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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选出来的新科武状元?”稚气未褪的青涩脸蛋,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回……玄公子,下官正是新科武状元莫天。”对玄子羽诧异的表情毫不在意,莫天板着脸不卑不亢回道。
“听说你是林大人亲自挑选出来的?”
“嗯咳咳。”闷头喝水的林尽欢一口茶喷出来,狼狈的捂着嘴巴眨着熊猫眼说:“关于这个问题容下官澄清一下。”
他抹了把嘴巴,正色又道:“话说选拔那天下官是那场打斗的监管不错,因为莫状元同对手比试的时候出了些许差错,下官上前查探莫状元对手的情况时被莫状元当成是对手而……”停顿下来,指着鼻青脸肿的脸庞说:“成了这样。”
“你揍的?”玄子羽问向莫天。
“是的。”
“揍的好!”
玄子羽对莫天翘起了大拇指拍手称赞,“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莫天脸红羞涩,“玄公子缪赞了!”
宁修强忍住笑:“林大人的功夫在武官之中也算是其中之翘楚,新科状元竟然能够将堂堂兵部侍郎打的如此狼狈,看来这功夫自是不在话下。”
莫天谦虚抱拳,“多谢陛下夸赞。”态度不卑不亢,脸上挂着跟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表情来。
“满二十了吗?”玄子羽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他,“瞧你这身子骨还是个孩子吧?”
“莫天十七了。”
玄子羽同宁修皆是一愣,“真的还是个孩子呀!”
才十七岁就拥有一身打败林尽欢的本领,看来这莫天实力很不一般呀。
“师承何门何派?”秉承着关乎官员了解其出身的想法,玄子羽兴致盎然的开始刨根问底。
“无门无派。”
“呃……皇上……玄公子,莫状元是自学成才的。”失落的林尽欢捂着熊猫眼,抢过话道。
莫天明显吃惊了一下,瞪圆了眼睛看向林尽欢,“这些问题似乎跟林大人没有丝毫关系。”
林尽欢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注意。”
看着莫天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和林尽欢脸上那贱格的笑脸,玄子羽狡黠笑笑,“莫状元家门在何处啊?”
“无家无门。”
“他住在下官府中。”林尽欢再次惶惶开口。
“嗯?”宁修挑了挑眉,“既然莫天已经夺得了这新科武状元的头衔,那朕就在京城赐你一座新宅院,即日起就开始施工建造。”
莫天起身跪拜,“谢主隆恩。”
“下官府内地方挺大的,府邸还未建成这段时间就继续让莫状元住在下官那里吧。”
“咦,你今个儿怎么觉悟那么高?”玄子羽眉峰一条,绽开一个很无辜的笑颜。
“开窍了。”林尽欢揉了揉脑袋,貌似很谦虚的道:“这也要多亏了陛下往日里对下官的教导。”
“你教了他什么?”
宁修抿了下嘴角,摇头不语。
“他什么都没交你?”
“皇上……”林尽欢腆着脸看向宁修。
“林大人既然主动提出了给莫状元无私提供住所的想法,那莫天就暂时还住在他府内吧,待新建的府邸完工后在搬进去。”
莫天再次起身谢恩。
林尽欢垂着头笑的很是灿烂。
宁修同玄子羽又过问了两人一些琐碎的事情,直到夕阳西下时,才挥退了两人从凉亭内走出来。
“父皇……”从学堂回来的宁诺一马当先撒开两腿欢快的往御花园奔去。
玄子羽痛苦的顿下了脚步,“小罪业来了。”
宁修笑开了眉眼,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狂奔到他脚边的宁诺,“今天在学堂都学到了什么?”
“呃……”宁诺乖巧的朝宁修眨眨眼睛,回忆着老师教的东西,可惜……他除了记得课余的时候让陪读的学生做他的小马之外,根本就没记住其它的东西,只好讪讪说道:“肚子饿了。”
玄子羽白了他一眼,哼道:“是根本就没学到东西吧!”
一指头点上他的脑门,“就知道玩玩玩,老师教了什么都记不住,笨死你算了!”
