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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队军车从街道尽头行驶过来,这样成群结队的高底盘越野车在过去或许会引起路人的注目,但显然在如今的战争时期,街上本就不多的路人早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
突然一声巨响,中间的一辆军车地盘下暴起一片橙红色的火光,车子被炸得向一侧掀飞开来,紧接着一颗大威力的穿甲弹直直射来,切豆腐一样穿过那辆军车的钢化玻璃窗,整辆车尚且还在半空中,就被这颗子弹射了个对穿。
车中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破开一个洞的车窗上就被鲜红的血液染得一片模糊。
“大人!”其他军车立即停下,车中冲出大量全副武装的军人,向受害的车辆冲去,另有一部分人则留在车里,开枪对着射出子弹的方向开枪射击。
“是谁刺杀大人?”
叶臻趴在制高点上,微微侧过头,凝神透过狙击镜瞄准下一个目标。
“砰――”又一人胸口中枪,从背后射来的巨大冲击力将这个人如同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双脚离地向前飞去,狠狠迎面撞上一辆军车,厚厚的防弹车窗上,瘫软的身体缓缓滑下。
“可恶!”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轻松狙杀了要保护的人,而自己却对此完全束手无策,那群人愤怒得全身发起抖来,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嘴巴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开,伸出猩红的舌头,俯□体双手撑在地上,整个身体的四肢结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双手在几秒内变成了利爪。
“啊!”街上的行人见到这恐怖的景象,吓得惊叫连连,发疯般四处奔逃,而那些怪物们却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了,后腿一蹬就冲过去,肆意地撕碎无辜的行人,有人逃到街边的商店里关上门,那些怪物直接把立地玻璃门撞开冲进去,在人们绝望的哭喊声中咬碎他们的喉骨。
叶臻加快了扣动扳机的速度,他带的狙击子弹不多,很快就告罄了,叹口气,他收起枪,拔刀跳了下去。
……
费迪思太太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木桶中,听着外面巨大的爆破声、玻璃破碎声和人群的惊恐尖叫声,不可抑止地全身发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轻人……
“哈……哈!”头顶上陡然一片光明,木桶的盖子被人掀开,怀孕的妇人下意识地抬头,一滴腥臭的唾液落到了她有些孕胖的脸上,一张扭曲到如同怪物一般的人脸就在她近在咫尺的面前,对她张开血盆大口,眼中流露着远不似人类的嗜血兽性。
“咔擦――砰!”一只手枪不知何时从旁边伸出来,直接抵在了怪物的太阳穴上,随着一声枪响,孕妇眼前短暂的光明再度被遮挡住,是那个被掀开的酒桶盖!桶盖被来者堪堪挡在了她的面前,如同暴雨落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费迪思太太看到大量红白相间的液体沿着桶盖流了下来。
――妇人一时间几乎失声。
穿着灰色风衣的青年揭开盖子,把手盖到她的眼睛上:“神爱世人,善良的夫人。”
他放开晕睡过去的女人,转身面对向自己围拢过来的怪物。
“啧,被神遗弃的东西……”
……
2021年元月十八日。
“这里是y国ybc新闻广播电台,现在为您报道最新时事……”
“华国军队企图攻占京士顿,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往作战……”
“从我国南部地区向北城市延伸接连出现怪物?请民众们稍安勿躁,那只是一种最近流行起来的佝偻症……化武?这怎么可能……”
“我国的一名重要安全官员于十六日在爱丁堡遭到不名身份武、装、暴、力分子袭击,不幸遇刺身亡,随行人员伤亡惨重,死亡人数……,受伤人数……我国已经出动部队对恐、怖、分子实施抓捕,必要情况下当场枪毙……”
“他国对我国的一切军事打击行动都属于非法的暴行……”
……
2021年元月二十三日。
漆黑的夜色中,京士顿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烟,路两旁的居民楼里映射出的灯光与路灯交织起来,投到街上。亮银色的跑车疾驰在东西向的码头公路上,时速表转到了最边缘,叶臻一手握在方向盘上,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对讲机,按下了电源键,打开后,里面传来一片混乱的说话声。
“军方卫星已经定位了那辆跑车!”
