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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皱,都因为墨竹的进入有了撕裂的紧张。
萧宇咬著嘴唇,他早知道这种事情很痛,却没有想到竟痛到这地步。但在痛苦之余,却有一份得意,他终於还是得到了行之,即使这份得到花费了太长的等待。
下体的痛,与心中的满足,化为了情欲的漩涡。
双臂勾著墨竹的脖颈,双腿更主动的缠著他的腰肢,他要紧紧地结合,四肢都缠在一起的结合,他绝不允许他再一次离开自己。
而墨竹,也感受到他本能抗拒之後的情欲召唤,抱紧了他,将自己的部分火热地填进去。
“……行之……啊……我……啊……”
过分的贯穿激发身体浓重的呻吟,得到的满足化为痛苦的弧线,纤细的脖子贪婪地依靠著墨竹,口中,却全是欢乐。
於是,怒张,欲望萌芽了。
最深处的欲望燃放了。
“……嗯……不要……啊………啊……”
口中说著拒绝的呻吟,身体却以淫靡的声音迎合,最初的痛苦在精神的绝大幸福面前是如此无力,排山倒海的快感袭来,淹没了他的理智。
“啊!唔唔……嗯嗯……啊……啊哈……嗯!!”
坚实的分身贯穿蜜穴的满足,每一次的抽动都让萧宇更真切的意识到此刻得到,他呻吟著,骄奢的呻吟著,满足於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快感,苦闷地扭动著腰肢。
“啊……啊……啊……啊──”
蜜汁溅出,落在墨竹的小腹处,萧宇知道,极致的官能让身体不堪重负,但他内心深处却还期待著更多的得到。
“……不要松开我……我……”
“……嗯……”
低声的回答著,保持著下体结合的同时,墨竹抱住他的腰,他趁势坐起,坐在了墨竹那连女人都会羡慕的紧致大腿之上。
於是,成了坐在墨竹身上的姿态了。
这个姿势,让身体的结合变得更加紧密。
得到的快感,也是适才的数倍。
紧夹著墨竹的腰肢,贪婪地吸著玉柱,轻吮脖颈的萧宇,让墨竹对後穴的蹂躏,再一次在两个人的契合中开始了……
爱欲的高潮暂时退却,白皙的身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疲倦的萧宇睡中还不忘紧抱墨竹,生怕自己松开了,墨竹就会消失不见。
墨竹知道他小孩子心思,不免有些无奈,甚至只是手指稍微动了一下,萧宇就醒了。
亲昵的吻滑过脸颊,温存的同时是关切地问候。
“刚刚……没抓痛你吧?”
言辞陪著小心,萧宇也知道他从玉郎与心嫣处学得的都是理论性的,今夜还是第一次真正用上。听说,做那事的时候,若是承受的一方不懂事,进入的那人的下身,也会受伤,轻则短期内萎靡不振,重则──
可那时爱抚著朝思暮想之人的身子,性欲高涨不能自控,难免失去分寸。
想到刚才的亢奋与索取无度,萧宇脸色绯红,只是他到底更关心墨竹,偷偷将手伸到墨竹的下身,想确定那里的情况。
而丝毫不知道萧宇的犹豫的墨竹,却是略带无奈地抓住了任性王爷那精力充沛的、探望下身的魔爪。
“七王爷……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就够了,做多了很伤身的。”
萧宇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但他不但不向墨竹解释这个误会,反而趁机更贴著墨竹。
“我看你身上凉凉的,怕你冷。”
──夜露浓重,墨竹的身体很冷。
情热时,两人裸身交合,不觉得寒冷,更因为亢奋身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此刻高潮退却,夜风吹拂,将汗珠吹干,也吹得彼此的身体有些发冷。
“行之,你冷吗?”
