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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的时候,影卫的长枪舞动的再快,也挡不住如雨一样的箭。伤亡在所难免,可所有人都没有惧怕,不断向前,不断的扫平挡在前面的敌人。突破了一切的重围,最后用血染红双眼。
拓拔野已经不坐在马背上了,他冷眼看着阿牛,握着手中的寒剑,抬手挥退身边的侍从。这一仗是他和阿牛之间的事,这段情是该断了。若生时求不得,那就让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握着那人的魂魄,让其无法轮回转世,终其一生傍在左右……
枪与剑碰撞出猛烈的火花,在滚滚的黄沙中划出一道道亮光。
红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阿牛的枪已经无力举起。之前师父就告诉他拓拔野不好对付,因为拓拔野从拜师开始,师父就为他强行打开了筋脉。这种练功的方法很速成,内力增长的也很快,可是却有个弊端,那就是命门便是死穴,一触就死。只要拖拓拔野一个时辰,待他攻击疲乏时击他百会穴和天枢穴,只有这样他才会破功,到时候就和废人没两样了。
而现在阿牛就在做这些事,用手中的长枪和小白一起困住拓拔野。可这野狼像是披了一层铜甲铁皮一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两人身上都带了大大小小的伤,而拓拔野却跟没事人一样。
伤亡越来越重,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北辽军已经开始转向堵住后路的巨石了。残存的影卫仍在混战,天空上的烈日已移到了正中,午时将近,一切都要结束。
默默的开始倒计时,等待的死亡的一步步临近……
阿牛的手被紧紧的握住,耳边有人轻声问道。
“后悔吗?”
后悔吗?不悔。若是能与那人携手一生,绝不悔。
被握住的手改为十指相扣,无声的回答胜过一切。两人相视一笑,握紧手中的枪再一次向前冲。
轰的一声炮响,整个峡谷落石纷纷。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阿牛更是差异不已。时辰并未到?为何就开炮了?就算早已知道牺牲在所难免的,也不用这般急切的告诉他们,至少让他们等到午时,心甘情愿的赴死。
龙战手中的马鞭只是顿了一瞬间,但很快就抽动了起来。身子紧贴着马背,据说这样的姿势能让马跑的最快。挥鞭如雨,马蹄狂乱,只为了能快些见到想要见到的人。随着第一声炮响,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
每一声都让人心神慌乱,北辽军乱着寻找出路。龙家影卫忙着给北辽军添乱,而龙战则心乱的担心阿牛。
“原来你们想的是这个主意。可如今北辽大军已非我左右,杀了我就和杀了一员大将没两样。”拓拔野垂着手,让手中的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一步一步的向着阿牛身边走近。完全无视了峡谷中的地动山摇,完全忽视了冲天而落的碎石。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弟,那个让他一直放在心底最深处,且用伤害来表达爱意的男人――龙昊元。
阿牛晃着身子让自己站稳,小声的对身边的小白说道:“你攻他百会穴,我攻他天枢穴,只要他败了,大伙还有机会撤离。”
“好,你小心。”没有过多的关心,小白在只说了一句,便跃起身子冲向拓拔野,正面于其交锋,掩护这阿牛,让他可以绕到拓拔野的身后,前后夹击。
两柄银枪一扫,夹击的人弯腰轻而避过,三人身影交错,谁也没能伤到谁。就在三人准备再一次进攻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嘶鸣声,接着一匹战马失踢倒在他们的身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舞动着银光直逼拓拔野的双眼。
“大哥!”阿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不是在前方指挥吗,为何会在此,那么命人发炮的又是谁?
龙战的身子还没稳住,更别说要开口回答阿牛的话,整个人就被小白推开。两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块大石就落在刚刚龙战站的位置,小白的肩膀上。
“你……”所有的话都堵在喉间,龙战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个人算是救了他一命,也是他的情敌,但他现在会在这儿,也说明了注定以后两人之间将会是家人。他承认下这个人,自然不会开口道谢,因为自家人无须言谢。
“小白,你没事吧?”阿牛推了下龙战,示意他先对付拓拔野,自己则紧张的检查着小白肩上的伤。
山上落下的石头越来越多,可峡谷中的影卫却各个精神百倍,毫无惧怕。别无他因,只因来人――龙战,他们心中的神,他们的主子。那个本来应该在最后方指挥作战的人,现在却出现在这儿,和他们一起同生共死,一起斩杀敌人。
小白和阿牛慌乱的躲着落下石头,同时还不忘协助着龙战。
“大哥,你怎么跑来了?你在这谁指挥龙家大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五发大炮已经全部发完了,接下来的是雷火弹了。快下办法镇住拓拔野,然后撤退!”回手拉住身边的阿牛,龙战望着他的眼,认真的说道:“我已经不是忠勇侯了,龙家军如何与我无关,天秦如何我也不想管了。可是,娘子的生死,我可不得不管!就算救不了你,也要和你死一块!”
