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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背影,叹息的望向漆黑的夜空,苍穹上琼琼的萤火星星点点,“看来又要闹了,头疼。”
关门,回屋。
噗通,乒乒乓乓的声响。
“我靠,黎渊你给老子消停点,究竟你是禽兽我是禽兽……啊……嗯……轻…轻点……”
“呵……你果然这时候最可爱。”
满室春意盎然。
作者有话要说: d(rへq)〃敢留个言么!在的吱个声让我知道你在……
☆、心魔04
顾离辰牵着柳慕言的手明目张胆的走在街道上,借着人来人往时不时把柳慕言抱在怀里以免磕磕碰碰的,两人外貌出色倒是引得行人频频回头。
夜市有几家做的小吃特别有味道,顾离辰牵着柳慕言的手一路买一路喂过去,走走停停。看见有个老人家在做棉花糖停顿了一下,买了一个给小孩拿着走。柳慕言鼓着腮帮子吃东西手里拿着棉花糖的样子好看的顾离辰都舍不得眨眼。
好不容易走到自家小区底下的花园,顾离辰站住不动了,扶着柳慕言的肩膀,摸了摸小孩被风吹的有点乱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那条系着血红色石头的丝绳。
“言言,可以么?”顾离辰看柳慕言下意识缩脖子的动作,有些失望,眸光暗了下去,“对不起。”
把柳慕言抱在怀里,顾离辰妥协的说,“言言,至少随身带着,放哪里都行。”
“师兄。”柳慕言有些迟钝,吹了半天的冷风但顾离辰的气息满满的覆盖住自己,眼眶不由的湿润,“师兄,我……”有关顾离辰的事情,他就脆弱的不堪一击。
“言言,我不想骗你。”
柳慕言仰头看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顾离辰,就被捧着脸亲住,顾离辰从额头一路吻到嘴唇,柔声的哄他,偶尔低语几句,直到把东西重新挂回柳慕言脖子上,才停止这腻死人的行为。
“师兄。”柳慕言的眼里有点点星光,倒映着顾离辰的身影。
“言言。”顾离辰右手摩挲柳慕言的左脸,“我只说一次,不管你听不听得懂。”
“唔?”柳慕言有些迷糊。
顾离辰眼底的情绪慢慢浮现出来,是柳慕言从未见过的深沉,“我的野心不止一辈子,是永生永世,明白吗?”
柳慕言闻言有些惊讶,听他继续道:“我现在是你的,一个人的。”
“言言。”顾离辰用鼻尖蹭了蹭柳慕言的鼻尖,“我在这里,都是因为你。我想和你单纯的在一起。言言,你愿意么?”
单纯的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负担。
柳慕言只觉得眼眶热热的,明明不想哭,但眼泪还是在打转,像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完成。脑子不停的循环,他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不抱任何希望。
“师兄……”柳慕言嗓子有些干,他吸着鼻子,带着哭腔说道,“我怎么觉得,又难过又开心的。好奇怪。”
顾离辰释然的笑了,无赖的抱紧小孩蹭个不停,嘴里不停嘟囔,“言言,你还没说喜欢我。”
“唔,喜欢。”
“说喜欢我。”顾离辰不满。
“喜欢我。”
“你耍赖!言言。”顾离辰出离愤怒了。
柳慕言脸色通红,紧抿着嘴唇看他。
“言言,我可是从小就把你当媳妇养,耍赖是逃不掉的哟。”顾离辰动作一向迅速,凑上去各种占便宜,十指交扣握在胸前。
“师兄。”柳慕言闭着眼抬头就撞了上去,幸而顾离辰偏过头才避免撞到的悲剧,愣了一会两个人傻兮兮的笑了。
“言言,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柳慕言第二天一早起床,看自家师兄的睡颜花了半小时才回过神,像做贼一样偷亲了一口;再花半小时准备早点,半小时准备完毕,他终于要上班了。
