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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我……有什么必须要知道的理由么?”
“你当初不是因为皇上娶了他,心里很不高兴么。”奉舜华的话,怎么听都觉得酸溜溜的,就像是那老陈醋。
“我真是冤枉啊主祭大人……是你想得太多了?还是我跟三哥之间真是那么让人浮想联翩?”赫连重这次是真想哭了,“他是我亲哥哥,如假包换呐!”
奉舜华白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心虚什么?”
“……”赫连重无语,他什么时候心虚了?
奉舜华看着赫连重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哟,我们大泉泉不高兴了啊?”
赫连重也不理他,俯身过去就要以吻封缄。奉舜华慌忙抬手撑在赫连重的额头上,“泉泉在看着呢!”
“我不管!”赫连重撒娇,“就要亲一下!亲一下我就不闹了!”
音落,也不等奉舜华作何反映,作势就要吻上去。却不料双唇碰到的,是一张粉嫩圆润的包子脸,带着孩童特有的香甜。回过神来,赫连重就见奉礼泉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揽着奉舜华的脖子,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师父乖乖,说好了,亲一下就不闹闹!呐,端端都让师父亲亲了,师父就不闹闹了!”
“噗……哈哈哈哈……”奉舜华一个没忍住,当即就不顾形象地笑出声来,只差没捂着肚子捶桌子了。
赫连重一把抱过奉礼泉,轻轻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晃来晃去,“你个小东西,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连个声都不出!”
奉礼泉蹙着小眉头逃过赫连重的魔掌,抬起小手捂在脸上,嘟起小嘴,“伦家听到系缚(师父)说要亲亲……就醒了……”
赫连重又是一脸纠结。奉舜华终于忍住笑意,把奉礼泉从他怀里抱过来,又安抚似的拍了拍赫连重的头,笑道,“好了,你亲也亲了,就别苦着脸了,来给叔叔笑一个!”
“别总仗着大我八岁就把自己的辈分涨上去……”赫连重握过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吻,“小时候叫你叔叔,那都不作数,我就要跟你同辈!”
奉舜华抽回手,把视线移开,唇角带笑,“看我心情如何了。”
说话间,马车渐渐驶入帝都,窗外依然飞着雪花。马车走在街道上,几乎都听不到车轮声。赫连重掀开帘子,零星的雪花借着风吹到了脸上,丝丝凉意立刻就渗透到心底。他记得,他从帝都离开的时候,这雪就在下,如今将近大半月过去,竟然还下着雪。“这场雪,下得……还蛮久的。”
“嗯,有大半月了吧。”奉舜华看了看靠着窗棂开始发呆的赫连重,紧抿了一下双唇,“今天……是除夕。你要不要到皇庙去看看?”
赫连重闻声,明显怔了一下。其实他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元v帝已经仙逝的事实。所以元v帝的头七之后,他连重宁远的登基大典都没参加,直接拐了从大典上回来的主祭大人就往青门跑。心下一直催眠自己,等到他除夕从青门回来,元v帝还会在那个被他称为黄金牢笼的地方等着他。
也刚好那时候青门来信说赫连玉受伤,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逃跑的理由。
沉默半晌,赫连重终于缓缓开口,“去看看……也好。”
在赫连重儿时的印象里,皇庙都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带着莫名的神秘感以及恐惧感。每每不经意间靠近,都觉得凉意顺着脚底往上窜,像是要把生气都吸了去。所以赫连重对那个地方的感觉并不好。
如今他跟着奉舜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事隔十几年,那种冰凉的恐惧感依然存在。这里,也一如从前,敞开着大门,一眼望去,都是黑漆漆的乌木灵位,殿内殿外都支着香炉,焚着安神香。
赫连重站在殿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最下面一排放着的,便是元v帝和那孝贤皇后的牌位。他伸出手来摩挲着乌木牌位上的烫金字体,“父皇刚走的那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一直对他满含恨意,不报仇就不许他走,他是不是……就可以活得久一点……所以那几天,我也一直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明明之前还陪我吃饭下棋的人,怎么一下子……说走就走了呢……”
“所以你就在先皇头七之后拽着我跑了?”奉舜华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突然跑回青门,不单单是因为赫连玉受伤了。
赫连重点点头。又拉过奉舜华,郑重地跪在元v帝的牌位前,“父皇,您在世的时候不是问过儿臣,可有意中人么。现在,儿臣把人给您带来了,如今,儿臣就当着您和列祖列宗的面起誓,此生,儿臣重泊明,非君不娶!”