“倒是痴情的很!”拓拔野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双眼发红的盯着紧贴着阿牛的龙战。眼前的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种讽刺,讽刺着他这个得不到爱人的人。
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到了黄泉路上,再一争高下,谁也别想争先。
龙战完全无视拓拔野扭曲的脸,神情的望着阿牛,“论到痴情我可比不上小白,但绝对比你强。”
连番的轰炸,峡谷的路已经被堵死,所有人都变成了困兽,在这个地方最后一战。拓拔野原本束起的发现在已经散开了,披头散发着显得格外的杀戾。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可是整个人却异常的精神,好似那些伤都是别人的。
阿牛喘着气退到一旁,整个身子都撑在长枪上,口中不断的叫道:“攻他天枢穴和百会穴。”
龙战和小白意会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分别向着这两个穴位攻去。同样使的都是龙家枪,两人舞出来的感觉就是不同,一个招招霸气,一个招招致命。
阿牛立在一旁默默的算着时间,只要一个时辰,一切都结束了。手中的枪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最后被扔在地上换成了一把短匕首。
突然的一声嚎叫,那是龙战刺破百会穴拓拔野的嘶吼声。趁着这一空挡,小白连忙挥动手中的短枪,攻向拓拔野的天枢穴。
困兽都知道垂死挣扎,更何况是拓拔野。疼痛激发了他的神经越发的狠命厮打,手中虽无章法,但杀伤力却更胜。
龙战和小白已经被打到一旁,阿牛疾奔到拓拔野的跟前,迎接他的就是剑锋,一个后仰退了两步,轻声唤道:“师兄……”
已是满眼血泪的拓拔野因为这两字身子一僵,用通红的眼怔怔的望着阿牛,手中的剑也慢慢的放下。阿牛知道这时的拓拔野什么也记不得,什么不认识了。因为两个死穴被破,已经将他变疯。
就算拓拔野疯了,也不代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他,毕竟发疯的狗咬死人,何况是个人。阿牛知道要接近拓拔野很难,所以才会这么喊着。他在赌,赌拓拔野那夜寻他是因为关心,赌拓拔野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事实证明,这朵桃花开的够烂。阿牛心里虽感动,可不代表他会心软。手起刀落。连着刀柄都扎进拓拔野的胸口。对着那双震惊的眼缓缓说道:“在中间,这次我没有记错。”
“为什么?”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满手血的手紧紧抓住还扎在胸口的那只手。很热,很温。拓拔野动着嘴喃喃自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重复来重复去都是那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阿牛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不是能说清楚的。他和拓拔野之间有太多的错,现在是彻底的斩断了。
眼前的人没有倒下,可是阿牛知道他已经死了,因为插在胸口的手慢慢变冷,原本温热的血液没了温度。师父说的对,命门被破后,拓拔野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样,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侧头看着拓拔野挂笑的脸,阿牛想也许死在自己的手里,对这个人来说是件好事。
“阿牛!快走!”
看着小白飞奔而来的身影,阿牛慢慢的把手从拓拔野的胸口抽出,上前的人缓缓倒下。身子一晃,整个人跟着那具躯体一起摔到一旁。阿牛迷茫的看着不知从哪来的龙战,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什么事,震天的响声就在耳边炸开。
雷火石,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就想到这个,还有他似乎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号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有些错愕,阿牛迷茫的盯着床幔上的五爪金龙,回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哪?不是在战场上吗?抬起手,原本沾满血的手也变得干净,身上的甲胄也换成了柔软的里衣。
“醒了?”沙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快传太医,把药端过来。”
身子被小心的扶起,阿牛整个人还发蒙中,一个装着黑汁的银碗就贴到了嘴边。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有些清醒。
“这是……”这里绝不是战场,更不是天险关。满眼的明黄朱红和到处都是的五爪金龙,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他该出现的地方。而且面前的银碗,雕花精致,怎么看都像是皇宫之物。顺着端碗的手向上看,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爷!”
