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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圈圈,安清源没理他,自己进了模拟仓,谁知道一接驳上四肢的传感器,就听见一个机器声道,“请问保留此次操作记录吗?”
安清源本想着直接点否,可换念头一想,不知道阿木能有个什么水准,便点了个是字,随后,面前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溜的操作记录,安清源随意瞥了瞥,随即就瞪大了眼睛,最好成绩,第十关,迟缓率百分之30。
这不科学!
就算他再无知,也知道目前最好的迟缓率是穆家三少爷穆修创造的,那个穆家的人形兵器,迟缓率在百分之40左右,一般人的迟缓率都在百分之50左右,看着虽然差不了多少,可是那是人的神经传导速度,以千分之一秒来计算,百分之十已然是巨大差距,足以给敌人致命之击。
可阿木居然到了百分之三十,他是机器人之身,眼睛看见到手臂听从指挥,比人类要快,难道这就是神经传感技术的好处吗?
安清源心神俱荡,一时间居然怔了。
当然,在出神之后,他依旧咬紧牙关开始第一关模拟操作。模拟仓完全仿制机甲操作仓内的样式,只不过你的动作不是由机甲的移动来体现,而是由光脑计算得出结论。
安清源刚刚开始训练,在极不习惯的手脚并用操作方式下,成绩并不好,甚至第一次出征,就左脚绊右脚,直接倒地了。
机器声无情地提示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安清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谁他呀设计的这个程序。
接着来,自挂东南枝响起几十声后,安清源终于有了进步,他可以走动了,第二关跑动,会走不一定会跑,而且最重要的是,跑动的机甲视线不平稳,随时处于上下颠簸当中,若是不习惯,很容易晕“甲”。
不出所料,安清源第一次试验败北,跑出三步后,啪嗒一声,被一个坑绊倒,直接趴在了地上。
机器声无情地提示他,“只有永远躺在泥坑里的人,才不会再掉进坑里。”
安清源翻了个白眼接着继续。
一直到夜里十点,他才一身汗的从模拟舱里出来,右手已经颤抖的厉害,因此许多次明明能够通过的关卡,他却失败了,只过了第二关。只是想到阿木那个变态,他的脸色更白了,这也差太远了吧,他的迟缓率只有百分之42,如果原先说起来,他绝对要自傲,可如今,他傲个头啊。
被打击的安清源灰溜溜地去洗澡,却没发现自己的光脑刚刚竟然被开过了,而阿木两眼呈现蚊香圈在一旁,显然被什么东西惊呆了。
夜里上了床,阿木在他右边,远远地,不肯挨近他,对于阿木的成绩安清源心中不是没有疑问的,他第一次主动向着阿木靠了靠,阿木却接着向外靠了靠。
我太阳!安清源恼怒异常,不过才几天,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嫌弃他了,他不死心的又向着左边靠了靠,阿木以这种→ →眼神瞧了瞧他,顿时又向左挨了挨,安清源气急了,一脚虚踹向阿木,“你不稀罕在我这儿了,去厨房站着睡。”
阿木这才缓慢的知道,自己将妈妈惹怒了。拽着他的小手指头,微微晃着说,“妈妈,不气。”
安清源甩开,侧过身来瞪着他,“说,你怎么操作机甲那么厉害?”
阿木眼睛顿时变成蚊香圈,迷茫地说,“就会。”
安清源知道,这家伙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怕是问不出什么,只是刚才的气还没消,又虚踹了一脚,骂道,“一边去,不准碰我。”你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踹下去,那可是铁做的,踹实了,他倒霉。
第二天,两人陷入冷战中。
安清源偶尔跑到训练场训练,大部分时间消耗在模拟仓,他当然知道阿木用过,上面的记录都到二十三关了,呸呸呸,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快!
