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霜告诉我，终止六道轮回是鸿明元君的夙愿，再说轮回盘又不是我毁掉的，怎能怪我呢。
    “要不，我去向师父禀报鸿明元君败逃之事，顺便询问师父有无办法修复轮回盘？”
    开导我几句，聂凌霜征询我的意见。
    我点头答应，并叮嘱她尽快回来。
    目送聂凌霜离开，我没急于回石闸崖，找个僻静之处再次以慧眼神通仔细寻找陈小宁的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眼前一亮。
    怪不得昨晚和今早没见到陈小宁呢，原来她不仅隐藏在一个云雾缭绕的深山狭谷中，且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胎化易形之术，变成个小尼姑。
    胎化易形，是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中的一种。
    除宽大的缁衣遮住了窈窕身材，小宁的眉眼五官也与之前判若两人，若非我能瞧见她的三脉七轮之光，就算她站在我眼前我也无法认出。
    小宁的身边，是一位刀眉虎目的中年尼姑。
    此时，中年尼姑正指点陈小宁修炼某种法术，而陈小宁执以弟子礼，对中年尼姑相当尊重。
    确认那个俏丽的小尼姑正是陈小宁，我深感疑惑：小宁是三清弟子，怎么会转投释教呢？且那中年尼姑虽僧衣在身但杀气极重，不像吃斋念佛人！
    想到这，我立即前往那道狭谷。
    “小宁，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穿缁衣、戴僧帽？”
    见我突然前来，陈小宁愕然一愣，难以置信。
    但她瞬间恢复正常，低眉竖掌、宣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
    我摇头道：“胎化易形之术，瞒不过我的眼睛。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其实我的神通法术并没被封，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韬光养晦而已。”
    小宁美眸一亮，再次低头：“贫尼真不知施主在说什么。”
    我解释说：“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但鸿明元君已经被我打败、大伤元气，虽没彻底灭了她却也让她短时间内无法兴风作浪，所以小宁你不用再躲着我。”
    陈小宁根本不信、淡然否认：“施主真的认错人了。此乃佛门清静地，若无他事，施主请回罢。”
    我继续解释着：“你可能不信，但这是真的。我不仅解封了玄明大天尊的蓝光灵能、得到了帝工的毕生修为，又打开如来藏，得到了佛门神通，所以才能打败鸿明元君。”
    小宁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没承认也不再否认。
    我正色道：“你当初送给我的骊龙玦，龙头无角、是条雌龙，只能解封阴纹青铜鼎中的灵能。”
    “上次你在娘娘庙碰到我，当时我刚刚用雄性骊龙玦解封阳纹青铜鼎中的灵能。另外，你弟弟的怪病也是我在暗中治好的。”
    小宁终于颤声道：“看来你没骗我。我一直怀疑人俑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弟弟呢！”
    说完，小宁问我真的打败鸿明元君了吗？
    我点头回答：“当然是真的。”
    小宁又问我具体是如何得到佛门法力的。
    我告诉她，一切众生皆是佛，如来藏中藏如来。我侥幸打开了如来藏，自然就有了佛门法力。
    为彻底打消小宁的疑虑，我干脆使出佛门神通，额上顿时出现一轮佛光并渐渐扩大，刹那间金光罩体。
    这下，小宁激动不已，抬手一抹脸瞬间恢复原貌，扑到我怀里喜极而泣，仍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鸿明元君真被你打败了吗，景先？”
    “是的。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小宁。不打败鸿明元君，我肯定不会来这找你的，免得祸及于你。”
    我抚肩安慰小宁几句，问她胎化易形之术是跟谁学的，以及为何躲到这里。
    小宁以问代答：“听说过无恨神尼吗？”
    “无恨神尼？”我稍稍一怔反问道，“聂隐娘的师父、传说中绰号‘佛刺’的那个比丘尼？”
    小宁点点头：“嗯。我师父归元道长羽化飞升前和无恨神尼关系很好。”
    “师父曾告诉我，无恨神尼虽身在佛门却嫉恶如仇，行刺之术天下第一，故有‘佛刺’之称，叫我将来若有走投无路时，不妨来这找她。”
    我恍然大悟：“你想刺杀鸿明元君？”
    陈小宁点头承认：“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无恨神尼愿意和我一块去行刺鸿明元君。”
    我深感后怕：“小宁你，唉，就算你和无恨神尼一块，也不可能行刺成功啊！”
    小宁解释说，若是正面相拼，无恨神尼当然远远不是鸿明元君的对手，可暗中行刺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毕竟无恨神尼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就能教出聂隐娘那等弟子。
    我若有所悟：一千多年前，聂隐娘就能把三寸长的羊角刀放在后脑中，且还能变成蚊虫藏在唐朝大将刘昌裔腹中，一千多年后的无恨神尼，修为肯定更胜往昔。
    想到这，我趁机问小宁，聂隐娘去了哪里。
    小宁告诉我，聂隐娘离开刘昌裔后逍遥四海、成一散仙，昨天刚刚来过这里。
    我深感遗憾：如果我昨天前来，就能瞧瞧大名鼎鼎的聂隐娘是何模样了。
    小宁似乎明白我的心思，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见见聂隐娘？”
    我没否认。
    小宁轻声道：“昨天我和聂隐娘一见如故、聊了好久，知道她的静修之处，有机会我带你去找她。”
    我深感欣喜。
    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何人胆敢闯我道场禁地？”
    话音未落，就见一中年尼姑凭空出现在眼前，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刀眉虎目，杀气极重！
    小宁忙给我们做介绍，并说杨景先已打败鸿明元君。
    见对方就是无恨神尼，我拱手施礼，感谢她传授给小宁胎化易形之术。
    无恨神尼上下打量着我：“你能打败鸿明元君？”
    我谦虚地表示纯属侥幸。
    无恨神尼冷笑道：“侥幸？说得轻巧！小子你吹牛吹得也太离谱了些！”
    说完，无恨神尼又扭头看向小宁：“这小子虽长相还行但信口开河，恐非可靠之人。作为长辈，我建议丫头你可别被感情迷了心智啊！”
    小宁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