“他正沿西码头隧道向东南方向行驶,直升机从两翼包抄,拦住他……”
“把隧道炸毁,把他堵在里面!”
雇佣兵先生扯了扯嘴角,跑车在驶入隧道前陡然偏移了三十度的方向,驶上一旁的单行道,单行道上没有汽车,银色跑车时速开到一百六十公里,像一道闪电一样逆向行驶。
直升机如同大鸟般拍打空气的嗡嗡声在头顶上方传来,热成像仪上陡然暴起一个极度耀眼的闪光点,叶臻把油门踩到极点,跑车在一个下坡的地形上整个向上飘起来,拐上了另一条街道,身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一枚火箭弹尖啸着砸上身后停放在路边的一排轿车,轿车在二十秒内变成了燃烧的火球被击飞上半空中,又重重地落在其他车辆上,破裂的油箱引爆了一场空前巨大的马路灾难。
负责追杀叶臻的塞缪尔大校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他从爱丁堡受命一路追杀这个恐怖分子,却被对方耍弄得团团转,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名叫“汤姆和杰瑞”的动画片。
不过他塞缪尔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现在的位置!”
“在……汉堡大道!正向南行驶!”
“上了汉堡大道了吗……”塞缪尔露出一个胜利者般的笑容:“那可是一条没有岔道的未竣之路呐,通向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大校带着爱尔兰口音的英语通过对讲机传到跑车里。然而跑车的驾驶座上却空无一人,油门被人用链条锁住,整辆跑车以最快的速度沿直线疾驰在大道上,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京士顿不是加nada的那个~y国也有一个哦,兵叔从爱丁堡,一路南下前往京士顿。
一零七
一整个团的士兵架起枪守候在赫尔河跨江大桥上,这支千人部队直接堵住了桥上的去路,大桥的交通被暂时人为地封闭起来,就连桥下都设置了一艘指挥舰,其上安装了36枚巡航导弹,专供高级指挥官从中发号施令。
“从爱丁堡杀死了我们的长官和士兵开始,一路上所有追杀的人全都被干掉,是时候该结束了……这个任务真是完成得一点也不利索啊。”塞缪尔大校坐在指挥舰的控制室里,将一本厚厚的圣经搁在他翘起的二郎腿下。
跑车特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驶过大道登上了赫尔河跨江大桥,“他来了,准备!”双方都进入了互相的视野,端着枪的士兵们将手指搭上了扳机。跑车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下来的意思。
“进入射程,射击!”大校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全部集中到了那辆跑车上,车子顿时被掀翻起来,并且不断地被之后射来的子弹抽翻,二十多秒后,这辆车已经完全面目全非,成为了一堆烂铁。
“这样就死定了,”大校先生无趣地撇撇嘴:“去检查车内情况。”
一名士兵踩在布满弹孔的桥上,走到车前向内看去,愣愣地眨眨眼,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脸色大变:“报告长官,车里没有发现目标!”
“没人?”指挥舰里的长官笑嘻嘻地挑起一边眉毛,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哦,被射成肉酱了吗,那么现在所有人给我……”
“撤离大桥,所有异能者留在桥上。”一把枪顶在这名小型军用指挥舰上发号施令的高级指挥官的后脑勺上,叶臻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用胶带把他的嘴巴牢牢地缠住,并且压低声音补充了命令,几乎复制了对方的声线。
“是!”“人员就位,长官!”
“接下来……”叶臻透过监控看着桥上的情景,恶意地勾了勾嘴角,越过指挥官,在对方惊骇欲死的目光下,修长的手指落到面前的一排按钮上,像弹钢琴一样快速地按下,紧接着放开塞缪尔大校迅速抽身而退。
八枚导弹相继从指挥舰上发出,直直向跨江大桥长长的桥身飞去。
“轰――”在震天的巨响中,大桥被轰断成几截,带着尖锐的声响缓缓落尽河水里,火焰热浪席卷开来,把桥边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冲得七荤八素,顷刻间,这座建成没几年的大桥在遮天蔽日的浓重烟尘中毁于一旦。
“您到底在做什么?!” 仅剩的两架直升机愤怒之下向指挥舰发射了超音速反舰导弹,指挥舰上的大校一把撕下嘴上的胶带,发疯般尖叫:
“不!――”
“轰――”又是一声足够震碎人的耳膜的爆炸声,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咒骂着砸掉了对讲机:“不要让一个神经病担任指挥!”