墨竹看了他一眼,想告诉他自身的冰冷是武功之故,但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只默默地扯过被萧宇遗忘在一旁许久的外袍,盖在萧宇身上。
外袍宽大,盖住萧宇全身绰绰有余,但要盖住两个人,还有些勉强。萧宇自然地抱紧墨竹,亲昵道:“这样会暖和点。”
真诚而期盼的眼神,墨竹不想接受他的温暖,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接受他的依靠。得寸进尺的萧宇,腿也横插进入墨竹的膝盖之中,口中喃喃。
“我知道行之一向怕冷,所以这几年,每到冬天都会让人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炭火,就想著哪一天行之回来了,可以住得很暖和。但是後来我又想,为什麽要准备那麽多炭火呢?我可以和行之搬到很暖和的地方住呀!於是就问南方的官员,哪里景如画又四季如春……”
墨竹的身体僵硬了,萧宇却没有觉察到,还是一个劲地说下去。
只是到底还是有怨恨,萧宇说著说著,言辞间带了些生气又有抱怨。
“你知道吗,自从皇兄即位以来,我就再也没有过过安生日子。但是我不闹也不争,因为我想再见你,我不想因为受不得皇兄们的气,就此丢了性命。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念著你,是对你的想念支持我不管遇上什麽事情都不会冲动。其实……这些年,我也不止一次後悔,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什麽时候会回来……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我只是骗我自己,骗我相信你也爱我,我不断地找你,不断说,明天,明天,明天睁开眼,你就会躺在我身边……我……我是真的好想你……”
他快哭了。
三年的冷遇,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寻找,以及……患得患失的未来,萧宇的心是纤细而骄傲的,他脆弱却又坚强,只为一个信念支持到了现在。
墨竹感受著他的坚持却……犹豫──
不想拒绝他,不想再伤他,但只余下一年半的性命的自己,是不可能给萧宇任何承诺的!萧宇用情至深至真,他……
与其一年半後将他彻底地伤了,倒不如现在就拒绝他,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这样一来,一直找不到苏允明的萧宇也只不过是怀抱遗憾,却免於心碎。
打定主意的墨竹顿时感到心如刀割,但是他不想看见萧宇的凋零,为了他,自己唯有割舍──
墨竹试了好几次,终於,再犹豫与矛盾中,淡漠地,吐出了。
“对不起,七王爷,虽然很伤你的自尊,但真相还是必须说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是你认错了。若你恨我骗你,侮辱你,你可以杀了我,我绝不还手。但是你非要讲错就对,逼迫我承认我是你一直在找的人,我、我……”
迟钝了,难以启齿。
沈默中墨竹感受到空气的沈痛,他转过头,看见的是萧宇眼中深深的悲伤。
萧宇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纯洁得宛如琉璃的眼睛,每次看著他的眼睛,都会有无法再说出欺骗的话语的净化,所以,墨竹说谎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过头,不看他的眼。
但此刻,墨竹看见他的眼睛黯淡了,因为自己伤人的言语,分明失去了光泽!
萧宇看著他,哀愁地,整个人都失去了光泽。
腹中准备的无数说辞都无法再出口,萧宇溢满哀伤的眼神,让他下意识地绕过他的注视,对著虚空,重复著谎言。
“……你……真的……认……认错了……”
每一个字都消耗著生命,最後一个字吐出的时候,甚至有气力殆尽的错觉,墨竹来不及等萧宇的反应,匆忙的转过身,背对著,因为他害怕看见萧宇失望的眼神。
但是──
萧宇什麽都没说。
沈默的萧宇,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贴过来,手臂紧紧地搂住他,下巴贴著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冰冷的液体,缓缓地流下,滴在墨竹的肩膀上,滑进他的心底,带来冰冻的寒冷……
36 追杀
萧宇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他的面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愉快,但姜偌跟随他多年,早已凭借本能嗅出了风暴来袭的前兆。
“王爷是不是觉得属下做的事情,惹您生气了?”
“没有,只是单纯的心情差!”
池边的柳树舒枝展叶,正是碧玉妆成万条丝绦,萧宇却迁怒於柳树,先是狠狠地踢了一脚,而後又拔出姜偌的佩剑,在柳树上砍了几处刀痕,这才勉强作罢。
王爷的心情果然非常的不好,只是──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劝他离开青楼吗?
姜偌暗自仔细回想最近做过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这件事情惹了王爷不愉快。
但是,身为王爷却留宿青楼,这事情若是传回京城,一定会惹来事端!
