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号，是这世界上最简洁有力的语言。
    一个简简单单的标点符号，却饱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在不同的语境下具备不同的含义，甚至其自身也具备庞大的信息量。
    当女人打出“？”就是男女间争吵的开始。
    当射手打出“？”就是祖安人问候的开始。
    当甲方打出“？”就是设计师噩梦的开始。
    此时此刻。
    东方镜打出了“？”。
    “你可能不是很理解现在的状况，但接下来十年你都回不去了。”林闲摊摊手，“我告诉你们家主，让你呆在我身边为奴为仆十年，十年之后会放你自由人，然后你们家主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方镜：“……你别骗我。”
    “骗人是小狗。”
    林闲举起右手：“我以青玄大帝之名发誓，绝对没有骗人。”
    嗯……
    反正青玄大帝死了十万年，骨头都风化了，应该不至于诈尸。
    东方镜显然是对林闲的话信了三分，紧接着便是满脸失落。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轻易就被家族放弃。
    这心情，就好像是为公司挥洒青春，二十年从不请假老社畜，突然被公司开除……
    林闲连忙安慰她道：“不过你也别太失落，有我担保，林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十年之期一到，我就放你回东方家，我以青玄大帝的名义发誓，决不食言！”
    青玄大帝：欺负我死得早是吧？
    东方镜对林闲又多了两份信任，这个看起来长得挺帅又很能打的青年好像不是什么坏人。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林闲笑道：“这当然是有条件的。”
    果然……
    东方镜叹了口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重整精神，义正言辞道：“说出你的条件吧，还是那句话，我东方镜绝对不会背叛东方家！”
    “除了背叛东方家之外，什么都行吗？”
    林闲上下打量着东方镜的身材。
    东方镜：“？”
    她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保守了二十四年的某种东西即将失去。
    “你不要太过分……”
    东方镜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双臂挡在胸前，脸上泛起一丝羞涩。
    林闲：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东方镜：差点没把你当人。
    “算了，其实你真的想多了，我的要求很简单。”
    林闲拍了拍手：“把我的宝贝带上来！”
    哗啦啦——
    几名管事推着一副架子走上前来。
    东方镜扭头看去。
    架子上是一套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黑色的泡泡袖，裙摆上绣着层层叠叠的雪白蕾丝，腰部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裙摆很短，只能勉强遮住半截大腿。
    东方镜：你不会是要让我穿这个吧？
    林闲：这里就咱俩，你不穿，难道让我穿？
    这一天。
    东方镜离开了九重天牢。
    与此同时，她小心保护了整整二十四年的珍贵之物，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珍贵之物的名字叫——
    尊严。
    ……
    另一边。
    林婉清悠然转醒。
    她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有点疼，像是被远古巨兽给撞了。
    “对了！我妹妹呢？”
    林婉清骤然回忆起自己回林家的目的，抓起金色长枪就准备起身。
    可就在这时，一道柔弱声音去令她的动作瞬间停止。
    “姐姐，我在这里。”
    林婉清扭头看去，发现林婉馨就坐在一旁，柔顺的头发贴着脖颈，显得很安静。
    她两眼瞬间放出诡异的光。
    林婉馨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往后退，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
    林婉清伸出大手，二话不说把林婉馨给拽上了床。
    “啊！姐姐不要啦……”
    “让我看看！”
    “等等，别撕我衣服！”
    “嘿嘿嘿……”
    “唔……”
    林婉馨的挣扎很快停止，因为她自己也意识到这只是徒劳。
    最终她只能面红耳赤的任由林婉清上下其手。
    以下省略五千字。
    ……
    ……
    总而言之。
    经过一番略显过激的检查之后，林婉清总算放下心来。“妹妹，原来你没事，这下我就放心了。”
    “姐姐，你怎么老是这样……”
    林婉馨抿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泫然欲泣。“我衣服都被你扯坏了，这下我连门都出不去啦！”
    “没关系，你可以穿我的！”
    林婉清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自信满满。
    林婉馨瞄了眼自己：“应该穿不上吧？”
    林婉清也瞄了瞄自己：“勉强穿得上……应该？”
    身为姐姐却比妹妹小一号什么的，这种事不要说出来啊！
    冷静下来之后林婉清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居然就是自己以前闺房，以前她还没有去边关镇守时就住在这里，偶尔也拉着林婉馨一起过夜。
    想不到，居然还留着。
    “姐姐，你太莽撞了，差点酿成大祸。”
    衣衫凌乱的林婉馨嗔怪道。
    林婉清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惭愧，能让她流露出这副神情的，也就只有林婉馨了。
    她忍不住问道：“妹妹，我听说你被大帝追杀这才赶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林婉馨将事情的缘由从头道来。
    魔女的多次现身。
    大帝的察觉。
    在确定林婉馨身上真的有魔女转世灵魂后，宏宇大帝便对她展开了无情追杀。
    林天虹力排众议决定保下她，甚至向大帝请求和谈，愿意付出大量代价只要能留林婉馨一命。
    然而宏宇大帝却立下了大道誓言。
    必杀林婉馨！
    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一道誓言将林家逼上了绝路，想尽了所有办法，甚至向远在边关的林婉清求援。
    彭！
    林婉清一拳把床板给锤烂了。
    “这狗日的大帝，活腻歪了吧！”
    林婉清的小脸上满是狰狞：“居然敢动我林婉清的妹妹，今天我林婉清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必杀宏宇大帝！”
    嗡——
    冥冥中的大道传来回应。
    大道誓言不可轻易立下，一旦立下，就相当于给自己加了紧箍咒。
    若有一日林婉清见到宏宇大帝，双方必然是不死不休！
    林婉馨双手掩面，差点没哭出来。
    居然立下大道誓言，要杀大帝……
    不愧是姐姐。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了，那狗日的宏宇大帝呢，让他出来，跟我林婉清碰一碰！”
    林婉清杀气腾腾道。
    林婉馨：“三天前就死了。”
    林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