阿木显然没有处理冷战的智商,安清源原先习惯了妈妈咪呀――她是设定好的程序,永远不会生气。所以,两人竟没有和好的迹象。
时间蹭蹭蹭过了一个星期,出了件儿大事,安清河一日训练的晚了,让小跟班先走了,自己一个人从院子里经过,被自家的机械狗给咬了。
要知道,体质为7并不代表武力值很高,他虽然常年训练,可毕竟是人体肉身,机械狗却是用来防患恶意进攻者的,战斗力压根不在一个层面。
而且安清源给机械狗设定的程序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开始攻击。安清河伤的一般,就是地方不太好,咬了两边的屁股,听说有块肉都快下来了。
安清源听到后心里乐翻了天,可脸上依旧装的十分严肃而悲伤,对前来查问的大管家安生道,“不知三弟伤的如何,可怜他小小年纪竟然受这种折磨,那机械狗实在太过可恨,却不知道是谁管着此事,安叔一定不能放过他。”
管着监控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降职的楼城,当时安清源倒没针对他,只是歪打正着,安清源心里爽快的很。
云安倒是怀疑安清源动的手脚,安生恭敬且严肃地回答道,“程序的确入侵过,确定的攻击目标是安家所有独身行动的主人,应该是一次敌对势力进行的渗透,大少爷目前没这个本事。”
安裕成一向认为安清源就是个没用的人,他不允许他有半点用,所以点点头,表示同意,云安无奈,只好咬碎一口银牙,回去看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战
楼城一降再降,又出了疏漏伤了安清河,被远远的发配到安家处于警戒线边上的一个庄园,那是安家把持的一个铁矿,就是有些危险,一般人不敢去。
安清源则用了足足半个月时间,终于通过了基础训练全部二十关,这证明他可以上机了。实践是个令人兴奋的事儿,对于安清源来说,蓝鹰摆在那里,他这二十天过得就像是刚成亲的小伙子新婚当夜上前线,眼睁睁的看着新娘子下不了口,心中不知多痒痒。
如今终于能够走两步了,他也就大人大量,将与阿木的冷战忘到了一边,一大早冲着他叭的一声亲了一口,然后乐滋滋地说,“爷今天带你上机去。”
阿木两眼直冒红心,然后叮的一声,死机了。
安清源边替他重启边骂道,“临阵退缩,要是在战场上,肯定是死路一条,这都哪学的毛病?”
阿木开机后却是默不吭声,最终用兔耳朵捂着眼睛憋出了句话,“高兴。”
安清源向前走三步,然后迅速扭头,十分吃惊的望着眼前的机器人,这半月变化真大啊,“肯跟我说话了?”
阿木点点头,十分委屈地看着他,“不理我。”
还敢告状,安清源恶趣味顿起,围着他问,“咦,你怎么不叫妈妈了?”
阿木抬起头,异常诡异地看着他,“胸平的,不是妈妈。”
这肯定是在光脑上看的,安清源顿时熄火,直接开门走人。
安清河不在,安清溪跟着安裕成去了军部,整个训练场就他和阿木两个人,两人一上机甲,安清源便开始按着模拟仓里的方法开始实践,先是缓缓走几步,随后开始加快速度,然后慢慢跑动起来。
若是有人在,肯定会惊讶他进步之快,毕竟,一个正常人操作机甲,能让他平稳跑动,从模拟舱到上机,最起码要两到三个月时间。这是最简单、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毕竟,机甲不是玩具,它是一个巨大的武器。
前二十关里都是些基础动作,譬如走路、转身、跑动、跳跃等等,将这些基础动作完全掌握,才可能做出高难动作,譬如安清源曾经见过黑骏马做过的腾空180度转身。
再难一些,就是要加上场景对练了,模拟舱里有设定的机甲,可以从低到高依次挑战,当然,场景也会依次变化。若是实地练习,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的起的,像安清溪这样的,安裕成从他十岁起就安排了军部的优秀机甲战士同他对练喂招,而安清河,如今那两个小跟班也日日陪着他训练,安清源却没这个条件。