“你疯了么……”奉舜华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身为虞国主祭,不得婚嫁,必为处子!这话,我早就跟你说过。”
“列祖列宗都在看着,难道就不容许我任性一次吗?”赫连重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我不是皇帝,也不是什么忠臣良将,所以,我也不需要对什么天下苍生负责,更不需要像父皇那样为了天下苍生就放弃你。”
奉舜华稳了稳情绪,一字一句道,“可我是虞国的主祭!我有义务,也必须要对天下苍生负责。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任性非为!”
“规矩都是人定的。”赫连重一扬眉,简直就是个纨绔子弟,“改了就是!你们奉神族可是奉了神的旨意得以孕子,如今若执意,岂不是辜负了神对你们奉神族的恩宠?”
“你……”奉舜华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赫连重的话,他的确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却也不能应了赫连重的求婚。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输了,就万劫不复。他输不起,奉礼泉已然是败局。所以,事到如今,他又怎敢如此轻易的,再下了注。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无关小剧场――
俺:呐呐,小舜舜,给爷生个娃娃呗?
某舜:不是已经生了一个么……
俺:再生一个呗?
某舜:不可能!
俺:你不是都有了么……这两天都没见你怎么吃东西呢!
某舜:我跟奉天一样,胃胀气了……
俺:你当谁的胃都能胀气啊……
某舜:就胀气了,你能怎么地!
俺:俺不能怎么地……
萌圈:那端端也是胀气胀出来的?
俺&某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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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卅一章 第一公子
在虞国还下着鹅毛大雪的时候,南海国依然是繁花满园,暖意融融。赫倾箫着了中衣侧身躺在窗边的软塌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箫,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线人,“哦?他倒是很有闲心嘛!那就再让他逍遥自在一段日子吧。眼下,还不着急收了他。这事你继续去查,先下去吧。”
线人领命,鬼魅一般消失在赫倾箫眼前。
赫倾箫敛了笑容,眸底冰冷。捏着玉箫的手愈发用力。赫连箫,我为你准备的这场好戏,你在天上可要看清楚。好好看看你的好继子是怎么来偿还你背叛我这笔债的!当初青羽衣欠我的,我要他儿子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其实这赫倾箫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几年前,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奉雪华。也是南海国如今的神谕者――奉无意。至于如今为何要隐姓埋名,又投靠了南海国,那就要从头说起了。
奉雪华与赫连箫跟青羽衣是旧识。当年他跟赫连箫先后拜入青衣尊者门下,而那青羽衣,正是青衣尊者的独女。三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关系一直都不错。青羽衣更是被这两个师兄当宝贝一样宠着。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奉雪华就发觉,赫连箫似乎越来越喜欢围在小师妹身边,而自己每每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总不是那么舒服。开始他并不以为意,毕竟赫连箫与他同为男子,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感情。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小师妹了。
为了小师妹将来不会为难,也为了自己能够不介入到这种三角关系中,奉雪华主动向青衣尊者提出想要出去历练一番。青衣尊者知道后,沉默了很久,还是同意了。
自此,他便离开青门,在帝都开了一家叫做忘尘阁的男馆。倒是也培养了不少乐师。使得那忘尘阁一度成为帝都最繁华的店子。而他奉雪华,也正是那时候开始,名满帝都。没出两年,便成为天下尽人皆知的第一公子。
那一年,奉雪华十五岁。赫连箫十三岁。青羽衣,十二岁。
再后来,他偶然在帝都看到了青羽衣。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公子。看起来,青羽衣跟那公子的感情很好。他以为自己会难过,以为自己会后悔当初放弃她。可事实上他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很雀跃地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一个月之后,奉雪华看到了满大街张贴的皇榜,说是当今圣上以皇后之礼娶了一位民女,但是碍于孝贤皇后并无罪过,所以这位新妃并未得了皇后的头衔,只是册封为皇贵妃。