不过出门前顾离辰还是醒了,嘴里喊着“言言”迷迷糊糊的追到门口巴巴的瞅着他,两人黏黏糊糊了一会,顾离辰心满意足的亲了个够本,直把柳慕言弄得满脸通红,都快恼羞成怒了。逗够了之后把一个三角形的符给柳慕言,交代他见了游子昕后交给他。之后又亲了亲小孩的鬓角,摸摸他露出的锁骨,说:“早点回来,我在家做好饭等你。”温情的柳慕言都挪不动脚步。
越阳和陆追还有唐宋以及曲妃四人现在已经破了诅咒,天眼没有被刻意的遮挡,更加方便查案子。不过一开始十分不习惯,几乎分不清是人是鬼。
普通的鬼魂基本无害,只要不给他们留恋人间的念想。
为了不打破平衡,唐宋及时的发明了一种眼镜,专业隔离鬼魂。当然,除了有恶念的鬼魂。于是,zero的所有成员,除了柳慕言,都戴上了一模一样的眼镜。ps:款式自选,十分人性化。
h市警局论坛是个神奇的存在,有各种版区。刚成立的时候还洋溢着正直正气,时间久了,来这版区的民众们都敢调戏警察蜀黍了。
当然,所有警员一致的状态都是正义的,比如“时间呀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某某案件跟进中。”……风趣的也有,“今天上班路上钱包被顺走了,警员证在里边呢,偷儿要替我上班么?”最威武霸气的当属陆局,他的状态一直都是,“怎么枪里的子弹总感觉少一颗。”
要说诡异zero首当其冲,柳慕言的状态一直万年不变,就三个字:“看不见。”头像是黑洞洞一张图。
曲妃那配着阴森森骷髅头像下面的一行字更是渗人,“清明,归乡,上坟,见鬼……”
越阳的头像很雅致,羊皮纸色的背景上是蘸着墨水的毛笔,笔画纵横松香点墨,“打滚球购百年墨玉与上好金星石,急急急!”
陆追那百病不侵的身体被誉为h市警界一大奇葩,几乎没有人见他生过病,小感冒都没有。所以他的状态一直都是炸毛的“是谁说的笨蛋不会生病?啊?是谁?”
几个人中最靠谱的是唐宋,不过他在诅咒解了之后警局内网联系状态改成 :阴阳眼、八字轻的八折,内部人员七五折,专业隔离魂魄护目镜,居家旅行不受困扰必备,您的生活时尚首选。其他相关业务请拨打135xxxx
柳慕言回警局时听越阳说了一件大事。游子昕受伤卧病期间,三组的成员协助一组查案,目前处于短暂的合并。一组长贺鸣每天下了班之后就去医院看护,游子昕出了院又把人接到家里去,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过当时接人出院时游子昕貌似还挺不乐意,冷着脸没理贺鸣,最后还是陆局让贺鸣直接把人给扛走的。游子昕受的伤还挺严重,左肩被子弹穿透了,左手拿东西都没劲,陆局批了假让他好好休息,气的游子昕不停给贺鸣白眼。
贺鸣整天唉声叹气的,局子里的同事都调楷他跟伺候媳妇似的,捧手里怕磕着碰着,含嘴里怕化了,啧啧……哪知贺鸣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可不是么。”众人只得闭嘴作鸟兽散。这话和一组长调笑还成,传三组长耳朵里他们估计不得安生。
柳慕言买了果篮之类的慰问品,带着越阳和陆追去了贺鸣家探望游子昕。曲妃昨晚给自己电话说家里有麻烦要处理暂时回不来,唐宋也说有重要的事情去不了,麻烦他们给问候一下。
越阳带着黑框眼镜的样子还挺气质,但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年纪很小。陆追变化就比较大,那一头耀眼的酒红色短发配一副金丝眼镜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过却异常的和谐以及带感啊,大学里的贵公子范。
柳慕言拜访让游子昕有些高兴,他心情极好的给三人倒了茶。不过三人都体贴的让他坐好自己动手。把果篮营养品放在桌上,越阳就用茶具沏了茶。
游子昕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不似以往干练精明的形象,工作以外的游子昕显得很温文尔雅,不是警局那个毒舌腹黑得罪人的三组长。陆追明显被这反差震的有点呆。
“又不是残废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一个两个都这样,烦死了。”游子昕有点不满,倒个水都不让,真当他死了啊!