“我没有。”宁诺大声反驳,“父皇……诺儿肚子一饿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玄子羽哭笑不得,亏得他能想出来这么牵强的理由。
“言儿来,同爹爹说说今天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玄子羽不屑的送给他一个白眼,从地上抱起老二。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宁言摇着小脑袋有模有样的背诵着老师教导的东西。
“真棒!不愧是爹爹的乖宝贝儿!”吧唧在宁言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玄子羽转身得意的对宁修炫耀,“看到没,老二的聪明可是甩了老大几条街!”
“唔……父皇,爹爹偏心。”宁诺告状,甜甜笑着跟宁修讨赏,“诺儿不喜欢爹爹,只喜欢父皇,父皇也亲亲。”
宁修宠溺捏着他的小鼻子,“好,爹爹疼宁言,以后诺儿就由父皇来疼。”
“父皇真好。”
“哼!”玄子羽不屑一顾,“乖言儿,咱们回宫用晚膳,想吃什么告诉爹爹,爹爹让御膳房准备。”
“孩儿多谢爹爹……”
“真乖。”
宁修笑眯了眼睛,抱着宁诺跟随在玄子羽的身后走出御花园。
御膳刚摆上来几人还未来得及动筷,门外的宫人突然匆匆步入殿内,跪倒在地急声道:“启禀陛下,玄公子双亲在宫外求见。”
“啊?”玄子羽张大了嘴巴,两个老东西怎么这会儿来了?
“外公?”宁诺欢快的从椅子上蹦q着下地。
“传。”
话音落,宁修询问似的看向玄子羽,玄子羽撇嘴耸肩,满脸茫然。
片刻后。
风尘仆仆也不知道从江湖中那个犄角旮旯赶来的两位中年男人,到达了宫殿内。
一阵寒暄过后,两位老男人被皇帝请上坐,开始用餐吃饭。
玄子羽磨蹭了两下,起身坐到了龙宿身旁,道:“你们两个已经落魄到要来皇宫混吃混喝了吗?”
看到自家爹爹那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对着食物狼吞虎咽的模样,玄子羽对他们的前景很是担忧。
好好的苍山圣殿不呆,好好的魔宫魔头不做,两个老东西还学江湖儿女那般携手逍遥江湖浪漫一生。
真是!玄子羽心里很不屑。
“爹爹这是吃多了青菜素食,猛一看到这满桌子的大鱼大肉才食欲大振的。”玄墨林满嘴食物口齿不清抱怨,“这也不能怪我,都是你父亲管着钱不给我吃肉的。”
“啊!外公好可怜。”
宁诺张大小嘴惊叫,“亲亲大外公为什么不给外公吃肉肉呢?”迈着小短腿跑到龙宿脚边,天真的问道。
龙宿抱起宁诺,轻笑了下,不作回答。
宁言也眨巴着眼睛蹭到龙宿脚边,“言儿很想念两位外公。”眨着星星眼看着龙宿道。
上一次两个外公来看他们时,给他们带了很多特别的吃食玩意儿呢,那些可都被宁言记到了心里,所以看到龙宿跟玄墨林时,宁言不由自主的就想亲近他们。
“乖。”龙宿一把也将宁言抱了起来,抬眼对宁修道:“这几日我想带宁诺跟宁言出宫一趟。”
“做什么?”
玄子羽紧张的看着他,“父亲是来抢我的儿子的?”
龙宿摇了摇头,“让玄九幽见见他们。”
“不要。”玄子羽伸手就去抱窝在龙宿怀里的两个崽,“谁稀罕让他见!”
不就是因为小孩子能够得到圣人的祝福身体会强壮一些吗?他才不稀罕呢,再说他也拥有圣人的能力,只要学会吟唱圣歌的话,也能祝福两个儿子的。
“别固执!”龙宿沉下脸来,“宁诺从小身子骨弱,要是不趁着年幼抓紧让玄九幽瞧瞧的话,万一长大后身子骨还未改善,你忍心么?”