而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民女,正是青羽衣。赫连箫为此,三天三夜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滴水不进,粒米不进。奉雪华为青羽衣高兴的同时,却为赫连箫心疼了三天三夜。如此,他方知,自己喜欢的人,并不是小师妹。
又一个月之后,听说赫连箫日日酗酒,神志迷乱。奉雪华放下忘尘阁的事务,特意赶回青门陪他。这一来二去的,倒是真把自己给陪了进去。那是奉雪华的第一次,也是赫连箫的第一次。可是赫连箫嘴里唤着的名字,始终,都是羽衣。
这一年,奉雪华十八岁。赫连箫十六岁。嫁入皇宫的青羽衣,十五岁。
那一夜之后,奉雪华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青门。赫连箫再找到他,已经是半年之后。那时候,他已经有了赫连箫的孩子。而赫连箫,也已经从青门学成归家,成为了御乐宫的新任宫主。
赫连箫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所以,我来带你回家。”
奉雪华当时犹豫了好久,还是拒绝了赫连箫。赫连箫也不勉强,当即就离开了忘尘阁。
三天后,赫连箫再次出现在忘尘阁。说的,还是同样的话。奉雪华再一次拒绝。
又三天,赫连箫第三次出现在忘尘阁。同样的话,第三次说出口。奉雪华照例拒绝。
之后一个月过去,赫连箫都没再出现过。又一个月,赫连箫还是没有要来的迹象。眼看着奉雪华的产期越来越近了,赫连箫依然没有来的打算。所以奉雪华以为,那个人是真的放弃了,再不会理会自己的死活。
可是偏偏在奉雪华决定放弃之后,赫连箫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说的,依然是那句话。这一次,奉雪华没有再拒绝。
但是奉雪华不知道的是,赫连箫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来接他回去,并不是因为爱上了他。只是因为身为一个男人而必须肩负的责任。
即便不爱,他也必须对奉雪华父子负起责任来。
又三个月之后,奉雪华遣散了忘尘阁的所有人,一把火把忘尘阁烧得一干二净。而后他孑然一身出现在赫连箫面前,“如今,再没有什么第一公子奉雪华。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奉雪华。”
赫连箫当即就拥紧了奉雪华,“此生,我赫连箫定不负你。”
那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奉雪华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御乐宫。
那一年,奉雪华十九岁。赫连箫十七岁。他们的长子,刚满百天。
幸福,就这么不期而至。却在奉雪华还未来得及品味清楚的时候,尽数倾塌。青羽衣的归来,让奉雪华彻底跌入了地狱。
青羽衣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这孩子,正是之前最得圣宠的十七皇子重泊明。如今,却跟青羽衣一同出现在御乐宫。青羽衣还记得奉雪华,也记得赫连箫。却唯独忘记了她嫁入皇宫之后的事情。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神采,经常莫名其妙地就会发脾气,狠命地砸碎房间里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
然后赫连箫握着奉雪华的手,说,“羽衣如今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所以,祝你们幸福。”从看见青羽衣的那一刻起,奉雪华就料到了自己会有如此结果。什么此生不负,不过一句空话。
一个月后。御乐宫宫主赫连箫大婚。新娘,正是那已经得了颠症的青羽衣。
他们成亲当晚,奉雪华鬼使神差地出现在新房里,把青羽衣在皇宫那些年里,他跟赫连箫的事全部说与了青羽衣。包括他现在还带着一个赫连箫未出世的儿子。他并不想破坏他们,可是也不想让自己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但是奉雪华没想到,他这么一刺激,不但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反而激化了青羽衣的情绪。当即就发起魔障来。奉雪华本想稳住她的情绪,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再告诉他,不要管她。他听了,然后一走了之。
后来赫连箫一直试图找到奉雪华。可是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找不见踪迹。不过赫连箫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青羽衣的传言。说她是装疯卖傻,博取同情,故意离间介入他人的感情。甚至还有关于私生子的传言。
