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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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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满甜腥味的寒风拂过。
    尉迟烈昂着头,瞪大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为何...
    分明他的毒已经洒中。
    项煊亥却仿若不受影响一般。
    在琴弦落向颈间前。
    先一步用剑锋划开了尉迟烈的喉咙。
    他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
    只一瞬间。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当中,都只剩下了密集到,近乎遮天蔽日的血色。
    “哥!”
    赛雅尖叫一声。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她徒劳地用手,捂住了尉迟烈喷血的伤口。
    “不要..不要抛下赛雅...”
    她的眼泪落在尉迟烈的脸上。
    却眨眼不到的功夫,就和溅在他面颊污血晕在了一处。
    赛雅的衣裳已被血液彻底打湿。
    如同林中小鹿般的棕眸,更是盛满了绝望。
    她无比后悔。
    为何要一时冲动,提出和婴浅进行生死斗。
    若稍稍冷静些,也就不会害了尉迟烈,惨死在项煊亥的剑下。
    是她...
    害了她的兄长!
    “赛雅知道错了...”
    单薄的肩膀颤抖个不停。
    赛雅轻轻推着尉迟烈,她颤着嗓子,如同哀求一般道:
    “你说什么赛雅都会听话的,兄长不要闹了,快醒一醒,带赛雅回西域好不好?”
    “赛...”
    尉迟烈濒临溃散的瞳孔,勉强倒映出赛雅模糊的影子。
    他的妹妹...
    似乎在哭?
    他努力张开了嘴,想要告诉赛雅,他既已身死,那她身为西域的公主,该坚强些,肩负起守护西域安危的重责。
    但除此之外。
    尉迟烈更想同她去讲。
    她哭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漂亮。
    所以...
    莫要在哭了。
    可喉咙被划破。
    血液正在迫不及待的翻涌滚出。
    尉迟烈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赛雅的悲鸣当中,失去了眼底最后的微光。
    他,死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发聩的欢呼声。
    唯有项煊亥和婴浅,在喧闹之间,彼此目光相对,面上皆无什么表情。
    直到他抬起手。
    如同唤着什么宠物一般。
    向着她道:
    “过来。”
    婴浅在一众朝臣的注视下。
    慢慢走下台阶。
    来到了君王身侧。
    她摸出帕子,为项煊亥擦拭起了指尖沾染的血液。
    但才擦到一半。
    项煊亥忽然逼近一步,捏了婴浅的下颌,问:
    “为何露出如此神情?”
    他的指腹滚烫。
    有那么一个瞬间。
    婴浅甚至以为,连她的皮肤上,都会被刻下独属于项煊亥的印痕。
    这种被逼迫掌控的感觉,过于无理了些。
    她下意识想要躲闪。
    但脚步未退。
    项煊亥先一步察觉到了婴浅的意图,揽了她的细腰,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再次逼问道:
    “你不希望,孤杀了他?”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每次和项煊亥离的太近,被那双如同深渊一般黑眸注视,婴浅都要有些呼吸困难。
    他的气场过于霸道。
    有时会在恍惚间,给了她一种成为了猎物的错觉。
    但这...
    又怎么可能?
    她才是永远的猎人。
    只用了一秒不到。
    婴浅调整好表情,昂头望着项煊亥,她慢声道:
    “那个尉迟烈邀我进行生死斗,即使不被你杀掉,我也会杀了他的,我之所以不太高兴,是因为...”
    她嗓音一顿。
    眸底罕见地浮起一抹局促来。
    指尖虚虚勾住项煊亥的衣角,婴浅再次开口时,声响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看到你遇到危险,有点紧张。”
    她半垂着眼。
    瞧不清项煊亥此时的神情。
    却在短暂的停顿后。
    清楚的听到了系统的电子音。
    【提示:项煊亥好感度+10】
    红唇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又散的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婴浅长长吐出一口气。
    将帕子塞进项煊亥的领口,又恢复了往常懒散的腔调。
    “有那么多人盼着想为王上效劳,无需我来帮忙。”
    她推着项煊亥的手臂。
    但却反而被拥的更紧了些。
    在无数满含惊骇的目光注视下。
    暴君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下颌垫在婴浅的肩头,项煊亥轻声道:
    “我只要你。”
    婴浅一怔。
    一时间。
    竟未曾注意到项煊亥转变了称呼。
    揽在腰间的手臂蓦然一松。
    项煊亥转过身,当看向赛雅和尉迟烈的尸体时,他的眸光再次转冷。
    “拿好,这是孤送给西域的回礼。”
    赛雅呆呆地抬起头。
    她不懂项煊亥的意思。
    但在下一秒。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寒芒再次划破了视线。
    尉迟烈温热的头颅,在赛雅的注视下,突然间脱离了身体,向着远处滚去。
    只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线。
    “不要!!!”
    赛雅目眦欲裂。
    耳鼓泛起了阵阵嗡鸣。
    她眼前发黑。
    视线当中已盛不下其他。
    唯剩下尉迟烈死不瞑目的一双眼。
    赛雅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快步追过去,紧紧抱住了尉迟烈的头。
    她兄长死的冤屈。
    又连头颅,都被砍了下来。
    这是何等羞辱?
    赛雅已几要崩溃,一双眼都被烧的通红,张口骂道:
    “你这个暴...”
    她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其他跟上来的西域使臣,一把捂住了嘴。
    “多谢王上的赏赐。”
    任凭赛雅如何挣扎,其他西域使臣都是不做理会,只一同向着项煊亥跪倒在地,强撑笑容地道:
    “我等不胜感激!”
    斩下尉迟烈的头颅后。
    项煊亥再不去多看他们一眼。
    一双黑眸当中,只盛有婴浅一人的身影。
    等她擦干了项煊亥指尖的血色,他仿才想起,从西域来的使臣,不只有尉迟烈一个。
    “既然如此,带着你们的赏赐,回去继续参宴吧。”
    西域使臣们对视一眼。
    虽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怒火,却也只能垂下首,抱着尉迟烈的人头,恭恭敬敬地应着:
    “谢王上。”
    项煊亥执着婴浅的手。
    重回了殿内。
    除了那些仍漂浮在空气当中的血腥气外。
    一切。
    仿又都恢复了从前。
    赛雅呆坐在桌案之后,在她的面前,就摆着尉迟烈的人头。
    他们四目相对。
    彼此的眸中,竟都盛满了如同死灰般的绝望。
    经此一事。
    怕是用不上多久。
    整片天地都要无人不晓。
    被灭了国的北燕公主,成了龙幽暴君捧在心尖上的人。
    有了项煊亥的庇护。
    赛雅满心茫然。
    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为西域、为尉迟烈,报这番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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