安清源的右手问题不小,阿木帮他仔细掐表计算过,如果是休息好后第一次上机,他会在四分四十秒左右开始第一次抽搐,时间约是两秒钟,这种抽搐以每十秒钟一次的间隔发生,他根本不可能长时间作战。
可安清源不信邪,疼吗?疼!难受吗?难受!可再疼、再难受比起这些年的委屈又算什么,他不稀罕安家的位子,可是却不甘心就被人这么嫁出去。
疼就忍着,忍不住了就咬紧牙关,咬不住了就狠狠地咬住嘴唇,血流进嘴里,铁锈般的咸腥味,让他撑过了第一天。
机甲不知摔到了多少次,好在他开启了训练保护装置,每次将要落地,便会有气流从四肢和肚脐处喷出,防止了继续倒下。
第一天上机结束,安清源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同泡在了水中,右臂完全肿胀。可第二天,他依然到场。
安家的训练场内进行全方位监控,所以安清源的成果完全在安裕成的掌握中,他的心情跌宕起伏,从前四分钟的惊讶,到后面的放心,一旁的安清溪将安裕成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长的睫毛轻轻下垂了不少,正好敛去了眼中的放松。
安裕成啪的一声关了监控,冲着安清溪道,“清河的伤势怎么样?”
“用了军部新研制的速生仪,目前已经好了,只是他岁数小,受了惊吓。”安清溪恭敬地回答。
安裕成安排道,“让他在你生日那天跟清源比一场。”
安清溪虽然满脸惊讶,但很快理解了父亲的意思――趁此机会将自己的未来家主位置定下。
安裕成也正是这么想的,按理说,人类寿命延长,他不过四十多岁,正直青壮年,可最近几月,变异兽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并且前几日传来的邸报称,经军部科学家研究,变异兽与变异植物在沉寂54年后,又有了再次变异的趋势。
这代表着,如今的机甲已然不能够抵挡他们的步伐,血战即将来临。安家是根本,他希望自己在前线的时候,有人能够坐镇安家,保护安家,而不是乱成一团,让人趁机而入。
八月三十日当日,安家整个主楼忙乱异常,安清源知道这种宴会不会有自己的份儿,便带着阿木接着去了训练馆,一眼就瞧见了带着两个小跟班的安清河。
安清源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他的屁股,裤子里还是鼓包包的,看样子没走形。安清河显然被这个眼神激怒了,跳起来冲着安清源道,“月底已经到了,你等着受虐吧。”
安清源的确没底,他如今不过会跑会跳会转身,什么180度转弯,什么加米特狐步,他一概不行,两军对战,已经失了先机。可阿木却突然拉住他的手,眼睛中聚成一个小点,十分认真地说,“会赢。”
“嗤……也就他盲目相信你了吧。”安清河斜眼瞧着两人笑了,“不过这么比试肯定没意思,咱们打个赌吧。我赢了,你就将……”他的手微微抬起,缓缓指向了阿木,阿木立刻躲在了安清源的身后,只露出一对大兔子耳朵,微微颤动,似是很害怕,他呵的又笑了一声,收回了手,“听说你有外公留下的笔记本,给我呗!你别说舍不得,我可是你弟弟。”
这却是个无理要求,安清源外公留下的东西,有多么珍贵,怎么可能完全给他?安清源倒不生气,只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我倒是想,可惜你没得外公,拿不出等值的礼物。”
云安与其说是安家旁支的女儿,不如说是安家旁支的私生女,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滨海区给人当情妇的命。她的父亲并不承认他,只是在他成为安家的女主人后,才勉强给她了一个安家人的身份,所以,安清河哪里来的外公!
