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飘在半空，被风托起。
    他不会飞行，只是借用仙术查克拉短暂地停留悬浮，呈现出飞行的假象，无意中震惊了止水。
    忍界之中，会飞的忍者极其稀少。
    如果占据了制空权，再用刚才那些威力惊人的忍术轰炸, 在战场上几乎是灾难般的存在。
    难道刚才赤司君还藏着一手？
    止水揉去眼下的血痕，瞳仁微颤。
    他似乎说服了自己，缓缓道：“我输了。”
    须佐能乎被破解，意味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败下阵来。
    他还有压箱底的瞳术没有使用，别天神，修改意志扭曲现实的最强幻术。
    仙人模式既然已经阻隔了视线, 这类幻术估计无法发挥效果。
    即便能生效，这也不是在切磋中使用的招数。
    赤司尚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有朝一日获得那股瞳力, 该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止水忽然打了个颤。
    钳制住他四肢的石柱渐渐倒缩回去，大地恢复了平整，刚才的异变好似一场幻觉。
    “这……就是仙术的力量？”
    “我所掌握的而已。”
    赤司褪去仙人模式，回归本来面貌。
    他的呼吸平稳，微微出汗，看上去消耗并不大：“怎么样？我没有异想天开吧？”
    止水迟疑道：“的确很强，我认为，甚至超过了三代目火影。”
    “没想到评价这么高。”
    “比肩初代火影，似乎……还差了点。”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啰，平定乱世的伟力，瞬间镇压九尾的木遁，恐怕能超越初代火影的，只有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
    止水苦笑着摇头，“那是人们编造的故事吧。”
    赤司肯定道：“只要有那份力量，就能缔造新的世界。”
    不愧是瞬身止水，判断得没错。
    以自身此时的实力, 战胜三代火影等人不成问题, 放眼忍界, 恐怕只有长门、带土能一较高下。
    即便不胜，也不会败。
    毕竟有永续的仙术。
    仙术之所以可贵，是因为仙术查克拉难以提炼，同样的，带来一个巨大的问题，短时间内积蓄的自然能量用完，再行提炼的过程无法维持仙术。
    所以鸣人经常需要休息一阵再进入仙人模式。
    源于体内龙脉的协助，赤司没有这个顾虑。
    如果想，他可以一直使用仙法，哪怕浪过头，还有神树帮忙擦屁股。
    挑战止水，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检测自己的实力。
    获得仙术后，理论上变得更强了。
    然而实力的具体进步，仍旧需要在战斗中证明，最好的磨刀石无疑是最强的那个。
    这一战过后，赤司终于确信，他的实力超越了止水。
    须佐能乎作为宇智波压箱底的绝招，终究被瓦解, 那么意味着富岳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富岳和止水同为影级实力。
    止水的天分和能力毋庸置疑, 作战经验也很丰富，但心性使然，太过纯良不懂得下狠手、动阴招。
    故而被团藏偷袭，被根部用毒烟暗算，导致空有一身本领却在几名根部的围追堵截下狼狈逃窜。
    明明是万花筒持有者，实在太掉价了。
    性格的敦厚老实，使得他的实力无法再进一步。
    影，是个很神奇的称呼。
    它不代表实力的强度，上忍中的佼佼者即可担任，但是人们总觉得影是上忍中最强几个，所以影又隐含着特殊的寓意。
    赤司自认按照一般的评价，达到了影这个级别。
    加上秽土转生、漩涡一族封印术、伊邪那岐、伊邪那美、辛牙、龙脉、魍魉、仙术……站在影级巅峰都不为过。
    但生命的层次依旧停留在人的阶级。
    距离六道还差得远。
    只有生命层次得到跃迁，才有资格与大筒木同台竞技。
    不过，在木叶村的舞台上，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够呼风唤雨了。
    这也是赤司敢于摊牌的底气。
    “止水，我想让你帮忙，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我……”止水喑哑不答。
    “认清高层的真相以后，你还不愿意帮我吗？难道眼看着宇智波走向衰落和毁灭，而村子光鲜亮丽地延续，吃着我们的遗产和血肉，你也无动于衷？”赤司问。
    “不，不是的。”
    止水急忙摇头，他并非没心没肺的人。
    只是思想斗争太突然，一时间转变过来，很难接受。
    他认真地看向赤司：“你已经战胜我了，还需要我的帮忙吗？”
    “正如你所说，我的实力还达不到初代火影那个层次，所以需要你站在我身边，团结宇智波。”
    “团结？”
    “没错，宇智波是一盘散沙，保守派不肯变革，激进派的诉求和方式千奇百怪，同样是与村子做斗争，有的想直接暴力推翻高层，有的主张徐徐缓图，这样容易被分个击破，成不了事。”
    赤司摇了摇头，笑道，“只要宇智波团结一致，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止水搜索着回忆，确实，宇智波的态度存在着分歧。
    想把每一个自命不凡、桀骜不驯的族人聚拢起来，何其难也！哪怕富岳族长都做不到。
    “你想要怎么做？”
    “明天应该会召开一次族会，我要在那时决定宣战！”
    “向木叶开战？！你……”
    “喂喂，你比我还急呐，不是木叶，是云隐，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威胁我们，还以颜色是最好的答复。”
    “你这是把族人送上战场。”
    “宇智波为了战场而生。”
    赤司斩钉截铁，“用一场战争团结族人，重新焕发他们的生机，也想木叶展示一下我们的力量，这是树立形象的好时候。”
    止水默然，明明到了战争终结的关头，又要挑起争端吗？
    赤司搭着他的肩头：
    “我要让宇智波再次伟大！”
    月色之下，止水咂摸着这句话，看向广阔的世界，忽然长风吹过，轻抚面颊。
    宇智波要崛起了吗？
    他发现自己先前总是拘泥于村子的狭小牢笼，思考家族和村子的关系，跳出来看看，其实世界真的很广大。
    忍界说大很大，大到他根本看不清边界。
    说小也小，小到只够一两个人折腾。
    现在，赤司好像要站在中央——起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