因为早知道朝中多位老臣对萧宇的放肆很是不满,皇上对睿王爷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即使萧宇会生气,听说自家主子流连青楼的姜偌赶到苏州後,第一件事情便是置办一处幽闭的宅院,与醉香楼的妈妈商量,将萧宇中意的小倌玉郎与花魁心嫣都包下,送去了城东小宅。
而後,再恭恭敬敬地请小王爷搬出醉香楼。
若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开罪了王爷,也实属无奈。
只是姜偌虽不觉有错,但看见萧宇阴沈得面容,却不知为何竟不敢直谏萧宇沈湎温柔乡,反而加倍小心翼翼。
这算是纵容吗?
姜偌苦笑著。
可惜虽然萧宇性格放肆,做事素来任性妄为,但每当他露出苦恼或是阴郁的神情的时候,姜偌还是会心软,连原本的坚持也会放下。
甚至,连看见王爷与魔教党魁深夜幽会河边这等丑事,他也是怒发冲冠之余,立刻安排手下把守各个入口,不许任何人闯入惊扰王爷的好事,这才有了一夜欢好无人打扰的清幽。
仔细想来,自己确实已经足够地体贴入微了,为何还会惹来主子不悦?
结果,反复思量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姜偌还没有找出自己究竟是什麽时候因为什麽事情惹了主子如此生气。
厨房准备晚膳的同时,兼职大总管的姜偌继续回顾近期的事情,同时思考晚上应该是让玉郎与心嫣中的一位侍寝,还是通知地方官员另行安排,萧宇却突然召唤了他。
“姜偌,立刻选几个精干的侍卫,随我去见个人!”
“……那……”
姜偌见萧宇一改白天的冷漠,此时笑容可掬,又换上一身淡青衣衫,越发显得面容淡雅,心情愉悦,不由心中一颤:莫非主子又要与那魔教之人会面?
只是他到底不会过多干涉主子的事,於是心中虽然揣测,却也没有多说什麽,立刻选了几个精干的侍卫,连带自己总共十人,俱是劲装好马,外批斗篷,马蹄缠著布条,悄声无息地从後门离开了宅邸。
走出约莫半条街,姜偌突然听见敲锣声四起,转头看去,竟是萧宇的住处起了大火!那宅邸虽是砖瓦结构,但到底是普通寻常的家宅,此时熊熊大火燃起火光冲天,竟把整个街道的住户都闹醒了。於是短暂的呆滞後,人声鼎沸,或是泼水或是救人,当然也不乏刚刚睡醒还处於懵懂的围观之人。
萧宇示意暂停,脱下斗篷的兜帽,笑容更加和睦。
“五皇兄果然是不置我於死地就心有不甘呀。我才到苏州,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白翼这走狗调来了!”
姜偌听得心中一寒,但不待他说出心中所想,萧宇已经罩上兜帽,一马当前地离开了。
姜偌连忙夹紧马腹,一行人疾驰追去。
东街失火的事情,墨竹知道的时候,他正宽衣解带准备睡下。
“左使,东街走水了。”
信使在门外禀报。
“是吗?目前的情况怎麽样?”
墨竹漫不经心地问著。
“据说火势不能控制,整条街都卷进去了。现在知府赶去,说是七王爷的宅子──”
什麽!萧宇……也……
呆住了,墨竹的手呆住了,萧宇被困在火中的霹雳袭来,他竟是失去了一贯的矜持。
脱到一半的外衣随手扔在地上,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急忙冲出卧室,头发凌乱,一路上不停地撞翻走廊上的端著物品的婢女们,远远看见张淼就喝令他立刻为自己背马。
张淼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左使,不免惊异,好在他到底是能干之人,稍一思考便理清了思路,一边派人立刻安排马匹以及随行人员,另一边还不忘赶回卧室,拾起左使的鞋子和外袍,轻功追赶。等墨竹恢复理智的时候,张淼也气喘吁吁地追到了。
他一面请左使穿上外袍和鞋子,另一边使者也调来了教中十余个壮实弟子,正排在影壁前,等候命令。
墨竹看了眼他们,果然个个是血性男儿。
他满意的点点头。
“随我去东街!白翼刚来苏州,东街就出现火情,只怕是冲著意尼教的!”