他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安清源却是不怕他,拽着阿木一起上了蓝鹰。
开启后,对面就发出了挑战,机器人平板的声音宣读安清河的挑战词,“我要将你打得稀烂,让你……。”
安清源觉得没意思,伸手就摁掉了声音,点了同意。就算不行,有人对战他也是沾光。安清河性子莽撞,不喜灵活作战,所以他用的是重型机甲,褐色的,名字叫做鹤鸣,此时两人都未装备武器,靠的就是近身作战的技巧。
安清源知道自己过了四分四十秒便没有任何赢得机会,骤一开启,整个人就猛然跳起,向着鹤鸣右侧攻去――安清河是个左撇子。
他虽然学得晚,可自幼没少研究那些事情,虽然做不出难度动作,不过最简单的也是最实用的,安清河当即左移半步,避开拳锋,伸手去捉安清源的右臂,若是让他抓牢了,不过几个360度全摔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这是在独自训练中没有遇到的情况。
安清源第一反应,便是如体术中所教,整个身体向后仰,以极为柔韧性的动作避开伸来的手臂。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蓝鹰微微的擦着鹤鸣的左手尖而过,发出巨大的刺啦声,两人一触即开。
安清河没想到安清源竟然能过躲过自己,要知道,在机甲上操控与人身体的自由移动并不相同,机甲笨重而且庞大,要做出重击之类的攻击简单,要做出轻盈的动作却是难,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在频道中嗤笑道,“算你半个月没白学,看小爷如何收拾你。”
而安清源则十分惊讶的坐在操作仓里,他刚刚用了外公教他的体术,他竟然带着机甲做出了体术的动作,难不成体术是用来训练他成为机甲战士的吗?怪不得外公一再叮嘱他要每日训练。天啊,他兴奋的简直不能自已,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想成为机甲战士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呢?
只是,战斗还在继续,安清河已然向着他跑过来,巨大的机甲踩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安清源当即迎上,两人一个正面相照,安清河竟然猛然跃起,如幻影般消失在空中,安清源左右移动,四下却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两个呼吸后,安清河终于露出面目,冲着安清源踢来,目标正对安清河的操作仓,安清河立刻操作机甲后退移动,可惜鹤鸣已到眼前,安清源甚至能感受到鹤鸣的脚风。
险象环生!
作者有话要说:
☆、反转
与此同时,在机甲训练馆的监控室内,几个长者正坐在大沙发上,看着训练馆里发生的一切,安裕成陪伴左右。
安清源第一次的躲避十分漂亮,安家里最为年长的安少卿老爷子,如今已经140多岁,老的眼睛都不看见了,只能瞧见耷拉的眼皮,看见这个动作后,哼道,“这不是挺好,谁说他不如清溪?”
安裕成也没想到安清源能做出这个动作,他设想的是,今天应该为安清河压着安清源打,让诸位长者知道,安清源没有用,他嫁出他去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当然,身为一名四十岁就荣升少将职位的人,他在安家具有极大的话语权,本不用做这些无用功,可惜的是,一个家族永远不缺有野心的人,他的弟弟安裕邦,便是其中之一,他得用道理堵住这些长者的嘴,而非独断而行给安裕邦挑衅的机会。
听着叔爷这句话,安裕成笑道,“是,他身体轻盈,做出的动作也不错,若是可以,我也想好好栽培他,体质9啊,全亚洲联邦不过百人,个顶个的都是顶尖的机甲战士,谁知道他的右手怎会有那个毛病?”
