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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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或者说几句话。
    有些伤,必须自己疗才能好得了。
    她看了几眼,最后关了门,对着墙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老板年前说,闻皆好像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一个都不再出现了……他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了我?
    说的时候,嘴角翘得像得了全世界所有最好的东西,眼睛里闪着对拥有一切的幸福光芒,闪得谢采都睁不开眼,不忍心多说其它什么。
    后来过多的期望得了最坏的结果,他最终没有彻底崩溃,谢采倒觉得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一个人学会了对另一个人失望时,总比一个人爱得丝毫没有希望要好太多。
    放弃,总比耗尽所有的坚持要好太多……太多。
    曹译觉得自己的心被砸了一个大洞,他的悲伤与痛苦全扔在了里面,像被煮沸了的水一样沸腾……爱情真是折磨人,他受人吸引,爱上某个人,结局却是惨淡了又再悲惨了一次,他想重新振作,但世事步步紧逼,他真是还没喘过气就必须再次承受恶果的催残。
    不是不知道闻皆不把他当回事,只是事后还要被提醒真是太过于残忍,这种事实刺得他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再也伪装不了坚强,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受痛的面积就会少一些……
    裤袋里的手机响起时,他没有力气去接。
    手机一直在响,一直一直都在响,他无意识地拿起,放到耳边,不知是谁,想说客套的“你好”,但因无力没有说出口。
    那边的人倒是先开了口,那熟悉又陌生的磁性男声说着:“曹译,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是闻皆的声音,曹译知道,他闭了闭眼,缓缓张开了口说:“是的,很爱,爱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自我,爱到你说分手后还是会刻骨铭心地疼……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低贱又可笑?所以,饶了我,闻皆,我不过是个可怜,爱你又不能得的人,何必逼我这种贱货,连婊子都不如的人至死路?”
    18
    “别说了……”闻皆在那边突然愤怒地叫了一声,然后想说什么,但又沉默了下来,再就一言不发。
    曹译挂了电话,突然之间,不想再跟闻皆有所纠缠。
    酒醉的他,心里全是空的,他以前装的那个人,真的不是他的爱人。
    而所谓所爱非人,大概就这样子吧,你以为他是你的全部,而事实,真的了解透了,他不过是你的一个可怜!想。
    他不在乎你,你以为的他以后给你的爱也仅仅只是你想象,其实,除了伤害,你在身上永远都得不到其它。
    闻皆起床打开电脑看资讯时,周泉悦走了过来帮倒咖啡,关心地问,“昨晚没有睡好?”
    下意识地笑,笑得心里知道假,但表面确实是真的,闻皆在笑后突然发觉,为什么所有好态度都能给周泉悦,但给曹译一点也不能。
    在曹译面前一点耐性也无,连一点表面应付也不会有,他不高兴时就会板着一张凶神极恶脸,高兴了,会勾着嘴角抱他入怀,连好听的虚伪的情话也会多说些。
    “有一点,在忙公事。”闻皆说了,拥住了坐上腿的周泉悦,吻了一下他的耳尖,往常惯例地问:“今天还要去你的店?”
    “嗯,打算去……”周泉悦浅浅地笑了,转过身,清俊男子轻啄了一下唇,问:“还有什么安排?”
    他的眼睛里也带着笑,似乎就在说如果闻皆有什么安排,他抽空也是会去陪的。
    闻皆以前会觉得有点欢喜,但现在,也仅仅觉得不过就如此,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还按照以前习惯问:“有空?”
    他问时候带着十足宠溺笑意,他们关系已变得亲密,周泉悦已经不再像往常那般笑而不语,只靠近怀,在怀里淡淡地说:“下午有空,如果来接……”
    闻皆也笑了,惯性真是十足可怕,他在他耳边又吻了几下,用温柔至极声音说:“我绝对会来……”
    说完,闻皆突然好像听到了昨晚曹译自戕自己说话时的哭声,一下子,在周泉悦视线看不到角度里,笑容全部掉落了下来。
    他在那刻,觉得心跟昨晚听到曹译这么说自己时那般心疼痛得厉害,一时之间,竟恍不过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人情感可能个很僵硬又灵活东西,伤害在每个人身上体现都不一样,这次犯在曹译身上,他觉得自己死了几回,伤过几回后,心里竟有了免疫力,他甚至在隔天醒来时对着谢采调侃说:“昨晚有接到闻皆的电话,如果不当时想把伤心话全部说出口,其实第一句话就想大叫让他去死……”
    谢采说:“他要真死了,你现在可不可惜?
