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背地搞事
苏沛沛的这一声冷笑太过于明显,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岑淼淼倒也不尴尬,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坦荡得很,见岑思远没有转弯而是直行的时候,她忙喊道:“过了过了。”
过了她回家的路口。
“你的手不能沾水。”岑思远语气平静道,言下之意便是跟我回家。
闻言苏沛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思远,她自认为自己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好,但此刻也忍不住了,吼道:“岑思远!”
岑思远看了她一眼,心中只觉得一阵烦躁,靠边将车停了下来,转而对苏沛沛道:“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苏沛沛此时已经气到不行了,关车门的时候摔得特别用力,岑淼淼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有些疼。
下了车,岑思远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看着怒火中烧的苏沛沛,沉声道:“沛沛,我们分手吧。”
闻言,苏沛沛当即愣在原地,她预想过一百种岑思远和她说分手的方式,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突然,刚才还觉得自己能喷火,现在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岑思远,你不觉得你有点无耻吗?心里有人,却又到处招惹别人。”
岑思远吐出一口烟笑了笑,转而看了车内一眼,岑淼淼正在低头看手机,“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闻言,苏沛沛登时被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她不是没听过岑思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自己太蠢了而已。
“是我太天真,以为能改变谁。”苏沛沛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岑思远皱着眉,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沉声道:“沛沛,和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很开心,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是我不配……”
“不要给我发好人卡,”苏沛沛打断他的话,“算起来我也算是你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女朋友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没有岑淼淼的话。”
“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岑思远沉声道。
“这就护上了?”苏沛沛冷笑道,“怎么就和她无关?她敢告诉我她心里没有你吗?每一次只要是有什么重要的节日,岑淼淼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事后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汉子婊,表面和你称兄道弟,实则婊出天际。”
苏沛沛的话音刚落,岑淼淼就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她甩手将车门关上,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她几步走到苏沛沛身前,皱着眉道:“你刚才说什么?”
“自己都做出来了,还怕人说?”苏沛沛好笑地看着她,“你敢说你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怎么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岑淼淼觑着眼问。
“在他和他母亲面前,你装得大度有礼,背地里找我说什么你为他为江城牺牲了多少,这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是常啟兴,后是什么双岑,有些时候我都不得不佩服你,汉子婊和白莲花无缝切换……”
“啪——”
苏沛沛的话还未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岑淼淼一耳光,岑淼淼冷脸看着她,语气中满是不屑,“老娘但凡是想整你,岑思远早就是你前男友了!”
“岑淼淼!你疯了?”岑思远吼道,忙去看苏沛沛。
苏沛沛被打了登时大怒,冲上来就要打岑淼淼,被岑思远一把抓住,“她疯了,你不要理她。”
“岑思远!”苏沛沛厉声吼道,“你放开我!”说着就是在岑思远怀中撕扯,岑思远只得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苏沛沛拉扯一番挣扎不开,委屈得在岑思远怀中嚎啕大哭。
“岑思远,你混蛋!”
“是,我混蛋,对不起沛沛,对不起。”岑思远抱着人柔声哄着。
岑淼淼看得叹为观止,不是分手吗?她咋还给人整圆满了呢?怎么就趴在岑思远怀里嘤嘤嘤了呢?这特么到底是谁婊?
她冷眼看着苏沛沛,在心里直呼几个好家伙,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过墙的梯,垫脚的石,卸磨之后就杀的驴!
她冲天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回车旁,自己拉开驾驶室的门,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岑思远来不及叫住人,苏沛沛又抓住他的衣襟一直哭,他就只得安慰怀里的人说岑淼淼疯了。不这么说,他还能打岑淼淼不成?
……
江城的员工看见岑淼淼开着岑思远的车来上班,都以为双岑今天又要发糖,中午吃饭的时候,陈皮们聚在一起,复盘元旦晚上双岑的糖点,结果吃完午饭回去,就见岑淼淼抱着一个收纳箱,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里出来。
半小时后,岑秘辞职的消息传遍了全公司。
陈婉婉一脸愁苦地看着岑思远,“岑总,岑秘真的辞职了吗?”
岑思远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秘书,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闻言,陈婉婉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岑秘今天中午走了呀,您不知道?”
岑思远整个假期都在谈分手的事,今天刚回来又是一堆事等着他,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哪里知道岑淼淼什么时候走的?