“快把药喝了,你整整昏了三个月了,可是把我担心坏了。”
喝了口药,阿牛撑起身子四周张望了一番,整个屋子中除了紫鳞渊便是一些侍女太监,“这里是什么地方?”
“寝宫。”紫鳞渊的声音温柔似水,转头之间瞬间变得暴戾,“太医为何还未到?”
猛的提高嗓音,让阿牛身子一震。紫鳞渊也察觉到了,回头过来时有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吓到你了?快喝了药,这三个月来你都没好好吃东西,,我让人温着粥,你等等喝一些。”
阿牛想要张开说话,他有很多疑问。不是在天险关打仗吗?怎么跑到了寝宫,什么地方的寝宫?还有龙战和小白去哪了?和北辽的战又打成什么样了?可所有的话都被那碗苦药逼回肚中了。
好不容易喝完这药,可以说话,紫鳞渊又端着一碗粥到他的面前。没有喂他,而是自己舀了一勺吃进嘴中,然后用口哺给他。
“王爷……嗯……”口中的粥溢出嘴,阿牛睁大双眼瞪着近在眼前的人,退却的手也被顺势的握住。
一口粥在终于喂完,紫鳞渊舔着嘴角冲着阿牛笑着,毫无诚意的抱歉道:“抱歉,这三个月都是这么喂你吃东西的,一时改不了。”
“大哥呢?”
紫鳞渊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笑着说道:“你不是问这是哪吗?这是王城,皇帝的寝宫,你睡的地方可是龙床哦。五日之后我便要举行登基大典了。”
“啊?”阿牛这时才发现他睡得地方确实到处都是龙,只是他到底怎么从天险关一下跑到了王城来了。而且紫鳞渊突然从王爷变成了皇帝?“恭喜王爷,不对,以后要称陛下了。”
“你爱叫我什么都行。”紫鳞渊仍旧一脸的含笑,一勺一勺的喂着阿牛,完全忘记阿牛刚刚问的问题。他希望阿牛永远不会问起……
事与愿违,比起满脑子的疑问,阿牛跟关心那两个人,那两个愿意和他生死共赴的人。
“为何没见到大哥?”
舀粥的手顿住,紫鳞渊带笑的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冰渣子。但只有捻指一瞬,很快又带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没有之前的温柔,透着一股冷气。
“你可想知道这一战如何?北辽和我们大战的时候,窝里反,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见阿牛被这个话题吸引住,紫鳞渊接着说道:“你可知北辽已经改国号为琅邪,而现在的王正是当初北辽的琅邪太子,现在的琅邪王了。”
“琅邪太子?他不是在八年前失踪了吗?”
“可他又回来了,带着当初北辽王为他准备的大军杀回来了。对了,那个琅邪王还是你熟悉的人呢?”适当的卖关子,让阿牛的注意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望着阿牛疑惑的眼,紫鳞渊多希望这双眼以后只看着他一个人,“那琅邪王便是小鬼――拓跋。还真不知道你竟然有养狼的习惯。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狠,他攻下北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凌迟了他的皇叔,那个夺了他爹王位的北辽王。之后便是和天秦和谈,愿意俯首称臣,但是条件只有一个。”
“什么条件?”有什么条件可以让小鬼俯首称臣?阿牛知道,小鬼绝不是那种容易放低姿态的人,更何况是让他给人称臣。
“他要拓拔野的尸首。”说到这,紫鳞渊的心情突然特别好,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异常,伏在阿牛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他将拓拔野的尸首要的回去,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车裂五马分尸,之后又把四分五裂的尸体上面的骨头一块块敲碎,切成一千多块肉,分别用蛊封在七百七十七个坛子中,埋在北辽最凶的地方。还让人诅咒他万劫不复,永不超生。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有事为了谁呢?”
捂着嘴不敢想象那是种什么场景,刚刚吃的东西险些都翻了出口。阿牛颤抖的肩膀,实在不能相信那是小鬼,那个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个是小鬼,是那个总是在他面前装乖的孩子。
“小白在哪?大哥在哪?”
下巴被捏起,紫鳞渊冷冷的看着阿牛,缓缓的说道:“朕马上就要登基了,这些日子没空来看你,你好好在寝宫带着。实话跟你说了,这三个月与你同床共枕的是朕,你已经是朕的,就别再想其他人了。你的余生只需待在朕的寝宫中便好了。”
松开阿牛的下巴,紫鳞渊转身就向外走去,停在门边回头。背着光看不清面上的表情,阿牛只听到沙哑的声音。
“你真以为我忘了吗?我什么也没忘。你也别妄想逃走,你若是逃了,我就诛了龙家九族!”