“嗯,我也觉得让玄九幽看看好些。”玄墨林也插进话来。
玄子羽看向宁修,“你呢?”
宁修皱起眉头,思忖了下道:“既是这样,那就劳烦皇叔同爹爹了。”
既然他们两个主动进宫关怀宁诺和宁言,想必也是早就想着带他们去见玄九幽。
再者龙宿同玄墨林又是玄子羽至亲的双亲,两个小东西的亲亲外公,也不会对两个小东西心怀不轨,所以宁修也很放心他们把两个小皇子带出宫。
“好啊!能出宫了!”
看到父皇点头答应后,宁诺兴奋的欢呼起来,“那诺儿要吃饱晚饭,早点去睡觉了,明天跟两位外公出宫。”
“嗯。”
龙宿点了点头,复杂的看了漫不经心往嘴里送着食物的玄子羽一眼问道:“胃口不好吗?”
“有点。”玄子羽淡淡道。
玄墨林抹了把嘴,伸手探向他的脉门。
半晌。
“嗯,有了。”
龙宿同宁修齐齐停下进餐的动作。
“你……什么?”
玄子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怀孕了。”
玄墨林淡定解释道。
玄子羽心跳加速,呼吸不稳,“我……又怀孕了?”
“嗯。”
宁修喜上眉梢,望着玄子羽欣喜若狂。
“噢……”玄子羽痛苦长叹,“老子不想生了啊!”
“圣人不能堕胎。”玄墨林如是提醒。
“噢……”
宁修不自然对饭桌上的两位老者笑笑,俯身在玄子羽耳畔低语,“乖,去里面说话。”
“爹爹怎么了?”宁言看着爹爹那副痛苦的表情,担忧的问向龙宿。
“你们要有小弟弟了。”
“啊……真的么?”
宁诺尖叫一声:“爹爹的肚子终于争气了。”
“臭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玄子羽横眉呵斥。
“唔……外公……”
“别吓着孩子。”龙宿哄着外孙,不满儿子的语气。
“哼!喜新厌旧的家伙!”玄子羽瘪嘴抱怨,“你是我父亲好不好,他们是我的儿子。”
龙宿挑眉缄默。
玄墨林依然闷头扫荡桌上的食物。
宁修好言诱哄,半抱半拖的把玄子羽带到了内室。
“乖,小心着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玄子羽,将他带到床榻前伺候着他躺下,宁修欣喜盯着他的眉眼。
“不就是怀孕了么?上一次你也没有这样大惊小怪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宁修浅吻着他的脸颊,以亲吻代替回答。
79、皇后
“皇上……皇上不好了!”宁修的贴身近侍林公公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的往御书房跑去。
立于御书房殿门口的两个侍卫,微微抬头交换了下视线,然后又一脸复杂的垂下头盯着鞋面。
自打后宫的那位皇帝名义上的男性娘子第二次怀孕以来,林公公已经以这样的姿态奔进过御书房无数次,屡见不鲜了。
开始他们还会感到惊恐诧异,以为是朝廷发生了什么巨大的事情才惹得这皇宫内一向最遁寻礼数的内侍总管这般的大惊小叫,直到……他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何事惊慌?”
“回禀……陛下……玄公子他……他今个儿中午吃了些许糕点后,又……吐了。”
正端坐在龙案后面处理奏折的宁修匆匆放下折子,一眨眼便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消失在了御书房内。
待一干宫人侍卫回过神来时,宁修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口的侍卫咋舌感叹于皇帝的绝佳轻功,但是令他们更敬佩的是……能够有让向来处世不惊临危不乱的皇帝在这一刻变得焦躁起来的后宫那位玄公子。
现下,他们佩服的那一位玄公子正爬在床沿上张着嘴巴嗷嗷吐着酸水。
宁修赶到时,正好看到玄子羽在宫人的伺候下喝水漱口的景象,“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他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怀第一胎身体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不适应的状况,这一胎倒好……天天有宁修陪伴着,宫人们伺候着,吃着御膳房特别烹制的食物,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差劲了。
胃口也变得出奇的差,别说是吃肉,他现在的餐桌上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得,闻到烧鸡烤鸭的味道胃液就开始翻滚,大吐特吐。
“奴婢,奴才……参见陛下。”
“下去吧。”
宁修淡淡的开了口,快步走到床边,放轻了声音小声道:“还是宣太医来瞧瞧吧!”
