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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么毒。陆钧麟轻轻抚了抚闵子谦的左手,旁人或许不知,但他陆钧麟却清楚得很,闵子谦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经历过。经脉俱断,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察觉到陆钧麟的情绪,闵子谦不由得愣了一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就这么靠着陆钧麟闭上了眼睛。太过亲昵的动作让陆钧麟红了脸,如今还有外人在场,这样真的很难为情!索性一把推开了对方,跑到门槛上坐着去了。
夜凉如水,夜空的繁星很是耀眼,陆钧麟不敢放松,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守着。一切如常,并未因多了一个人而发生太大的变化。陆钧麟偶尔会看向就在附近的褚凌风,他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讲究,直接席地而睡,天为盖地为褥,倒也真有江湖大侠的样子。
临近下半夜的时候,凡尘悄然起身,走到陆钧麟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休息。陆钧麟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走到了破庙的里面,靠在墙壁抱剑闭上了眼睛。
凡尘就着陆钧麟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动了动身子靠在了门栏上,看着澄净的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本沉睡的褚凌风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就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背影,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察觉到有人靠近,凡尘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原以为会是自家主子,没想到来人竟是那个姓褚的大侠。褚凌风十分自觉地坐在了凡尘的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看了看这澄净的夜空。“大漠的夜空可比这美多啦。”褚凌风淡淡开口,“原来还不明白为何江湖中人都喜欢天南海北地闯荡,直到看到漠北的夜空,才算真正明白江湖的意义。”
凡尘默不作声地听着褚凌风的话,自小就入了影卫门的他是无法理解那所谓的江湖奥义,在他的生命里唯有“护主”二字,那些天高海阔、浪迹天涯于他而言也只是话本中的故事罢了。褚凌风见凡尘并不搭腔,不由觉得尴尬,他挠了挠头,赶忙换了个话题,“你那师兄是怎么受伤的,看你这么厉害,定是被高手所伤吧。”
凡尘这下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看向他,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你去过漠北?”
褚凌风愣了愣,察觉出凡尘机警地转移了话题,不动声色地笑道:“你终于肯说话了!”褚凌风看上去很是欣喜,“两三年前去过,那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在那里结识了不少人。不过漠北贫瘠百姓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也不知这皇帝老儿是怎么治的国,连这些都看不到还是趁早换人的好。”
凡尘面上没有什么太多表情,但从他紧握的手掌可以看出他在忍耐,褚凌风说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圣上,自家主子的兄长。凡尘冷静下来之后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漠北之地资源贫瘠乃是合情合理之事,几百年来都是如此,缘何到了这些人口中就成了君主的过错?难不成是他们听到了什么传言?
凡尘不再沉默,反而主动跟褚凌风聊了起来,为的就是能套出他口中的一些消息。
“叶兄弟也听说了?”褚凌风挪动了一下身子,往凡尘的身边靠了靠。早先为了隐瞒身份,柳惟卿随口说了两个名字,如今在这褚大侠面前凡尘是叶翎,而柳惟卿便是他的师兄叶承。
“是听说了一些,不过依我看应该是无稽之谈。”听了凡尘的话,褚凌风笑了笑,“既是无稽之谈,那还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对了,你那腿法是怎么练成的,我可得向你讨教讨教。”凡尘微微蹙眉,此人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他看了一眼褚凌风夹着木板的腿,似是想说:你都这样了,还怎么讨教。
褚凌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还是个半残人士,于是笑着拍了拍凡尘的肩,“哎,你看我,高兴起来把这事儿都忘了,能结识到你这么个高手真是我褚凌风的荣幸啊。”
次日一早,刚刚睡醒的柳惟卿发现自家爱妃对那个姓褚的大侠似是和颜悦色了许多,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将还在闭目养神的闵子谦摇醒,凑到他耳畔嘀咕了两句。闵子谦无奈地抽了抽嘴角,看向正忙活着收拾东西的凡尘,“也就是你能看出来。”
等一切收拾妥当,准备继续赶路之际,褚凌风竟是主动找上凡尘询问是否可以捎带他这个伤残一程,这下原本就有些不悦的柳惟卿彻底黑了脸,就连陆钧麟也有些奇怪,怎么一晚上的时间他俩就变得这么熟络了。
凡尘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已经黑了脸的自家主子,“我须得问问师兄。”他走到柳惟卿面前,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不由得抬手抚了抚柳惟卿的额头。过于亲昵的动作让柳惟卿瞬间清醒了过来,凡尘定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柳惟卿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手来将凡尘的手抓了下来,“我没事。”就在此时凡尘快速地在柳惟卿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柳惟卿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出声道:“既是如此,那便捎带这位褚大侠一程吧。”
作者有话说:最近比较忙,更新晚了抱歉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既是捎带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坐到车厢里,褚凌风跟驾车的陆钧麟一起坐在车前,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闵子谦看着都快趴到凡尘身上的柳惟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有什么悄悄话,你们师兄弟就不能跟我说说?”