“你不敢!”
“呵!他拓跋敢冲冠一怒为蓝颜,连祖宗留下的国号都不要了。我为何不敢杀了他龙战一家上下三万余人!你敢试,我就敢做。”一边说着一边逼近阿牛,紫鳞渊强压的怒火被彻底的燃起,“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行?龙战我没话说,那个下贱的影卫你也心甘情愿!他们有什么好?你竟然能接受他们两人,为何不能接受我?”
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王爷从没问过,为何知道我不会接受?”
“那我现在问你,你可愿意?”
“不愿。王爷问我为何接受他们,王爷可放得下这天下同我赴死?他们会!”
“你怎知我放不下?”
“因为背着枪来的人是大哥,他其实一直不懂我要什么。可最后他还是来了,他是不懂,可他知道怎么做。为了这个,纵是他有多大的错,我都能接受。”
“可我若是去了,谁来主持大局?有的时候儿女之情必须放下。”
“我知道。可是王爷,大哥再怎么也不会把我禁锢,否则当年我如何能一走就是八年?”站起身子,阿牛叹了口气,“王爷,你知道吗?你很像师兄。”
阿牛缓缓的跪在地上,“求皇上,让草民回去吧!”
“若他杀了小白,你还愿跟他吗?”
“什么?”阿牛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这个起身动作太大,让他险些摔在地上。紫鳞渊好心的抱扶住他,“你看看外面是什么人?”
身子被紫鳞渊慢慢的拉到门边,阿牛看到寝宫外长长的玉阶下的广场上相互厮杀的两个人。
“朕告诉龙战,想要你平安回去,就杀了小白。”看着阿牛慢慢变白的脸,紫鳞渊又说道:“同是告诉小白,若是他输了,朕就要你的命。这两个人可是为了你在这打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你看那青砖地都变成朱红色的了。”
“朕想他们无论谁死,你都再也不会接受另一个人了吧?你要你愿意留下,朕就叫他们住手。”
紫鳞渊静静的望着阿牛的脸,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阿牛冲着他微微一笑,“你果真很像拓拔野,像极了。”趁着紫鳞渊出神的机会,阿牛挣开他的手,飞奔下玉阶,“我选他们一起死。”
“阿牛!”“昊元!”
已经打到麻木的两个人终于看到那个消失三个月的人。那日峡谷之战,阿牛被雷火石炸成重伤,好在北辽大军突然撤退,让他们有机会将人送回王城救治。怎么知道才进王城,阿牛就被紫鳞渊接进皇宫,美曰其名是为了更方便的救治,从此就再也没有关于阿牛的任何消息。龙战为此进宫多次,都被紫鳞渊挡了回来。直到三日前,紫鳞渊受不了龙战每天三餐一样定点报告,扯破脸把话说清楚。让龙战杀了小白,他就把人给放了。
开始龙战和小白商量,让小白比武的时候诈死,先把阿牛弄回来再说。怎么知道进宫之后,龙家上下都被包围了。紫鳞渊又单独对小白说,若是小白输了,就杀了阿牛。龙战若是不赢,还回来的阿牛会不会完整,谁也不知道,而且龙家上下三万人都要死。而两人的条件双方都不知道,可也不敢真的和对方真打。
因为明显是个矛盾的选择,无论谁赢,阿牛都会受伤。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方的条件,只能这么打着拖时间。而紫鳞渊似乎不满两人的敷衍态度,每个时辰便让人拖一局龙家人的尸体来。迫使两人不得不认真的厮杀。
“紫鳞渊,你要么放了我们三人,要么就杀了我们三人。”
四个人站在那儿,谁也没说话。风轻轻的吹过,带起一阵血腥味……
“这是做什么?这么热闹啊?”突然咋响的声音,让四人都吃了一惊,接着就看到穿着戎装的小鬼缓缓走来。“这不是爹爹吗?伤可好了?”说话中小鬼没看阿牛一眼,双眼望着紫鳞渊,“神武帝这是在做什么呢?之前本王一直说要接爹爹回去,不知神武帝想清楚了吗?若是还没想清楚,本王愿意跟你慢慢想。”
小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明显的要挟,用他手中的兵权。
“朕五日后便登基,还望琅邪王能观礼呢!”
“本王来此的目的不就为了这个,那现在本王能否和爹爹去叙旧了?”