……
“……哎哟卧槽。”一名华国侦察兵趴在远处,握着望远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y国已经要靠消减人口解决军粮问题了吗……”
这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拿走了他的望远镜,那小侦查员抬头一看,连忙向来人敬了一个军礼:“首长!”
顾少风拿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来,下令道:“路基火箭炮就位,锁定敌军两架轰炸机,陆战队拿下桥下那支y国步兵团,尽量避免伤……呃!”
正在战场上的紧张时刻,肩头猛地被人轻拍一下,少将大人顷刻间已经上膛的手枪在手指向后方,下一刻他有着惊人腕力的手就被身后的人用双手握住向上托起,枪口对准天空。
“少风,是我。”一副让他熟悉得几乎不敢相信的嗓音响起,兵叔握着顾少风的手腕,直到顾少风手上的肌肉松懈下来,这才松开了对方。
“天!……你怎么在这里?!”顾少风向对着两人的几百杆枪作了个制止的手势,一把将叶臻的脑袋按下来,两人肩并肩蹲下来,压低声音问:“叶臻你的身体好啦?”
他感到触手所及一片湿漉漉,这才看清对方在大寒天里,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作战裤裤管锁在靴子里,全身哗啦啦往下淌着水,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本来就白的皮肤被冻得发青。
顾少风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军大氅披在了对方身上。叶臻刚才跳进河里时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冷风一吹却是真有些吃不消了,便没有回绝顾少风的好意,带着青年暖彤彤体温的大氅裹到身上,让叶臻一时间舒服得想叹息,忍不住对顾少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是来找你的。”
顾少风闻言,不知想到什么,微红着耳根扭过头去,嘴里恶声恶气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前线!每天都有人死无全尸的前线!有你这么乱来的吗!小命不要了?”
兵叔愣了愣,被他说得惭愧起来:“没能事先告知你,给你添麻烦了……我来是有事找你。”
“你!……唉,你先跟着人到后方去,我一会儿打完了来找你。”
他连忙点头,应了声好。
……
要拿下一支群龙无首的步兵团对顾少风来说几乎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包围后,他的副官押解着几百名敌军战俘回到了华国位于京士顿沿岸的基地。
少将大人和他的参谋部商定了起草的报告和文书内容,再清点了伤亡损耗、安置了战俘后,回到了自己的战时住处,一打开门,就看到叶臻正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
叶臻原先的衣服完全湿透了,被拿去洗干净晾干,他此时身上穿的是华国的军装,笔直的线条、紧束的皮带勾勒出腰部纤细的曲线,让人很难相信一个男人的腰可以这么细。因为衣服是在他进来时才匆匆披上,清丽美人此时一身凌乱,正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更是增添了一份少见的英气和……禁欲的诱惑。
顾少风心脏砰砰跳着,走到兵叔身边,鼻子不着痕迹地动了动,青年沐浴后散发的淡淡清香让他打完仗后淡淡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其中隐隐飘散着的一股血腥味……血腥味?!
“你受伤了?”少将大人脸色一黑。
叶臻见到自己败露,不由面露尴尬:“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顾少风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就伸手扒衣服。
雇佣兵先生赶紧往旁边一闪,而顾少风的身手却也今非昔比,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没让他完全躲开,叶臻手腕一翻就要挣脱,顾少风另一只手却从旁边整个拦过来,兵叔顾及到自己的伤口,电光火石间动作僵了僵,最终还是被顾少风从侧面揽在了怀里。顾少风怕他再挣扎,腰上用力,把叶臻的上身压低到一旁的桌子上,看似粗暴,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叶臻本就没有扣好的上衣,露出右肩一条长长的伤口。
顾少风的呼吸加重,兵叔无奈地趴在桌子上,感到伤口处被一阵灼热的气息拂过,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叫小伤吗?可恶,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乱来!”
“……我没有乱来,每一步都有详细的策划过……呃!”叶臻微微倒抽一口气,一条湿湿热热的舌头滑过他背上那道被水泡的发白的伤口,奇异的触感让兵叔瞬间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他打了个寒战:“你干什么呢?”