“呃……”玄子羽颤颤巍巍的掀了掀眼皮,“前天开的药还没喝完呢,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
从身子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太医就已经诊断过,说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只能靠药物调理着,孕夫自己忍着。
宁修看着他苍白的脸实在是心疼,沉吟了一下后,将玄子羽从床上扶坐了起来,“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朕让御膳房去做!”
说实话他这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温顺的伺候着,而且还是伺候孕夫,伺候人让宁修感觉压力很大,甚至比让他处理政事还要棘手。
玄子羽半死不活的哼哼着,脑袋在他胸口上下磨蹭了几下,舔了舔嘴唇说:“奶酪!”
宁修笑了笑,吩咐宫人端些奶酪来,垂眼看着玄子羽说:“太医说过了前三个月就会慢慢好转,暂且忍耐一下。”
玄子羽躺在他怀里睁着眼珠子从下往上看他,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凤眼说:“难受的时候你得让我咬!”
“啊?”宁修惊讶出声:“前几天的伤还未痊愈呢,要不你检查一下?”
“哼!”玄子羽眉宇间染上怒意,“赶明个儿你明确告诉你那帮忠心耿耿古板迂腐的臣子,老子就是不愿被叫做皇后,更不会行什么加冕皇后的大礼,如果他们再有异议就直接拉出去给老子砍了!”
宁修勾了勾嘴角,直直的望着玄子羽的眼睛说:“他们也是为了皇室的威仪着想才会对朕如此上谏,毕竟再有大半个月苗疆之地的苗王要进京来朝拜了,咱们在那些人面前也不能失了皇室的体面不是?”
若是苗疆之地的臣子来朝拜的时候了解到皇帝的后宫被一个男人霸占着,虽然算是皇帝的正室却没有加封为皇后,那岂不是会让人诟病吗?
这些还都是其次,关键是明年开春就要举行十年一次的祭天典礼,如果玄子羽再不接受皇后的加冕礼的话,他们两个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祭祀呢?
他们是夫夫,他们还是嘉远皇朝两个至高无上的人,一个是皇帝但是一个却……不能称之为皇后,这关系也有点太说不过去。
玄子羽固执的捂着耳朵,扯着嗓子嚷:“我听不到,不要行加冕礼,不要被称为皇后!”
宁修无奈的摇头叹气,再说怕他情绪激动好生安抚着道:“好,不做就不做,朕立马下令让百官们此后不得议论此事。”
“嗯。”
宫人端来奶酪,宁修接过碗后,体贴的一勺一勺喂到玄子羽的嘴边,“子洛昨天派人送来了些西域的干果熏马肠,你现在吃不得荤腥,那些熏马肠朕让御膳房好生储存了起来,干果你若想吃就让宫人去拿来。”
“唔……有巴旦木吗?”
“有。”
“想吃那个。”
勺子递到玄子羽的嘴边被他挡开,扬了扬下巴对宁修道:“干果。”
“先吃完这个。”
“不吃了。”
宁修看了看还剩下大半碗的东西哄道:“乖,多吃一点。”
玄子羽摇头,“腻了。”
宁修顿了一下,唤来宫人将奶酪撤下去,端来干果。
从玄子羽这次怀孕以来,他这个皇帝已经完全成了十足十的不务正业的昏庸皇帝,幸好现在嘉远皇朝内外还算太平,要是玄子羽怀孕正好碰上朝廷时局动荡的时候,宁修还真是不敢想象那时候他会忙成什么样。
要处理政务,还要不辞辛劳没日没夜的伺候这么一个顽固霸道的主儿。
将剥好的巴达木送进玄子羽的唇中,注视着他品尝到食物时露出的满足表情,一股暖流盈满宁修的心脏,这一刻让他也感到满足极了。
半月后,苗王进京朝拜,玄子羽以身体不适之名推脱了一系列繁冗的应酬独自在寝宫乐哉乐哉的休息着。
两个皇子因被双亲带走此时还未回京,他也落得清闲,若非这次怀孕身体实在反常,他也不会这么无聊的窝在宫里打发好不容易才有的清幽时光。
玄子羽抬眼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孤月发怔,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声不断的传入他的耳膜。
“宴会还没有结束?”