他噌地一下地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而等到他的却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径直去了岑凤龄办公室,一路上把江城的员工吓得够呛,小岑总急成这样,莫不是公司要破产了?
路过岑淼淼办公桌的时候,见上面确实什么也没留下,岑思远心底顿时慌了,忙推门往里走,就见岑凤龄正在与人谈事,再一看是舅舅岑凤华。
岑凤龄见儿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由得皱眉,“什么事?”
岑思远看了舅舅一眼,毫不避讳地问道:“岑淼淼辞职了?”
“你听谁说的?”岑凤龄觉得有些莫名。
“全公司都看见她收拾东西走了。”他顿时有些烦躁,“您怎么允许她走呢?她……她……”他气得发疯,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此,岑凤华顿时笑了起来,“这是老婆回娘家了,在这儿干着急?追回来就是了嘛。”
“老婆?”岑凤龄冷笑道,“他但凡有那么点本事我也不着急。怎么,你有那个小姑娘还不够,还想拴着淼淼?”
“她真辞职了?”他不由得喊道,不等母亲说什么,就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岑凤龄在后边看着,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倒是岑凤华关心,“那丫头不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真让人走了?”
“怎么可能?就是去临南出差,那边有块地,我让她替我去看看,我最近总觉得心脏不舒服,不想出门。”
岑凤华点点头,“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哪天我陪你去。”
岑凤龄点了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且说岑思远出了办公室,径直地来到林一蓝的办公桌,“快打岑淼淼电话。”
林一蓝不明所以,摸出手机拨岑淼淼的电话,眼角悄悄地瞥岑思远一眼,等了半天也才听见对方已关机。
见此岑思远倒是放心些了,大家打都是关机,可见自己不是被拉黑了。
“你们平时最爱去哪儿?”
“国贸。”
岑思远:“……”
“就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不由得火大。
闻言,林一蓝就更迷惑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您……准备向她求婚?”
岑思远再次:“……”
“人都找不到了还求什么婚!我现在头昏!”他满脸烦躁道,翻着通讯录,发现岑淼淼妈妈的电话,想也没想地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淼妈温柔的声音。
“妈,岑淼淼……”
淼妈:“!?”
林一蓝:“嗯?”
要怪就怪电话存的就是“淼妈”,没过脑子就喊出来了。岑淼淼大学的时候淼妈生病,当时急需手术费,岑思远二话不说就给岑淼淼转了三十万,说什么你妈就是我妈,为了和岑凤龄的备注做区别,存了个“淼妈”。
“阿姨,”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重新喊了人,“淼淼有没有说她要回来?”
“没有啊,怎么了?”淼妈温柔地问道。
“啊,没事,我就问问,她……”他一时间编不出什么瞎话,“她”了半天“她”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淼妈笑着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和她有点误会,她电话关机了我没打通,就想问问您她是不是回去了。如果她到家了麻烦您给我说一声。”
淼妈笑着说好,还说会帮忙说岑淼淼。
挂了电话,岑思远不死心地打岑淼淼电话,还是关机的状态,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着手机准备回去。
眼看岑思远就要炸了,林一蓝这才小心翼翼道:“飞临南也就一个多小时,要不您耐心等等?”
“她去临南干什么?”
“那边有块地挂出来了,董事长让她带人去看看。”
岑思远:“……”
岑董事长可真是他亲妈!让他演了一出好戏,就这会儿功夫,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他为了找岑淼淼失态了。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他在乎岑淼淼在乎得要死,全公司都知道没了岑淼淼他要疯。
行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全公司早就嗑cp嗑疯了的。但他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应该拿一往情深的人设,怎么大多数都是渣男花花公子?他得扭转一下陈皮们的认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一个深情又长情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林一蓝看着岑思远回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给陈婉婉发了条消息:“造谣已成功,陈皮继续缺德!”
陈皮们嗑cp得快乐便在于各种“造谣”和背地里搞事,以满足嗑糖的需求。毕竟,双岑这么多年应该结婚了。按照目前发展的趋势,下一步就是追妻火葬场的人设了。
这边,陈婉婉看着自家老板若有所思地进门,又默默地回办公室,看着林一蓝发的口误喊妈的糖,一时间老泪纵横,颇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荣耀。不枉费昨晚给老板科普了一宿双岑记的cp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