“给你的伤口消毒啊……”顾少风说着话,嘴上的动作一点都没停,兵叔隐约间甚至听见类似亲吻的声音。
“用消炎药就可以了……”
“唾液更管用。”
“……别舔了。” 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过会儿要不要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在我给伤口‘消毒’完之前,把你怎么找到这里,怎么受伤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顾少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否则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舌尖加重了力道。
兵叔又疼又痒,赶紧抽着气把自己一路的所作所为全都抖了个一干二净。当他说完,发现身后人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
叶臻:“……?”
沉默许久,他方才听到少将大人用飘渺的语气叹息道:“叶臻啊……你知不知道,这一路过来,你解放了小半个y国了啊……”
“呃,我……”叶臻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想要开口提醒,却被顾少风的下一个动作弄得消了声。
“你想说什么?”少将大人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故意曲解对方的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唇瓣顺着身下人后腰的凹线向下移动:“要我帮你给这里消毒?……”
正在叶臻腰上用力,想着直接把背上那个舌头越来越不规矩的家伙一把掀下去时,却让后腰上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弄得一抖,这时候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报……报报报报……告!”一名年轻的华国军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一幕,直到屋里两人整理好衣服,顾少风脸不红气不喘地假咳一声,方才涨红着脸回过神来,后脚跟相击敬了一个军礼:“报告!402室一个紧急会议等待司令参加!”
“我这就去。”顾少风应道。回头看着兵叔,最终无奈地叹口气,不怀好气地低声告诫:“给我躺到床上去好好休息!”
少将大步流星地走远,被之前的画面刺激到的年轻军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满是好奇又不敢再向里看,刚才的惊鸿一瞥……被铁血军官压在身下品玩的绝色美人什么的……他吸吸鼻子,脑子里冒出一个词:罪过啊!
就在他举步要把自己从这里挪走的时候,屋内人却开口说话了,温润清软的嗓音就像三月的柳絮一样,让人如沐春风:“那个,请问……”
小战士僵硬地顿住脚步,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叶臻,幸好原本脸就黝黑,即便脸红也看不出什么:“您……有什么吩咐?”
叶臻随身带着的那点伤药跟着外套落到水里去了,也不知道顾少风的放在哪里,只能向面前看上去很憨厚老实的士兵求助:“请问,你有外伤药吗?”
“外伤药?”小战士一愣,视线看向他。
兵叔衣服凌乱,手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让自己的仪表不那么糟糕:“我受了点伤,小哥能麻烦你给我点伤药吗?”
年轻的军人看到美人下意识的动作,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充满同情:“您稍等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他说完后,就埋头向自己的宿舍跑去,拿来了伤药交给叶臻,换来美人柔弱(?)而感激的微笑,他红着脸跑出了司令的房间,顺手为对方关上门,捂着胸口,一颗心脏砰砰狂跳。
他,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顾上将房中的漂亮男人,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他刚才匆匆瞥了一眼,发现对方的军装肩膀上并没有佩戴军衔,甚至没有部队番号,连军衔都没有的人,就连文职和军医都不可能,那,那这个人只有一种可能……少将大人竟然在军队里养……天哪!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吧!不过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传说中的角色……而且还问他要外伤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脑补出这瓶药为什么用、怎么用、和用在哪里,他顿时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坏掉的感觉),看刚才少将大人的表情,简直是要把人拆吃入腹啊!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一本正经又冷面铁血,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那人的说话声音好温柔,大人却对他那么凶,说不定是被少将大人强行虏到身边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边小战士脑补得cpu都快烧坏,另一边披着一张欺骗大众皮的某人独自坐在房里,把伤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再次解开了上衣。
再再另一边,坐在会议室里的某个“残暴军爷”听完手下人报告的事情,气得骂出两个字:
“荒谬!”
过了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一松,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翘起一只二郎腿,露出一个特别特别邪魅霸气的笑容。
一零八
少将大人是脚上挂着两个人走进自己房间的,他的参谋长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出吃奶的劲儿抱住顾少风的大腿,花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被甩下去,嘴里哭喊道:“顾少将,您不能这么做啊!”