这事儿只要是个安家人就可惜,安老爷子叹道,“有清溪在,也不错了。”
说着,便瞧见安清河跳起攻向安清源,只听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蓝鹰被踹出十几米去,然后砰的一声倒地,又沿着地面擦出三四米,整个蓝鹰瘫在了地上。
几个长者忍不住地摇摇头,正正好踢在了操作仓上,里面的人就算体质再好,也要受到不小的震动,这比赛显然已经定了胜负。
安清源受到的冲击首当其冲,整个人当即便吐了口血,随后跟着阿木一起,先是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身体上挫伤不少。
此刻,安清源才知道,高难度动作与普通动作的差距,他刚刚根本不知道安清河从哪里出来的,阿木则两眼闪着光,用与平日不同的语气喃喃念道,“加米特狐步,可以隐藏身形,难度系数50。”
安清源低了头,使劲张开右手又将他攥了起来,手开始抽搐了,甚至肉眼可见食指有一两下左右的晃动,阿木心疼地兔子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伸头蹭着安清源的手,忍不住说,“帮你,会开。”
几个长者纷纷站起来,准备陆续向外走,只是还没几步,就听见一个人惊奇地说道,“咦,站起来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都到了大屏幕上,屏幕里蓝鹰晃晃荡荡,最终站了起来,可以看见的是,他的胸口也就是操作仓的位置,瘪了一块,刚刚所受的冲击实在不小。
一旁的鹤鸣显然也十分惊讶,不过毕竟接受训练这么多年,立刻进入了攻击模式,这次他并没有用任何大的招式,而是一步步走过去,准备通过近战解决对方,蓝鹰刚刚起立,站立不稳,鹤鸣出手如闪电一把捉住了蓝鹰的右臂,向地上抡去。
只听轰的一声,蓝鹰再次落地。
只是蓝鹰并不气馁,在不过半分钟后,又晃晃荡荡准备爬起,如是三次后,安清河毕竟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孩子,心理素质远不如他的哥哥安清溪,见安清源竟然如此顽固,心中怒火一升再升,这次在蓝鹰落地后,则直接上脚去踹操作仓处。
监控室内的几个长者腾的站了起来,不喜欢可以,不待见也可以,嫁出去也可以,但是要安清源的命,谁都不能!这是一个家族的底线,在人类繁衍越来越困难时候,人是最重要的。
安裕成也变了脸色,立刻打开了监控器上的话筒,冲着里面冷声命令道,“清河,住手!”
与此同时,那一脚已然落到了蓝鹰的视线中,在所有人都以为蓝鹰会被踩扁的同时,蓝鹰却猛然伸出了左手,快速而准确的抓住了鹤鸣的脚腕,然后整个身体向后一滚,鹤鸣在站立不稳的情况下,向后仰着倒去,发出巨大的落地声。
随后,蓝鹰仿若轻盈的女子,一个右手支地竟然快速的跪了起来,左手依旧捉着鹤鸣的脚腕,身体骤然砸向了鹤鸣的操作仓,同时左手举起,一个反劲儿,只听咔吧一声,鹤鸣的右脚断了。
骤变不过瞬息之间,胜负已然翻转。
蓝鹰与鹤鸣的操作舱门迅速打开,安清河满面惊恐地爬了出来,而安清源则被阿木扶了出来,额头青紫,嘴角有血,显然刚刚受了不少伤。
安裕成带着诸位长者迅速进入了训练馆,啪的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安清河的脸上,骂道,“谁允许你那么做的?”
安清河这下才清醒起来,想着刚才的动作,要不是安清源有后招,此刻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他从小的时候,哥哥便曾告诉他,“你可以欺负他,但不能让父亲知道。”整个人便已经开始打颤,跪了下来认错,“父亲,我错了。”
安清源冷冷瞧着这一幕,虐待分两种,虐身和虐心,虐身不过是暂时的痛,虐心却让人一想起来就不舒服,譬如眼前的这一幕,只有真心关心,才会伸手教训吧,不希望儿子走歪,更不希望他给身后的安家长者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像他这样的,只要不死,他都不会分出一个眼神给你。
不过,瞧着这群安家长者,他怎会不明白安裕成的意思,他一个学了半个月的菜鸟,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打败,安家族长的位置永远没他的份儿,嫁出去也有理由,真是好盘算,安清源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冲着安裕成求饶道,“父亲,清河一向脾气暴躁鲁莽,管不住自己,我想,他不是想故意杀我的。”
你是承认他鲁莽,不堪大用?还是承认他想杀人?安清源说反话的本事是跟云安学的,如今还到他儿子身上,心中总算畅快了些。
安裕成脸色依旧晦暗,狠厉地眼风扫了安清源一眼,瞧见他一脸苍白神态恭敬,却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毕竟,安清河出手在先,他不过撇断了安清河机甲的腿而已。便点点头,“快去医务室上上药吧。”
安清源感激道,“是,谢父亲关心。”
安裕成还想说什么,安老爷子却闭了眼睛,捏着两根胡子,“老头子我上了岁数了,经不得吓。”
旁边他的儿子,安裕成的堂叔安耀辉则赶快接话道,“老爷子,您慢点,我送您回家。”
安裕成脸色难看之极,安老爷子作为安家辈分最大的人,又是他的亲叔祖,他走了,这家主的事情今天就泡汤了。
路上,安耀辉有些不解地问安老爷子,“父亲,都是他的儿子,哪个不一样?我们何苦得罪他?”
