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向鼠无血确认说：“你也救不回陈小宁？”
    鼠无血狞笑道：“别说我，这世上没任何人能救回陈小宁；别说这辈子，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我将《白虎追魂图》慢慢卷好、装进口袋，掏出了伏羲石笔。
    “聂凌霜，放开他！”
    聂凌霜迟疑一下，放开了鼠无血。
    我盯着鼠无血的眼睛：“白袍法师就在神图中，你们三个一块来救他。”
    鼠无血呶了呶嘴，两个黄袍法师一左一右、同时朝我发动了攻击。
    鼠无血凶神恶煞地从正面冲来。
    为了解恨，我没祭出太极阴阳鱼，一言不发地挥棍迎去。
    四渎倒流！
    五岳崩裂！
    怒海降龙！
    烈火焚天……
    一路焚天棍法使出来，一个黄袍法师被砸成了肉饼，另一个脑浆迸出、当场毙命！
    见焚天棍法如此刚猛霸道，鼠无血胆怯想逃。
    我一棍穿腹而过、将他钉到了青石上。
    “呃……”
    鼠无血低头看了看伏羲石笔，挣扎着抬手朝咽喉捏去。
    我迅速出手，将他的两条胳膊全部打脱臼。
    失去了自杀的能力，鼠无血这才有些惊慌。
    不过，他干脆豁了出去，狞笑着激怒我、试图让我赶快杀了他：“陈小宁跟我义父一样，进入了异度空间，她在那里孤苦伶仃、又冷又饿，却永远无法摆脱！”
    “而蜀山魔镜那个吸血的东西，已经被我毁掉。你就算想去异度空间瞧陈小宁一眼，都绝无可能！不信，你可以问聂凌霜！”
    我扭头看向聂凌霜。
    聂凌霜轻声告诉我，鼠无血确实是已经毁掉了蜀山魔镜，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趁其不备擒住了鼠无血。
    鼠无血继续激怒着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再也见不到陈小宁了！陈小宁为了救你才万劫不复的，你肯定会痛苦一辈子，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地掏出短刀。
    鼠无血如释重负：“这就对了！赶快杀了我，否则等我逃脱，我自有疗伤的妙方，到时，啊……”
    鼠无血的惨叫，我充耳不闻，继续用短刀在他胳膊上、大腿上扎个不停，刀刀直刺骨头。
    大腿上有许多痛觉神经，剧烈的疼痛让鼠无血疼得抽搐着、颤抖着，牙齿叫得格格直响。
    几十刀下去，鼠无血很快就像个血葫芦似的。
    但他仍没求饶，没提出交换的条件，只是让我赶快杀了他。
    看来，他确实没有救回陈小宁的办法！
    我心如死灰、万念俱灭！
    又在鼠无血的身上捅了几十刀，我取出陆吾法笼，用先天真火烧灭了他的元神。
    聂凌霜一直站在我身边，默然不语。
    我掏出创世青莲、白虎追魂图，并催出太极阴阳鱼，一块递向聂凌霜：“这个，送给你吧。你用意念让两个光团进入三脉七轮中的左右两脉，以后可以用来防身……”
    面对这些极为难得的法宝，聂凌霜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只是轻声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给聂凌霜一个解释，一个交待，也好让她释怀；同时给我们一个了断，从此再不相见。
    “上次的事情，真的不能怪你，我也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相反，我对你只有感激！这是真心话。”
    “好在你皈依玉清、受了女真九戒，那我衷心祝愿你早日修得大道正果。”
    喉结动了动，我低沉回答：“至于我么，小宁已去、我心已死。”
    “我打算抛却一切情仇恩怨，用余生略尽孝心。等我和小宁的爸妈百年后，我就用陆吾法笼烧灭元神、彻底归灭，再也不来人间。”
    高冷坚强、数支利箭穿身都流血不流泪的聂凌霜，刹那间清泪直淌。
    但她只是紧紧抿着嘴巴默默流泪，一个字也没说。
    我看懂了聂凌霜星眸中的伤感和绝望。
    心里一阵刺痛，我忙低头不敢再看聂凌霜的眼睛。
    默然片刻，我再次请聂凌霜收下创世青莲和太极阴阳鱼等法宝：“收下吧，反正这些东西我以后也用不着了。”
    听我这样一说，聂凌霜忍不住啜泣出声。
    我很想近前安慰她几句。
    但稍一权衡，我说出来的却是：“今日一别，各自珍重！”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聂凌霜忽然轻声说：“黑月山原始森林里有个天坑，天坑底部有个岩洞，那里的上古高灵或许有办法救回小宁姐。”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瞬间激动起来：当初苗柔儿曾经带我去过那个天坑！
    那里有位老人告诉我，以后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我可以再到那儿，他会尽力帮我！
    只是我一向不喜欢求人帮忙，所以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今天听聂凌霜一提醒，我刹那间升腾起一线希望。
    聂凌霜抬起手背擦了下泪水，继续说：“听那里的上古高灵讲，自从女娲炼石补天以来，我是第二个活着出来的。第一个，应该是你。”
    “也正是因为得到上古高灵的指点，我才得知小宁姐的事，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
    “另外，上古高灵告诉我，下次再去，让我和你一块前往。”
    我不想再接受聂凌霜的帮助。
    但听她这样一讲，我只能点头道谢。
    聂凌霜没再多说什么，立即和我一块赶往黑月山。
    路上，聂凌霜闭口不言、一字未说，更没劝慰我什么。
    我心里多少有些释然：看来聂凌霜受了女真九戒，果然斩断了儿女之情……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绕过那些诡异的石像，顺利进入到岩洞内部。
    “我早就知晓你们还会再来的。”
    洞内深处，传来那个有些耳熟、不喜不悲的声音。
    我睁大眼睛扫视一番，竟然毫无所见。
    没等我求助，对方再次开口：“你的遭遇，我已知之。可惜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你不必绝望，我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只是那条路极为凶险、磨难多多。”
    我的心情仿佛瞬间坐了个过山车：“谢谢老前辈！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决不放弃！不管有多凶险，我都不怕！还请老前辈指点为盼！”
    老者告诉我，穆天子当年西巡时，曾带回一面异界宝镜，通过那面宝镜，我就可以找到并带回陈小宁。
    我大喜过望，忙问那面宝镜在什么地方。
    老者胸有成竹地告诉我四个字：猫陵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