    曹译想了一会,叹气:“肯定会难过,可要真死了,如果不当时想把伤心话全部说出口,会边伤心边买烟花放,因为这样会果断找另一段恋情,但又沉默了下来,再不用为费神。”
    “真不爱了?”谢采又问着,帮着老板整理好衬衫一根小线条。
    “真不爱了……”曹译摸着她柔顺长发笑着说,“你看我都为他变了太多自己都不认识模样,这次真散了,再不用为他费神。”不管未来如何,如果见到他,当是认识的陌生人,见不到,也不会主动去想了,他不可能离不开,而我,只能学会真要离开他……“
    “所以,什么都不怕?”谢采整理完毕,退开几步,看着其实真是好看又自成一派风范的老板,老板样子不差,又加上本身气质,这么些年桃花运都持续在着,只是,他因为爱一个可恶又恶心人,杜绝了太多机会。
    “不怕了……”曹译看着助理退开后,镜面没有了另一人身影只完全影子后自己倒影,他笑了,他对着落地照面镜里俊美男人笑着说:“真不怕了,闻皆如果前半辈子,那么后半辈子,你该有另外的人生,一个没有他的人生……”
    下了决定,笑容显得没有了以前阴霾,整了整领带,拉着助理手,出了公寓门……
    后半部份人生,不是最新的。
    但是,是到了尝试没有另外一个人在心里另一种可能性了……把他挖走,掏空,让他再也不在心里占任何位置。
    19
    曹译经手过这单生意后,基本上要跟老板休长假了,老板吃了个大香饽饽,忙得嘴笑得都合不拢,没理会曹译的辞职,只很轻易地给了半年带薪假期。
    曹译也不管与他推拒了,老板招了进来就不容易放他走,何况自己也年纪大了,没有了以前雄心非得有翻自己事业。
    其实以前争口气也不想让人以为他贪图闻皆钱,他是个男人,闻皆挣钱,他也自己挣自己钱花,俩人地位本来就平等,只是不过因多爱一些,自己位置也就低了下来。
    现在想明白了,俩人地位本来就平等,曹译也就很轻易地不再那么执着于某些表面东西了,当人下属也挺好,反正怎么样都讨生活,方式不同而已。
    他领了谢采去国外度假,他们一同去法国,充分挥霍了一把之后又跑到拉斯维加斯又大输了一场,然后俩人优哉游哉地去了意大利邂逅美男。
    到意大利那天恰巧是曹译生日,谢采早就跟酒店预约好了蛋糕,吃完蛋糕,还给曹译招来了一位舞男,然后自己就溜了去找属于她的春光去了。
    曹译看着猛男对着他大跳脱身舞在最后那条小内裤都要褪去时,门被按响了。
    以为谢采走时已经挂好了不能打扰牌子,所以没去理,只微笑着看着面前对他大抛媚眼英俊意大利男士。
    没去应门,然后酒店电话响了。
    “曹先生,有位先生给送了一串鲜花,还有一瓶顶级波尔多红酒,请签收一下……”那边服务生有礼的声音。
    “谁?”曹译犹自看着已经完全脱掉了内裤男人,嘴上随意地问了一句。
    “闻先生,闻……闻皆先生。”那边懂一些中文服务生先用英语说了一遍,再用中文说了一次。
    曹译愣了住,闻皆?
    他以为他来意大利,除了他与谢采,谁也不知道。
    闻皆是怎么知道的?
    门铃又响了,曹译不得不去开了门,在打开门的那刻着实愣了住。
    “你怎么在这?”曹译很讶异地看着面前男人。
    “你生日,正好在附近办点事,过来看看……”闻皆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挑了一下眉:“不请进去?”
    曹译看了看,再看了看门里还在等着他的舞男,干脆把门打开了让闻皆看,很冷静地说了一句:“你看,有点不方便,要不,改天再约?”
    那一刹那,闻皆先前有点轻松脸的完全冷淡了下来,他没看曹译,只看着那高大威猛舞男先生,在盯得人背后都发凉,不由自主低头捡内裤穿时他才收回眼神,对曹译说:“等会要赶飞机走,先喝一杯吧。”
    曹译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很无奈地对闻皆重申了一次:“真下次吧,我得解决一下……”
    他不是性冷淡,被猛男挑逗了近半小时,下方已经起了来,哪闻皆想如何就如何……同样是男人,谁都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刻被憋着。
    闻皆顿住门内走的脚步,看向了曹译就算隔着裤子也能看得出因别人而起的欲望,扯出的嘴角带着几许莫名愤慨的冷笑,闭了闭眼,把想冲出口的难听话堵在了喉咙里,手指指向舞男先生,然后又指向了门……
    他怕这全裸男人不走,自己再一想像他把曹译压在床上,而曹译会跟蛇一样地扭动着他的腰叫床的场景他,就会想把人给揍死。
    20
    看了眼有打算鸠占鹊巢的闻皆,曹译当机立断就退开身子,看着舞男先生不快地看了他一眼,边穿着衣服边走了出去。
    而曹译迅速去拿了放在桌上的钱包,对着已经到了走廊上的舞男先生说:“请等我一下。”
    回头间,看着冷漠着一张脸的闻皆苦笑说:“sorry,闻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有个合符心意的礼物……”
    说话间,他跑到了门边,不再去看门里的闻皆,只是在看到英俊的舞男先生嘴角扬起来的笑容时,有点情不自禁地去亲了一下他的嘴,然后自己也笑了。
    美色当前,心上无人的人很容易被受诱惑的。
    他已不想再揣测闻皆怎会在这天出现在他酒店房间前面,因为再追究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他已与周泉悦在一起,而自己,从一结束后就根本不可能想再与他有什么绯色瓜葛……倒不是他矜持,而周先生在国内名声确实是白洁高雅,就算是闻皆首先来勾结他的,但受指责的只会是自己。
    无论怎么样,曹译敢用他现在所有的身家跟任何人打赌,他只会被传成第三者。
    他还想在国内圈子里混,担不起的名声还是不要担的好。
    他受够为名声受累了。
    前面那些关于他是闻皆固定床伴的调侃后来发展到终于被随便给扔了的一系列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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