另一个军官也字字血泪:“少将大人,我们都能体谅您救老同学于水火的迫切心情,但这事关您自己的名声,您不能胡乱编造啊!”
顾少风被这两个手下弄得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可没有胡编乱造,我说的句句属实,”他一手一个,拖着两名手下扔进屋里:“人就在我房间里,也算提前给你们认识一下!”
“啊?!”两人掉进屋内,抬头一看,因为是临时驻扎,就连顾少风这样的军官的房间也并不宽敞,只是单人宿舍而已,屋内的情景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从床上的被褥间露出一只白玉般莹润的手臂,不着寸缕,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向上看去,这只手的主人朝下趴在床上,正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疑惑又无辜地看着他们。
“这这这这这……”参谋长结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顾少风快走几步,用被子裹住叶臻因为半撑起身而露出的一片肩膀,搂着人回头对两名部下说:“这位就是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现在也看到情况了,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达到我们所要的结果吧。”
还是副官率先反映过来,愣愣地应了一声,扶起傻了的参谋长,对顾少风行了个礼,就带着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隐隐约约还听到参谋长失魂落魄的声音。
“旺仔,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副官的声音回答说:“少将大人不是吾等能够揣测的……”
“怎么回事?”叶臻把视线从两个陌生人身上移开,落到顾少风脸上。
“唔……”顾少风脸上闪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被他立即掩饰过去:“……这要从刚才那个会议说起,你还记得我们的高中同学,金春淼,还有隔壁班的王辰宇吗?”
兵叔略一回忆,马上就想了起来,点点头。
顾少风便接着说:“他们现在一个是我们华国外交部新闻司的发言人,一个是他的助理。”
叶臻闻言不由赞叹道:“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
少将大人点点头:“他们在高中毕业后一起去国外留学深造,就读大学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y国。因为在y国的表现很突出,回国后就在外交部工作,加上两国关系紧张,他们也有用武的舞台,所以升职很快。赵嘉言当初被扣在m国,他们也从中帮着打通关节,几年来奔走了很多地方。”
兵叔时隔多年听到过去小学友们的消息,也不由感到很欣慰。
“但是,”转折来了,顾少风的语气变得沉重:“我们在几个小时前,不是才刚打赢一场仗么,另一边约灵公爵就向国内提出交涉谈判,内容无非是老生常谈让我们撤兵,否则就和我们死磕到底之类,这次甚至说我们军队里窝藏恐怖分子,简直是无稽之谈。”(天外音:这绝壁不是无稽之谈!)
“金春淼他们出面发表谴责,表示只有把公爵送上军事法庭,我们才会撤兵。之后他们走出新闻司就被埋伏在门口杀手袭击了,据说受了很重的伤,公爵当然不会承认是他干的,”顾少风顿了顿,说:“杀手被抓获了,你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理由么?”
叶臻:“什么理由?”
“他们说金喵喵和王辰宇是一对儿,这两人搅基,那杀手只是个极端反同人士……”
叶臻瞪大了眼睛:“这两人是一对儿?”
“没错,而且还证据确凿。”顾少风说:“这两人的床照都流出来了,在网上疯传,经过反ps技术的检验,确认照片完全属实。这下金春淼摊上大事儿了,都说是他潜了王辰宇。”
“我的天……那王辰宇怎么说?”
“他出面澄清了。”
“太好了。不过照片的事情怎么办?”
“他承认了照片的真实性,其实他出面澄清所强调的是,是他潜了金春淼――他们两人现在都被停职审查了。”
“……啊?”兵叔听得目瞪口呆。
顾少风等他消化了些,才继续开口道:“且不谈金春淼他们是我部队的外交后盾,就是出于当年的同学之谊,我也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管,我必须对他们施与援手,所以刚才战地记者的话筒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替他们说了话。”
叶臻想起之前抱着顾少风大腿哭天抢地的两位军官,突然产生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你说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话?”