这个借口其实是很牵强的,与意尼教有关系的商户大多在北街,东街虽然住著几个和意尼教来往慎密的达官贵人,却也不是不能损失的重要。但是代行教主之职的左使发令,弟子们纵然心中有疑问也不会多说,加上听到了白翼这个意尼教的大对头的名字,更是心中怒火涌动,於是一行人绷紧脸上马,随左使赶往东街。
此时的东街已是一片火海。
因为东街住了不少达官贵人,前些日子更是来了个微服的七王爷暂住,此番起火自然是吓得苏州城大小上百名官员们都心急火燎,坐在火场外围不停地喝茶,却依旧心急如焚,不停地擦著虚汗。
墨竹赶到的时候,火势还没有控制,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的知府已经连自焚殉职的心都有了,衙役们紧拉著他,而师爷则是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苦苦劝说。
“……老爷──左使!”
看见墨竹到来,师爷激动而紧张,一时手松,知府竟真的冲向火场了。
墨竹足尖微点马鞍,身体轻飘飘地飞到知府身畔,单手抓住他的腰带,看也不看就往後面一扔,正落在衙役们的身上,如此漂亮的身手赢得在场之人一片叫好之声。
师爷上前为惊魂未定的知府捶背,墨竹此时也已经回到知府身畔,冷眼道:“萧府救出多少人了?”
知府还是惊慌失措,倒是师爷,已经恢复过来。
“……只救出了醉香楼的两个红牌,还有几个丫鬟。萧公子……到现在……还没有……没有下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这次的失火,是什麽原因,查出来了吗?”
“还不清楚,但是据在场的百姓说,火是从萧公子的宅邸开始烧的……恐怕是……是有人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吗?
墨竹的心转过一个念头,他调转马头。
“我们走!”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东街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冷笑著,撕下了狰狞的面纱。
──※─※─────※─※─※──────※─※─※─────※─※──
白翼的住处已经是一座空宅了。
走到门口,还没有推门,墨竹以凭借本能知道这里是空宅,更是个布满了陷阱的空宅。
他挥了一下手,跟随身後的侍卫们束马而立,神情紧张,手扶著刀柄。
墨竹却微笑,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拉满,响箭飞出,刺穿夜空的虚伪。
入木三分。
这本是一支入木三分的箭,叠加在箭上的劲力,甚至可以穿透门板,但是响箭只是斜斜的浅入门扉,墨竹觉察到问题了。
一扇铁门!
一扇用精铁焊成的门。
但是白翼在苏州的临时住处为什麽要准备一扇铁门,分明是早就预备好了要针对一个势力庞大的人!
墨竹明白了,但可惜也晚了,他已经中计。
虽然他立刻调转马头准备离开,然而确实是一切都晚了。
寂静的街道突然挤满了人,训练有素的官兵踩著整齐的步伐从巷子里走出,每个人都是面色冰冷,一言不发。
为首之人,正是全身铠甲的白翼。
“左使,我们又见面了。”
他是笑得春风得意,墨竹身後的教徒,却都已经恨得眼角爆裂了。
墨竹笑了,他的笑容带著凝结冰雪的寒冷,却不乏世家的高雅:“白将军,看你的样子似乎混得很不易呀。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奉旨南行,又为了哪一桩?是继续诛杀意尼教的残党,为皇上清除心腹之患?”
“左使言重了。本官南行,绝对只是祭祖。”白翼尴尬地笑著,“如今天下四海宴清,意尼教又一直安分守己,偏安一隅,皇上更是有道明君,决计不会和你们计较这笔。”
“那为何派人焚烧七王爷的宅邸?据我说知七王爷离开京城後一路上是非不断,各路江湖人物夜夜探访,到了苏州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白将军一到就遇上走水的事情。不知道白将军要如何解释这个巧合?莫非真是某位王爷认为七王爷始终是皇上的隐患,执意要清除?”
“左使,这、这其中必定是有些误会了。”
笑容越来越尴尬的白翼,有了恼羞成怒的前兆。
“误会吗?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误会,能让白将军担忧得将门扉改成精钢铸造,还特别调派了兵马围著我等,而後缓慢地与我解释?”
这话说出,白翼的脸终於挂不住了。
“墨竹,我尊敬你虽是草莽,也到底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才好言与你。你若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休怪我不客气!不错,东街的火是我派人做下的,但是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只奉命执行!至於这里的安排,本就不是针对你的,怪只怪你天堂有路不走,偏要闯进这地狱,打乱了我的计划,害得我也不得不──将你一并诛灭!”