柳慕言四两拨千斤,“好了组长,都不是外人水我们自己倒。倒是你,怎么最近听说你和贺队闹不和?”
游子昕啧了一声,“别喊组长也别喊我名字,随便你咋喊,还有,那二货至于我和他闹么?”一脸谁和他闹谁没智商的表情。
柳慕言从善如流,道:“游队。”顿了顿后又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不能喊你名字?”
“家乡习俗。”
“是吗,真有这种习俗啊。”
游子昕一脸意外,“啊……你知道?”
“嗯。”柳慕言点头,“师兄说有的地方直接叫名字是只有伴侣才能喊的。”
越阳迷茫的看他,“咦,可是贺队是直接喊游队名字啊。”
“咳咳……”游子昕不自在的咳嗽清嗓子,耳根子有些红,“所以才不让他喊的,又不听我的。”
“也是,这种习俗实在太少,熟悉了不叫名字还真挺奇怪的。”越阳托着下巴道。陆追发现了客厅靠近阳台的地方放了一个玻璃柜,里头都是各种军舰的模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拉着越阳跑过去看。
游子昕随他们去,无奈的一指自己的脑袋,“根深蒂固了,一听别人喊我名字就浑身不对劲。”
“对了,一直闲聊都差点忘了。”柳慕言掏掏自己外套口袋,拿了那个三角黄符递给游子昕,见对方一脸疑惑解释道:“师兄让我给你的,还说你带着就没什么事了。”
游子昕听说过柳慕言那神秘的师兄,姓顾。上次就旁听过陆局接他的电话,谈判的架势简直势如破竹,一点面子都没给陆局留,陆局的脸色两个字形容,菜色。接过那道符,正面铁笔银钩书一个“顾”字,背面的字虽然小,但游子昕的眼神很好,很清楚就看到,那是他小时候见过的,护身咒。
“替我谢谢你师兄,费心了。”
柳慕言摇摇头,道:“游队,这次是我误把你扯进来的,很抱歉。”
“咱们谁跟谁呀还计较这些,何况,本来没那么严重的……”游子昕轻笑,但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么?”柳慕言深知自己师兄的脾性,他很少画符,能把自己画的符给人就代表那人确实有麻烦。
游子昕揉了揉眉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我姓顾你听过吧?”见柳慕言点头后继续说,“我家是顾家的一个分支,挺远的那种,只有奶奶有顾家的一半血脉,到我这一代就差得更远了。但必须要有一个人姓顾。顾离辰这个名字我听我奶奶一直在念叨,说这个人有多么多么的出色,但脾气很古怪。”
越阳和陆追听了一小半就跑了回来,准备听故事。
“师兄就叫顾离辰。”柳慕言有些呆,师兄的名声未免太大了吧。
“想到了。”游子昕撑着下巴笑,“我九岁之前一直姓顾,但有一天顾家来人说我必须改姓否则会早夭,还给我一个护身符,你猜是谁说的?”