而这些,其实都是奉雪华放出来的话。他想,那青羽衣总有清醒的时候,她就不信从小那么要强独立又高傲的青羽衣能够忍受这种流言蜚语。即便未有此事,以青羽衣的性情,也定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如此诋毁。而这时候,他已经摇身变成了南海国的神谕者――奉无意。加之他在闭关,外面的人就更是寻不到他了。
待他再出关,已经是五年以后。他身边,多了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这孩子,便是后来南无殿的涅。他也是这时候重组旧部,暗中筹建了倾箫楼,对外化名赫倾箫。就连脾气也变了许多。
如果说他当初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和孩子,捍卫自己跟赫连箫的感情。如今,就是六亲不认,不择手段了。他发誓,一定要让背叛他的人付出代价,不论那人是和赫连箫,还是青羽衣。
所以他亲率旧部,打着他奉雪华的名号,从南海直接杀回了御乐宫。再见到赫连箫,却是他在自己剑下。奉雪华一袭红衣,根本看不出,是被血染红的,还是本就是红衣。
到最后,赫连箫还是死在了奉雪华剑下。青羽衣本是女娲族后人,手里握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补天石。但是那回生咒每年只能使用三次,如若超出这三次,便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超出一次,就是十年阳寿。青羽衣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阳寿,依然没能够挽回御乐宫几近屠宫的惨剧。
当时,年仅三岁的赫连玉就在他面前,奄奄一息。看着眼睛跟赫连箫极像的赫连玉,奉雪华突然心软了。否则,他不至于被赫连重一个十岁娃娃重伤。撤出御乐宫之前,奉雪华以剑撑在地上,决绝道,“赫连重,只要我奉雪华活着一天,定要你母债子偿!”
而后,奉雪华再一次销声匿迹。而赫连重凭借着手上的七绝琴登上了御乐宫新任宫主的位置。另一边,南海国的倾箫楼迅速崛起。再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楼主,离少爷来信,说是近日要回来。”信使的话,打断了赫倾箫的思绪。赫倾箫微微挑眉看了看信使,“知道了。他回来了,就让他在南无殿等我吧。”
“是。”信使俯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楼主,离少爷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属下多虑了。”
赫倾箫紧抿着双唇沉默了一会,眉头也微微蹙起。“这事我有耳闻。你先去安排他回来的接风事宜,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没别的事了就下去吧。”
“是。”信使又是一俯首,闪身消失。
赫连箫在软塌上躺下来,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赫连重,我到底是低估了你吗?居然,连彼岸都能请得动。不过好戏还在后面,你也不要太清闲了才是!可不要跟你们那个主祭大人玩过火!否则,我可真是白白期待一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无关小剧场――
俺:哥……俺貌似跑偏了……奉雪华越来越招人待见了……
哥:乃要拐回来啊!!!!!!
俺:俺尽量……其实奉雪华没那么不招人待见吧……
哥:但是乃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不招人待见……
俺:好吧……俺快写完了,也不知道拐回来毛有……
哥:乃……乃加油……
ps:于是这章就是跑偏又大概拐回来了的产物……然后,恭喜哥今天入v~!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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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卅二章 流言蜚语
“听说你跟彼岸交手了,有没有受伤?”奉雪华一进门,就见涅如猫儿般坐在窗台上,难得换了一袭淡紫锦袍。
听见奉雪华的声音,涅回眸灿然一笑,从窗台上一跃而下,缠到了奉雪华身边,“爹爹你看,离儿这不是好好的!”
“嗯。”奉雪华暖暖微笑,抬手拍了拍涅的头,“你玩也玩够了,该是时候办点正事了吧。不许跟爹爹讨价还价!”
涅吐了吐舌头,又道,“对了,我回来之前,爹爹有让哥哥去动小玉儿吗?”
“那孩子受伤了?”奉雪华微微蹙眉。这件事倒是没听说呢。从什么时候起,青嵩岳这孩子竟敢有事瞒着他了?
“嗯。不过没什么大碍的。如今都大半月过去,也该好得差不多了。”涅点点头。
那天他从彼岸阁回来,就觉得有人跟着他,察觉出那人是青嵩岳,他倒是也没在意。只是不成想,到了青山镇的时候,竟然连赫连玉也跟了上来。三转两转的,他隔了一条街在屋顶上与赫连玉对望,想提醒他注意身后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了。
奉雪华舒展了眉头,拍了拍涅的肩,“你自己也小心些。不要一个人跟彼岸阁对阵。对你没好处。”
听闻这事从奉雪华嘴里说出来,涅呼吸一窒。“这件事……爹爹知道多少了?”