说罢,手中令旗挥动,於是士兵们按阵势依次屈身跪下,竟组成了上中下三层箭,箭矢闪著幽幽蓝光,显然是沾了剧毒。只要他手挥下,便是万箭齐发,纵然武功绝世,在这毒箭阵中也是难保周全。
墨竹看了眼身後,无一人贪生惧死,墨竹心中冷漠,缓慢点头。
“白将军,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你备下的毒箭也是定要置我等於死地。我墨竹虽弱冠之年,阅历尚浅,却自觉坦荡一生,无牵无挂,此时以身殉教,视死如归,有何遗憾!只恨当年尔带领大军血洗江南之时,我竟一时心软,手下留情,以致留下今日的祸害!”
此时夜风萧萧,墨竹声音清冷,掷地有声,加上他面容清丽,出尘若仙,只看得举箭的士兵们心生怯意,不敢敌对。
墨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敌人的影响,他脱下斗篷,泼墨般的长发泻出,转过头,清风微回,荡起丝丝缕缕。
“尔等听命,今日一战,无论生死。若有突围之勇士,不可恋战,务必返回总坛,必传令我教上下,扑杀此獠!”
风吹过,卷起令旗,猎猎的呼声。
37 最好的
风吹过,卷起令旗,猎猎的呼声。
白翼的手在发抖,墨竹的冷漠与无畏令他害怕,时隔三年,这份坚如磐石的强硬,依旧让他害怕。
能够激发灵魂的高贵与伟大的,只有虔诚的信仰。
为了一个信仰,可以轻易割舍生死的坚强,在这份信仰面前,军队的力量也渺小如尘土。信仰武装了最强大的军队,即使身後站著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不过十余个老弱妇孺,只要想到他们拥有坚如磐石的信仰,白翼仍旧会害怕,会胆寒,会觉得在这高贵与虔诚的面前,他毫无胜算。
那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强大,能够轻易割舍生死牺牲一切的强大。
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翼退缩了,即使他的手依旧高举,他的身後毒箭蓄势待发,他的心却在退缩。
口干舌燥。
空气也变成了有形的物质,粘稠得教他动弹不得。
突然──
“白翼,你好大的狗胆!”
傲慢而骄傲的声音,众人抬头,却看见对面的巷子墙头,站了数人,中间的那人,青衫飘逸,占尽风流,正是睿王爷。
白翼挤出狞笑。
“睿王爷,下官正四处找你呢,您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放肆!”
萧宇身旁的姜偌怒斥著。
萧宇却笑得自若。
“算了,他本就是我五皇兄豢养的走狗。白翼,若不是我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你要对我不利,抢在你放火前离开,只怕这时候你已经带人去火场挖我的尸骨了!”
“瑞王爷早知道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是那麽容易就出事,所以命我放火之时也别疏忽了此处的准备。果然,一切都在王爷的算计之中,七王爷果然是──当然,能够捞到左使这另一条大鱼,却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白翼阴冷地看著,突然,手重重地落下。
“放箭!”
“你敢!”
萧宇厉声相对,那些举箭的士兵本就知道萧宇是七王爷,加上面对的十余人个个气场摄人,虽军令如山,却也心生胆怯,不知所措。
“立刻放箭!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白翼加重了声音,军士们虽不齿白翼的为人,却也知道军令如山,不可违抗,於是手中的弓箭拉满,眼看就要万箭齐发了。
“住手!”
一袭青衣飘落,觉察时,萧宇已经到了墨竹身边。
他微笑著站在墨竹身前,分明是护著这魔教中人。
“王爷,您这是──”
“白大人,你可以不介意族灭,你身後的人,却是在意妻儿老小的。”
白翼皱起眉,他感觉得到,身後的人都有了退缩之意。
萧宇却也只是淡雅地冷笑著,笑容中荡漾著肃杀。但却因为他相貌极美,此时竟有“拈花一笑,枯木逢春”的意味。
可惜他口中吐出的言语,教人笑不出来。
“你们都听著,若是想伤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一瞬间,万籁俱寂,早已拉满的弓僵在空中,松开也不是,射出更是不敢。
僵持。
终於──
白翼抢过身旁的一张弓,又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拉满,如月圆,而後──
“你敢射我吗?”
