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总裁的笼中鸟(19)
淳于真顶着一头乱发,一双眼里,藏了无数熠熠发光的星辰,他看着婴浅,眸中尽是温柔。
“是。”
“什么时候?”
“在我五岁那年。”
“你五岁?”
婴浅一愣。
她和淳于真同级,也是同龄人。
这个时间,好像有点眼熟。
系统之前提供的信息,重新心里飞快的过了一遍。
婴浅这才恍然,瞪大眼睛,惊讶道:
“你是那个...那个小哭包?!”
淳于真脸一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不仅是婴浅,她五岁时发生的事情,可是轰动了整个云城。
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
也是让岳晚晴,能留在顾行之身边的理由。
系统给出的信息里讲述,那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慈善晚会,整个云城的名流大多都出了席。
当时有一伙绑架犯盯了顾家很久,想要绑架尚且年幼的顾行之,索取巨额赎金。但他们一直没找到顾行之单独一人的机会,干脆一起绑走了淳于家的小少爷淳于真,还顺便捎上了个误打误撞目睹一切的婴浅。
淳于真小时候爱哭,满脸花的样子和现在完全不同。
婴浅愣了一会儿,勾起唇角。
“行啊,长这么大了。”
“你想起来了?”淳于真眼睛一亮,凑到婴浅面前,浓密的睫毛颤动着,一张白玉样的脸浮现一层淡粉,连耳垂都红了,他压着嗓子,小声说:“浅浅姐,我很想你。”
他的脸上满是忐忑和希冀。
一双眼却是亮的。
爱慕连藏都藏不住。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婴浅,像是意图从她的眼里,搜寻到同样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婴浅。
记忆不断的重复,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当中,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在这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期待着和婴浅的再见。
以至于当她第一次出现,淳于真就认出了她。
他心跳的飞快。
甚至到现在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护在心底最深处的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淳于真怎么能不激动。
他眼神滚烫,灼到婴浅身上,清晰表达出了心底的情绪。
她点点头,感慨道:
“谢谢,难得你还能记得我。”
不像顾行之那个没良心,连人都认错了。
婴浅确实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淳于真居然还能一眼认出她。
这孩子,多实诚。
帮一把就能记到现在。
她在淳于真已乱的头发上又揉了一把,眼中难得浮现一抹温柔。
他由着婴浅折腾,昂着头,一脸的乖顺。
白长了一张好脸蛋,确是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傻敷敷的。
“不早了,你回去吧,天晚了,男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你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淳于真半跪到床边,小心握了婴浅的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在这陪你?”
“不用,我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还需要你哄我睡觉啊?”
“好啊。”
他眨了眨眼,唇角绽起一个讨好的笑,“我哄你。”
可能真的是病了,恍惚当中,婴浅好像又一次出现了幻觉,看到淳于真头上长出两个毛茸茸的耳朵,正欢快的抖动着。
之前谁说他不好相处来着?
这分明就是个家养的宠物。
“浅浅姐,让我留下吧。”
身份一暴露,淳于真也不掩饰了。
怎么都不想离开。
他声音本是如碎冰坠地般冷冽,但一软下来,带着低哑的磁性,又响在耳边,平添了几分成熟性感。
她耳朵都要酥了。
但还是义正言辞道:
“不行!”
她还打算等到淳于真走后,联系下顾行之卖个惨,让他过来探病呢。
要是看到淳于真在,估计没多少的好感度,又要掉了。
她好感度升的容易吗?
那个男人难搞的很。
“浅浅姐...”
淳于真还是不死心,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的小指,撒娇似的,来回晃了两下。
他毕竟是学艺术的。
手指纤长,肤色又白,摸起来的感觉却并不娇嫩,指腹因为握笔生出一层薄茧。
婴浅吸了口气,故意凶他。
“快滚。”
淳于真一脸委屈,头上的耳朵都跟着耸拉下来。
他不想走,想多和婴浅呆一会儿。
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离开。
从病床到房门的距离,淳于真磨蹭了将近五分钟。
连连回头。
婴浅干脆过去推他出去,顺便锁了门。
可算安静了。
她才回到床上,十分钟都不到。
病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你怎么又回来...”
婴浅门开到一半,却看到外面站的,竟是顾行之。
他怎么来了?
婴浅一愣。
顾行之看她一眼,径自走进病房,又顺手关上了门。
“换药了吗?”
他语气平缓,和一脸惊讶的婴浅比起来,看着要自然的多。
但心里面的滋味究竟如何,就只有顾行之自己清楚。
“还没,刚才有点事。”婴浅跟在他身后,疑惑道:“你不是陪小白...岳晚晴回去了吗?”
“你不想见到我?”
顾行之脚步一顿。
婴浅分着心,哪里注意到他了,一时不察,直直撞了上去。
登时捂着泛红的鼻尖蹲了下去。
草。
鼻子好像要断了。
这人身上怎么硬的和石头似的?
顾行之听到动静,回过头,就看婴浅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眶红着,看着委屈的不行。
他的心,登时就软了。
眼中浮荡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
“我看看。”
他俯下身,大掌托起她的下颌,巴掌大的脸蛋窝在他掌心,更显娇小。
顾行之甚至不敢用力。
生怕伤到婴浅。
他不知怎的,忽然觉着这个女人脆弱了起来。
玻璃人似的,碰一下,都容易伤到。
他的身体甚至有短暂的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
婴浅眼圈泛红,眼眶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鼻尖也有些红,看着可怜兮兮的,丝毫没有平日里嚣张的模样。
她眨着眼,看着顾行之,哑着嗓子道:
“顾行之,我要是毁容了的话,你可要负责啊。”
又软又魅的嗓音滑进他的耳中。
带着几分撒娇似的讨好。
她说着话,还瞥着顾行之,一副生怕他不高兴的样子。
见顾行之不吭声,婴浅垂着眼,拍掉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缩到床上,全身都藏在被子里。
顾行之只能看到白软软的一小团。
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道:
“你走吧,我这个没事动刀子的恶霸,才不配让你过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