“回禀公子,还未结束。”宫人小心翼翼的俯身上前,为玄子羽奉上一杯热茶。
玄子羽静静的喝着茶,一时间殿内的沉寂了下来。
那宫人怯怯的瞅了玄子羽一眼,放低了声音小声开口道:“公子不去参加宴会了吗?”
“嗯。”无聊透顶的宫廷晚宴,他向来不屑于参加。
这一次苗王进京来朝拜,宁修也是为了彰显朝廷的大度风范才为苗王准备这次晚宴的。
宫人又抬头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听说这次进京朝拜的苗王还专门带了很多族里选拔出来的容貌绝佳的苗女讨陛下欢心,公子您……”
“有这种事儿?”玄子羽眉头一挑,眼神阴寒。
“奴才上午往御书房传话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当值的公公议论的,好像是……陛下专门下了命令,禁止宫人们嚼舌头根子怕您听到了这些……”
“哼!”瞒着我吗?玄子羽原本阴寒的脸更加冷冽了起来,放下茶碗愤懑的起身低咒:“混蛋宁修!”
“公子息怒。”
“息怒?”玄子羽怒极反笑,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冷冷一笑道:“苗王可真是为了讨好宁修煞费苦心了呢!”
想必现在宁修在前面的大殿内,正享受着群臣的阿谀奉承,左拥右抱着美女开心的不亦乐乎吧!
“呃……玄公子……这也不能全怪陛下,朝廷内那些臣子有些因为公子拒绝加冕皇后而上谏陛下娶些女子扩充后宫呢!”
玄子羽气的直翻白眼,浑身瑟瑟发抖,“换衣服,去前面瞧瞧去!”
“奴……才……遵命。”
宫人被玄子羽此时的气势震慑的脸色苍白,惶惶拿来衣服伺候玄子羽换装。
整理好衣衫后,玄子羽带着小宫人,面色肃穆步伐匆匆的往前面的大殿走去。
灯火辉煌的大殿内之内,丝竹鼓乐此起彼伏,欢乐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之上,殿中一群身穿华丽异服的美艳舞妓在翩翩起舞,殿中两旁围端坐着朝廷的一干臣子和进京来朝拜的异族男人苗王。
宁修端坐于正中央的高位之上,两位妖艳美丽的苗女伺候在身侧,一向以冷漠示人的皇帝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厌恶表情。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立刻消失在这样乏味的宴会上,可惜为了江山社稷他却不得不……委屈自己忍受这一切,天知道他有多么的讨厌身边这两个大胆开放的苗女对他赤裸裸的挑逗。
身旁围绕着的两个苗女在不断向他献媚,正当宁修神情淡定的接过苗女为他斟的一杯酒时,殿内的丝竹声却骤然停了下来。
抬眼,玄子羽正被一干宫人簇拥着越过大殿中央目瞪口呆的那群美艳舞女向他的位置走来。
群臣们及时回神看到玄子羽后纷纷屈膝跪拜,山呼:“臣等参见……皇……玄公子。”
那苗王满眼的惊诧,不明所以的看着往帝王身边走去的玄子羽。
“呵呵!真热闹!”走到宁修面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潇洒的一饮而尽,玄子羽转身笑吟吟的扫了一眼殿内道:“苗疆之地的女子果然美艳不俗,众位大人觉得如何呢?”
群臣皆都面露惶恐之色,全部缄默不语。
“皇上以为如何?”
