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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丽出马,一个顶俩。还是俩壮汉。
李长博带着付拾一下马车,跟着其中一个不良人顺着路往村里走。
路上,付拾一忍不住打听:“死那么多人,都是差不多时间死的吗?村里没有其他人吗?怎么就没人察觉出什么异样?”
不良人叹一口气:“谁知道呢?这刚过完年,就发生这个事儿。那些人都死在自己家里,要不是有人听见邻居家不对劲,跑去敲门,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发现!”
“那家猪饿得不行了,从猪圈里跳出来,都啃尸体了!”
他一面说,还一面搓揉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付拾一听着也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李长博则是皱眉:“那现在就没一点眉目?”
不良人讪笑:“这个我们就真不知道了。”
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了,还是知道了也不想说。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了山谷里的农家。
一看那地形,付拾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凶杀案发生的当时没人发现了:这山谷并不平坦,最近的两家中间相隔的距离都有十几米远,而且还都大多是高低错落开的。只要动静不太大,估计有点动静也听不见。
毕竟,晚上山林里其实并不安静——鸟叫声,树叶吹动声,水流声,这些声音会将那些细微的动静掩盖。
而此时,一眼看过去,那些村民,有一大半都是家门紧闭的。
此外还有几家是门大开着的,付拾一一下就猜到,恐怕都是家里死了人的。
很快到了路边上第一家门口,这家门也没关,门外还有许多人,一眼看过去,有差不多五六个不良人,还有好些个村民打扮的。
其中穿戴最好那不良人一看见李长博,刚皱眉要发火,就收到了自己属下递过来的眼色,于是又耐着性子上前来:“你们有事?”
“我们是路过。”李长博掏出自己的腰牌,给那不良人看一眼:“我们从长安县来。”
县令腰牌自然是好认的。
不良帅立刻毕恭毕敬起来:“原来是长安县来的贵人。只是现在这样,山里不安全,您还是先掉头回去,去山脚下大村里住下,等事情了了,我亲自护送您翻山。”
“倒也不必,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有眉目了吗?”李长博看一眼那些村民,其实心里也有数。
果不其然不良帅就苦笑起来:“哪有什么眉目?这几户家家户户人都被杀绝了,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偏仵作一时半会还到不了,现在人心惶惶的,闹得我也只能一直在这里坐镇!”
付拾一听到了这里,悄悄拽了李长博一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可以的。
李长博早就猜到付拾一会这么想,当即于是笑看她一眼,而后才与那不良帅道:“我身边这位,就是仵作。若你们相信我们,她就帮忙看上一眼,尽快破案。”
第1226章 灭门惨案
那不良帅既然知道了李长博的身份,当然只有喜出望外的:“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
这个案子闹得人心惶惶的,别说是百姓,就是他们,也有点心里毛毛的!
尤其是眼下天已经黑了,山林变得黑黢黢,仿佛潜伏着什么妖魔鬼怪。
更让人油然而然生出了一股压迫和不安感!
不良帅迟疑一下,偷偷打量付拾一,问了句:“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了,您要现在看?”
付拾一“嗯”了一声:“现在就看吧。时间久了,很多东西反而就难以辨认了。而且,凶手在外面,我们谁也不能放心下来。”
不良帅想了想,还是将那句“您不怕吗”咽了下去。
李长博微笑要求:“那现在就带我们去吧,多叫两个人,帮忙提灯。”
不良帅应一声,点了三个人跟着。
付拾一抬脚走进了大门,然后就闻见了一股血腥气——是那种鲜血四溅的杀人现场特有气味。
整个宅子里很安静。
安静得带着死亡的不祥和压抑。
付拾一小心的带头穿过院子,然后在屋檐底下发现了鞋印和血点子。
她蹲下用灯罩着,仔细的观察:鞋印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沾了血迹。而且鞋印子不全。
付拾一尝试用自己脚对比了一下。
发现比自己脚大上不少。
然后,她又将几个鞋印子都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应该是同一个人留下。
而滴落下来的血迹,也是和鞋印子平行。
付拾一沉吟一下,就得出结论:“这个凶手是个男子,而且他从屋里杀人出来,凶器上还在不断往下滴血。”
“根据他步子长短,差不多可以推断出身高是在五尺五到六尺之间。不算特别高大。”
李长博听得连连点头,随后问:“那凶手是一个人?”
付拾一摇头:“目前不能确定。只能知晓,这个提着凶器的人,踩到了血。所以才留下了痕迹。如果还有其他人在场,如果他们没沾染到血迹,也没提着凶器,或者也不曾行凶伤人,那么自然没有痕迹。”
不良帅已经惊呆了:“仅仅凭借几个模糊脚印,和几滴血,就看出这样多事情?”
李长博听见这话,嘴角立刻止不住翘起来,声音都清亮许多:“这就是付小娘子的本事了。”
付拾一略有点羞涩:“哎呀,一般般啦。脑子好用我也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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