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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奉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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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少通将皇长子刘璞身边的内侍给打了,见面不说话,直接挥拳头打人。
    打完人就跑!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
    靠!
    这顿打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否则不可能做到这般迅猛有效,撤退更是计划周详。
    没错,邓少通是奉命打人。
    他按照三皇子刘珩的吩咐,果断出拳,打完人直接出宫前往云霞山。那头还有个叶慈,等着解释。
    身边人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打人者跑了,皇长子刘璞岂能善罢甘休。
    他不和刘珩对垒,而是直接到元康帝跟前告状。
    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将刘珩赶出京城,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元康帝刚损失几十万两银子,心正疼。幸亏少府家令刘焗是个懂事的,户部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亏,斤两数目和银子成色上面都出了问题。
    户部将官司打到御前,说少府故意这么做,要求少府赔钱。
    少府则说出门概不负责。
    搬银子的人是户部的,称重的称也是户部自己带去的。出了问题就是少府的责任,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双方这场官司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官司打到御前,元康帝表面上说秉公处理,实则心里头暗爽,好歹出了一口恶气。
    因此
    当刘璞哭诉自己有多惨,手底下人的被打成了猪头,三弟怕是因为婚事疯了吧这么下去,他怕下一次挨打的人就是自己。
    “儿子挨打无所谓,我肯定不和三弟计较,他有病我得让着他。怕就怕暗地里一把刀子突然伸出来,儿子再也见不到父皇了。儿子还不曾尽孝,更不曾替父皇分忧,更不想让三弟背负上嗜兄的罪名,呜呜”
    那哭泣声,情真意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元康帝微蹙眉头,并没有轻易动怒。
    他吩咐王少监:“去,将三皇子叫来,朕要当面问问他,是不是他故意指使打人。”
    王少监领命而去。
    刘璞还在哭。
    这是薛贵妃的安排。
    手底下的人打了一架,这等小事薛贵妃不易出面,会显得没有度量。她如今掌管后宫,正是树立母仪天下形象的时候,要给元康帝留下一个她比张皇后更适合做皇后的印象。
    虽然,现在她还不是皇后,但迟早她会成为皇后,儿子会成为嫡出皇子。
    有了嫡出的身份,又是长子,堂堂嫡长子继承皇位这才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朝中那帮天天讲嫡庶的文官,届时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话说。
    她不出面,就让刘璞自个跑到元康帝跟前哭诉委屈。
    无缘无故人被打了,要个交代不过分吧!
    但是元康帝毕竟才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心情起伏不定,见到刘璞哭哭啼啼,他怒斥一声:
    “大男人哭什么哭,成何体统。闭嘴!”
    刘璞立马闭嘴,差一点噎死。
    哼!
    元康帝背对着大殿门,望着墙上的舆图,谁也猜不透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三皇子刘珩到了,宫人进门通报。
    元康帝怒吼一声,“让他滚进来。”
    刘珩“圆润地滚”了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安康。”
    “安康个屁,你看朕像是安康的样子吗?说说吧,为什么要打你大哥身边的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打他的人就是落他的面子,你意欲何为?”
    开口就是质问,好像罪名已经定下,都不用解释就可以拉下去斩了。
    刘珩不急不忙,“请父皇明鉴,儿子的确安排人将大哥身边的内侍打了一顿。但,并非无故打人,而是打得有理有据。”
    “你胡说!打人就打人,你还找借口。”刘璞大怒斥责。
    刘珩面无表情,都没理会对方,而是继续说道:“自从父皇为儿臣赐婚后,儿臣周围就多了许多流言蜚语,嬉笑谩骂。尤其是大哥身边的那群内侍,曾当面嘲笑儿臣娶一个天煞孤星。
    婚事是父皇赐下的,他们嘲笑我不要紧,但是嘲笑赐婚旨意,嘲笑英明神武的父皇,儿臣岂能忍受。打他们都是轻的,以他们的罪名,杀了都不过分。”
    “父皇,他胡说!儿臣身边的内侍绝无嘲笑奚落的举动,对赐婚圣旨更没有任何异议。儿臣心中对父皇只有崇敬了仰慕,绝无二心,请父皇明鉴。”
    “儿臣有人证。”刘珩突然大声说道:“那日大哥身边内侍嘲笑儿臣的时候,王少监就在不远处看着。”
    王少监:“”
    这是无妄之灾啊!