“顾离辰?”越阳回答。
“嗯。”游子昕点头,“顾家很注重血统,每年都在一个地方聚会,被发了邀请的必须都去,那次聚会上他就看了我一眼,一周后我就和我爸姓了。”
“啊……顾家不是不帮人改天命的么。”陆追疑惑,顾家尊崇自然,不随便替人篡改命数。
游子昕挑挑眉头,“谁知道呢,大概是命不该绝?其实我不太信这种,但是我九岁那年确实遇过一场车祸,整个车都翻到坡下面,车上只有我被震出打开的车窗受了轻伤,其他的不是死就是重伤,事后我看过那道符,破了。”
“啊。”越阳脸上满是崇拜,顾离辰那样的果然不是人吧。
“而且。”游子昕闭了闭眼,有些愧疚,“死亡名单里确实有一个姓顾的死者。”他这些年总觉得自己是偷了别人的生命在活着,但遇见贺鸣之后这种想法就淡了下来,现在又发生了种事……
陆追摸了摸鼻子,有些出乎意料的说起顾家的好话,“游队,你真想多了,顾家我是没了解多少,但听曲妃的意思,顾家只会救命不该绝的人,他们不管闲事。”
游子昕话语里带着疲惫,“大概吧。”
“之前那些失踪的孩子都是鬼子,头,这些你知道吧?”越阳突然问道。
“知道。师兄喊墨墨去看着了。”
“我想,这次贺队和游队会出事是因为游队有顾家血缘,而贺队是引游队上钩的诱饵,他们目的是拥有顾家血缘的人。”越阳冷静的分析道。
游子昕一脸严肃,“差不离,因为我到的时候那女人不停的在说什么收了这个力量就够了,还一边说不够,控制那蠢货给了我一枪,我流了血之后那女人亢奋的跟嗑药一样,当时也有点懵,所以……”
“利用顾家的血可大可小,还是仔细查清楚比较好。”越阳和陆追商量着。
游子昕看向天花板,叹气,“又欠了人情啊,这要拿什么还啊。”顾家的债不好还啊,搞不好把自己也赔进去。
柳慕言笑着拍他另一边没受伤的肩膀,“师兄还真说对了,他说,马上就可以还,他让你帮他个忙,同时他会附赠个你想要的大礼。”
“什么?”
客厅的门被打开,传来贺鸣的声音,他耳朵尖,柳慕言最后那句话听见了,“什么大礼?有我的没?”贺鸣见游子昕只穿了家居服就唠叨,“天气有点凉,穿件厚点的不然里边穿件毛衣,感冒了怎么办。”
游子昕按着太阳穴,“行了行了,又不是老弱病残哪那么容易感冒?别打断我们讲话,一边去。”
贺鸣投降的连声应着,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游子昕对贺鸣的态度弄的这一阵子情绪不稳定,甩甩头问柳慕言,“什么忙?”
柳慕言笑眯眯的投下个惊天大雷,“清明回顾家扫墓时麻烦你带着贺鸣去,以伴侣的身份。”他对感情的事本就迟钝,加上都是同性就更加看不出来,和师兄把话说开之后就觉得贺鸣和游子昕的情况和他们有些相似。世俗眼光之类的,他只要家人认同朋友接受,自己活的开心,其他都不重要。
“啊?……”游子昕呆若木鸡。
“游队,加油。”柳慕言小恶魔的抿嘴笑,正好碰上贺鸣换好衣服出来问他们要不要留下吃晚饭,想着大概游子昕不会说就顺水推舟的就问,“贺队,游队在苦恼没人陪他回家扫墓呢。你能陪着去么?”
游子昕还在震惊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听贺鸣爽朗的笑,“那正经好,我还好奇子昕老家什么样呢,没问题。哎,你们要吃什么,我下厨啊,别客气。”
那边陆追和越阳还惊讶,“贺队会下厨,新世纪好男人啊。”说的贺鸣心花怒放,挽着袖子准备做饭,被游子昕冷冰冰的话给弄的沮丧起来,“你还想炸几次厨房?给我出来。我不想因为胃穿孔再去住院。”
贺鸣扒着门一脸委屈,“子昕,你别打击我的积极性么,至少昨天的炒饭它看得出来是盘炒饭。”
游子昕冷笑,“哼!……积极的折磨我?”
