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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后,茹景仅能用四个字形容暑假体验:贵圈真乱。
也算是懂了姜颖作为外人的不容易,她狠狠心疼了一把,对抛弃姜颖的亲生父母深恶痛绝。
后来年纪和阅历见长,这种深恶痛绝演化为不可言喻的复杂情感。
茹景明白事情不是肉眼看到的非黑即白,掺杂了太多的外界因素,天灾人祸总有一样。
越想茹景越心酸,狠狠带入了,她拍拍身前的床沿,神情肃穆得不行:“快说,我承受得住。”
“承受得住什么?”临出门前没吃完的外卖已经冷掉了,有不少是面食,被汤水泡成满满一碗,让人毫无胃口。
席知恒垂眸看自己的手机,编辑好消息发了过去,让人重新点。
他单手插兜懒懒地走到茹景身后,小板凳是没有椅背的,他不费吹灰将她抱到床上坐下,扭过她的身体面朝自己,“想到什么让你用要哭的眼神看我?”
茹景:“……”
渲染到位的泫然欲泣氛围瞬间灭得干干净净,她心里边儿那点无限放大的心酸收回去一半,还嘴:“眼睛近视有点严重,你凑近点瞧瞧我哪里像要哭了?”
说着,茹景双手拽住席知恒的衣服下摆,强迫他坐在小板凳上与她平视,她抻长了脖子凑到他面前,眼睫毛扑闪扑闪,眼里盛着星光,晶亮璀璨。
席知恒笑笑,不拆穿她眼尾的泛红,额头相抵,彼此呼吸交错,他的声音平铺直叙:“年少时家里出了点事,我的生父意外去世,母亲积郁成疾,许迦南的父亲是我生父曾经在部队里的战友,听闻消息暂时收留了我。经济独立后,我就从许家搬出去了。”
有一阵的沉默,茹景以为他还在酝酿,就保持着两人额头相抵的姿势,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吱声,她豁然抬头,“没了?”
席知恒别有深意地看她:“还有什么?”
茹景脑热,脱口而出:“废话,当然是你在许家过得……”
话到后面就变成了哑炮,茹景对上他戏谑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她索然破罐子破摔,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居高临下地睨席知恒,“在许家过得好不好?”
她没敢问是出了什么事,席知恒在提到生父时感情很淡,但敏锐如她,从他的眼底抓到一闪而逝的不悦,似乎对“生父”讳莫如深。
“要看你如何故定义‘好’和‘不好’,”席知恒说得不痛不痒,“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茹景头疼,板着脸斥责他:“能不能一句话概括,我的脑子它现在处于休眠状态,对于结构复杂的语句无法识别。”
见她神情不对,席知恒捏捏她柔软的掌心,让她重新坐回去,言简意赅地总结陈词,“不好不坏。”
许家毕竟是百年家族,人丁兴旺,总不可能同等照顾到每个人身上,这缺点那漏点很正常,他被许正堂带回去后一直跟着旁支一脉,过得平淡无奇,背后应该少不了许正堂的旁敲侧击。
茹景哦了一句,眯眼仔细打量他的表情,没能找出破绽,勉强信了,“这样也挺好。”
不过分关注,不过分疏离,抽身而退没那么多顾忌,这也许就是造成他性格的原因,对人对事皆是如此,温淡疏离,甚至更多时候是冷然凌厉,叫人无法靠近。
但他野性的时候……,那可真是如狼似虎,但仅限于脱衣后在床上,想想茹景觉得有点刺激,类似于解开了只有她一人知晓的秘密,有禁忌神秘那味儿了。
想法越来越偏,导致茹景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异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眼神精光奕奕,透着浓厚的兴味。
席知恒眼帘掀动,接上她表达欲十分强烈的眼神,面色如常,坐在小板凳上无动于衷。
装,就继续装。
茹景牙痒,再度从床上跳下来,只不过这次是跳坐到席知恒身上,双腿勾紧他的腰身,偏头以吻封缄,双手去剥他的T恤。
席知恒的眸色瞬间风起云涌,比墨色还黯沉,反客为主,掌握主导权,扣紧茹景的后脑勺,深深回应她的主动。
暧昧声四起,在房间内横冲直撞,落地窗外猎猎风声从缝隙中挤进来,还没停留半秒便被炽热的体温烘干蒸发,参与进这徐徐升温的不大空间里。
衣物散得满地都是,昭示着这场。情。事的激烈,最后的紧要关头他甚至发了狠,室内回荡起不成句的含带哭腔的求饶声。
茹景最后实在没忍住骂了席知恒一句禽兽,他挥洒汗水,不予理会,过了两秒不徐动作,才慢条斯理地说:“不做何撩。”
茹景没话说了,四个字一针见血堵住她的嘴,她自己饿狼扑食扑过来的,他又不经她撩,属实是自找的爽并被折磨其中。
折腾到浑身无力,茹景又饿又想睡,席知恒新点的外卖还没到,实在撑不住睡意。
她翻过身面朝落地窗的方向,迷蒙中似乎看见窗外燃起一点猩红,呼出的青白烟雾没过一秒便被冷风吹散。
席知恒侧靠在阳台的铁艺栏杆上,嘴里咬着金色烟蒂,猛抽了一口,望着无边夜色眸光浮沉。
下床时他无意间扫到茹景亮起的手机界面,发消息的人是褚少君,内容却是代别人转达:【周五不见不散,沈衍。】沈衍么,时隔经年,倒是没想到会以这样荒诞的方式见面。
兜兜转转,逃不开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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