    三皇子殿下能不能做个人。
    王少监赶忙站出来,都不用元康帝下令,他就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前几日老奴的确见到三皇子殿下同皇长子殿下身边的内侍聚在一起,但他们具体说了什么,老奴并没有听见。当时,老奴只是经过,没有多做停留。”
    话音一落,刘珩就是一声叹息。
    “我知道王少监不肯替我作证,但你肯承认那天的确发生了众内侍围攻本殿下的事实,本殿下依旧感激不尽。”
    “胡说八道,颠倒是非黑白。何曾有过围攻?何曾有过辱骂奚落,这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栽赃陷害。儿臣是清白的,请父皇明鉴。”刘璞直接指着刘珩大骂。
    老三竟然如此阴险狡诈,是他疏忽大意了。
    但是,对方以为这样就能翻盘,做梦。
    刘珩上前一步,躬身一拜,“父皇,儿臣好歹也是堂堂皇子,面对一群狗奴才的围攻奚落,难道只能忍受吗?父皇英明神武,儿臣也不能堕了父皇的威名。
    若是只懂忍耐,不仅儿臣自己看不起自己,想来天下人都会看不起我。我丢脸没关系,但牵连到父皇跟着丢脸,则是极大的罪过。
    为了父皇的脸面,为了刘氏皇族的脸面,儿臣也不能让那群狗奴才继续嚣张,故而才会安排人员教训他们一顿,好让他们知道好歹。
    大哥政务繁忙,没空管教手底下的人,儿臣每日空闲得很,正好替大哥分忧。大哥,你不必太感谢我,打了你的人也落了你的面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计较,我们之间就当是扯平了。”
    “你做梦!”刘璞大怒。
    “都闭嘴!”元康帝突然震怒,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他盯着两个儿子,一个是庶长子,一个是嫡子。
    在他心目中,自然是庶长子更得欢心。
    只是,今日刘璞的表现令他很失望,全程都被刘珩牵着鼻子走,完全失去了节奏和掌控力。
    至于刘珩,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一张嘴伶牙俐齿不愧是张皇后的儿子。
    他冷哼一声,“都给朕滚下去。区区小事,也敢打扰朕,耽误朕的时间。以后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
    这会,两个儿子他都看不顺眼,那就全都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处置?
    怎么处置?
    将刘珩打一顿,还是将刘璞罚一顿?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何须堂堂帝王处置。懂事的,自然该知道如何做。
    刘璞灰溜溜“滚”出去。
    刘珩垂首,嘴角微微一翘,效果比他预计的还要好。
    两兄弟出了宫门,刘璞突然发狠,“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刘珩哈哈一笑,“大哥是不是很想打我?你往我脸上招呼,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在父皇面前交代。”
    刘璞:“”
    气煞人也。
    看见这张笑脸,就令人愤怒。
    刘珩又说道:“不就是打了你的身边人,你就跑到父皇跟前告状,你以为你三岁小孩啊。三岁小孩都没你这么遭人讨厌。如果我打了你,你告状,父皇或许还会处理。打你身边人,你总不能让父皇替几个狗奴才出头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
    “你果然是故意的。”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在父皇面前我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你又要如何?”
    刘珩似笑非笑,着实有些欠揍。
    他分明是在故意挑衅刘璞,激怒对方。
    要是刘璞失去理智,在建章宫门口打了他,这出戏才算完美。
    只可惜
    刘璞竟然控制住了怒火。
    他攥着拳头,面色一冷,恶狠狠地说道:“你嚣张不了多久,走着瞧。”
    然后,果断离开刘珩这个瘟神。他怕继续停留,会控制不住往对方脸上暴揍一拳。
    哎!
    可惜啊!
    刘珩无比遗憾。
    刘璞竟然不上套,长进了啊!
    他笑眯眯,可高兴了。
    见到方内监出来,他还高兴得和对方打招呼。
    “三殿下怎么还在?”
    “刚和大哥进行了一场友好的谈话,马上就走。”
    方内监眯眼一笑,眼神玩味。
    “三殿下今儿大出风头,可是陛下却很生气。陛下希望你们兄弟和睦。”
    “做不到啊!盼着我早点死的人太多,哪有什么和睦可言。父皇真的希望我们兄弟和睦,不如多敲打敲打大哥,叫他不要一天天摆着长兄的谱。”
    “这话咱家可不敢往陛下跟前说,三殿下以后也莫要再提起。你惹了这么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单纯为了出气。”
    方内监了然一笑,你编,继续编。咱家要是信你一个字,名字倒过来写。
    他含蓄说了句,“希望三殿下能如愿以偿,咱家还有差事在身,告辞。”
    “多谢方公公吉言。”
    最后,刘珩没有否认他是有目的的炮制了这件事。
    “必须将他赶出京城,儿子是一天都不能忍了。母妃,你是没亲眼见到刘珩那副嚣张的样子。我就想不通了,他都落到这个境地,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就算了,哪来的胆量还敢嚣张。不仅打了我的人,还敢在父皇跟前编排闲言碎语。父皇也真是的,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不服!”
    “你给我闭嘴吧!你上了人家的套,还没点自觉。”薛贵妃特嫌弃地看了眼宝贝儿子。
    刘璞委屈极了,“母妃也来教训我。”
    薛贵妃冷哼一声,“就像你说的那样,刘珩已经落到这个境地,他为什么不能嚣张。对他而言,情况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再说了,陛下刚夺了皇后金印,又给他赐婚天煞孤星,心里头说不定会觉着有那么一点点亏欠。他不过就是打了几个人,堂堂皇子打人有什么稀奇的。
    陛下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对他喊打喊杀,真那么做朝臣就该议论陛下赶尽杀绝。你父皇要脸,真要赶尽杀绝也不是现在。
    刘珩时机拿捏得好,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有,你让内侍围攻刘珩,当面奚落嘲笑,你也是脑子有病。这是授人以柄,人家只是打了你的内侍算是客气的。但凡他脾气暴躁一点,挨打的人就是你。”
    “他敢!”
    “他为什么不敢。这个关头,他打了你,你也是白挨打。说到底,陛下对刘珩并非全然无心,毕竟父子一场。”
    这才是让薛贵妃真正担心的地方。
    父子之情,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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