贺鸣难过的就差没去角落画圈圈数蘑菇了,“之前我不是故意的,那是身不由己你忘了不成吗?我……”
“打住!贺鸣,我不想讨论这事,头疼。”
贺鸣危机感顿起,他动作迅速的上前按住游子昕的太阳穴,给他轻柔的按摩,游子昕也安静的任由他动作。
柳慕言看的津津有味,游队没有注意贺队喊他名字,看来,确实有戏啊。
局子里那些警花们要哭了,两大优质黄金单身汉终于在一起了。普天同庆。
以上为曲妃语。
作者有话要说: o(s□t)o儿子们立刻就进入了老夫老夫状态……
☆、风柳记事01
好风胧月清明夜,碧砌红轩刺史家。
独绕回廊行复歇,遥听弦管暗看花。
――《清明夜》白居易
柳慕言接到爷爷的电话,清明节要回老家扫墓。
一想第二天就是清明节了马上告假收拾了随身物品就和顾离辰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柳慕言的老家离h市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本来是打算开车去的,但是一想到那崎岖的山路就放弃了。爷爷老了身体骨还算硬朗但是也经不起长途跋涉,搬出来住了好多年都没回去过。老人家听说柳慕言有顾离辰陪同就索性不去了,放心的交给他们。
柳慕言很小的时候回去过一次,唯一留给他的深刻印象是一种感觉,把心肝肺都要颠出来的感觉。下了火车转乘汽车的时候柳慕言还皱着鼻子苦着脸。
老家叫风柳村,位置很偏远。那村子和它的名字一样,山清水秀。
名字的由来有许多种说法,流传最普遍的也最合理的有一种:每当起风时,环绕着村子旁河水畔那郁郁葱葱的柳树总会摇摇晃晃左右摇摆,跟在跳舞似的,故名风柳。
到的时候柳慕言挺惊讶,因为这地方修了路,车子可以开进去,但也只有大路,进村子的小路还是要靠马车和牛车,有闲情逸致可以用走的,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修了路,这里环境又好,且房屋建筑与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不同,是别致的青砖小屋亭台楼阁,古典气息十分浓厚。吸引了周围城市大批大批的人来这踏青。这不,在路口载客的牛车马车都不多了。因为爷爷交代过有人来接,所以他俩下车后就坐在客栈里休息等人。客栈服务员的打扮跟古代的小二哥似的,上的春茶正经挺好喝,瓷杯里漂浮的茶叶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抿一口满嘴柔和的触感。
“春光明媚草木吐绿的时节就应该放松放松,这地方真漂亮,玩两天再回去,不知道有没有旅店……”
“这次迷路迷的真对地方……”
“爸爸爸爸,风筝飞上去了……”
“囡囡跑慢点,别摔了……”
正逢清明假期,来春游的游人有点多,三三两两携家带口的,悠悠闲闲的乘着牛车马车一路欢声笑语。
顾离辰看了日头,天气还真有点热,穿一件长袖正好。转脸看柳慕言把在车上盖得外套放进行李箱里,身上只穿透气的白色针织衫加休闲的黑色西装外套,下身是浅色水洗牛仔裤和黑白色的帆布鞋,嫩的不能再嫩了。低头再看自己这一身除了颜色和对方反过来搭配的情侣穿着,怎么有种装嫩的感觉呢?
柜台里的几个小姑娘一边看他两一边叽叽喳喳的说话,最后一个盘着发髻斜穿一支银簪穿着麻布衣裙的姑娘被推了出来,看他们两眼后稳了稳心神走了过去。后面的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直在加油鼓气。
“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声音轻柔如涓涓流水,沁人心脾。
因为离柳慕言比较近,所以这姑娘清楚的看见,柳慕言睁着那双晶亮的圆圆的猫儿眼,微微仰头看她,后又看向旁边的男子似在疑问,嘴里哼出一个疑声词,“嗯?”
旁边的男人放下茶杯,没抬头,问道,“有事?”
“啊……没什么事,看你们在这坐了挺久是不是在等人?有什么我能帮的吗?”
柳慕言给了个甜甜的笑脸,道,“嗯,在等人,谢谢你。”
“不用,来这玩的很多都是当天回去的,留住的大多数都进村里,你们是不是和朋友失去联系了?”
柳慕言摇了摇头,他只是忘记把村子里唯一的电话号码给弄丢了,而且这里没有信号,找人也找不到,想给爷爷打电话也打不出去。“我们回来祭祖的,在等亲戚。”
“祭祖?!”一听是回乡祭祖的,姑娘的声音有些拔高,柜台里的几个也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盯着柳慕言的眼神有些像盯案板上的肉。
“嗯,祭祖。”有什么问题?清明祭祖很奇怪么?
那边招待的小二哥一听立刻颠儿颠儿的跑进内堂,不消一会,一个圆滚滚的人咚咚咚的跑到柳慕言面前,脸色涨红有些兴奋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小少爷?”
“啊?……”柳慕言愣了半晌,才想起小时候那一次他们都是这么喊他的。
那胖子面色红润,带着喜悦一脸激动,“是慕言小少爷吧?”
