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臭名昭著的流放世子妃,狼口救夫
“把那些不能动弹的人丢出去,喂狼,趁着狼分食的时候赶紧赶路。”
佩刀的官差们拿着鞭子,在队伍里低喝,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才流放第三天夜间,就出现了这样的危机也是罕见。
不远处蹲守着几百只狼,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嘴角的涎水滴滴答答。
几百个犯人像牲口一样挨挨挤挤的挤在了一起,怕的牙齿咔哒咔哒的打着颤。
裴姝儿大脑一阵眩晕,看到这副景象时,猛地倒吸一口气,在这股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的环境里,只觉得一阵窒息。
她脑海中涌入大量支离破碎的,不属于她的记忆。
再结合她之前看过的《大燕医妃传》,她便知道,她是穿越成了那个九子夺嫡前期,就已经在流放地死了的裴姝儿。
在三皇子的诱哄下,原身嫁给了唐瓒,这个前期阳光俊秀的翩翩少年郎。
她和唐瓒新婚当晚,北战王府因贪污罪被围,唐瓒也从最开始的世子爷变成了阶下囚。
皇帝下令,北战王唐沛忠秋后问斩,唐家的其余人流放古兰山。
在流放之前,唐家的众人就受了很重的鞭刑,唐瓒更是被严刑拷打,被官差押出大牢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半条命。
在路途中伤口恶化,现在正处于发烧昏迷的状态。
在她脑袋被记忆冲击的无法思考时,官差走到了他们面前,拿着鞭子的手点了点唐瓒,也就是她的残疾大反派丈夫。
“他都不动了,也扔了。”
唐家其余的人都抿唇不语,无声的抵抗着。
大伯犹犹豫豫的道:“官爷,唐瓒他也才昏迷半天的......”
官差不耐烦的打断:“你要是拖了进程,那么我就把你丢出去!”
大伯瑟缩了一下,看着那些被丢出去,被几百头野狼撕咬的痛苦哀嚎的人。
他咬了咬牙,发了狠地将重伤昏迷的唐瓒给丢了出去。
他觉得背上轻松了许多,反正唐瓒也要死,晚死不如早死,不然还可能连累的他累死。
一群狼猛地围上了这个过分苍白过分帅气的世子,张开还挂着丝丝血肉的大口,就朝着他咬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唐瓒的至亲悲恸,想要冲上去将唐瓒拉回来,被尚有理智的唐家人死命挡住了。
恪守礼仪的唐瓒母亲柳絮,恨得用手捶打唐瓒大伯。
“你好狠的心啊,那可是你亲侄子。”
大伯皱眉:“唐瓒即便不是现在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更别说他现在都已经被丢进了狼群中。
裴姝儿看到被丢出去的唐瓒后,瞳孔紧缩。
任何人都可以被丢弃,唯独唐瓒不行!
唐瓒作为后期的超级大反派,被丢进狼群之后渺无音讯。
直到夺嫡后期,右手和双腿膝盖以下消失,只有左手还能动的残躯,在幕后搅弄风云,最后成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
他冷心冷肺,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只想看着别人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体会和他一样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事关她的命运,她的生死!
唐瓒被丢后,他的大伯就彻底没有了顾忌,束缚他的枷锁像被打开一样。
他将她送给了官差,换取分粮食的时候能分更多。
裴姝儿哪里经得起那些官兵的对待,身体伤上加伤,这才在流放地被敌人给拖到帐篷里折磨致死。
所以,唐瓒不能被丢到狼群里,更不能“死”。
否则她一介女流,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也就是个被送人的命。
想到这,裴姝儿顾不上许多,冲进了狼群,借着狼群的掩饰,从她随身携带的空间里掏出了驱赶野兽的粉末,洒在了自己和唐瓒身上。
这空间在她穿越之前突然出现在身上,之后一直有人在她梦里提点她买东西,她便将亿万家产变卖,购买了许多许多的物资,可以说应有尽有。
可是唐瓒已经被野兽咬了一口,血腥味实在是太浓郁,一点药粉还不足以让它们退却,仅仅会让它们迟疑。
可是这迟疑也足够了,她喝了一口空间中的灵泉,这灵泉水可以让她力量暴增八倍。
又从空间中掏出匕首来,好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距离大部队所在的地点也足够远,没人发现她突然出现的匕首。
作为神医的她,手术刀使得得心应手,对着野狼那些容易切割的部位毫不手软,每一刀都捅在了致命的部位。
野狼还来不及哀嚎,就已经毙命。
可是她身上也被野狼抓了两下,她也知自己不是这些野狼的对手,只能一边背着唐瓒一边退一边撒驱赶野兽的药粉,总算是险险的退回了队伍里。
还没等她站稳,就感觉到了鞭子打来的破空声,她背着唐瓒往身旁一滚,险险的避开了鞭子。
官差横眉冷目,又一鞭子抽了过来。
“这么一个累赘,带着他将会拖慢我们的行程。”
裴姝儿眼神一厉,抓住了鞭子。
官差一看裴姝儿这样,眉毛立马竖起,怒道。
“你不想活了。”
说着便将鞭子往回拽,裴姝儿被拽的一个趔趄。
裴姝儿敛去眼中的冷芒,形势比人强,她现在要是和官差对上,那么官差完全可以原地处决了她。
现代社会教会她的生存法则之一便是,能屈能伸,该忍则忍。
她将原身藏在腰带里的碎银递给了官差,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
“官爷,狼都去吃那些人去了,也不再需要丢弃人了。我会背着他,不会让他影响大家的进程的。”
官差冷笑一声:“要是你落后一步,那你就和唐瓒一起去喂狼。”
大伯唐沛霖走了过来,指点着裴姝儿。
“裴姝儿,你也太不懂事了,现在那么多狼围着,他的身上又带着血腥味,肯定会引来野兽的,你这不是把大家置于危险境地吗?”
她面对官兵可以低头,可是面对大伯,裴姝儿完全不惧。
“大伯这话说的好像是个陌生人,况且相公身上的血腥味,难道不是大伯将他丢入狼口造成的吗?”
唐沛霖咬牙:“我这是遵从官差的命令。”
裴姝儿挑眉:“官差也没强制你将唐瓒丢出去,你要是背不动他,可以给别的人背。”
唐沛霖冷笑一声:“那谁背?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