安老爷子眼皮微微睁开,露出条缝儿,哼道,“安裕成这是被狗屎蒙了眼,不过十几天,安清源便能操作机甲熟练喷跑跳跃甚至攻击,面对敌手,他能利用对方心理弱点,一直隐忍等待时机最后反攻,你以为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安清源可不过15岁。不是说清溪不行,但是安家不能只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过几天,待到他到了学校里,我去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无冕之王萨拉里
回去养了一日,地下机甲大赛月赛的时间就到了,因为刚欺负了安清河,安清源实在不敢将阿木自己放在旧楼里,就带着他一起去了薛家,由薛狂开车带着三人一个机器人过去。
这次走得却不是上次的通道,竟是在一个极为豪华的酒店前停了下来,瞧着两个混小子的诧异样,薛霸一人给了一下,只是到安清源这里被阿木拦住了,他使劲瞪了阿木一眼,才说,“你以为那些富人贵人们,能允许自己的脚踏入那种地方?”
说完,就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冲着酒店大门而去。安清源揉了揉阿木的兔耳朵,夸奖道,“干得好。”阿木眼冒红心,耳朵抖了抖,显然是受了表扬高兴了。
而薛狂则在一边不自在的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吐槽道,“艹,真难受,天天穿这玩意不得闹心死。”然后附在安清源耳边悄悄说,“我老头子那套,还是他结婚时穿得呢。”
怪不得这么复古。可惜薛霸已经到了大门口,回头狠狠瞪着他们,不能再说下去,安清源一把拽着两人,跟了上去。
果然,酒店漂亮的工作人员一瞧见三张贵宾票便在脸上堆起了笑容,知道阿木不过是个家用机器人,以为是带来服务的,便也没说什么,富贵人家的爱好总是奇奇怪怪,由她带领,进了一个电梯。
电梯里只有一个按钮,上面显示地下一楼,这当然不会是停车场。
果然,电梯门一开,入眼的则是呈弧度的通道,按着比赛场地来想,应该是整个通道为闭合的圆形,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入脚软绵绵的,仿若踩在云端,整个通道装饰十分明快,到让人感觉不到压抑,每隔十米左右,会有一个门出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足足走过四个房间,才停了下来。门外的服务员将房门打开,里面的样子就露了出来。与上次见到乾老大是一样的房间,落地窗,硕大的沙发,还有不菲的绿植。
只不过上次他们是从比赛通道进来的,直接进入房间,没瞧见走廊罢了。安清源走到落地窗前,整个铺满黄沙的赛场尽收眼底,而在他的周围和对面,还有9个这样的窗户,一共十个房间。
比赛马上要开始,依旧是十个漂亮的少男少女在挑高场内的气氛,外面的欢呼声虽然传不进来,但能够通过房间内的屏幕想象。服务员将手中盛有水果的托盘放下,恭敬的说,“先生,需要将场外声音接进来吗?”
