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局势逐渐明朗，在大家眼里秦昊就是史上最水的圣元大帝。
    古河只是略微出手，秦昊坚持了不到三个回合，已经落入下风。
    秦昊无法起身，精神上遭受的痛苦再次触发了屠龙后遗症和心脏的旧伤。
    这场对决对于秦昊极为不利，且不说秦昊伤势未愈，古河的血脉天赋就是利用瞳术释放精神类攻击，秦昊对于物理攻击有强大的抗性，唯独面对精神攻击的时候容易陷入麻烦。
    魔王二阶需要同时驾驭秦妍和黑妍的力量，姐弟三人的意志必须时刻保持一致，这不仅考验默契，对精神的集中力也有极高的要求。
    如此看来，从战斗一开始，古河的能力对秦昊就有所克制。
    古河没有留手，突然掐住秦昊的脖颈，露出残忍的微笑。
    “秦天帝，你配不上圣元七帝的位置。接下来我会亲手葬送你的一切，送你们炎夏返回卑微肮脏的下位族世界。”
    古河话音一落，瞳孔射出一道光芒，天地被炙热的白光笼罩，空间扭曲，时间混乱。
    秦昊感觉自己的精神意志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世界，周围是无数如同血月般巨大阴森的瞳孔，这些瞳孔好似怪物的嘴巴，蜂拥而至，欲要吞噬秦昊的灵魂。
    这是古河的觉醒力量，多瞳血杀术。
    利用瞳术创造一个独立的精神空间，囚禁秦昊的精神意志，每一个瞳孔都蕴含强大的精神里，同时对秦昊的灵魂发动精神穿刺的致命攻击。
    此刻秦昊有一种陷入盗梦空间的错觉，眼前出现一层层幻境。
    即使秦昊开启六道轮回眼，也无法破除眼前的假象。
    多瞳血杀术对于精神操控的效果达到极致，秦昊眼前不断浮现各种幻象。
    秦昊仿佛回到了湘南市的故土，再次亲眼目睹街坊邻居和朋友同学死在魔兽战乱的火海里。
    然而秦昊来不及痛苦和悲伤，撕裂的灵魂又被一双无形的手拉入更深层的幻想空间。
    秦昊眼前是一片黑雾，龙惊夜和莫九歌的尸体悬浮在半空。
    即使秦昊明知道这些都是幻象，但他的情绪已经被这些幻象所左右。
    紧接着秦昊又坠入更深层的幻象空间，亲眼看到自己身边的亲人陆续惨死，鲜血浸泡他的全身。
    这就是古河的恐怖之处，他的眼睛里有成千上万个瞳孔，每一个瞳孔都具有强大的精神操控能力，并且随意创造幻象空间。
    哪怕秦昊凭借顽强的意志力破除一层幻象，紧接着就会被更多的幻象包围，插翅难飞。
    随着幻象的深入，秦昊渐渐分不清现实与假象，他环顾四周，看到观众席上全是鲜血，白珑、上官飞羽、顾柔、龙葵、芙蕾雅等所有他深爱的家人全都倒在血泊里。
    秦昊无法承受精神上的折磨，魔王二阶形态被迫解除，秦妍和黑妍也无法维持巨龙形态，化为人形，摔倒在地，唇角溢出鲜血。
    古河再次发动精神穿刺，不停刺激秦昊的灵魂。
    秦昊的眼睛变成一片血红，他的手里浮现逆鳞剑，剑刃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这是古河发动了必杀技，【幻象自刎】。
    利用瞳术对敌人进行精准的精神打击，等到敌人的精神意志陷入虚弱的时候，古河就能够操控敌人的灵魂，迫使敌人做出自杀的动作。
    秦昊颤抖的手举起逆鳞剑，剑刃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一寸的距离，锋利的剑刃已经斩断了几根倒竖的寒毛。
    这是秦昊第一次在诸神竞技场上与大帝级别的人物单挑对决，不利因素太多，使得他无力反抗。
    眼看着使用常规手段无法逆风翻盘，秦昊的潜意识逐渐觉醒，九转圣瞳再次开启，眸光闪烁紫金色的光晕。
    如果不牺牲一些什么，肯定无法拿下这场胜利。
    秦昊有所觉悟，打算使用九转圣瞳的觉醒技之一，圣瞳空间。