宁修愣了一下,稍稍弯了弯嘴角,抬手挡开身边两位苗女的献媚,起身隔着案几握住了玄子羽垂在身侧的手,朗声道:“这位就是我嘉远皇朝的皇后。”
玄子羽哼了一声,轻蔑的看向他说:“这样介绍怕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苗王不甚理解呢!需不需我再为他详细解说一番?”
宁修扬了扬眉头,“朕以为没有必要了。”
玄子羽愕了愕顺着宁修的视线望向殿内,只见方才还大胆的看着他一脸惊诧的苗王,不知何时已经屈膝跪拜在地,对玄子羽行见驾之礼。
晚宴之后。
玄子羽转回寝宫,命令宫人关闭殿门,拒绝宁修的进入。
此后半月,皇帝被玄公子拒之门外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
一个月后,京城百姓对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坊间传闻:嘉远皇帝惧内。
送走了苗王,朝廷恢复平静的日子,而皇帝却……却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往后的大半年,玄子羽一直排斥与宁修单独相处,就算是见面也是说两句话匆匆敷衍了事。
宁修很郁愤很无奈,可这次玄子羽是软硬不吃,铁了心要给他一点教训。
辞旧迎新,又是一年春来早。
春意料峭,二月。
宁诺站在殿内屏风的后面探着头,欲想窥视里面的情景。
“哥哥不要偷看。”宁言勉强忍耐着想要上前偷看的躁动心思,望着那群忙紧忙出的宫人们皱起了眉头。
“嘘!”
“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外公拿刀了。”
“啊?”
“生小弟弟要用刀?”宁言很不解。
“啊!!啊!!!”
震天的凄怆嘶吼响起。
宁诺撇着小嘴捂起了耳朵。
“爹爹在咬父皇。”他瞪圆了眼睛忿忿道:“爹爹真是放肆!”他都不敢那么大胆的去咬父皇呢!
“两位皇子。”宫人上前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皇子二皇子,你们还小不宜看爹爹生产的情景,还请皇子们随奴才出去回避一下。”
“为什么?”宁诺疑惑的不耻下问,“本皇子看着爹爹就生不出来小弟弟吗?”
“这个……”宫人为难的欲言又止。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用那些话语解释眼前的情景。
“宁修……老子再也不生了。”
虽然肚皮被麻醉了,但是刀刃划开皮肉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明显,想起生产之后要经历的疼痛,玄子羽不由得心惊胆寒,身体颤的如抖筛糠。
“好,好。不生了。”
左手臂被咬的鲜血淋漓宁修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看着玄子羽这幅受罪的模样心疼的无以复加。
“又不疼你乱嗷嚎什么,马上就好。”
玄墨林白了他一眼,对龙宿道:“生肌止疼的药膏带了没有?”
“嗯。”
“等会儿多给他抹点。”
龙宿把干净的布巾递给他,“好。”
宁诺和宁言在宫人的好生劝说下离开了殿内,他们前脚踏出大殿的门槛,耳畔就传来了几声婴儿嘹亮的啼哭还有玄子羽惨绝人寰的惨叫,宁诺惊得踉跄了下脚步,“唉,爹爹真不像个男子汉。”
宁言想了想,眨巴了下眼睛说:“父皇说过的,爹爹生孩子也很疼,比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伤还疼。”
“真的?”宁诺缩了缩脖子,咋舌道:“既然那么疼,为什么爹爹还要生呢?”
宁言一脸的天真:“爹爹想生个小弟弟陪我们玩啊!”
宁诺不能苟同:“以本皇子看爹爹肯定是觉得我们两个大了,不能陪他了所以他寂寞才生了小弟弟出来玩。”
宁言:“……”真的是那样吗?