顾少风面无表情地回答:“同x恋怎么了,我也是啊。”
“咳咳――”兵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少将大人给他顺着气儿,云淡风轻地说:“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反正这件事早晚是要公之于众的,还不如趁现在直接说出来,凭我的身份地位,足以转移舆论对这两人的注意力。”
“那你不是处在风尖浪口上了吗?”在他印象中,华国对同x恋的容忍度可是远不如欧美国家的啊。
“这其实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呢?”顾少风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果我们处理得好,不但大家都可以安然无事,而且,或许还能达到令人惊喜的效果――别忘了,现在是战争时期,很多事情都是不同的。”
他将嘴凑近叶臻耳边,叶臻听着顾少风低声交代的一句句话,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惊讶,听完,他略一沉吟,问:“你决定了?”
“决定了。”顾少风伸出手,带着茧的手心握住了兵叔的手:“你愿意配合我吗?”
兵叔看着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希冀和忐忑,说句实话,顾少风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面前的青年押上了自己一身清名、半生仕途,在这种时刻弃他不顾?开玩笑。心里微叹一口气,他没有其他选择,便干脆点头答应了。
……
第二天两人早早地起床,穿戴洗漱好,一打开门,好几只话筒就从门外争先恐后地凑过来,记者们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人时,双眼几乎发了绿,扛着大炮就向前凑来。
“请问顾少将,您表示自己也是同x恋这件事情属实吗……”
“顾少将,请问您身边这位是否就是您的同x恋人……”
有人把话筒伸到叶臻面前:“您和顾少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与他一同从房间里出来……”
“请问您到底是不是正式的军人呢?还是顾少将浑水摸鱼带进军队的情人?……”
顾少风长臂一伸,挡在了叶臻身前没有让记者再近一步:“叶臻的确是我顾少风的同x爱人,同时也是我部队里一名优秀的战士,战争时期请你们不要打扰我的战士,有什么问题就向我征询,私人问题在这里我已经说清,下面只接受公众范围内的提问。”
完全没料到对方如此干脆直接,记者们一片哗然,顾少风趁着间隙向早就守候在外面的副官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叶臻先行离开,而他则留了下来。
那名在昨天晚上就有过一面之缘的副官将叶臻带到练兵场上,把他安排在一名连长手下,让叶臻按照这个连的项目跟着进行每日训练。
副官看着叶臻佩戴上军衔和番号,脸上不由露出古怪的神色,开口道:“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副,我不会说漂亮话,只能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原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既然顾司令为了你,把自己置于如今这样的危险境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普通的华国军人,你无论如何都必须作出应有的样子来,好好完成训练要求,完完全全给我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士兵,营长我已经暗示过了,但除此之外队伍里再没有别人知道你和司令的关系,不要想着使任何花招,也不要处处表现得高人一等,现如今四面八方无数只眼睛都盯着顾司令和你,就等着看你们的笑话,如果在你身上出了什么差错,就是顾司令拦着,我也找你算账!”
“我知道了。”叶臻听完,点头答应。
“你忘了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该怎么回答?再来一遍!”
“是,长官!”叶臻脚后跟相击,对王副作了个标准的军礼。
王副官用凌厉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叶臻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动作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当他的视线转到面前人那张清丽白嫩的脸上时,还是心情大跌地重重叹了口气。看这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时候怕是就算有心,也承受不了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吧……
另一边,顾少风结束了来自各个新闻社的采访,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刺耳的视频电话铃声就催命般的响了起来,他打开视频,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怒骂就从另一头传遍整个房间:“个小兔崽子,你是要气死我啊!……”
少将大人第一时间调小了音量,等老爷子咆哮完,这才慢吞吞地说:“我这么做是有安排的……”
“去你妈的安排!……”
“……我妈是您儿媳妇。”顾少风无奈地说:“我安排叶臻士兵的身份,只要让他在后方跟着训练训练,那对外就可以说是战友间在炮火中升华的旷世奇情……”
“去你的旷世奇情!你那个不是叫李默怀吗,换人了?怎么不是赵嘉言……”
“……去你的赵嘉言!人没换,只是名字改了,还是同一个人!帮我在华国军籍里加上他的名字,别让人查出纰漏来。”
顿了顿,顾少风补充道:“虽然按照现在的战况,我不至于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调回国去,但老爷子您也帮我看着点,千万别让人把我弄回去了,毕竟……”
“如果由我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