“离儿觉得呢?”奉雪华弯眉笑了笑,点了点涅的额头,“你心里想什么,爹爹会不知道吗?如果喜欢,爹爹不拦着你。但是,如果你玩过火了,爹爹也不可能一点惩罚都不给你。毕竟,彼岸阁是御乐宫那边的势力。知道吗?”
“离儿知道了。”涅耷拉着脑袋点点头,十足一个没精打采的小猫儿。
其实涅也说不清楚自己对那个忘川到底是抱了怎样的心态去接触。他只是直觉认为,忘川不会太为难自己,可是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留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这几天,你让两边的人都准备一下。”奉雪华又点了点少年的脑袋,“要准备打持久战了。如果还跟十年前一样的话,我们决计没有把握能够铲除御乐宫。”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涅又来了精神,有些跃跃欲试了。“那哥哥那边怎么办?要同时对师公下手吗?”
奉雪华摇摇头,“不用急于一时。何况,你当真以为你师公不知道岳儿的身份?”
“知道为何还……”留着他?对于那个神经跳脱的老爷子,涅把握不好。
“他们也在等。”奉雪华倒是不吝为儿子解惑。“而且,他好歹也亲自带了你哥哥十几年。多少都会舍不得。”
其实是奉雪华搞不清楚青嵩岳到底是真心站在哪一边,毕竟生不如养。只不过这话他没有对涅说而已。
再说回虞国。如今,是静远元年正月初一。
赫连重趁着年初一祭祖之后,重宁远难得清闲,煞有介事地递了折子,带了贺礼跑去御书房求见。辅一进了御书房,就被重宁远一记爆栗敲在头上,“你要来就来,递什么折子,嫌我不够忙么?”
“皇上,臣弟哪敢啊!”赫连重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玩笑的表情,一点都没把眼前这人当作当今天子来看。
重宁远也不恼,还若以往那般与他相对而坐,“听说你把本朝的主祭大人拐走了大半月,到除夕才放人回来,怎么今儿倒是想起看我来了?”
“喏!”赫连重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雕花红木小盒子丢到重宁远手里,“你登基的贺礼。现在补上,不迟吧?”
重宁远挑唇笑了笑,“你倒是有心。可是打算将功补过?”
“哪来的功过?”赫连重装傻,抬手摸了摸鼻子,“我一出门就跑了啊,你知道的。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忙?”
“那你把人拐走大半月,进展如何了?”重宁远把玩着赫连重丢过来的那只小盒子。
赫连重低敛了眉眼,沉默了半晌。“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重宁远闻言,不禁想起了奉天。这兄弟俩还真是一样,都让人有些猜不透。“如果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就是。”
“嗯。”赫连重点点头,又抬眸狡黠一笑,“你跟奉天如何了?我听说,你对他可是宝贝得紧呐!”
“你这是揶揄?还是吃醋?”重宁远忍俊。
“我是好奇。”赫连重一本正经地强调,“这都半年了,你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哪怕是饲主对宠物那种。”
饲主和宠物?重宁远挑眉,倒真是有那么点意思。“或许有吧。”
赫连重了然地笑了笑。正巧此时外面通报主祭大人求见。重宁远向赫连重递了个眼色,方才让人带主祭进来。
看到赫连重,奉舜华明显一怔。但很快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朝着重宁远三呼万岁,就当没看见赫连重,将手里的折子递到重宁远手里,“皇上,这是初十当天的流程,请您过目。”
重宁远一向都不是很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只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就签了朱批。“就照主祭大人的安排办吧。”
“是。那微臣这就着手准备了。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告退了。”奉舜华伏身一礼。
“嗯。”重宁远应声。又瞄了瞄赫连重的表情,弯起一抹淡笑。
赫连重眼巴巴地看着奉舜华目不斜视地从自己面前走出去,委屈了半天。他除夕的时候也没跟那人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怎么那人就跟不认识自己一样?