“我是柳慕言。”叫少爷什么的,会不会有点逆天?
“哎呦我的少爷,等你半天了,天没亮我就来这候着了,可算来了,长这么大了啊,真俊啊……”
柳慕言有些窘迫,心说这人比自己没大多少,怎么跟爷爷一样的语气。
旁边的姑娘一看顿时怒上心头,一个烧栗就照着胖子脑袋送,泼辣顿显,“哎我说你茶喝多上头了是吧?天没亮?我怎么才听见你家那可怜的马儿叫呢?让小少爷等了这么久还敢贫!皮痒了是吧?”
胖子笑眯眯的捂着脑袋,腆着脸道:“哪能啊哪能啊,苗儿妹妹手下留情,我心疼你那手。”
叫苗儿的姑娘瞪大了一双杏眼,脸上白红白红的,“好哇你,敢调戏你姐姐我,真是皮痒没治了,姐妹们,轰出去!”
“诶!”柜台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长得水灵灵,响亮的应了一声呼啦一下出了柜台,拿了扫把鸡毛掸子准备把人撵出去。谁知那胖子刺溜的躲柳慕言背后去,探出个脑袋讨饶,“好姐姐们,饶了我吧。”
“你……”姑娘们对着柳慕言那张脸只顾着脸红,根本没有办法挪动脚步去揍他身后的胖子,只能用眼刀泄愤。要是眼刀能杀人,胖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客栈里的旅客还有不少,纷纷驻足观看,还在谈论是不是店家安排的一出戏,亦或是这的习俗?实在是精彩纷呈。
正在僵持,后堂又出来个上了年纪的人,姑娘们都喊他掌柜。那掌柜两鬓斑白,穿着灰色的中式对襟短衫,他走到柳慕言面前,恭敬的半躬身请他们到内堂,同时还不停的打量顾离辰,对上顾离辰的眼睛后浑身震了震,再也没敢看他。
“小少爷一路颠簸辛苦了,老爷不回来吗?”掌柜亲自给他们奉茶,弄得柳慕言有些坐立不安。
“不辛苦,爷爷他身体不太好,这次就我和师兄回来。”柳慕言双手接过茶,结果看见旁边顾离辰一副理所当然的接了茶杯有些无奈,顾离辰优雅的揭开盖子轻嗫一口,眼眉一挑,也不知道满不满意。
柳慕言对风柳村的记忆基本没有,他根本不记得这里是个这么古老的小村子,而且自家还是个名门望族。老爷小少爷什么的,不是和曲家差不离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古董金银珠宝?他最近要开始存钱了,现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代,家里多了个孩子,养个孩子要花好多钱的,看局里的前辈们就知道了。师兄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上次去银行的时候看见师兄的卡里余额那个5字后面有好多零。唔……不行,说好了要自己赚钱买个大点的房子,墨墨好像很喜欢小白,一起住?再买辆帅气的车,上次还答应顾墨要带他去欧洲八国游……他那点工资貌似有点不太科学。
和掌柜的闲聊没多久,就乘着胖子的马车去村子里的祖屋。一路上发觉胖子人幽默风趣还很热心,别看人长的圆滚滚,但名字却很漂亮,叫柳絮。原本胖子还觉得自个儿名字取得很娘们,但给柳慕言那么一夸,瞬间就觉得自己名字好听的不得了。
柳伯是跟着老爷子几十年的管家,当初柳慕言的爷爷搬走时想要带他一块走,但老人家说对这地方感情深,留下不走替他们守着房子,也就没强求。如今柳慕言回乡祭祖,老人家高兴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亲自给收拾了房间,孩子们想插手都被阻止。
到的时候天色刚擦黑,柳慕言本来还在担心这里是不是没有电结果证明他多虑了,虽然这生活十分古朴,但是基本的通电还是有的。柳絮把车停好就扯着嗓子喊,“柳伯,小少爷到了。”
屋子看起来挺大,朱红色的大门两边不是挂着那种红色的大圆灯笼,而是只挂了一个白色的小竖灯笼,发着柔和又晶莹的光,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哎,来了。”柳伯八十好几了身体还挺好,小跑着跑到前院,就看见两个俊俏的孩子,高点的那个光是站着就觉得气势惊人,别提那一张能迷死若干少女摄人心魄的脸蛋了;矮点的一脸茫然又新奇的四处张望,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水汪汪的,对着旁边的人笑出尖尖的虎牙,这孩子真招人疼啊,跟小时候一样没变。柳伯对着柳慕言试探的喊道:“小少爷?”
