“得，咱们算是远一点的邻居，顺路，哥送你。”
    剩下的人顺路的不好意思搭学长的车并且近距离同男神相处，好意思的又不顺路。陆东旭的红色拉法利骚包登场，最后只载走了二中的男神。
    段沉为人偶尔淡薄，但也不至于不会照顾人。
    等红灯的时候看陆东旭坐在旁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样子，夏品公馆那种别墅区又要开上小半个钟头。想了想，学长爱战胜了懒惰，他扯过放在车后座的毯子，给陆东旭盖上。
    陆东旭睁了睁眼，露出一点深蓝色的瞳仁，闪着光，竟然这样也挺好看的。
    “你小子混血的吧。”段沉心跳地有点快，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