挑衅。
无畏。
萧宇门户大开地等著白翼。
而──
嗖!
利箭飞出!
萧宇应声倒下。
僵持结束了,因为白翼的一支箭,近乎窒息的僵持结束了。
“王爷!”
“大胆逆贼!”
姜偌等人匆忙跳出,姜偌的剑更是直接地指著白翼的喉口。
剑尖抖动,即将没入喉口,但在这随时都是血溅五步的时刻,萧宇却缓缓的起身了。
“住手,本王还没死呢!”
原来在箭将要飞来的瞬间,墨竹的衣袖揽住萧宇,将他的身体甩倒在地,在旁人看来凶险万分,但其实利箭也只是滑到了他的衣扣。
然而即使他逃过了这一劫,现场的局面也已经不能控制了。白翼射向萧宇的一箭堵死了在场所有军士们的未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抓紧手中的弓和箭,将萧宇等人诛杀,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一瞬间,箭如雨下。
“白翼,你这是谋反吗?”
姜偌气愤地说著,但此刻他直指白翼的喉口的剑却已经被打偏,几个将士围过来,与他缠斗。
而那一边,万箭齐发,中央的十余人虽然自顾不暇,却是众志成城地护著萧宇和墨竹。
然而,这种护卫又能支持多久?
纵然每个人都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挡住这些根本没有准头的毒箭!
啪!
紫竹伞打开,转的飞快,无数箭矢在紫竹伞带起的漩涡中乱了准头,但纵使如此却也耐不住源源不断地箭雨,一人之力对抗千万人,本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还带了个萧宇这累赘。
“你不用顾著我。”
萧宇咬著墨竹的耳朵。
墨竹一声不吭,衣袖挥动,将即将碰到萧宇的几支箭卷飞。
“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为什麽要顾著我!”
萧宇生气地说著,他突然狠狠地咬在墨竹的肩膀上,墨竹的肩膀吃痛,一时手下缓慢,利箭趁著这间隙,刺中了萧宇的左背。
墨竹拔出箭矢,伤口处的血是紫黑色的,再看萧宇的面容,也蒙了层黑色。
他中毒了。
可恶!
墨竹的心中无来由地燃起怒火,他纵身跃马,竟是要冲刺出去!
“左使!”
一行人具是惊讶,但却是无力阻拦墨竹的动作。此时心急火燎的墨竹,不再留有余地,满心愤怒的冲过去,也不故意回避箭矢,众人都被他的气势摄住,反而缓慢了动作,竟没有一枝箭射中。
转眼间,墨竹已到了白翼面前。
“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
干脆地回答著,墨竹愤怒,衣袖挥动,寒风袭来,白翼吐了口血。
“交出来!”
“没有。”
墨竹又一次催动掌力,而萧宇的侍卫们也是不再恋战,急忙围到主子身边,喂他吃下续命的灵丹,又在伤口处简单包扎,暂时抑制毒血上涌。
此时的墨竹,失去了矜持。
他冷笑著,手指倒钩成爪袭过去,竟是要将白翼的心也挖出来的狠毒。
“说不说!”
“这是王爷给我的毒药,根本没有解药!左使,你若真心喜欢他,与其逼问我解药,倒不如快点带他去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或许还能有几天的甜蜜日子留作日後回忆。”
“住口!”
劲力袭来,压得白翼血气不稳,险些要呕出。
这时──
萧宇小小地呻吟了一声,那声响虽然不大,但在这肃杀的夜晚,却虚弱得教人心头发颤。
“……行之……你在哪里?”
墨竹转过头。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而後,真的就这样松开了白翼,转身,抱住萧宇,径直上马。
他紧紧地抱著萧宇,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而白翼的属下,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命令的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任他们离开。
紧紧地拥抱著,不能再一次失去的绝望让他恨不能将萧宇的身体都揉进自己的体内。
“对不起!对不起!”
一再地重复著道歉的话,强烈的爱意,流进萧宇的心中。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我……”
萧宇依靠著他,墨竹的斗篷罩住了他的身体,在疾驰的马上,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