“嗯?”柳慕言努力的在想这老伯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总觉得很眼熟。
柳伯激动的手有些抖,眼眶湿润的看着柳慕言,“总算是在进棺材前见了一面啊,长大了长大了,还是那么招人疼,我的小少爷哟……”
“柳伯。”柳慕言挠挠头喊道,走上前握住老人的手,“那个做糖包很好吃的柳伯!”
“哎!小少爷,还记得啊,真难得,那时候还那么小,真是长大了,好看的不得了。”柳伯越看越满意,拍了拍柳慕言的手,拉着他走进屋子内堂,顾离辰没做声跟在后边。
客厅里一大家子人,饭菜也才陆陆续续上桌,小孩子们闹成一片,一见柳伯拉着个好看的年轻人进来都安静了,一瞬不瞬的盯着柳慕言看。
柳慕言被看的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摸鼻子,面上带笑的打招呼,“你们好。”
年轻点的姑娘脸红的转脸,又偷偷的看他;年纪大的只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是好,想让人把什么都给他,招人疼的不得了。
柳伯招呼众人吃饭,大家刚开始拘谨了一会,没多久就被柳慕言的笑容收买了,热情的给他夹菜,柳慕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碗堆的跟小山似的,没有减下去的势头,一边的柳伯还唠叨,“这孩子怎么有点瘦呢?多吃点,晚点夜宵柳伯给你做糖包……”
还有夜宵啊……柳慕言哀叹,他要撑死了。
顾离辰到这之后基本没怎么说话,加上他应付各种亲戚无暇管他,这回在饭桌上顾离辰也只是安静的吃饭,时不时的只看自己一眼。之前给介绍说是自己的师兄,姓顾。加上外貌出色举止优雅,人又沉稳。三姑六婆纷纷问他有没有对象,还自夸这的姑娘都是水灵灵的,喜欢就带走,满桌的欢声笑语。
顾离辰似乎心情不错,问一句答一句,还说有喜欢的人了,弄得柳慕言不敢看他,生怕他直接说喜欢的人是自己把这些淳朴的人们吓到。
晚饭过后,众人也觉柳慕言赶路累了让他早点休息。柳慕言把带来的特产礼物给大家发了才回房间。
柳伯真做了几个精致的糖包给柳慕言端过去,一脸慈爱。
柳慕言的房间和顾离辰的相邻,顾离辰就倚在栏杆上笑着看他,心说这孩子记人只记会做吃的,不由笑道:“小猪啊言言。”柳慕言鼓着腮帮子也不管柳伯还在就扑过去咬他,啊呜一口就咬住顾离辰的下巴,掐他的脸颊,愤愤道,“你才小猪。”
柳伯笑着看两师兄弟闹成一团,感叹这孩子果然命好,到哪都有人疼。
闹了一会柳慕言想起柳伯还在,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咬着糖包,甜丝丝的,味道一如从前,很好吃。幸好柳伯只做了几个,这糖包又小,撑不死人,柳慕言吃完舔舔手指问柳伯,“那边是什么地方?”
柳伯顺着柳慕言眼神看过去,那处黑漆漆一片,“哦,那啊,少爷也就是小少爷你爸爸以前住的地方,现在空着。”
柳慕言眨眨眼,“是吗?可是我刚看到有人啊。”
柳伯一听,面色微沉,问道,“小少爷,你真看见啦?”
“嗯,看见了,一个大辫子的姐姐走进去了。”话音一落,柳伯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欲言又止。
顾离辰拿了纸巾给柳慕言擦手,漫不经心的说,“我很好奇,大门口怎么挂个引魂灯?还点了香,那是好东西啊。”
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