柳惟卿瞪了他一眼,“师门辛秘,岂容外人知晓?”闵子谦彻底没了脾气,干脆不再看他们。
好在路途并不算远,马车大约跑了两三个时辰,便到了地方。下了马车,褚凌风见几人并无想要挽留的意思也便不好再跟着一起,大大方方地道了谢,便自己离开了。
没等褚凌风走远,柳惟卿便命隐在暗处的影卫跟着他,有任何消息及时汇报。先前凡尘怀疑这个褚凌风有问题,那便不可放过这个线索。只是影卫跟了他几天,发现此人并无太大可疑之处,许是因为身上伤势未愈外加囊中羞涩,褚凌风只得借宿在一处城中废弃已久的宅子里,与乞丐为伍。
“这么说他并未离开过此地?”柳惟卿看了闵子谦一眼,对方也有些疑惑。按照先前凡尘所怀疑的,他们故意命人将空马车驶出了城,本以为那姓褚的会一路跟上,没想到对方压根没理会,反而在城里跟那些乞丐逍遥自在。
陆钧麟左右看了看,见两个美人神色凝重,不禁往凡尘身边靠了靠,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乞丐怎会轻易地接受一个外人在他们的地盘上?”
“回陆大侠的话,那人之前救了一个被马踢伤的小乞丐。”影卫冷声答道,如此一来那个褚大侠还真是让他们猜不透了。并没有死皮赖脸地留下,也没有偷摸跟着,好像比起他们来,江湖琐事才更加让他感兴趣。
柳惟卿摆了摆手,“罢了不必再跟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派人去寻一寻地图的下落,前些时日宫里来的密信,让柳惟卿已然有些沉不住气。朝堂上对于那个传言议论纷纷,好在皇帝用一句“无稽之谈”暂且糊弄了过去,但形势开始变得对皇家不利。
江山易主,天下大乱。单凭这八个字便可撼动人心,虽然君主否认了这个传言,但是难免会有人心存臆想,趁机作乱。
好在消息并没有让柳惟卿等太久,毒堡灭门一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武林盟,之后又有新的说法,说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毒堡手中的一件宝物,堡主率众弟子誓死保护,最终惨遭灭门。至于那宝物是何物,那些人有没有拿到手便不得而知了。
陆钧麟将盟主给他的密信放在火烛上燃尽,回想起当日救人的场景不由得蹙眉,“会不会那些人根本没有找到东西,所以才对褚大侠穷追不舍?”陆钧麟这时才反应过来,当日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褚凌风也不会失了性命,因为那些人本就没打算当即下手,痛下狠手为的只是逼迫褚凌风说出毒堡之事。
“麟儿分析的很有道理。”闵子谦赞同地点了点头,“毒堡中应是没有什么宝贝才是,所以……”他顿了顿,看向柳惟卿。
“所以你怀疑很有可能是火凤凰的另一半地图?”柳惟卿会意地接过了话头,“这么说来也不无可能。”几人并未立刻动身前去查探,反倒是陆钧麟假借武林盟的名义,在城中与武林中人四下打探,确实得到了一些很是有用的消息。
毒堡已在江湖中屹立百年,百年之前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之一。毒堡之所以在江湖中可以拥得一席之位,大抵也与他亦正亦邪的态度有关。不过近些年来,堡主顽固,已经渐渐与正道分道扬镳,不相往来。相传百年前毒堡弟子曾在附近水域里捕获水怪一只,将他囚禁于密室之内,后来这只形似巨莽的水怪化成了一缕丝帛,被毒堡的后人当做是神兆一直封存至今。
“老小子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不过陆大侠你打听这个作甚?”大胡子用袖子擦了擦大刀,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碰上武林盟的熟人。
陆钧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下情况,这才凑到大胡子身边道了句:“盟主最近在暗中调查此事,袁大哥帮忙留意一下。”
一听是季盟主的事,大胡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好好,老小子这把大刀可是好久都没耍过了,陆大侠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陆钧麟道了谢,又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能在此地遇上老熟人也算是给他们打探消息提供了个方便。拐角处等着的闵子谦见陆钧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便迎了上去,“莫不是去见什么女侠了,怎得不让我跟着?”
陆钧麟看了他一眼,“得了吧,之前这大胡子看见钟离前辈都走不动路了,看见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两人边说边走,路过当地一间赌坊的时候,陆钧麟停了脚步,闵子谦凑上去一看,不由蹙了蹙眉,“是他?”
褚凌风不是跟乞丐混在一起吗,怎么跑到赌坊里来了?两人相视一眼,决定进去看看。
褚凌风在赌桌前站了许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来,被庄家好一顿嘲笑,褚凌风勾起一抹笑,在赌场里大放厥词,果不其然激怒庄家与他赌。
闵子谦拉着陆钧麟上了二楼,在高处看着褚凌风从两个铜板赌到桌前一堆碎银,他们玩的很是简单,就是赌大小,褚凌风也是有输有赢,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你们也看出他使诈了?”低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陆钧麟与闵子谦一齐回头,见到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易师兄!”
男人手肘撑着栏杆,含笑冲两人招了招手,“子谦你学学人家,见了师兄都不知道打招呼。”闵子谦无视他的调笑,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而已,没想到能碰到你们。”易云峥笑着拉过陆钧麟的手,“麟儿要不要去试试手气?”眼见闵子谦要脸黑,陆钧麟赶忙把手收了回来,站到自家男人的身旁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
闵子谦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知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