“行了,别眼泪汪汪地巴望了,想追就去吧。”重宁远憋着笑,故意苦着脸感叹,“唉……真是弟大不中留了啊。”
“咳咳……”赫连重讪讪地笑了笑,已经猴急地窜起来要走的脚步生生顿了顿,“三哥……我娶人……不嫁人……”
重宁远笑开来,调侃道,“嫁了也无妨,哥给你准备嫁妆。当今天子的弟弟,你还愁嫁得不风光?”
赫连重讪然,最后决定,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不过追出门去,他到底是没有追上了奉舜华,悻悻地回了御乐宫。再见面,已然是正月十五。
而这半个月来,赫连重听到了两种关于奉礼泉的身世传说。一说这孩子是奉天嫁入王府之前跟别人的私生子。另一说,便是这孩子是奉舜华的私生子。他本想入宫问问看重宁远有没有听到什么,可人都到了皇宫里,却调头去了神殿。
当时奉舜华正躺在窗边的软塌上小憩,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根本就没有要醒的意思。赫连重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从床上取了一床裘皮软毯来,搭在了奉舜华身上。待他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重儿?”睁开眼睛,奉舜华就见赫连重坐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什么时候过来的?”
“未时过来的。”赫连重扶着他坐起来,看他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还没睡醒啊?现在都酉时了。”
“酉时了?”奉舜华这会是彻底精神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喃喃,“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赫连重换了个姿势坐下来,自奉舜华背后把他揽入怀中,“最近过年,也难免你会比平日里忙些。饿不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就在这里不好吗?膳房应该已经备好了。”奉舜华微微蹙了蹙眉头,“今天外面应该很多人吧?”
“主要是我有些事想问你,怕这里隔墙有耳。”赫连重说话间,又轻轻咬了咬奉舜华的耳垂。而且在这里很多事都不方便嘛。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现在就说出来的。
猜想赫连重想说问的事,一定跟最近民间疯传的流言有关,奉舜华思量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
辅一出了皇宫,奉舜华便开口,“你想问的,是关于那些流言蜚语的事吧。”
“已经……传到宫里了?”虽然料到了会传到皇宫里,可赫连重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这么说……三哥也听说了?”
“嗯。”奉舜华点点头,“前几天早朝,那些个朝臣们还在为了这件事弹劾了奉天,但是皇上也没下定论,只是说了他会查这件事。”
赫连重沉吟片刻,“他只是听说了那孩子是奉天的?没有别的?”
奉舜华点点头。他现在正为这事头疼呢,奉天随性惯了,怕是冤枉了他,他都懒得为自己辩白。更何况以奉天的性子,也决计不可能出卖自己。但奉礼泉的存在是既定的事实,不是奉天来承担后果,便是他奉舜华来承担。况且这种事,他做大哥的,总不能让自己的亲弟弟受了这份冤罪。
“我听到的有两种,一是你们都知道的那个,二就是……有传言这孩子是你的。”赫连重看了奉舜华的表情,就知道他再担心什么,“如果宫里听到的只是其一,我便有办法帮你保奉天无恙。但是……”
“但是保了奉天就保不了我。是吗?”奉舜华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这种事,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赫连重缓缓点了点头。“有八成的可能性……保不了你。”
“先看看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吧。”奉舜华宽慰赫连重,也是在宽慰自己,“现在光在这里杞人忧天也没用。反正我也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赫连重微微抬高了音调,“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理。总之,你要相信我,无论是你,还是奉天,亦或是奉礼泉,都不会有事。”
奉舜华本以为自己应该很感动,没想到却不合时宜地笑起来,“你这时候怎么不问问我,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了?说不定他真是我跟奉天的私生子呢。你之前那么想知道的事,现在问问我,也许我会说出来呢。”
赫连重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住奉舜华的下巴晃了晃,“我说主祭大人,您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您压根就没打算让我们父子相认?”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无关小剧场――
某日遭遇涅,然后上前调戏之……
俺:听说你跟忘川关系不错?
涅:没有。
俺:哟,乃还不承认了,忘川可都跟我说了……
涅:他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俺:咦?这么说原来他不喜欢乃啊?
涅:忘川现在在哪。
俺:俺怎么知道……不然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