    只要秦昊开启圣瞳空间，利用瞳力释放一定范围的空间领域，高等文明的敌人一旦落入该领域，血脉和基因优势就会瞬间被抹除，属于一种降维打击的能力。
    但是这个技能对于秦昊的伤害很大，使用时会大量消耗秦昊大量精神力，伴随双目失明的风险。
    上次秦昊开启圣瞳空间，是为了在绝境里反制艾薇儿，虽然最后秦昊睡服了艾薇儿，但也因为那次开启圣瞳空间，导致视力严重下降。
    所以秦昊此刻若是开启圣瞳空间反杀古河，付出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双目失明，哪怕没有双目失明，视力也会再次大幅下降，而且无法修复。
    秦昊是一个善于权衡利弊的投机者，同时也是杀伐果断的战略家。
    眼前的局势迫在眉睫，除了开启圣瞳空间，别无选择。
    想要拿下这场胜利，就要牺牲自己的视力。
    与此同时，观众席众生百态。
    秦昊大势已去，各大上位族的人们指指点点，言语之间尽是对秦昊的嘲讽，秦昊好像坐实了史上最水圣元大帝的污名。
    艾薇儿攥紧拳头，她难以克制自己的愤怒，往前迈了一步，忍不住想要走上擂台帮秦昊。
    凯恩的表情也很微妙，他也打算拉秦昊一把，因为黑袍人说过，秦昊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不过此刻情绪最为矛盾的人一定是机械族的爱丽丝。
    眼看着秦昊陷入绝境，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爱丽丝无法保持淡定，瞳孔颤抖，系统无法处理情绪上的波动。
    这个女人明明只是一个具有高等智慧和具备未来科技载体的人工智能产物，此刻却产生了比人类还要复杂的感情活动。
    当爱丽丝陷入强烈的情绪波动时，再次与秦昊产生灵魂上的共鸣。
    秦昊的脑海突然涌入幻灯片般快速切换的画面，自己与爱丽丝联手作战的场景历历在目。
    又是那段离奇的梦境，秦昊不知道自己跟爱丽丝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是脑海里的画面却那么真实，引导着他的情绪波动。
    “小爱！”
    突然间，秦昊莫名其妙喊了一声。
    这道声音响彻诸神竞技场，在爱丽丝耳朵仿佛产生爆炸的效果！
    爱丽丝瞬间震惊，娇躯就像被雷电劈过的木头，呆滞僵硬，大脑处理器产生混乱，埋藏于灵魂深处的记忆好像被唤醒一样，眼神散射金光。
    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在这一刻上演！
    爱丽丝就像魔怔了一样，抬手一挥，红匣子和蓝匣子化作两道流光，穿越扭曲的空气，围绕秦昊的头顶盘旋飞行。
    魔王的秘书，永远是魔王的秘书。
    哪怕曾经的那段记忆被抹除，终究还是会被唤醒。
    “首领大人，您这是……”
    特蕾娅看傻了，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爱丽丝。
    “我~我到底在做什么？”
    爱丽丝意识混乱，盯着自己颤抖的手，刚才她竟然把红匣子和蓝匣子再次交付给了秦昊！
    这算什么决裂？简直就是前女友和前男友的复合。
    秦昊也蒙了，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喊出“小爱”二字。
    艾薇儿的脸色变得阴沉：“果然，小爱就是爱丽丝，渣男！”
    昨天夜里艾薇儿听到秦昊说梦话，呓语着“小爱”二字。
    当时秦昊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现在彻底实锤，小爱就是爱丽丝。
    艾薇儿上一秒还在心疼秦昊，此刻醋瓶子已经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