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携冲天的红光，这是大都市夜晚的上空。
    云庭府，楚帆挑灯夜战，他想到客厅里摸琴扒曲谱来着，但怕吵到爸妈和邻居，只能掐着指头，哼哼唧唧找音符。
    答应过洛希瑜今天就把第一首歌写出来，白天扒了一大半就去卖歌，回来又是陪爸妈说话，又是跟洛希瑜聊天联络感情，没时间写。
    现在，洛希瑜她们宿舍快到熄灯点了，她跟楚帆挂电话去洗漱，楚帆才有时间继续扒曲谱。
    蜀大，一栋女生宿舍楼里。
    “小希，有目标了？”一直待宿舍床上跟备胎搞暧昧的舍友徐曼丽，在洛希瑜挂断电话后，嘿嘿笑着问道。
    洛希瑜从来没跟男性打过这么久的电话，今晚很意外。
    另外两个舍友，一个约会，可能得等宿舍楼锁门前才赶回来，一个串门，不急回来。
    “目标？”洛希瑜从衣柜里翻出束发带，一边戴上，一边问道：“什么目标？”
    “男朋友啊。”徐曼丽白了洛希瑜一眼：“那么多男生追你，是不是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道选谁了？”
    “没有那么多啦，没你多。”洛希瑜谦虚道。
    中学时代，搞对象多是偷偷摸摸的，学校和家长反对。
    上大学后，就不用了，很多精力非常旺盛的男生把找对象放在第一位，游戏什么的第二位，学业最多排第三。
    徐曼丽身材不高，一米六都不到，但凸得非常明显，脸蛋长得也不差，人又善于交际，追她的男生确实很多，其中甚至还有大四离校实习了的男生。
    “胡说，哪有你多。”徐曼丽暗自得意，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这种虚荣心跟男生差不多，她跟一个男生有天晚上互道晚安后，她没挂电话，对方也忘了挂电话，然后她听到了男生宿舍聊的东西。
    很低俗，那几个牲口互问对方睡了几个女生，有一个说睡了三个，很得意，舍友们也都很羡慕。
    没睡过的人，则被舍友鄙视了。
    云庭府。
    楚帆终于赶在深夜十二点前把曲谱写好，然后拍照给洛希瑜发过去，没食言，虽然洛希瑜现在早已入梦。
    望着桌面上凌乱的纸张，楚帆有一种满足感。
    虽然做这些事不挣钱，但他觉得很快乐，比登台比跑商演赚钱幸福一千倍。
    正收拾桌面，敲门声响起，确切地说，是踢门声。
    “妈，我睡着了。”楚帆一听就知道是李煜在外面。
    “睡什么睡，快开门！”门外传来李煜的声音。
    楚帆也没布置现场假装从床上起来的样子，而是大摇大摆去给李煜开门。
    门一开，李煜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手里捧着一大碗汤，边进屋边急忙说道：“让开让开，怪烫的。”
    “妈，你煲汤了？”楚帆连忙伸手，想接过李煜手里的碗勺。
    “走开走开，别洒了。”李煜拒绝，小心翼翼把汤捧到楚帆的电脑桌前，轻轻放下来，然后飞快地抽回手，捏住耳垂散热。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煲汤？”楚帆拉过李煜的手，给她吹气。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想熬成小老头啊？”李煜仰头，一脸责怪。
    “趁年轻，要多努力嘛。”楚帆再吹两口气，问道：“手还烫不烫？”
    “不烫了。”李煜抽回手，指着桌上的汤说道：“趁热喝，有营养，我不会做饭，只会熬这个汤。”
    “我就爱喝这个汤。”楚帆坐到桌前，拿起碗里的勺子，盛出半勺汤，呼呼吹气。
    李煜目光扫视桌面，再看向桌脚旁的垃圾篓子，吸了吸鼻子后，在楚帆旁边坐下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楚帆只得一边让出一部分，一边说道：“妈，你坐床上去啊。”
    “我不坐，上上网。”李煜拿起鼠标，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妈，你翻我收藏夹干嘛？”楚帆喝了一口汤，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这个汤，有点补。
    “看你收藏了什么好宝贝没有。”李煜光明正大查探楚帆的隐私。
    “都是资料素材，以前写小说可能要用到的，现在多了些写歌和节目资料，没什么好宝贝。”楚帆又喝了一口汤，身上开始微微发热，十全大补汤，好厉害！
    “好喝吗？”李煜扭头看了儿子一眼。
    “嗯，好喝，就是多给我爸喝，我少喝点为好。”楚帆说道。
    “你爸喝了十几年，喝怕……喝够了，以后我多煲给你喝。”李煜说道，又回头查探儿子的隐私。
    “行吧。”大半夜的，楚帆不想忤逆妈妈的话，免得又被教训。
    李煜翻了半天，没翻到想看到的，有些遗憾。
    儿子不会真的没有好宝贝藏着掖着吧，要不自己找来给他？
    原始欲望能驱动一个人风风火火满怀热情地去搞对象，多多激发儿子的原始欲望，早日抱上孙子孙女。
    从小到大，李煜偷看过儿子的很多聊天记录，跟女孩子聊天实在太正经了，调戏一下都不会。
    这怎么行，有的女生别看很正经，其实特污，以污对污，才能以极快地速度污上。
    早听闻现在的女孩子太开放，一两顿饭就能泡上。
    凭什么我儿子得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该出手就得出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电脑上没找到什么，本想继续找的李煜，眼角不经意一瞥，看到了桌上纸张里面的字：“你是心中一颗恒星，照我不停往前行……”
    “这就是曲谱吗？”李煜丢下鼠标，拿起纸张。
    “嗯，给吴阿姨女儿的。”楚帆看了一眼回答道，汤还很热，他喝得慢。
    “梦想绽放天际，百年征程并非一片坦途，穿越人海从不懈怠，永远都心怀期待，所有的坎坷挫败，终被风吹进尘埃不再回来……”李煜不会看五线谱，甚至看不懂简谱，只看得懂歌词。
    歌词很好，至少不是那种空洞的情歌。
    “携青春向你走来，跨越过星辰大海，遥遥微光与我同行，盛开在黎明，to your eyes，有多远的距离，穿过人海别停下来，趁现在还有期待。会不会我们的爱，会像星辰守护大海，永恒不变……”
    还好，半励志歌曲吧，就是不知道调怎么样，李煜很想听听。
    “歌词很好，宝，明天唱给我听。”看到儿子喝完汤，额头上都渗出汗渍了，李煜很满意，起身端起碗勺：“你房间没有纸巾了，我等下拿点过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