安清源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整个屋子里都热闹了。倒是将一旁研究绿植的阿木吓了一跳,兔耳朵弹了弹,有些迷茫地看向安清源。服务员很快出去,随后,整个落地窗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景象晃动一下后,整个赛场便出现在了落地窗上。
安清源退后两步,挨着阿木坐在了沙发上,比赛开始了。
这次比赛的是四台机甲,上次赢过黑骏马的黑血已然不见,显然是输掉了。一共三场,四台机甲两两对战,赢得比最后一场,听说月赛的奖金是200万联邦币,只有第一名有,相当于普通人家四年的收入。
高危险高收益,所以很多人趋之若鹜。
先上场的一个叫做杀刀,一个叫做浴血,分别是1274型机甲和1269型机甲改装,都是重型机甲,在肩膀、手臂、腰侧、小腿处加装了武器,至于其他部分则看不出来。
薛霸指着浴血说,“你看他的肘部关节,”安清源和薛狂顺眼望去,发现其肘部关节略微突出,有些不符合机甲的流线型设计,薛霸讲解道,“他的肘部加装了可塑性喷模,里面装的是六级变异兽章鱼的喷液,在激发的当时,根据套模的样式瞬间成型。一般都是刺刀,对方防不胜防。”
别说安清源,就是薛狂也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问道,“爹,你怎么知道?”
薛霸老脸皱成菊花状,哼道,“你不看看老子是谁?!”不过,他随口又说道,“你别看了这些小动作,军队的人都死脑筋,想不到这些,这些小东西有用得很,你们几日后要去上学,潜心学着点,比书本上的有用。”
两人当即点点头,认真的看了起来,就连阿木也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安清源在休息时间瞧了一眼,顿觉有意思,伸手就揉了揉他的耳朵,“阿木觉得没意思可以看动画片。”
“有。”一个字,脑袋在安清源手中蹭蹭,眼睛又冒心心了。
三场过后,第一名就是浴血,他得到的荣幸是,今天可以跟萨拉里进行一场友谊赛,这下别说场外,就是安清源与薛狂也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萨拉里的出场十分炫耀,他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先是从人群中走过,惹出阵阵欢呼声,然后又从安清源他们上次下去的电梯进入的休息室。刚刚匆匆一瞥间,安清源倒是看清了他的长相,并不壮硕,反而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头黑发如同有生命的海藻,卷曲着,张扬着,飞舞着,比起那腼腆的笑容,倒是跟他拉风的身份比较符合。
等待时间比较长,一个是浴血需要检修,二是萨拉里出场怎么也要做足气氛,外面的少男少女卖力跳舞,场上的人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安清源和薛狂瞪着屏幕中的休息室大门,生怕错过一秒钟。
偶像,向来都是让人疯狂的。
终于,当夜晚的钟声敲到10的时候,砰的一声,休息室大门洞开,一架金色的机甲缓缓走出,正是萨拉里的机甲金盔。腾腾腾的一步步落地声,仿若是敲在人们心头的鼓点,形成了整个场地的共振,“萨拉里!萨拉里!萨拉里!”欢呼声成为暴躁的海洋。
浴血也在另一面从新出现,与金盔隔空相望,蓄势待发,人们渐渐静了下来,不少人开始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是一边倒的压倒性胜利,还是技巧展现的一次喂招呢!
只听叮的一声,金盔猛然跃起,身上电磁闪耀,竟是在短短几秒钟内换了七八个地方,整个空中似乎都是他的金色幻影,没人能看出他究竟从哪里出现,浴血反应不慢,立刻下蹲,准备就地一滚,躲开第一次攻击,谁知道当他在地面停止滚动时,一把光剑出现在他的操作仓前,萨拉里柔和的声音通过金盔的扩音器放出,“你输了。”
不过半分钟,战斗结束。
安清源和薛狂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而薛霸则是哼哼道,“不过是加米特狐步的升级版,看着炫耀罢了。那个金色,啧啧啧啧,真骚包。”
薛狂不敢置信地问,“这也是加米特狐步?”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