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妄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这样的合作伙伴，对秦妄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但是自己也绝对不能拖颜绪的后腿了，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颜绪可不知道秦妄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就看着秦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奇地询问：“怎么了？”
    “你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秦妄询问道，他实在是好奇。
    真的是因为以前经历过吗？
    可是刚才秦妄听其他修炼者交谈的时候，说每一届弟子选拔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这一届难度显然比以往都要高出许多，而且是闻所未闻的选拔关卡。
    这就足以证明，颜绪之前并不知道选拔的关卡是什么。
    “你最大的问题是只关注了短期的浮冰情况，却没有关注整体。”颜绪缓缓说道，倒是毫不吝啬地为秦妄答疑，“如果你关注了整体，就会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条最佳路线，所有正常的浮冰出现的频率都是相近的。”
    颜绪缓缓将自己的方法告诉秦妄，秦妄怔愣了好久。
    颜绪这个方法……简直太奇妙了!
    但是秦妄也敢说，在这么多的修炼者里，估计也就只有颜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这个规律，其他人恐怕都会和自己一样，只能推演短期的浮冰流动。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看着秦妄的表情，颜绪说道。
    并不是所有“最佳”方法都是最好的。
    得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秦妄点了点头，确实，若是让他现在去关注整条河流的动向，他需要思考和耗费的时间会比现在更多。
    但这也算是给秦妄敲了警钟，这也是日后他要注意的一个问题。
    做事情不能只看短期，还需要看长期和整体。
    两人倒是没有再看身后的众人。
    这一关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吧，其实也没有很难。
    只要静下心来，要过关还是可以的。
    但在这种原本就有竞争关系的事情上，要静下心来可一点儿都不容易。
    所以，在这一条看似简单的河流上，出现了伤亡。
    在出现第一个死亡时，所有人两股战战，更是紧张了，压力也更大。
    因此，在这里便又淘汰了一群人。
    “最后一关了。”秦妄开口。
    他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在这一关的入口，竟然有牌子写着“最后一关”。
    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扇门。
    这些门的数量，应该也会按照人数的多少进行分化。
    “每人一扇门？”秦妄绕到门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打开之后或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颜绪点了点头。
    蔓蔓盯着原木门说道：“上神，蔓蔓感觉这好像是我们魔域的恐惧之门……”
    颜绪：“不用感觉，这就是。”
    但是上方的魔气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颜绪是越来越好奇了，乾坤宗到底是去哪里得到这些魔族宝物的。
    看来这次她来乾坤宗，倒是很正确的选择了。
    颜绪看向了秦妄，传音说道：“踏入门后，会勾起人心底最大的恐惧和悲痛。”
    这一句话，就让秦妄微微一怔，然后看向了颜绪。
    勾起人心底最大的恐惧和悲痛。
    他的恐惧和悲痛都来源于一件事情。
    爷爷之死。
    爷爷死了，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也没有家人了。
    秦妄很清楚，若是自己的恐惧被人发现了，尤其是被乾坤宗的人发现了，那么他想替爷爷报仇的成功率就会变得更低。
    乾坤宗绝对不会让他进入宗门的。
    又或者，会，但是那肯定是为了监视他、除掉他。
    颜绪传音：“不用担心，这种等级的恐惧之门有规避之法，你在进去之前封闭识海，对自我意识进行清洗，伪造另外一件‘恐惧’之事，便可以了。”
    尤其是这恐惧之门这么低级，也就是起到吓唬的作用了。
    颜绪的口吻轻松，让秦妄有些意外，“你好像对恐惧之门很了解？”
    “真正的恐惧之门会让你感受到绝望，最后，死在绝望之中，是杀人用的宝物。而不是这种玩意儿。”
    颜绪的语气里显然带着鄙夷。
    “我先进去了。”颜绪说道，率先把门推开，一道暗芒射出，人踏进去后，门便关上了。
    小姑娘在睁开眼睛，四周就是白茫茫一片。
    蔓蔓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它所看到的，正是小姑娘的视角。
    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好半晌，一道身影出现了。
    那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容貌分辨不清。
    他就在那儿悬空而立。
    颜绪也很想知道让自己感到恐惧或是悲伤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进行自我洗脑。
    然而，让颜绪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主神的虚影出现了。
    她恐惧的……是主神？
    颜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怎么可能会害怕主神？
    若是害怕，她自己会不知道？
    蔓蔓没说话，也有些诧异。
    本来觉得白茫茫一片才是自家主人的心境。
    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
    可……
    颜绪朝着那道虚影走过去。
    虚影的容貌虽然看不清楚，但让颜绪感到奇怪的是，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颜绪有些看不透。
    主神低着头，视线往下。
    而小姑娘仰着头，视线往上。
    慢慢地，主神虚影落在地上，他朝着她走过来。
    颜绪眯了眯眼睛，正要退后，脸颊上却忽然抚摸上一只手。
    力道轻柔，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颜绪身体微微一僵。
    主神虚影很高，和颜绪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可他给颜绪的感觉截然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主神就是个欠揍的家伙，长得好看，满嘴正义，实际每次都把她耍得火气涌上。
    他明明才是那个最可恶的存在，比魔域的任何一个魔头都要可恶和阴险！
    可这一次……
    颜绪忽然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闷闷的，像是心脏被一只大掌捂住，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是恐惧，而是……悲伤？！”
    蔓蔓跟见了鬼一样，盯着自家主人，满是震惊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