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页
清见主持点头,倒不奇怪净涪猜到了。
祖师似乎入了迷障......
净涪想了想,暗问道,主持想提醒恒真祖师?
清见主持又是一点头,叹道,他到底是我天静寺真正意义上的开山祖师。
清见主持只说天静寺,显然是不想勉强净涪也担上这份责任。
净涪心里明白,故而这一回他也只笑着暗问清见主持,主持既已有了决定,又为何在这迟疑?
为何?当然是因为这位恒真祖师的性格。
虽然清见主持没有回答他,但净涪也还是能从清见主持的沉默中看出些端倪,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等清见主持自己权衡清楚,拿出一个主意。
清见主持心里暗自想了一回又一回,一直到得妙音寺的大法堂已经远远映入他的眼中,他才终于有了决断。
恒真僧人还在快速梳理自己手边的事务,好找到合适的人手托付出去,却冷不丁听见耳边传来的清见主持的声音。
祖师。
恒真僧人抬起头来,看向清见主持。
净涪看见,又自快走一步,跟上清源方丈。
清源方丈显然已经将他与清见主持暗地里的那一番交流看在眼里,此刻见净涪靠近,也暗自传了声音过来,清见师兄还是想要提醒他?
净涪微微点头。
他就知道恒真僧人的不妥之处其实全都落在这些个大和尚眼里,而同样被这些大和尚关注着的,还有清见这位天静寺主持。
清源方丈微微叹了一声,只和净涪道,只怕清见师兄的这番苦心根本就没被人放在心上。
清源方丈也没想要从净涪这里听到些什么,他说完之后,自己便又继续道,恒真这人,哼,确实是比那位慧真祖师要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还真真是一个人,都一样的。
贪婪,自私还霸道。
净涪沉默着,只当自己没听出清源方丈声音里隐着的一丝不忿。
事实上,哪怕恒真僧人或者说那位慧真祖师是他们景浩界佛门实打实的开山祖师,遍数景浩界历代僧众,现在还真是找不出几个完全信服、敬重他的人。
清源、清遥这些各法脉方丈就是这些人中最顽固的代表。
不见恒真僧人出世这么多年,妙音寺、妙潭寺、妙定寺、妙理寺、妙空寺、妙安寺这六法脉都不曾对这位祖师有过特殊礼遇吗?
净涪觉得天静寺中其他任一位祖师归来的待遇大概都会比他来得周到厚重。
但想想恒真僧人这么多年以来的行事,再想想佛门史书上记载着的那位慧真祖师诸事,净涪也就能够理解了。
他其实也没怎么看得上眼。
不过恒真僧人也就罢了,清见主持在这位僧人面前也确实很不好做。
放不放在心上的,清见主持只怕也没指望,只是尽心而已。
清源方丈沉默了一下,倒也很是认同,这倒也是,清见师兄若真什么也不做,只这般看着,怕他也不能安稳。
他们这两人说话间,清见主持和恒真僧人那边似乎也有了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各位亲们晚安。
第74章
净涪目光不过轻转,瞥过清见大和尚那面无表情的脸与恒真僧人明显僵冷着的脸色,心里便明白了。
大概还是被清源方丈说中了吧。
净涪也确实不意外,他收回目光,踏着鼓声走入了法堂中。
大法堂中央满满当当地做了一堂的弟子,看情况,是现下所有留在妙音寺里的弟子都到了。清笃、清显等一众大和尚也在,此刻就坐在大法堂的左右两侧。
净涪在诸弟子最末侧还看见了白凌、谢景瑜和皇甫明棂。他们不知是事先得到了消息还是跟随着妙音寺的弟子一道做晚课习惯了,竟没错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清源方丈很满意。
他引着所有人在大法堂正前方入座。净涪跟在所有大和尚后方,就在这一列九个蒲团中最末的那一处位置坐了。净音则领了净栋这七个人在诸弟子最前方的那一处蒲团上安坐。
各各坐定之后,正有最后一道鼓声传来,却是该真正开始晚课了。
清源方丈向各位主持、方丈稽首一礼,又对左右两侧的妙音寺大和尚们、中央处的各位妙音寺弟子们点点头,手腕一动,干脆利落地让木鱼槌子清而响地敲落在木鱼鱼身上。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秖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
晚课开始便是《佛说阿弥陀经》。清见、恒真等一众外来的客人也非常习惯,不管先前都是个什么心情,什么想法,这一刻拎起了木鱼槌子,却全都表情平静心神安和地敲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秖树给孤独园......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大法堂中的妙音寺弟子也再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拿着了木鱼槌子,持定一心,专注敲经。
如是我闻,一时,......
可大概就是因为这一刻妙音寺诸弟子谁都没有分神它念,只专注于《佛说阿弥陀经》本身,反倒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共鸣,觑见各位大和尚的几分体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