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霜的反常言行，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立即使出慧眼神通，上下打量着聂凌霜。
    我确认眼前的聂凌霜绝非假冒。
    若是妖仙用胎化易形之术变成聂凌霜的模样，根本瞒不过我的慧眼。
    更何况她身上的特殊体香不增不减、毫无异样。
    莫非霜儿在回来的路上被哪个高灵给夺舍了？
    但聂凌霜身上三脉七轮、十个光点一切如常，说明她并没被夺舍。
    再者，以霜儿的修为，外道邪魔也根本不易近身。
    我顿感茫然。
    聂凌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怎么，你怀疑我是别人幻化冒充的，或者是被邪魔外道给迷住了心智？”
    我摇摇头，趁机试探说：“以前是小宁不能容你，现在你为何又容不下她呢？”
    聂凌霜忽然流泪道：“以前我们没肌肤之亲，我没想那么多。但现在，我宁愿去死也绝不接受你再碰别的女人。”
    想到以前的种种，特别是猫陵遗殿的情况，我心一软，忙上前帮她擦去泪水，劝她别哭。
    聂凌霜继续说：“我承认我是故意气陈小宁、故意逼她离开的。如果她再不走，我极有可能会杀了她。”
    我心中一紧，果断劝阻：“千万别有那个想法！无论如何，你与她一灵二体，不可妄动杀机。另外，我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她。”
    言语中已有警告之意。
    聂凌霜再次泪水直淌：“如果我和陈小宁冰炭不同炉、你只能二选一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一时无法回答。
    聂凌霜神色渐渐冰冷起来：“你不必为难。如果你选择陈小宁的话，我可以离开，我保证永不见你、永远不打扰你们！”
    我眯眼稍一思忖，决定纵擒故纵，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即安慰道：“霜儿你别哭！如果你真不能容下陈小宁，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我肯定选择你！”
    聂凌霜这才目露喜色，问我为什么。
    我郑重回答：“因为我们已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且已领证，我当然不能始乱终弃！而陈小宁只是女友，妻子与女友之间的取舍，还用多说吗？”
    对于这个回答，聂凌霜深感满意，居然主动近前轻吻一下继而问我，有没有碰过陈小宁。
    我正色道：“绝对没有！陈小宁还是完璧之身，分手后我虽有愧却还不至有负罪之感！”
    聂凌霜如释重负：“嗯，我相信你！景先你别怪我，天下不吃肉的女子多的是，但不吃醋的却寥寥无几。”
    我表示理解。
    送聂凌霜离开后，我陷入了沉思。
    霜儿确定还是以前的那个霜儿，但我认定她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我暂时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哎，佛陀当年还有头疼流泪、无可奈何之事呢，更何况我刚刚打开如来藏不久呢！”
    我暗暗感慨一番，转而以慧眼神通寻找小宁去了哪里。
    小宁再次回到无恨神尼身边。
    我发现小宁的眸子里丝毫没伤感失落，有的只是凝重之色。
    我怀疑小宁之所以匆匆离开，一是不想让我为难，二是她肯定察觉到聂凌霜出了问题。
    默然片刻，我转而寻找鸿明元君和她五个弟子的下落。
    半小时左右，我确认鸿明元君师徒绝对不在这个娑婆世界。
    这下，我更加茫然不解，既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利用聂凌霜夺走我的灵能修为？
    以我目前的道行，我相信就算释迦摩尼亲自前来也基本不可能成功。
    调虎离山、杀掉陈小宁？
    这个有可能，但小宁和无恨神尼在一块，成功的可能性极小极小！
    权衡一番，我决定在保护好小宁的前提下静观其变。
    第五天，我接到影楼电话，说婚纱照已制好，让我抽空去拿。
    我和聂凌霜立即赶往县城。
    刚进城里，聂凌霜就蹙眉说：“怎么有股血腥气？挺重的。”
    边说，聂凌霜边抬手捂着鼻子。
    我嗅了嗅，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慧眼微睁、略略一瞧，我恍然大悟，跟聂凌霜解释说：“没事，周围的百姓们在杀鸡宰鹅，血腥气就是从周围住户飘过来的。”
    聂凌霜轻声道：“奇怪，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这么多百姓忙着杀鸡宰鹅呢。”
    我也深感不解。
    不过我趁机瞧了瞧远在深山狭谷中的陈小宁，见她安然无恙，我随口敷衍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或许这个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习惯吧。”
    聂凌霜没再多问。
    到了影楼，趁聂凌霜一张张细看婚纱照时，我漫不经心地冲一个店员问道：“今天你们这是不是在过什么节啊，怎么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鹅？”
    店员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嘘，别乱说。因为这段时间猪羊都杀得差不多了，百姓也只能用鸡鸭鹅的血代替啦。”
    我深感意外：“杀那些鸡鸭鹅不是为了吃肉？”
    对方点点头，神色有些古怪。
    我的好奇心一下被提了起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的店员迟疑下，小声回答：“犒劳阴兵。”
    我更加好奇：“犒劳阴兵？什么意思？”
    对方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下去。
    旁边一个大大咧咧的店员倒是挺直爽的，她近前告诉我，还记得老板娘分娩的事吗，由于阴曹地府发生了乱子，所以这段时间五禽六畜、包括人类生的都是死胎，并不是老板娘做了什么亏心事。
    为了平叛，阴曹地府大举用兵，所以需要阳世百姓多以鲜血进行资助。
    听完，我摇摇头：“别说阴曹地府并没打仗，就算大举用兵，也论不到阳世百姓帮忙。你们肯定被骗了。”
    对方不以为然地说：“你不了解。”
    我问她这是听谁讲的。
    对方答道：“城隍爷讲的还能有错？我们这的城隍爷最灵验啦！”
    我若有所悟：“是城隍托梦给你们说的？如果不用鲜血犒劳那些阴兵呢？”
    对方神色严肃起来：“城隍爷乃天帝敕封的一方正神，他老人家还能撒谎不成？”
    “喏，你瞧对门那家，因为不听城隍爷的话，还到处宣扬这是迷信，结果一家六口全都遭了横祸，一个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