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ℝóǔzんаīщǔ.óгℊ
百官朝臣跪了满地,乌泱泱的,他们第叁次喊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时,杨立露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些,似乎对这个称谓略显适应。
那日在天梯底下崩裂的皮肤仍疤痕明显,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她对江西雁解释的那般,“没有什么,必要的时候我会向你坦白……好吗?”
江西雁便再不能问出什么。
即便她浑身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似的,止不住颤抖,面无血色,江西雁也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更何况此刻她成了帝君。
登基大典结束,她以新皇的身份主持发丧,将先帝的灵位迎入太庙,忙前忙后,将近傍晚的时候才终于得闲。
召见了江西雁。
江西雁以国师的身份拜入,一进门看到杨立露倒在长椅之上的模样,简直不修篇幅。
“太累了……”
她把头上的发簪尽数取下,直接洒在地上,珠玉落盘,长发飘散,就这样披头散发地躺上椅子。
然后朝江西雁勾了勾手指头:“我没力气吃饭了。”
江西雁闻言将轮椅移动过去。
桌子上的饭菜仍是热的,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用勺子将蒸蛋舀至她唇边,动作有些生疏。
杨立露只用负责张嘴就行了。
她追赶着勺子,渐渐来到了江西雁手边,脑袋撑在饭桌上,朝江西雁眨了眨眼睛。
江西雁一眼就看到她的伤口。但是杨立露未提,江西雁便没问,只是机械而平稳地舀动食勺。
后来她渐渐吃得慢了,像是餍足,脑袋向一边侧着,在打量他。
“皇上在看什么?”
“美人。”
江西雁凝眉。
他有些不悦,食勺叩上瓷碗脆响,“皇上若是吃饱了,臣就退下了。”
“你等一下。”
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就看到杨立露起身,宫女鱼贯而入,举着布匹一样的东西,这场面隐隐让江西雁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杨立露已经跳到了门外,在合上房门的最后一刻朝他挤眉弄眼:“我在寝殿等你。”
房门闭拢,宫女对江西雁行礼,“给国师大人请安。”
“皇上要做什么?”
“请大人随我们来。”
宫女推行轮椅,往深处走,来到了……浴室。
她们服侍江西雁洗漱,江西雁坐在长毯之上,受二人擦拭头发,他的身体已经干了,皮肤泛起了红,只见先前拿着缎子的宫女走了过来,“请大人移到这里……”
江西雁眉头微皱。
宫女立刻噤若寒蝉,发着抖解释,“这是……皇上的意思……”
江西雁想也知道一定是她的意思,仍然有些不悦,只不过最终他仍是照做了。
他依言躺上缎子,任宫女在眼前来回,将他裹上了几层,此后,视野渐渐提高,宫女们将他举到了高处,就这样一路来到了杨立露的寝殿。
这分明是……
江西雁压抑着怒火,手指并拢成拳,只一掌就可以碎掉这薄薄的布匹,只不过宫女将他放下,他在床铺上回弹,房门再次闭合的瞬间,他被人扑倒在床头。
视野恢复,杨立露亮晶晶眸子映入眼眸,火焰突然就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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