“请便!”拂袖转身,紫鳞渊走的不甘不愿,待到无人的地方连忙招来影卫,“去跟着他们,别让他们离开王城!”
见紫鳞渊一走,小鬼就拉着想要开口的阿牛向外走,“你们还发什么呆?快走。”转头看向龙战,“龙家那边的人我已经让人去救了,你们现在就离开王城去北辽,这家伙已经疯了。”
“小鬼……”
知道阿牛有很多话,小鬼停下脚步望着他,“我永远是你儿子,不会变。只是希望以后我做什么,爹爹都不要再管了。有些痛不是这么轻易能好的,欠我的,让我失去所爱的,我都要一一讨回!”
北辽最好的战马,载着阿牛他们向着王城外而去。开始还有一队御林军追来,可到了后面就再也没人追来了。
五日后紫鳞渊登基称帝,琅邪大军压境。没有龙家军的天秦,就像是少了一只手臂的战士,虽然苦苦的支撑的,最终还是迎来破城的一日。一场大火结束了紫家王朝统领天秦的一切,紫鳞渊也在那场大火中消失无踪。
琅邪大军并没有因为一个天秦而停下脚步,杀戮被带到了南疆,最后战火燃烧了整个天下,这便是长达九年的琅邪吞疆。
而这一切已经和阿牛他们没有关系了,正如小鬼说的那样,欠他的他要一一讨回。他灭天秦是因为紫鳞渊没有完成当初的许诺让他得到姬梵,也因为紫鳞渊对阿牛做出的种种。阿牛根本不在意紫鳞渊之前做的事,可是某个记仇的小鬼记得清楚。
而南疆,完全是因为火药的关系。当初南疆沈三王爷把火药卖给了拓拔野,才让拓拔野有了乾坤落,导致最后的一切……
伽蓝寺
“我说,和尚不该六根清净的吗?你到底怎么知道那种事的?”阿牛趴在亭子中,看着和尚细心的擦拭着池塘中的莲花。
“贫僧这可是为施主好,特意去查的医书,若是施主不领情便算了。”
和尚法号痴情,因为他情缘未断。他痴情的望着池塘中的青莲,宛如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佛门清净地,还希望施主带着两位夫君早日离开。虽说庙中只有贫僧和师父两人,可也受不了施主夜夜销魂的叫声。”
“若你不告诉小白,那个什么螳螂人根本就是个玩笑,我也不会这么辛苦!”阿牛想到小白知道真相后的那晚,瞬间整张脸都变得通红。只能暗骂这个和尚多管闲事,但这个闲事也不讨厌就是了。
“我让他们以后收敛一点就是了,只是展沅的眼睛治不好了吗?”
“你怪他吗?”
和尚口中的他是谁,阿牛知道。当初逃离王城,龙展沅殿后,紫鳞渊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这个孩子的身上,身为一个武将被挑断了手筋,甚至连眼睛都毒瞎了。等小鬼将人送回来的时候,几乎没个人样。所有的郎中都说救不活了,可不知道小鬼跟他说了什么,又奇迹的活过来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唯独那双眼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你的莲花开了吗?”
和尚叹了口气,这莲种了十年,一直都只是花苞,从没见它开过。“她还在怪我,不愿见我。”
“是你放不下。”感到话题有些伤感,阿牛突然站起身子,勾着和尚的肩膀笑道:“我说和尚,今天怎么不见隔壁猎户家的丫头来找你啊?”
和尚无奈的笑了笑,指着不远处,“你的两个夫君来了,别搭着我。”话刚说完,身边的人已经跑远,和尚摇了摇头,看向池中的青莲,“你知道吗?那丫头也叫青莲,可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啊!”
“大哥,小白!”飞扑到两人的怀中,阿牛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这样的日子真好。每天醒来能看到最爱的人,一起携手做任何事。
“小鬼来了,正和展沅说话呢!”
阿牛眉头一挑,“这孩子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怎么突然跑来了?”
小白抿着嘴忍笑着,用手肘戳着龙战,“让大哥跟你说吧!”
阿牛转头,就看到龙战铁青的一张脸,闷声说道:“他来提亲的!”
还以为什么大事,那两孩子这些年分分合合,打打闹闹,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起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这件事龙战不是早就默许了吗?
“该高兴的事,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哈哈!”小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着龙战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说道:“你见过谁提亲带着一棺材的人头来的?”
“啊?”有啊!这个不就有个现成的吗?就小鬼记仇的本事,当年害他未来媳妇的人,哪能轻易放过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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