宁诺自顾自点头,“……肯定是那样没错。
80、细水长流
做完月子养好伤,能够下床抱着宝宝转悠的第一天是兴奋的,十天八天后是美好的,但是一个月后……玄子羽就开始各种不耐烦。
已经过了百天的小婴儿兴奋的在他的怀中挥舞着小短手,起初孩子刚满月那会儿玄子羽还以为这个从出生开始就不喜欢哭闹的孩子是最安分的,可惜……他想错了。
不喜欢哭闹的孩子不一定是听话的孩子,现在那个他自以为安分的孩子正笑眯了眼睛挥舞着小手张大了流着口水的嘴巴在对他的脸蛋进行肆虐。
玄子羽紧皱着眉头,脸色渐渐黑了起来,“小三儿别老是抓爹爹的脸。”
“唔……啊……啊!”婴儿眼睛弯弯的继续挥舞小胳膊。
“爹爹。”满头大汗的宁言提着一把小短剑从殿外走了进来,“父皇不是说不能再叫弟弟小三儿了吗?他有名字叫谋儿!”
“就叫小三儿。”玄子羽摸出手帕为宁言擦了把脸说:“什么谋儿,这名字太深沉,不适合小孩子。”
“嗯……”宁言被玄子羽不温柔的擦拭疼的直抽气,“爹爹,脸已经干净了,别擦了。”
玄子羽顿下动作,往他身后瞟了一眼说:“老大呢?还在外面扎马步?”
“呃……”宁言不自在的垂下了脑袋,“哥哥去找父皇告师父的状去了。”
“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爹爹言儿饿了。”
“林公公端些糕点来。”
玄子羽指了指桌案又道:“把茶碗给爹爹端过来。”
“哦。”宁言放下小短剑迈着小步子就去端茶碗。
可怜他堂堂嘉远二皇子却被自家爹爹像个下人一般的使唤,端来茶碗玄子羽笑着轻声夸奖着他,“还是言儿最乖!”
宁言的小手微微抖了一下,奶声奶气道:“爹爹喝茶。”
“嗯。”
片刻后宫人端来了糕点,宁言乖乖的去吃东西,玄子羽抱着孩子在殿内晃荡,宁修带着宁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玄子羽不屑的看了他们爷俩一眼道:“要是不想学武就别学,别没事儿老去你父皇那里告什么的状!”
“我……我受伤了!”被宁修抱在怀里的宁诺缩了缩脖子,小声的抗议:“我受伤了师父还让我扎马步,我腿疼!”
“伤了?腿不是还没有断吗?”想偷懒就是想偷懒呗,还找那么蹩脚的借口来推脱。
“唔……父皇,诺儿膝盖好痛好痛哦!”宁诺呜咽哭泣,大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点点。
玄子羽冷笑了一声:“你就惯着他,这小子再不管教以后准没救!”
宁修淡淡的笑了笑,哄着怀里的宁诺很淡然道:“还小,不急。”
“把老大放下,抱抱小三儿。”玄子羽呆了一下,走到宁修把孩子往他面前一送说:“给你的好谋儿!”
“乖,去吃糕点。”宁修笑弯了眼睛瞧着他,把宁诺放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小婴儿。
“小家伙又不老实了?”
玄子羽抿了下嘴,“抱累了。”
“那你去休息一会儿,待晚膳时朕去叫你。”
“嗯。”
玄子羽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他要是闹了就抱给奶娘吧。”
“好。”
本来有些倦乏的玄子羽躺到床上后却没有了一丝的倦意。生下小三儿之后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宁修温存了。
床榻上还存在着宁修的味道,他翻身将头埋在被褥中深深的嗅着残留在被褥中的宁修的味道。
脑海中也情不自禁的蹦出了两人在一起温存的画面。
玄子羽恨恨的低咒了一声,越来越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躁动不安,手不由自主的往小腹处探去,轻轻的触摸着那一道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微微叹了口气。
手指沿着身体的曲线缓缓的滑动着,玄子羽难耐的闷哼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划过精凹凸出来的精致锁骨,又沿着胸口探进里衣内各自覆上两边的胸膛,手指轻轻的揉捏着开始变硬的红珠,玄子羽忍耐不住的轻哼了起来。
从唇中逸出的黏腻声响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慌忙回神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静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怎么了?”恍惚间,宁修满面严肃的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身体不适?”
玄子羽羞愤的红了两腮,探着脑袋轻声说:“难受。”
宁修脸色一变,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